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些,沒有其他的發現嗎?”老城主有些不甘心的問道。
“沒有,方圓十里,我們都已經搜查過了,沒有一點的痕跡,那些人十分謹慎。”楊瀟頓時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垂下了腦袋。
琴兒抱着劍說道,“想必是因爲這裡藥材豐富,又利於隱身,纔會選擇這兒。”
無論是藥還是毒,都離不開藥材,這裡的藥材種類繁多,水源充足,林木茂盛,地形複雜,一切的一切不,對於那些人來說簡直是天堂。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老城主嘆了口氣,他們即便是想要爲這些人做什麼,也難以做到。
這裡地勢複雜,真的想要尋找的話,必要耽擱許多時日,他們已經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了。
“那些殺千刀的混蛋!”漢子雙目赤紅,突然從發愣的空當中回過神來,竟然起身直衝衝的要往院外跑去。
楊瀟連忙攔住他“你要去哪兒?這深山老林裡,你要去哪裡找他們?別忘了,你媳婦現在身懷六甲!”
楊瀟的話就好像是一記悶棍砸在了那漢子的頭上,他半天愣愣的杵在原地,最後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衆人的心頭也都不是滋味,尤其是白欣悅這種重活一世的人,更能夠明白生命的可貴之處。
所有人都沉默着,一直等着她哭泣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默不吭聲的蹲在地上,白欣悅這個時候上前,對着楊瀟低聲問道:“若是方便的話,我們將他帶到帝都去吧。”
他的媳婦兒即將生產這樣的條件,難免會多上幾分危險。既然相遇,那便是有緣,再怎麼樣他們也能幫上一把。
“如此甚好。”楊瀟看了眼老城主沒有反對,當下便答應了。
衆人又耽擱了兩個時辰,等到木兮扶着他媳婦回來,衆人把打算告訴了他們,那漢子又跪又謝,簡單的收拾了一番,他們便上了馬車重新出發。
那漢子和婆娘坐在後面的馬車上,多了兩個人,寬敞的馬車也並不擁擠。
“楊大哥還在想剛纔的事情?”白欣悅見衆人都懨懨的沒有什麼說話的興趣,楊瀟更是愁眉不展,一臉的憂容。
“是啊,無辜慘死了那麼多的百姓,官府居然還不作爲,簡直可惡。”楊瀟性格直爽,嫉惡如仇,最看不慣的就是那些貪官污吏。
“官府不是不作爲,這件事情真要是鬧大了,最先丟了飯碗的可是他們。他們之所以不作爲,是確定這件事不會鬧大。即便是鬧大了也有人壓着,怪不到他們頭上,因此纔會置之不理!”
白欣悅冷聲說道,這樣大規模的人口失蹤官府本沒有不理會的道理,唯一的可能便是如此。
“看來又該開始大清洗了。”楊瀟看了老城主難看的臉色一眼,不禁替那些頂風作案的人擦了把冷汗。爺爺可是好久都不曾動怒了,君王一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
極夜的皇室也是時候該動一動,總不能被下面的人牽着鼻子走。
“是啊,總不能讓百姓對皇權失望纔是。”楊楚靈也噘着嘴說道,失態已經嚴重到這樣的程度,他們沒有辦法再置之不理。
終於在太陽落山之前趕到了帝都,白欣悅從楊楚靈挑開的簾子縫隙中,看着面前巍峨高大的皇城,遠遠的便猶如一隻酣睡的雄獅一般,靜靜地臥在遠方。
“你看,皇帝舅舅來接我們了。”突然,楊楚靈一臉驚喜的指着不遠處迎風翻飛的黃龍旗幟說道。白欣悅凝神看去,果然看到了一大批人馬站在城門不遠處,規規矩矩,迎風而立。
爲首的是一個穿着暗紫色龍袍,腳踩九龍嘯空靴的中年男子,氣質儒雅,眉目溫和,絲毫沒有帝王霸氣。
“哼,消息倒是靈通”他們並沒有刻意的隱瞞行蹤,因此會被影衛發現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老城主因爲先前石頭村的事情還生氣着呢,自然沒有什麼好臉色。
“好了爺爺,相隔了十幾年才見上一面,別一開始就冷着臉,有什麼話等回宮了再說。”落伽羅嬉笑着湊到老城主的身邊柔聲說道。
白欣悅原本安靜的坐在一旁,卻見洛迦羅拼命的朝他使着眼色,當下有些無奈,她總攪和在極夜的家務事裡怎麼是好?畢竟此刻她還是個外人。
當下便只能裝作沒有看到的模樣,將臉別到一旁。其實迦羅是多心了,老城主也不過是現在發發牢騷,他也不會當着那麼多臣子的面讓極夜的皇帝下不來臺。
落伽羅見此滿臉黑線,有些無語。
眼看着馬車離城門越來越近,最後穩穩當當的停了下來,楊楚靈和落伽羅最先跳下馬車去,楊瀟也緊隨其後。
倒是白欣悅和老城主留在了最後,白欣悅不知爲何,到了極夜的皇城門口,就差一步,她便可以知曉孃親的身世,卻莫名的有些膽怯起來。
老城主已經是個人精了,這麼明顯的情緒變化有什麼看不出來的?溫和的笑了笑,“悅兒,別怕。老夫相信自己的眼睛,也相信若你孃親在世,定然希望認祖歸宗。”
白欣悅聞言,定了定心神,撩起簾子踩着腳凳你下了馬車。
還沒來得及站穩,便看到一股颶風颳了過來,緊接着胳膊便被一雙溫和有力的大手牢牢的握住,出於練武人的直覺,白欣悅下意識的便想要出手。
“像,真的像極了當年母后年輕時的模樣。”男子溫和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激動和狂熱,捏着她的手都微微的有些發抖。
白欣悅這纔看清楚,拉着她的人不是其他就是極夜的皇帝,落巫澤!
“還不快把人放開,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也不怕害了悅兒的名聲。”馬車裡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叱責,若無則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連忙放下了手,眼睛卻死死地盯着白欣悅的臉。
任誰被這樣狂熱的盯着,也會感覺到不自在,白欣悅微微的側了側身子,垂眸不語。
“回來了就好,我早就聽說你們從鬱孤城出發,便一直派人跟着。兒臣見過父皇。”
說這落巫澤朝着馬車裡面施了一禮,淺笑着說道。
白欣悅雖然站在一旁,卻還是上下打量着她,這人與楊楚靈言語描繪中說的那個整日酗酒,醉生夢死的皇帝舅舅實在有些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