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跑出了酒店大門。任務完成那一刻,大門的“封印”也隨之被解開。
這座廢棄的酒店,轉眼間便再次恢復了死寂。
☆
一個月前,海源市某處。
“喂!我說顧得志,你不是登山隊員嗎?怎麼到樹上取個羽毛球都會掉下來?你到底是怎麼登山的?我真懷疑你,是不是一直在吹噓啊!”
“你少說風涼話!我疼死了!快打電話叫醫生啊!”顧得志疼得五官扭曲,大聲對朋友喊道。
他在心裡暗呼倒黴。
隊裡剛剛決定要在半個月後去攀登隔壁省份的最高峰。那可是座名山,很多登山隊都嘗試攀登過,最終成功的卻是寥寥無幾。爲了此次的登山行程,隊長等人早早就開始準備,拉了不少贊助,這才最終決定。而且,考慮到安全問題,隊長最終只敲定了六個名額,其中就有他。
可想而知,那名額該有多麼寶貴。
爲了那一天,顧得志也是早早開始鍛鍊,生怕突然被踢出名單。
可是,現在竟突然腿部受傷,而且受傷的原因竟然如此荒謬,他怎能不急?
如果可以的話,他想把受傷一事隱瞞下來。他在心裡還期望着,只是從樹上掉下來,應該受傷不重,說不定幾天就好了。
然而,事實卻是,封巖隊長很快發現了他受傷的情況,並將他踢出了名單。
半個月轉眼就到,顧得志的腿傷還是沒有痊癒。
就這麼眼睜睜看着別人去攀登那座名山嗎?下一次,還不知道是何年何月……
這麼想着,顧得志再也躺不住,一咬牙,帶上裝備,攔了一輛出租車,向着集合地點行去。
時間剛好,那五個人還沒有出發。
他好話說盡,終於得到了封巖隊長和其他隊員的同意。
“我可告訴你啊,顧得志,到時候別扯我們後腿,要不然,你也知道後果。”封巖最後警告道。
“知道,知道,我都清楚。”顧得志一邊答應,一邊坐上了車。
那座名山的上半部分常年覆蓋着冰雪,即便是在夏天,厚厚的冰層也一直閃爍着清冷的光。
登山過程還算順利,衆人在預計的時間攀登至了十分接近山頂的位置。
封巖費力地仰頭看去,大聲說道:“再加把勁兒,很快就到了。”
聽到隊長的話,衆人也受到了鼓舞,再次加快了速度。
就在這時,顧得志的腿傷突然發作,在向上蹬的時候,腿部無力,一腳踩空,徑直向下墜去。
“啊!”他嚇出一身冷汗。
好在所有人都綁着安全繩,顧得志的身體懸在空中,繩子的上方綁在向旭彬和封巖的身上。
“快點調整位置!”封巖喊道。
“我知道!我……我碰不到山體!”
顧得志一邊喊,一邊在空中搖晃。
他的體重將繩子墜得筆直,上方的向旭彬和封巖感到自己也快要被扯下深淵。
“別亂晃!穩住!”封巖怒道。
“我……我碰不到山體!我碰不到!拉我上去!”顧得志慌了,還在掙扎。
“別亂晃!”封巖和向旭彬怒不可遏,同時吼道。
他們此刻所在的位置恰好是一塊突出山體的上方。顧得志墜下後,先是在突出的山體上撞了一下,而後才掉落到了下方。他用盡全身力氣去夠山體,卻根本觸碰不到。
“拉我上去!快拉我上去!”顧得志歇斯底里地喊道。
晃動仍在繼續。封巖和向旭彬本就快要到體能的極限,這時候哪裡還有力氣去拉他?
“早就說不讓你來,你偏要來!真坑人!”黃橋新吼道。
“那不也是你們同意的嗎?”顧得志更大聲地吼道。
“你還有理了是不是?”黃橋新也是怒氣沖天。
“快點!拉我上去!”顧得志繼續吼。
“誰特麼有力氣拉你!”封巖突然破口大罵,隨後又罵個不停。
“還廢什麼話?”向旭彬突然冰冷地說道,“他不是早就知道後果了嗎?”
封巖一愣,費力地向下看去。
他看到了鋒利的刀刃上反射出的熠熠寒光。
“再這麼讓他拖下去,我們全都得死。你們不用着急,我們在網站上已經對外宣佈,此次登山只有五人,沒有顧得志的名字。我們的車是隊裡的,沒有任何人能證明,他和我們一起來登山。放心,不會有人發現的。”向旭彬冷冷地說。
刀刃與繩索接觸,摩擦。
“你們不得好死!!!”
這是顧得志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
“所以說,那個藥櫃上可以被打開的抽屜到底是哪個?”
師遠等人回到羅亞森家,便開了一個簡單的討論會。羅亞森一直沒睡,在等待他們回來。
聽完師遠大致的講述後,羅亞森迫不及待地問道。
“你覺得呢?這個問題,我想憑你的頭腦,應該很容易想到吧?”師遠向後一靠,動作放鬆地坐在沙發上。
“如果是我的話,打開的應該是四號。至於原因,很簡單,越是這種聽起來不吉利的數字,含有線索的可能性就越大。”羅亞森裝出一副很認真的樣子說。
“真的嗎?”趙海帆瞪大眼睛問道。
他現在對這些事情抱有極大的興趣。這不是什麼好奇心,而是實實在在地想要活下去纔有的慾望。
師遠卻是半眯起了眼睛,冷冷地道:“你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啊,是嗎?那好吧,我就認真點說。咳咳……打開的,應該是四號,因爲藥櫃上方的那個圖案,不是什麼十字標誌,而是加號。將一個六位的數字變成一位數字,再結合加號這個提示,不難想出,要將各個數字相加起來。632353,加起來是二十二,這還是兩位數,那就繼續加,最終得到的,就是四。至於這個數字本身就不吉利嘛,其實是個巧合。”羅亞森說。
趙海帆聽得一愣一愣的,視線不住地在羅亞森和師遠之間徘徊。
“唉,真是,我們又累又困,你就不能體諒我們一下?走了,睡覺去。”師遠一邊說着,一邊起身走上了樓梯。
張善沒有回來,羅亞森將他在一樓的房間收拾了一下。
楊研啓也沒有回來,楊擷櫻已經近乎精神崩潰,劉瀲一直攙扶着她,將她帶到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