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玩的累了,乾脆躺倒在草地上,仰望天際。
“奕,你是怎麼現這裡的?”程隅輕聲問道。
奕側,看着程隅的側臉,道:“啊蔓帶着我來過一次。”
原來如此,當初自己閉關或者有事的時候,說來都是啊蔓幫着照看奕,還未來得及好好謝她一番。
聽着奕緩緩的說着話,說着曾經那些日子去過的地方,做過的事,程隅只覺睏意來襲,眼皮沉重,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輕風送拂,奕一直側着頭看着程隅,彷彿要將她的容顏記住,伸出手握着程隅的小手,直到不遠處的空中出現一道空間裂縫,一個元嬰修士悄然出現,站立在空中不動。
奕眼中閃過一絲惱怒,可還是緩緩的起了身,輕輕的靠近程隅,慢慢低頭在程隅的額頭印下一吻,在她耳邊呢喃道:“等我,回來……”
程隅的睫毛微微顫動,卻沒有睜開雙眼。微風一過,周身的人已然不見。
過了許久,天際第一道曙光印在程隅的臉上,程隅才緩緩的睜開了雙眼,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額頭的位置,心中有一種壓抑的沉悶,那個陪伴她多年的少年終於脫離了她的軌道。
“雲淨,他是不是已經完全恢復了,不需要再吸納生息之氣?”程隅悶悶的問道。
“天下無不散的筵席。”雲淨只淡淡的回答。
程隅知道當初奕就是因爲需要她身上的生息之氣纔不得不跟在她的身邊,她本來也沒當回事,常常忽略了他。可是這麼多年的相處,奕顯然也成爲了她生活中一個重要的部分。
理智上知道奕定然需要回到真正適合他生活的地方,才能更好的成長進階,可她終究是悵然若失。
良久,起身,快的向門派趕去,半日後,程隅就出現在了殿青候的洞府。
“那小子可算走了?”程隅一進門,殿青候頭也不擡的說道。
“師尊早就知道奕這回是來道別的?這麼說之前師尊的傷勢就是因爲跟奕身邊的那些元嬰冥僵動手了?”
這回,程隅的問話,殿青候並沒有否認,道:“此次幽冥界打開,那些冥僵就是要帶那小子回去,可那小子偏是要回來再見你一面,爲師見他大有不見不罷休的念頭,就幫了他一把,誰知那些冥僵倒是以爲爲師有所企圖,於是,便打了一場。”
“是徒兒讓師尊受連累了。”程隅低頭行了一禮。
殿青候無所謂的擺擺手,道:“總之,那小子也是倔脾氣,那些老傢伙也沒少受氣,這回是硬生生的耗費不知多少年的修爲,爲其保留了幽冥界的一個缺口,等他回。”
知道了事情始末的程隅心中很是動容,奕千方百計回來,也只是爲了見她最後一面。幽冥界一旦關閉,再要相見恐怕便是百年之後,這期間又會生什麼事,誰也不清楚。
“好了,若是有緣自會相聚,若是無緣那便就此作罷,你可莫要再做這一番苦臉給爲師看了。”殿青候說着丟出了一個儲物袋。
程隅順手接住了儲物袋,隨後深吸一口氣,將濁氣吐出,殿青候和雲淨說的都對,聚散會有時,她不可太過拘泥與此。
收拾好心情,打開儲物袋一看,程隅兩眼泛光:“哇,師尊啊,這些都是給我的?”裡面有衆多的高階靈材。
“你這臭丫頭,最近風風火火的東奔西跑,你的本命法寶難道還要爲師提醒?”殿青候蹙眉道。
程隅微笑,道:“師尊,我此行去北淵也是有去尋找所需材料的,上次你所說的安神石,也已經有下落了。”程隅又在儲物袋裡扒拉了幾下,挑選了幾種所需的,隨即將剩下的交給殿青候道:“有這幾樣就夠了,剩下的我都已經準備齊全了。”
殿青候也不勉強,道:“切記本命法寶事關重大,你需排除雜念,切不可馬虎行事。”
程隅再次點頭,看着殿青候咧嘴一笑。
“以後別衝着爲師這般笑了。”殿青候咳嗽了一聲說道。
“爲何?”難不成師尊也終於意識到自己收到了一個美得不可方物的弟子?程隅沒皮沒臉的想着。
“你再這般笑,爲師會後悔不知從哪裡撿回來個二傻子徒兒,想想都覺得丟人。”
呃,程隅笑臉一僵,早該看透從殿青候的嘴巴里怎麼可能吐出好話來。
隨後程隅倒是把自己想要製作的本命法寶同師尊再次溝通了一番,殿青候以過來人的身份指出了她一些不足,也提出了一些建議,隨後說道:“這本命法寶只有你親自鍛造之時,纔會真正現其中不足,只是前提你需準備充分,到時自可事半功倍。”
程隅出了殿青候洞府,就去了一趟莫之衍的紫竹林,他卻並不在裡面。
隨即又去了一趟坊市,見到了劉綜仁。正巧,童肅也在他的攤位上。
“程道友。”
“童道友。”
程隅先是和童肅行過一禮,劉綜仁就已經迫不及待的說道:“程隅,你來的正好,你的那些東西皆已經處理完畢,都給你換成了那單子上的靈材。不過還差幾種。”說着將一個儲物袋和一個玉簡遞了過來。
“那麼快?”程隅驚詫他的度,這纔不過一日時間,就全部換好了。
“若是尋常自然不會這麼快,但你需急用,我直接去了玉函樓,那裡的東西齊全,很快就已經搞定了。”劉綜仁笑言。
就聽童肅道:“你那不過小量,玉函樓自然輕鬆解決,就連我那一船靈資,玉函樓都只需半月的準備時間。你那還差什麼?不知我這裡是否有?”
程隅將玉簡遞出,很快就湊齊了十幾種靈物,程隅欲付靈石,被童肅連連制止:“程道友引薦了劉道友和李道友,幫了我一個大忙,這點小東西你還要與我計較,簡直是太不把我當朋友了吧。”
劉綜仁也道:“程隅,你還真別跟這小子客氣,等我們去北淵,那可是要大幹一場的,到時候這些東西都只能是九牛一毛了。你說是吧,童道友。”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童肅附和。
劉綜仁和童肅興趣相投,一見如故,是以常常互開彼此的玩笑。
“既然如此,若是再推辭就是程隅的不是了。我先收下,來日童道友有需要,儘管吩咐。”程隅笑着道。
“好說,好說,程道友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