看着司馬絡貝風風火火地離開,婢女們忙追了出去,但是不過轉眼的功夫,就已經看不見她的蹤影了衝到主院的門口,司馬絡貝看到百里嵐的四個丫鬟正守在那裡,便擡起下顎,頤指氣使地命令道:“你們都下去。”
四個丫鬟彼此對視了一眼,不知道這瘋女人又抽什麼風,但是礙於百里嵐的交代,對司馬絡貝還算有禮春風耐着性子站出來,對着司馬絡貝施禮說道:“抱歉,奴婢們是王妃的奴僕,只聽從王妃的安排。”
“王妃,王妃,你們能不能不要張口閉口都是百里嵐,這個世界上不是隻有她一個人能做個好王妃的”司馬絡貝嘶聲力竭地喊着,“你們這些狗奴才給我記住了,我纔是你們蘭陵王府的救星,現在,你們全部滾開,快。”
掙開春風的牽扯,夏雨憤憤地站在司馬絡貝對面,瞪大了眼睛說道:“你在誰那裡受氣就找誰去,你跑到我們主院發什麼瘋啊,我們王妃可不是好惹的,別以爲我們是軟柿子。”
雙目惡狠狠地看着夏雨,司馬絡貝甩開帶來的長鞭,直直飛到夏雨面前,在夏雨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長鞭就被冬雪握在手中,冷目看着司馬絡貝,眼神中暗含警告“何事如此吵鬧。”
裡面傳來百里嵐略顯困頓的聲音,讓冬雪忙鬆了手,規矩地站在另一邊,司馬絡貝攢了一肚子的怨氣,聽到百里嵐的聲音,就像是找到發泄的途徑,一掌推開門扉,怒目看着好端端坐在房間內的百里嵐,在看着百里嵐的一瞬間,司馬絡貝有一瞬間驚詫,因爲百里嵐的狀態,就好像一直在等着自己似的愣了下神,司馬絡貝發現百里嵐正帶着笑意看着自己,突然覺得自己氣勢不夠,容易被對方看扁,就底氣十足地吼道:“百里嵐,看看你手下的人,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
百里嵐向面含擔憂的春風幾人做了個手勢,而後起身走到司馬絡貝身邊,含笑說道:“我手下的人剛剛唐突了司馬王妃了嗎,那我代她們給你陪個不是好了。”
“哼,那些賤婢如此羞辱我,豈是你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能抵消的。”
“那你要如何才能消氣呢。”
眼珠轉了一圈,司馬絡貝的眸光透着算計的光,說道:“你,跟我走,其他人誰也不許跟着,有些事,我要和你單獨解決。”
“沒問題,我們去哪裡。”
“郡主。”幾個奴婢站在門口處,面含擔憂地說道:“還是讓奴婢們跟着吧,小心有詐。”
“你們怎麼說話呢,是在懷疑我的爲人嗎。”司馬絡貝雖然心裡的確做着不光彩的打算,但是她可不容許別人懷疑自己,便昂着頭,大義凜然地說道,“你們可以去司馬大營打聽打聽,誰不知道我司馬絡貝一言九鼎,爲人磊落,就你們幾個深閨中的小女子,我可沒工夫算計你們。”
“如果你真不想算計我們,那爲何要將郡主約到別處,難道這裡沒有地方讓你交代事情的嗎。”
看着夏雨,司馬絡貝紅着眼,渾身的殺氣,想着待她解決掉百里嵐之後,最先除去的,就是這個聒噪的婢女,讓她這輩子都不能再開口“夏雨,何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司馬王妃定然是有重要的事情,在這裡不方便說,才更換了商談的地點,日後不許再如此無禮地和司馬王妃說話,記住了嗎。”
撇了撇嘴,夏雨應付地說道:“是,奴婢知道了。”
“知道了就好,快下去準備馬車吧。”
“不必了。”司馬絡貝伸手擋住了百里嵐的命令,有些不甚自在地說道:“我那兒有現成的馬匹,比你這裡的小矮馬腳勁快得多,也能早去早回。”
不知爲何,司馬絡貝看着百里嵐的時候,覺得對方的眼睛好像能看到人的心底,瞭解對方在想些什麼,而自己那些鬼心思在百里嵐面前,根本藏無所藏,全被她洞悉得清楚,但是百里嵐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計劃,如果她知道的話,又怎能同意離開王府呢,想到這些,司馬絡貝慌亂的心又安穩下來,決定一切都按照計劃行事此時的南宮井辰已經將自己灌得酩酊大醉,在何澈的攙扶下,躲在書房中呼呼大睡,任由何澈如何召喚,都不層醒來,何澈明白自家主子的苦心,喚了兩聲之後,便輕輕退了出去,不再打擾,至於司馬家的其他人,還以爲蘭陵王正在洞房內與司馬絡貝纏綿,酒足飯飽之後,便三三兩兩相互攙扶着,離開王府,所以,當兩道瘦小的身影離開王府的時候,並沒有人發現她們的蹤跡寂靜的黑夜中,只能聽到馬蹄踐踏泥土的聲音,發出“噠噠”聲,兩個女人一前一後地策馬狂奔着,像是擺脫了白日裡身份的束縛,只爲自己的意願而行最終,司馬絡貝抽緊繮繩,將馬兒停在一處山脈懸崖邊,而後回身看着由後而上的百里嵐,下顎微擡,冷聲說道:“百里嵐,今日咱們在這裡比試一場罷,如果你贏了,我甘願離開王府,而我父親與王爺的合作照舊,可如果你輸了,那你現在就帶着這匹馬,離開王府,怎麼樣,願賭服輸的遊戲,你有膽子參加嗎。”
“讓你一個新婦在成親當日就離開,似乎有些不近人情啊,不如你換個條件好了,千萬不要難爲自己。”
百里嵐說得自信滿滿,激怒了司馬絡貝,舉起自己的長鞭怒道:“真是好大的口氣,你是確認自己今日一定能勝過我嗎,既然如此自信,那就下馬比試比試好了。”語畢,司馬絡貝一個漂亮的回身下馬,乾淨利落,的確像是軍營中人的作風嘴角動了下,百里嵐扶着馬背一躍而下,看着對面的司馬絡貝,語氣隨意地說道:“還真是固執,既然你堅持,那咱們就將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你受了傷或者輸掉這場比試,可不許哭哭啼啼地回去找人給你做主。”
司馬絡貝似乎很沒有耐心,揮舞着手臂說道:“這個我自有打算,不用你來費心。”
“好吧,既然你堅持,那你倒是說說今天要怎麼個比法。”
“很簡單。”司馬絡貝一甩長鞭,面色陰狠地說道,“沒有時間限制和方法限制,就看誰能將對方制服。”
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百里嵐說道:“這種比試很不公平,你從小就在軍營里長大,而作爲定南王府的郡主,百里嵐可從沒有接受過任何武功教學,你這種比法,還沒有開始,就已經註定了百里嵐會輸得很慘。”
司馬絡貝非但沒有因爲百里嵐的話而感覺到任何羞恥,反而得意洋洋地甩動着手中的鞭子,說道:“這叫兵不厭詐,怎麼,你怕了嗎。”
笑着搖着頭,百里嵐像是在面對一個無知的小孩一般,既覺得可笑,又覺得有趣,目光移動,看着陰暗光影中,隨風亂舞的枝葉,百里嵐似乎在等待什麼人,她的這個舉動讓司馬絡貝誤以爲百里嵐在等待她婢女的救援,心中更是急不可耐,也不管武學禮儀,大喝一聲,便抽着靈蛇般的長鞭,揮舞到百里嵐面前,司馬絡貝以爲百里嵐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女子,這一鞭子下去,就算不能要了她的命,也能毀了百里嵐讓女人嫉妒成瘋的容貌,只要百里嵐沒了那張好看的皮相,南宮井辰根本不會多看她一眼,至於如何要了她的命,司馬絡貝已經準備好陷阱,就等百里嵐如無頭蒼蠅般自投羅網電光火石間,長鞭已經揮至百里嵐面前,司馬絡貝帶着惡毒的笑容,就等着期盼已久的尖叫聲可惜,司馬絡貝並沒有如願聽到那聲慘叫,反而手中的長鞭突地旋轉起來,讓她抓握不住,一鬆手,便掉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看着地面上的長鞭,司馬絡貝喃喃着:“這不可能,我揮出去的長鞭,從來都不會落空。”
“話不要說得太滿,你忘了剛剛冬雪也拽住過你的長鞭。”百里嵐拍了拍手掌,不急不緩地說道:“你這東西打在身上可是會疼的,還是丟了吧,省着日後禍害他人。”說完,百里嵐便將那長鞭團在手中,向懸崖外一扔,那根伴隨了司馬絡貝五年之久的長鞭,就徹底地消失了影蹤“混蛋。”跑到懸崖邊,司馬絡貝心疼加震驚地看着下面,而後雙眼通紅地瞪着百里嵐,大喊道,“你竟然敢扔我的鞭子,我跟你拼了。”
目光淡然地看着司馬絡貝,渾身殺氣地向自己狂奔來,百里嵐端着臂膀,在其距離自己三丈之外時,輕巧地側過身,讓司馬絡貝撲了個空百里嵐戲弄般的態度讓司馬絡貝像是一隻發怒的獵豹,已經毫無形象可言,只想將百里嵐壓在身下,狠狠將其撕碎,但是司馬絡貝豈會是百里嵐的對手,她低估了對手的水平,就註定了輸得一敗塗地,計劃中,戲弄百里嵐之後纔會用出的殺手鐗,已經成爲司馬絡貝護住面子最後的機會拿出懷中火雷彈,司馬絡貝面容已經扭曲,大喊道:“百里嵐,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