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所有人又將目光再次投向那具屍體。天籟『小說
只見頤樓反手向下,這具屍體就緩緩落在沙碩之上,預想中被黃沙吞噬的一幕並沒有出現。
“怎會如此?”戚黔驚訝,他是這裡來的次數最多的修士,自然是知道這餮舌漠的黃沙一旦能夠接觸到鮮活的軀體,就立即會吸食修士精血。
只不過但凡是說着的修士,身穿俱穿着法衣,腳下的靴子多是靈器,才讓這些黃沙無可奈何。
“這修士不過剛死,斷不能瞬間失了全部的精血。除非他們身上早已沒了精血。”說着戚黔以靈力爲刃,快的劃開了這具屍體的手臂。
隨之,程隅震驚的看着接下來的這一幕,只見那條劃開的手臂早已如薰乾的臘肉,靈脈早已閉合。
“這落雷如此威力?”程隅話畢又否決了自己的想法:“不,這絕對不是落雷能造成的。
覺得這不可能,她也算是見識過各種高階雷劫的修士,甚至連天罰那等雷劫都體會過。
從來就不曾聽說有人受到雷擊能瞬間流**上所有的血液,水分,行若干屍。
乾屍?
程隅腦海中閃過什麼,只是一下子沒有抓住。
“這樣樣子倒是讓我想起了很多年前在西極一處地宮中見到的……”戚黔說着望向奕,接着道:“冥修。”
“你說的可是冥僵?”程隅脫口而出,隨即搖頭:“不,不會。冥僵不能在白日裡出沒,更何況是烈日當空的餮舌漠。”
奕伸手,一道幽冥之氣襲在那具屍體之上,就見一股黑煙緩緩從那屍體口中竄出。
若是尋常修士,定然以爲那是冥奕釋放的幽冥之氣,可程隅是佛修,敏銳的察覺到這縷黑煙的不同尋常。
“是魔氣!”程隅道,隨之向着這具屍體打出了一道佛力。
只見金光一閃而逝,這具屍體居然劇烈的顫抖起來。引得他們幾人驚愕不已。
從他腦袋裡傳來一陣‘索索’聲,不多時,就見一隻指甲蓋大小的黑色軟甲蟲衝了出來,一下子就竄入黃沙之中,消失不見。
“摩桀蟲?”戚黔驚呼。
“雖然它們長得和魔桀蟲沒什麼兩樣,可是佛力是它們的剋星,方纔那一擊,它就算不死,也無法再動彈。”程隅一邊蹙眉,不解的道。
她的話也引得頤樓和戚黔沉了心,方纔那東西分明就不懼怕佛力,反而逃竄的度如此驚人。
難不成是連他們都不知道的魔蟲?
程隅回憶着當初在修羅殿中見過的那些玉簡,突然雙眼一亮,道:“它們是控魂蟲。”
聞言,其餘兩人齊齊變色。
“你可確定,那是控魂蟲?”頤樓長老有些難以置信,道:“控魂蟲可是傳說中高階靈蟲,可方纔那隻爲何以魔氣爲食。”
“控魂蟲雖是高階,實則從一降生就無品,亦無成性。《魔蟲譜》上有載,有一種高階魔馭魂蟲和以魔氣爲生魔桀蟲極其相似。而這種魔馭魂蟲就是控魂蟲以魔氣輔食,進階而來。”程隅解釋道。
“魔馭魂蟲,那這修士豈不是成了魔偶?”戚黔沉思。
程隅也低頭看向那屍體。
西極魔修有一種功法,名爲控魂術,被控制的修士無知無覺,可以聽從魔修去做任何的事情。只不過這種功法需要對方修爲比自己低,且維持時間端看那魔修的能耐。
而魔偶也可說是魔儡,就是用外物輔以控魂術所得。
如當年6志浩被種了魔核,就險些墮入魔道。只不過被魔核所控制的修士尚還有自己的意識。
可這次的魔馭魂蟲卻是讓修士喪失了意識,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只能聽從施法者的指揮。
“這些魔修簡直是卑鄙無恥。”戚黔震怒,轉身向駐地大帳行去。
頤樓長老施了一個火球,將這具屍體燒了個乾淨,隨即繼續之前的佈陣。
程隅若有所思。
接下來的幾日,這駐地很是平靜,別說魔修來襲,就連他們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散修聯盟的副盟主也早就來了此處,巧的是,他竟然是之前在殿青候化神大典中見過一次的賀裘。
自從上次偷襲之後,那些不知身份的修士再也沒有出現過。看來,那背後操控魔馭魂蟲的修士早就知道了此處布有大陣,是以沒有來白費力氣。
如此一來,程隅就更不想待在駐地中了。
和頤樓長老商量過之後,他也同意程隅外出打探,就算不能找出這些魔偶背後的幕後黑手,能打探點魔修的動向也是好的。
如此,程隅和奕便悄然離開了駐地。
黃沙漫天,程隅向西而行。越靠近西極,這黃沙中便帶着一絲絲魔氣,就連空氣中也是如此。
“啊隅,你看!”
奕指着不遠處一個沙包說道。
程隅循聲望去,只見那沙包有些古怪,裡面露出了一片淺藍色的布料尤爲醒目。
在這片黃沙之中,但凡有點顏色就能引得旁人的注意力,下一瞬,程隅和奕已經來到了沙包邊。
從裡面傳來一絲絲生氣。
程隅手一揮,一道輕風立即吹開了沙包,底下是一個披着藍色斗篷的修士,包裹的嚴嚴實實。
“喂!”
奕喊了一聲,那人卻沒有反應。
程隅反手揭開了斗篷,震在當場。
斗篷底下竟是一個不着半縷的修士。黑遮面,身材修長卻因太過白皙看起來很是羸弱,下半身重點部位只裹着一條藍色的布片,倒不至於讓她太過難堪。
可饒是如此,奕也將程隅轉了個身,道:“你且等我。”
下一刻,程隅就感覺奕蹲下身子,拍打着那個修士的臉。
只聽一聲微弱的聲音傳來,道:“水!”
這聲音有些沙啞。
又聽奕撕扯布料的聲音,隨後道:“啊隅,可以了。”
程隅轉身,‘噗呲’一笑,只見那修士被奕用撕碎的斗篷包裹的嚴嚴實實。
他蓋在臉上的頭已經被奕撥開了,露出了一張很是俊美的臉,很是白淨,只不過像是缺水,嘴角都乾裂起皮了。
沒有猶豫,程隅凝起水靈力,一道水柱就沖刷在這人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