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一個人跑來這深山野林裡,也不怕家人擔心嗎?”白欣悅在千殺陌的眼神注視之下,將烤好的魚率先遞給了那名女子,她見此樂得嘿嘿一笑,連忙伸手就要接過。
誰知道半路伸出一隻手來成功的將烤魚給“劫”走了,少女淚眼汪汪的看着,癟着嘴,彷彿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似的。
那隻手正是千殺陌,往常吃飯時最等不及的就是他,因此最先烤好的東西都進了他的肚子,誰知道白欣悅居然將烤魚給了這個來路不明的臭丫頭,他哪裡還能忍得住。
就見他奪過了烤魚之後,得意洋洋的朝着女子挑了挑眉,在她垂涎欲滴,可憐巴巴的眼神中,一口咬住了魚肉,吧唧吧唧的吃了起來。香味飄飄將衆人肚子裡的饞蟲都要勾出來了。
“主母,應該能吃了吧。”墨珏也眼巴巴的看着白欣悅,盯上了其他的幾隻烤魚。看上去像是快餓瘋了。
木兮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就算能吃了有你什麼事兒?小姐忙了這麼久,可還沒有吃東西呢。”
墨珏看了一眼白欣悅,沒好意思再說話。他們這些人可是吃白食,沒看到王爺的臉色已經很不好了嗎?即便現在要餓死了,他也不敢啃聲了。
那女子沒有得到吃的,不過還是好脾氣的抱着自己的肚子嘟囔道,“我偷溜出來的,他們當然擔心啊,可我還是想看看……”
少女的聲音戛然而止,白欣悅眼神淡淡的朝着一個方向掃了一眼。與此同時,其他的人也發現了那處的動靜,不約而同的裝作咩有發現的樣子,身後有人跟着,不是爲了謀害就是保護了。
怪不得這個少女能夠一路走到這裡來,原來是有人暗中保護着,不過看她的樣子想必也不知情,定然是認爲能夠平安的走到現在歸功於她這女扮男裝的俊逸模樣。
“看公子一身錦衣華服,想來身份不俗,不知來自何處?”白欣悅接着問道,她語氣輕鬆,全然沒有試探別人時候的謹慎,他們都發現了,眼前的這個女子對人從來都不設防,根本沒有什麼必要費盡心思去套話。
“我啊,從帝都來的。”那人隨口答道,依舊眼巴巴的盯着木架子上快要烤好的兩條魚,看那架勢,就等着熟透了的時候撲上去咬了。
“帝都?”白欣悅有些驚訝的重複了一遍,和衆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尋常人家絕對養不出這樣天真爛漫的女子,她心思單純,對旁人從不設防,身上穿着的料子也是極爲珍貴的碧芙紗,可謂是千金難求。
不過來自於帝都,那來頭可就大了。
谷雪衣這個時候也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隨即淡淡的瞥開了目光。
“我在帝都也認識不少人,不如你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我看看認不認識你?”千殺陌又咬了一口魚,嬉笑着說道。
他可不像谷雪衣對於玲瓏國的事情一無所知,爲了讓他遠離塵世,前面的十幾年除了偶爾四處行醫,谷雪衣便一直呆在雲端殿裡。
而他殺阡陌喜歡四處遊歷,對於帝都裡數得上名號的名門望族還是略微知曉的。
“那可不行,你要是知道了,告訴我爹孃怎麼辦?”女子嘟着嘴,搖了搖頭。不信任的看着千殺陌。
千殺陌嘴角一抽,惡狠狠的說道,“你要是不告訴我,這裡的烤魚就沒有你的份兒了。”
那女子可憐兮兮的望着白欣悅,白欣悅很是無奈的攤開了手,到你:“你也看到了,我管不了他。”
楚蕭寒見此將白欣悅攬到他懷裡,皺眉看着這個嬌小的女子,不管怎麼說,現在她也是男子裝扮,還是不要靠的太近纔是。
女子聞言,有些無奈的垂下頭去,似乎在告訴千殺陌她的身份和吃烤魚之間不停的掙扎着,半響之後,猛地擡起頭來,帶着慷慨赴死的決絕,認真對的說道:“我叫柳涵詩。”
“噗,咳咳咳……”千殺陌突然臉憋得通紅,身子猛的顫抖起來,“水,水,卡住了。”墨月很是體貼的遞了壺水過去,千殺陌連忙舉起來猛灌了幾口,這才瞪了那女子一眼,再次問道:“你說你叫什麼?柳涵詩?柳氏一族的嫡女?”
柳涵詩很是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囁嚅到:“就說了不想告訴你,卡住了吧。”她雖然單純,卻也深知柳氏一族在帝都裡的位置,她的外公乃是三朝元老,父親又是丞相之尊,帝都裡不知道柳氏一族的人少之又少。
“原來是你啊。”千殺陌這個時候也安靜了下來,看好戲似的瞥向了谷雪衣的方向,還攤了攤手,示意這件事情和他沒有關係。
白欣悅也挺千殺陌曾經提起過柳涵詩這個名字,據說是玲瓏的國主最爲看重的一個世家的女子,有意指給谷雪衣爲妻,如今見了面,他們二人居然一個不認識一個。
想到這兒,白欣悅也看向了谷雪衣,這個時候柳涵詩才發現了原來不遠處還坐了一個人,只不過剛纔她一心撲在烤魚上面並沒有發現這個人的存在,當看清楚他的打扮之後,‘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結結巴巴的說道:“太,太子殿下。”
這不是認出來了嗎?剛纔……白欣悅看了眼架子上的烤魚,忍俊不禁,原來剛纔這位未婚妻大人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烤魚上面,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谷雪衣的存在的,
這實在是有些太遲鈍了。
谷雪衣冷淡的說道:“有事?”
他的迴應像是給了柳涵詩一點勇氣一樣,她蹬蹬瞪的跑到谷雪衣的身邊蹲下,仰頭看着他在陽光之下更加晶瑩剔透的玉面具,“你真的是太子殿下。”
谷雪衣的身份實在是太好辨認了,這玉面具就是他身份的象徵,這時間再也找不出第二個能有這樣風骨和姿容的人。
她並沒有將谷雪衣的冷漠放在心上,反倒很是高興的說道:“我就說我能找到的,爹孃還偏偏不信,只是,怎麼感覺有些不一樣了。”
她自言自語的道,又很是認真對的上下打量了谷雪衣一番,“還是覺得有哪裡不太對。”
白欣悅等人坐在一旁看熱鬧,這個柳涵詩還真是個神經大條的人,谷雪衣的脣都快抿成一條直線了,說明他現在心情比並不太好,她居然還在哪裡碎碎念。
白欣悅甚至已經準備好,等谷雪衣要扔人的時候她趕緊出手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