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金蘇常歡只覺得氣息不調,胸口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不禁伸手捂胸。
身體不受控制的向下落去,驚得蘇映月大叫:“小心!”
金蘇常歡眉心一擰,偏轉身體一瞪一旁的樹幹,才找到借力和支撐,一個跟斗落到地上。
蘇映月快步走上前扶住他,“你不要逞能!要是你死了!我還得花時間挖墳墓埋葬你!”
“喂!你就不能說句好話?”金蘇常歡乾咳幾聲,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看着他這副弱不禁風的樣子,蘇映月纔不的針對他,輕聲道:“我也是爲你好。現在我們只能走出去。等你身體好了再說。”
“走?這個大的森林如何走?況且萬一他們再來的話,那才死定了!當務之急就是回到金蘇,在金蘇地盤上,誰敢對我動手?”金蘇常歡虛弱的話語裡依舊透出不可一世的霸道。
蘇映月上下掃視他幾眼,“金蘇常歡,若不是知道你是總裁,我會覺得你是地痞流氓!”
“這怪不得我!這副身體原本的主子就這樣子,我這個主子都習慣了,你還有什麼不習慣的?”金蘇常歡解釋。
其實剛來到金蘇國時,他自己就總是爆粗口並且做一些囂張狂妄的舉動,對於從小家教嚴明紳士冷凝的他而言,真是一種折磨。
不過好在後來是慢慢習慣了,金蘇常歡更覺得,這樣的性格倒挺好,灑脫,不受約束,我行我素。
蘇映月也知道那個道理,不再研究這個話題,只是嘆了口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這個森林得走多久才能走出去?食物也不多了。”
“時間倒不是問題,畢竟金蘇國一直在那裡等着我們。倒是怕‘骷髏軍團’的人再追殺來。現在我受傷,我們更不是他們的對手。”金蘇常歡也難道認真的分析道。
“我可以瞬間腐破他們的武器,沒有武器,他們如何傷我們?萬一有人先到了金蘇國拿走地圖,我們不是白忙一趟?”蘇映月反問。
金蘇常歡無奈的轉頭看向她,“喂,你不和我唱反調不舒服是不是?你用腦子想一想,我在金蘇國十幾年都沒有發現地圖,誰會有那麼大的本事幾天就找出來?另外我擔心的是,萬一他們想到破解的辦法怎麼辦?你的腐破也只能防守,不能攻擊。”
“好吧,這次你分析的有道理,所以我們必須快速離開這裡。你這麼有本事,就交給你想辦法了。”蘇映月雙手環抱在要錢,好整以暇的看向他。
金蘇常歡垂了垂眼瞼,狹長的鳳目之中滿是深思和衡量。
蘇映月本以爲他會開玩笑,卻沒想到他如此認真的想着法子,便也不再打擾,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開始想事情。
“骷髏軍團”的目標很明確,就是殺了自己。
第一次在林中偷襲,也是把金蘇常歡困住,意圖取自己的命。
第二次雖然是對付兩人,但是蘇映月也能感覺到蒼鬼看自己的眼神,是那種殺之而後快的感覺。
“我倒覺得,他們並不是受人指使,反而是真的對我有恨。”蘇映月不禁思量的開口。
“哦?”金蘇常歡擡起頭看她。
蘇映月解釋:“我能感覺到他們對的恨意和勢必除之的狠毒。只是我從來都不認識他們,他們怎麼會如此對我?”
“你忘記了?之前你在冰窖殺了他們
的同夥數十人。看來我是被你連累的!”金蘇常歡嘖嘖搖頭,“當初你就該放了他們。”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也沒有說是復仇啊!我想肯定還有別的原因。”蘇映月沉思,卻半晌也沒有想出什麼頭緒。
金蘇常歡緊皺的眉心倒是一點點鬆開,“看來,只有使用‘魂原功’了。”
“‘魂原功’是什麼?”蘇映月驚愕的回過頭看他。
金蘇常歡沉默,‘魂原功’是他在這古代修煉武功時所學的一種緊急復原術,需要用魂魄及血氣來療傷,配以自己的靈丹,就可在短時間內提升功力,恢復如初。
不過這“魂原功”極其消耗精力,三日之後,因爲強制的修煉,身體定然會遭遇反噬,功力一過,整個傷勢會更嚴重數倍。
本來先前就在想要不要動用“魂原功”,一聽到蘇映月的分析,金蘇常歡更是確定了。
既然“骷髏軍團”的目標是蘇映月,他又怎麼會讓自己的女人又絲毫的威脅?
“喂!說話啊!!!”蘇映月見他沉默,不禁有些不耐煩的上前推搡他一把。
這樣的真相,金蘇常歡自然不會告訴她,只是淡然的一笑,“‘魂原功’就是可以讓人快速恢復功力的一種的心法,需要兩個小時的打坐。我猶豫一直靜坐兩個小時,全身都怕得僵硬了!”
“那你是想被‘骷髏軍團’追上殺死還是打坐?”蘇映月朝着他翻了無數個白眼。
這人怎麼一點都不知道輕重緩急?
金蘇常歡眼底劃過一抹得逞的笑意,卻是轉瞬即逝,暢然的一個旋轉便盤地而坐,“我堂堂二十一世紀的總裁,金蘇國的國王,怎麼能輕易死!我打坐的這兩個小時,小心點,若有任何事情讓我分心,一切就功虧一簣。”
“等等!”蘇映月俯視着地面的他,爲什麼總感覺怪怪的?
“怎麼了?囉嗦什麼?還想不想快點離開?”金蘇常歡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單手撐住下巴。
蘇映月皺了皺眉心,“這什麼‘魂原功’沒什麼傷害吧?”
“原來娘子是關心相公啊!”金蘇常歡瞬間就笑開了顏,滿眼燦燦光華得凝視她,“能得娘子如此關心,爲夫就是死也願意啊!”
“跟你說正經的!”蘇映月拿下肩膀上的包袱就朝他丟過去。
金蘇常歡眼捷手快的伸手接住,將包袱丟還給她,“放心!你以爲本公子是那種捨己爲人的人?”
“想也不是!”蘇映月一撇嘴角,便站到了一邊。
“沒想到爲夫在娘子心裡印象這麼不好,罷了!爲夫還是先打坐吧!暫時不能保護你!你可得小心哦!”金蘇常歡朝她拋去一個媚眼,便端坐起身體。
蘇映月正想開口罵,自己什麼時候成他娘子了?飯可以亂吃話是不可以亂說的!況且說得就像自己離開他就活不了一樣!
不過金蘇常歡已經很快就進入了聚精會神的神態,蘇映月也不想再打擾他,便小心的環顧地面。
地上鋪滿了厚厚的葉子,有的估計是幾百年前掉下的,已經腐朽,卻被新落下的葉子覆蓋,滿地都是枯黃的殘葉。空氣裡飄散着各種植被的氣息和淡淡的古老滄桑氣息。
這滿地的落下和偌大的森林,一定有不少蟲蟻,想到金蘇常歡的話,蘇映月連忙打開包袱,拿出南宮梟穹準備的“驅蟲
散”。
看了看量,也挺多的,便放心的以金蘇常歡爲中心灑了一個直徑一米的圓。
萬一有什麼蛇蟲鼠蟻打擾到他打坐,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蘇映月滿意的拍了拍手,走到一棵橫倒的樹前,坐在長滿苔蘚的樹幹下坐下,不再發出任何聲音,警惕的環顧四周,以防任何的危險。
金蘇常歡雙手放在膝蓋上,正襟危坐,將所有的精神力和氣息都匯聚在丹田,又發散到四肢,修復這幾日來的疲倦,以及傷口的疼痛。
感覺到一點點氣息將全身環繞,才一個劃圈,將所有的氣息都引入心脈。
蘇映月看着紅色的光線如同滴落在水中的鮮血般在他四周裊繞,不禁好奇的凝視着他。
早知道自己也該修煉些武功,就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了。
如今自己就只有自保,也無法保護別人。
想着穿越來的這些日子,蘇映月不禁黯然的低下頭去。
也不知道雲川有沒有拿到蘇瀚墨的骨灰,也不知道有沒有把蘇瀚墨的骨灰拋向高山大海。
蘇瀚墨,你願化爲孤魂遊走飄蕩於世間,也不願去地府面對那對不起你的蘇月峰嗎?
蘇瀚墨,復仇與責任對你來說真的那麼重要嗎?如果讓你選擇,自己對於你而言,又算得了什麼?
蘇映月苦苦的一笑,一直都沒有問他,他把自己當做什麼,是棋子,是利用品,還是表妹,還是別的?
眼前不禁浮現起他一次次質問自己和南宮的關係的場面,也浮現起他不許自己和金蘇常歡藍蘇賢深交時的神態,蘇瀚墨,你也是吃醋的是吧?
蘇瀚墨,如果沒有那麼多的羈絆,你是不是也是一個平凡的男子,也會懂愛?
想着在壽辰上他一把將自己拉下的場景,想着在他的寢宮之中,自己靠在他懷裡的場景,蘇映月忍不住的上揚起了嘴角。
始終還是自己不夠主動,如果自己努力一些,主動一些,或許,局面就不會變成這樣。
若自己先答應他報仇,再從長計議,若自己選擇相信他沒有刺殺他們,若自己給他多一些的信任,或許他的病不會日漸加劇,也不會發狂到殺了蘇映陽。
其實他的病何嘗不是爲了自己而發作?自己又有什麼理由去責怪他?
蘇映月雙手不由得緊握,指甲已經深深地陷入了掌心,鮮血從掌心一點點滲出,自己卻也沒有絲毫的察覺。
“唰”的一陣大風颳過,蘇映月才猛然回過神來。
只見金蘇常歡被鮮豔的紅色光暈圍住,不時的發散出一陣又一陣的光波。
他長長的髮絲隨風飛揚,寬大的衣袍也衣袂飄飄,滿頭的汗珠“啪嗒啪嗒”的滴落,滴在他的衣袖上。
蘇映月不由得皺緊了眉心,是自己看錯了?爲什麼覺得他的臉色更加蒼白了?他的脣似乎也被蒙了霜似得。
心中隱隱有着不好的預感,蘇映月卻無處去探尋。
此刻什麼也不能做,只能靜靜的看着他,祈禱一切順利。
忽然之間,只聽見遠處傳來一陣野獸的嘶吼聲,蘇映月一愣,看了看金蘇常歡,小心翼翼的邁步往後走去。
靠在一顆大樹後面,探首看去,只見昨夜廝殺過的地方圍滿了三隻野熊,野熊足有兩人之高,在不斷的舔着地上的鮮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