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色放晴。
廂房內仍舊蔓延着淡淡的脂粉的氣息,很細膩柔和,這倒是讓慕容漓有些不習慣,他雙眼滿是疲憊,仍舊看着牀上的小人兒。
他低下頭來看了一眼手心上的那個檀木來,歪歪曲曲的字跡,他甚至還能想起當時鳶兒那稚嫩可愛的小臉來。
慕容邪推門進來了,看了一眼穿戴整齊的慕容漓,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來,冷笑着便說,“你沒動她?”
他問得如此直接,倒是讓慕容漓措手不及!
他目光冰冷,反聲嗆到,“與你何干?”
慕容邪一看,這個傢伙純粹不領情,不禁冷笑了一聲,“都是咱們五妹,是你一意孤行,導致五妹中了迷情香,還是你一意孤行,導致五妹一夜高燒不止,如今還活着就算是奇蹟了!”
他雖然說話是不好聽,可都是最直接的話,一點也沒有欺騙的痕跡來,他這麼想的也就這麼說出來了,只不過這個傢伙不愛聽罷了!
慕容邪冷眼看他,拂袖離去了。
廂房內仍舊是一片肅靜的氣息。
牀幔被勾起,牀上的那個小傢伙卻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來,只是就那樣靜靜地躺在牀上,若不是探了她的鼻息,知道她還活着,慕容漓肯定會內疚而死!
“唔……”
一陣細微的聲音從牀上發出來,慕容漓頓時精神一振,趕緊走下來了,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小身影像是動起來了,他不禁有些疑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五妹醒過來了?
他一雙桃花眼微睜,看着眼前的小人兒逐漸地睜開了眼睛,圓潤潤的,動着眸子,煞是可愛。
“鳶兒,你醒過來了?”
鳶兒?
躺在牀上的寧輕顏只是愣了愣,面無表情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來。
他是誰呀?
寧輕顏皺着眉毛來,只是覺得眼前一片空洞,想不起任何東西,摸着自己的額頭來,囁嚅着說,“好難受!”
怎麼覺得腦袋好燙?
慕容漓見她摸着自己額頭,便趕緊將涼水之中撈起了方巾,輕輕地扭動着,將她的小手拉下來,將方巾落在她白皙的額頭上。
寧輕顏看着這麼眉目如畫的男人,看着他這般細心周到,眨着眸子不禁說道,“好漂亮……”
漂亮?
聽見了這個小傢伙說出了第二句話,慕容漓覺得喜悅萬分,不禁來了興致,“漂亮什麼?”
這個小傢伙可是終於醒過來了,害得他都擔心死了!
寧輕顏眨着眸子來,聲音如同銀鈴一般清脆,眸子也是清澈無比,她甜絲絲地說,“哥哥漂亮!”
這麼漂亮的人應該是哥哥吧!
慕容漓聽完以後那一雙妖孽的眸子都有些溼潤了,緊緊地抓着她的胳膊來,問道,“你記得漓哥哥對嗎?”
躺在牀上的寧輕顏卻如同失了心智一般,只是一個勁地搖頭,眉目溫婉,如同月牙兒一般,“不記得……”
不記得了?
慕容漓眸子的光彩頓時暗淡了一半,隨後笑了笑,忘記也很正常,畢竟當時她還很小,怎麼會記得這些呢?
“你不記得也沒關係,不過這些年你是怎麼過來的?”
他最擔心的就是這一點,畢竟他真的是在那種地方見到她的,而且那些道姑都有些奇怪。
躺在牀上的寧輕顏眨了眨星眸來,聲音襦軟,玩着牀上的牀幔來,仍舊是搖了搖頭,目光清冽。
他微微皺眉,感覺她的行爲有些奇怪。
見她不與自己說話了,反而一門心思玩着那牀幔來,心生奇怪。
不過這丫頭躺了這麼長時間了,應該是餓壞了,他臉上的寵溺又恢復了,走了出去,看了看。
走到另一個房間內,猛地踹開們來,便看見慕容邪正在擦拭自己的匕首來。
這個變態,整天看着這些冰冷的東西,難怪如此冷酷,連五妹找到了都這般不屑!
“喂,三弟,五妹醒過來了!”
慕容邪收起匕首來,面色冷清,站起身來,一襲黑色的長袍加身,“哦,那咱們可以回南疆了!”
出來已經有幾日了,既然此番找到了五妹,也算是能夠跟大哥交差了!
慕容漓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來,“你就這般冷情?都不想看看剛醒過來的五妹?你還有沒有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