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紫螢,你和這個叫楊鑫之的熟悉嗎?”師遠問。
“認識。”
“如果見到他,你能認出來嗎?”
“能……哎,剛纔我好像看見他了啊。”
“什麼?在哪兒?什麼時候?”師遠焦急地問。
“就是,我們剛剛走到古宅大門口,我好像是看到他在二樓窗戶裡閃過……啊!”張紫螢突然用手捂住了嘴,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師遠,羅亞森,劉瀲,陳蔚傑等人,也立刻反應了過來。
二樓,一片寂靜。
師遠緩緩轉頭,看向兩側的房間。
二樓爲什麼這麼靜?難道一個人也沒有嗎?楊鑫之在這裡被殺,也沒有任何人發現?
突然,一個聲音從旁邊的衛生間裡傳來,在衆人聽來宛如炸雷一般。
那是液體滴到瓷磚上的聲音。
而後,又是一聲。隨後,液體滴落聲逐漸變快。
簡思凌緊緊地抓着劉瀲的手臂,躲在她身後。
劉瀲看了看師遠,見他緊緊咬着牙,她便明白了他的心思。
“進去看看。”師遠說。
“我……我害怕……”簡思凌自從看到邵波泓的屍體以來,就處於一種驚慌失措的狀態,如今又看到了地上的血跡,更是嚇得面色蒼白,毫無血色。
“羅亞森,張紫螢,和我進去,其他人在外面等着。”師遠說。
師遠三人小心翼翼地推開了衛生間的門。
這是一個面積很小的衛生間,裡面的景象,打開門便一覽無餘。
一個男人正倒吊在天花板上,雙手被縛在身後,頭上被套了一個透明的魚缸,魚缸裡裝滿了血,而那個男人的面孔已經扭曲變形,再加上血液的影響,已經根本看不出本來面目。他們聽到的液體滴落的聲音,正是魚缸裡的血溢出來滴落在地面上造成的。
“那裡面的血是……他自己的?”羅亞森說。
“應該是的。他的脖子被割開,血是慢慢充滿魚缸的。所以,我們纔沒有在一開始就聽到聲音。”
師遠可以明確地感知到,鬼在一樓,這也是他敢到二樓來的原因。
“我們走吧……”張紫螢只覺得遍體生寒,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好。”
幾人迅速返回了一樓。師遠再次詢問了張紫螢,確定剛纔那個倒吊的男人並不是楊鑫之,而是一個攝像師。
又是攝像師……如今,攝像師只剩下三名了。要怎麼才能保住他們的命呢?
這個時候,買飯的姚飛宇和安有數終於回來了。姚飛宇將胡興和杜恆失蹤的消息告訴了於四海,於四海卻只是擺了擺手,連一個字也沒有說。
姚飛宇定定地看着於四海的背影,眉毛擰了起來。
兩個人失蹤了,他就只是擺擺手而已?這個老混球,到底是怎麼回事?
姚飛宇想。
飯後,媒體工作者門準備離開了。師遠看着他們離開的身影,說:“不知道他們還會不會回來。”
此刻,餘下的所有人都聚在了一樓門廳。師遠數了一下,居然只剩下不到五十人。他嘆了口氣,覺得有些消沉。
已經消失這麼多人了啊……這個任務,能完成嗎?
“振作點。我們也不是什麼都沒做啊。”羅亞森拍了拍師遠的肩膀說。
“嗯。”師遠點點頭。
他們,的確一直在努力,但結果呢?
下午的拍攝工作很快開始了,兩位大牌明星也來到了現場。師遠向二人看去,卻發現崔雪漪看起來更像廖晴晴了。
“她這是在做什麼?”師遠疑惑起來。很快,他就發現,彌嘯粼看她的表情明顯和最開始不一樣了,顯然是非常喜歡她現在的樣子。而且,師遠還判斷出,如果崔雪漪再改變一下妝容,把自己變得更像廖晴晴,彌嘯粼會更喜歡。
“難道是爲了吸引彌嘯粼的注意?”師遠皺了皺眉,突然覺得十分無聊。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這心思?
師遠忍不住暗暗嘀咕。
下午也有不少雪蓮的戲份。劉瀲換上戲服後,很快便發現了第二張紙。
所有的演員似乎都爆發了演技,幾乎所有的鏡頭都是一次過,電影拍攝的速度快得驚人。這個下午,劉瀲在自己穿着的戲服裡發現了兩張紙。從拼接的痕跡來看,很有可能只剩下最後一塊了。
“很好,照這個速度下去,最晚明天上午就能把紙找齊了。”師遠說。
“我們先試試能不能解讀出紙上的文字吧。”羅亞森說。
師遠將三張被撕得十分不規則的紙拼了起來,終於也能夠勉強讀出一些內容了。
“即使找出鬼的身份,你們也無……所有人遠離那個……真正的應對方……求導演……某段戲……有在場人員都……”
其它的字實在是看不出來了,目前所能讀出來的字,只有這些。
“你們也無?無什麼?”羅亞森說。
“無……無論如何?無可奈何?”劉瀲猜測。
“不管是什麼,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師遠說,“我想有可能是說,即使找出鬼的身份也沒什麼用。你們看,後面的‘真正的應對方’這裡,接下來的應該是個‘法’字,也就是‘真正的應對方法’,所以,重點在後面。”
“可是後面的,真的沒有什麼頭緒。”
“求導演……某段戲……難道是說,有一段特別的戲,在這段戲裡有線索?”師遠努力地進行分析。
分析了一段時間後,師遠放棄了。現在無論怎麼分析,最後的結果至多隻不過也就是猜測而已,也沒有辦法作爲行動的實際指導。與其花費時間胡亂猜測,不如儘快找到最後一塊,得到準確的信息。最終,師遠只是將劉瀲手裡的劇本拍了下來,所有人都仔細地讀了一遍,試圖找到那“特別的一段戲”,但怎麼讀,都沒有辦法確定到底是哪一段戲,自然也沒有發現什麼線索。
不過,師遠也並沒有放棄尋找鬼的身份。即便那不是解開這個謎底的關鍵,也是一件他們必須要做的事情。不管怎麼說,知道誰是鬼,總歸是要好過什麼也不知道。
雪蓮自殺的那場戲馬上就要開始拍攝了。在羅亞森等人的強力要求下,用剪刀刺向自己脖子的鏡頭用了替身,但之後雪蓮倒在血泊中的鏡頭,還是要靠劉瀲自己來演。爲了塑造逼真的效果,必須由化妝師來爲劉瀲做好面色慘白脖子流血的造型。而這次爲她化妝的人,正是隋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