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沒到?”
師遠有些急了,再次取出手機,撥打了苟小小的電話。
然而,裡面傳出的聲音卻是令他心一涼。
“您好,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剛剛還能接通的電話,怎麼才幾分鐘就變成空號了?他不是自己手動輸入的號碼,而是直接回撥的通話記錄中的號碼,不可能有錯的。
出現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
苟小小,已經死了。
在短暫的停頓之後,師遠撥打了唐敏玫的電話。
結果,也是一樣。
“苟小小和唐敏玫,似乎都已經死了。”
師遠的手臂垂下,低聲說道。
“這下糟了,”竹上雪無立刻焦急地說,“他們的地圖……”
他沒有說下去,但意思已經再明白不過。
師遠沒有立刻說話,而是陷入了沉思。隨後,他看向身邊所有人,最終將目光固定在了吳巖身上。
吳巖感覺到師遠的目光,頓時一驚。
他雖然是個殺人·犯,但卻對師遠有着幾許忌憚。
“你……你看我幹什麼?”
他有些緊張地說。
在等待苟小小和唐敏玫二人到來的這段時間,師遠等人自然沒有閒着。眼下絕對不是悠閒的時候,他們身處一個無人的校園,同時這次的“遊戲”也早已開始,他們只有三個小時的時間,任誰都不可能像平日裡一樣悠閒自在。
師遠拿過了除吳巖以外其他所有人的地圖,不斷地對比、重疊,試圖找出線索。然而,結果卻始終和最開始一樣——他什麼也沒有發現。
那些污跡看似暗藏玄機,但實際上嘗試多次後師遠仍沒有發現任何可信的線索。那些污跡無論如何拼合、顛倒,都無法形成任何文字符號。
本以爲苟小小和唐敏玫的到來能夠帶來一些新的信息,但等來的卻是他們死亡的消息。即便是師遠,此刻也感覺到眼前一片黯淡。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竹上雪無神色也十分黯然,嘆了口氣道,“我們所有的線索,就只有這幾幅地圖而已,但是我們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師遠,會不會……還有其他的……參與者?”
安嶺嫺突然說道。
“其他的參與者?”
師遠轉過頭看向安嶺嫺。
“嗯,”安嶺嫺點了點頭,“我們這裡……現在是七個人,如果算上小小和唐……一共是九個人。這些……就是全部了嗎?我們也……不知道。說不定,還有……其他人呢?”
“的確是有這種可能性。可是,上次活下來的人都已經出現了,即便還有其他人,目前身份也是未知的,又要如何聯繫?我們不可能在整個校園裡尋找的。”
師遠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又有幾分無奈地搖頭說道。
略微思索了一會兒,師遠又繼續說道:“其實,就憑我們現在擁有的地圖,也未必就無法破解謎底。我們肯定是不會到處去找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其他參與者的,爲今之計,就是要儘快找出隱藏的線索。”
說到這裡,師遠看向了一號教學樓的大門,隨後繼續道:“這座教學樓很危險。根據遊戲規則,我們最終要回到這裡,現在我們還是儘快遠離這裡爲妙。”
其他人也早有此意,於是衆人便快速離開了一號教學樓。
師遠清楚,在這樣一個校園裡,任何地方都不可能絕對安全,但是,人類在這樣的境況下,本能地就會向自認爲安全的地方跑。而師遠等人所前往的,便是學校操場。
這裡面積較大,視野開闊。如果出現了危險,可以儘快發現,並能夠快速逃跑。
相對的,如果貿然地走進建築內部,就很有可能使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師遠,既然是尋找寶物,就說明寶物必然是存在於這個學校裡的,對吧?”
站在操場正中,有幾分緊張地環視周圍的竹上雪無說道。
“應該是的。”
“雖然名義上是個遊戲,但實際上,這並非我們平時所說的電腦遊戲。即便是沒有按照遊戲規則行事,該有的寶物,還是有的,這也沒錯吧?”
竹上雪無又說道。
他的這番話令年齡稍長的吳巖一頭霧水。他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話?”
竹上雪無看了他一眼,卻並沒有理會他,而是繼續對師遠說:“在電腦遊戲中,玩家必須根據設定好的程序去進行遊戲。比方說,如果某項線索沒有先找到,即便到了寶物所在地點,也無法觸發,因爲程序就是這樣設計的,玩家只能按照程序來走。但是,我們現在不是在電腦遊戲當中,我們雖然沒有發現地圖中的秘密,但如果來到了藏寶物的地方,也同樣能找到寶物,對吧?”
慎空靈起初也有幾分疑惑,但她很快便明白了竹上雪無的意思,臉上不自覺地顯出幾分神采。
“你說的沒錯!我們平時說起遊戲,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電腦遊戲,隨後便會下意識地認爲我們必須按照程序走,才能觸發下一步。不過,我們現在可不是在電腦遊戲中,而是實實在在地在一所學校裡。如果某個地方有寶物,我們完全可以憑運氣發現,並不需要完全依賴地圖。”
在說這些話時,慎空靈難得地露出了微笑。
然而,師遠卻是搖頭說道:“這不太現實。這麼大的學校,僅憑運氣,你們覺得我們能找到寶物嗎?而且……”
師遠擡起頭,直視着慎空靈,一字一頓地說:“你怎麼知道,我們不是在電腦遊戲裡?”
“呃……”
慎空靈的笑容驟然凝固。
如果是在以前,任何人問她這樣一個問題,她都會對其嗤之以鼻。可是現在,面對師遠,她卻無法保持冷靜。
我們在……電腦遊戲裡?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慎空靈的心中浮現出來。
如果他們是在一個電腦遊戲中,那必然是一個恐怖遊戲。
在恐怖遊戲裡會發生什麼?
慎空靈頭皮一麻,立刻轉頭看向四周。
空曠的操場上,除了他們以外空無一人。夜色中的周邊看臺上,隱隱地似乎有些扭曲的黑影。
慎空靈的心臟如同被一隻手攫住了一般,呼吸都變得不順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