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你不能翻臉不認人啊!”錢忠洛痛苦又不可思議的說道。
“本宮不認識你!”崔錦繡氣的下巴發抖,一個轉身便跪在地上,“皇上!請你明查,請你爲臣妾做主!”
紫蘇明日此刻臉沉得似乎馬上就要低下水來,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一直以來他都相信崔錦繡,他們也算是患難夫妻。
紫蘇瀚墨嘴角噙着幾絲趣味,今天不管是誰死,對他都是有利的!
“皇后爲什麼要下毒?”紫蘇明日沉如磐石的聲音在大殿迴盪。
錢忠洛頓了頓,卻半晌也不敢開口。
“說!”紫蘇明日憤怒的一拍桌子。
“回皇上……”錢忠洛嚇的一抖,連忙開口,“是皇后想謀朝篡位!做一代女皇!”
“什麼?”
“啊?!!!”
“怎麼會這樣!”
衆人都瞬間沸騰起來。
紫蘇明日無比震愕,“你說什麼?”
“皇后膝下無子,擔心就算太子以後登基,也不是她的親生母親,況且後宮爾虞我詐,她說不知道能不能的安享晚年。所以想要殺了皇上,以懷龍種的名分,登基爲涉政女皇!”錢忠洛解釋。
“你在說什麼?你爲什麼要陷害我?”崔錦繡此刻已經毫無鎮定,焦急而無奈的連連解釋,“皇上,你相信臣妾,臣妾真的沒有!這人信口雌黃的!”
“崔錦繡。沒想到你野心如此之大!已經做了後宮之主,一國之母,竟然還妄想坐龍椅!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你也敢做!”趙貴妃落井下石的嘲笑指責道。
紫蘇明日連正眼也沒有再看崔錦繡一眼,此刻已經是氣的滿身戾氣。
蘇映月看着這局勢,不禁上前一步。“父皇,請允許兒臣再多問兩句。”
“準!”紫蘇明日現在哪有心情計較這些。
“錢大人,照你所說,皇后想靠着肚中孩兒登基。可是衆人皆知,皇后無育,這豈不是破綻?”蘇映月目光熠熠的在錢忠洛身上流轉,是佩服極了這個聰明的老狐狸。
錢忠洛畏縮的抖了抖,說話也變得結巴起來,“罪臣也曾問過皇后,皇后卻說……卻說……只要懷了,不管是誰的孩子,都可以說是龍種!”
“混賬!”紫蘇明日氣的牙齒打顫,目光暴戾的瞪着崔錦繡,“沒想到你如此蛇蠍心腸!”
想到這個和他同牀共枕數十載的女人竟然是個狼子野心,紫蘇明日就覺得脊背發涼。
蘇映月也是一顫,這樣的理由,無異於把崔錦繡推向了無底深淵。
對一個男人來說,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自己的女人有二心,更別提是威風凜凜的一國之君。
本來還想幫崔錦繡一把,現在看來,局勢已經不可能扭轉。只是還是得儘儘力!
“皇上,你不要聽這人信口雌黃,臣妾真的沒有!就算給臣妾十萬個腦袋,臣妾也不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崔錦繡爬過去,緊緊的抱住紫蘇明日。
怪不得一開始就覺得心緒不寧,原來是有這樣的事情要發生。
此刻她卻已
經顧不得去思考,是誰陷害她,錢忠洛爲什麼要指證她。她只希望這個同牀共枕了數十載的男人,能夠相信她。
只是已經被觸犯底線觸及了男人尊嚴的紫蘇明日哪裡會相信她?更何況最是無情帝王家!
紫蘇明日一腳就將她踢開,“你這個賤婦,膝下無子,朕還顧念舊情保你皇后之位,而你竟然不感恩戴德,竟然如此忤逆!還有什麼資格求饒?”
崔錦繡被踢倒,全身傳來的疼痛讓她皺眉,她卻吃力而艱難的再爬起來,一點點朝紫蘇明日爬過去,“皇上!請你相信臣妾,臣妾真的沒有……真的沒有……”
“你已經讓皇上操心了!現在還想再說什麼?”楊貴妃趾高氣揚的走上前,憤怒而得意的瞪了眼崔錦繡。
眉眼之間全是和平常無異的爭風吃醋,卻沒有更多其他別的情緒。
蘇映月真真是佩服,貴妃一黨的人,個個演技都是爐火純青啊!
“趙貴妃,你別太得意,我相信皇上會查明真相的!”崔錦繡目光如炬的瞪向趙貴妃。
趙貴妃卻反問,“真相?現在真相如此明瞭,還能有什麼真相?”
“一定是有人陷害我的!皇上!求你明查!”崔錦繡目光瑩瑩的看着紫蘇明日,將唯一的希望放在他身上。
她真的還不想死,更不想被冤枉至死。
趙貴妃邁着妖嬈的步子走到紫蘇明日身邊,輕輕替他斟了杯茶,“皇上,姐姐如此大逆不道,讓你傷神了。不過這事也沒什麼懸疑點,你想想,當時在水果派前,姐姐是主動爲你剝的枇杷。當時臣妾就覺得她的臉色不對勁,但是爲了不打擾皇上雅興,臣妾也沒有開口。”
“趙貴妃!你落井下石!你不是人!”崔錦繡此刻已經顧不得形象,破口就大罵,恨不得直直將趙貴妃給瞪成死人。
“賤婦!惡毒的賤人!”紫蘇明日幡然醒悟般,毫不猶豫的就下令道:“來人!把這賤婦押入冷宮!終生禁閉,自生自滅!”
“皇上!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們是幾十年的夫妻,你還不相信我嗎?我真的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崔錦繡連連求饒。
只是紫蘇明日卻似乎一句話也沒有聽到,看到身旁細心柔雅的趙貴妃,不禁拉着她的手,讓她坐在了他的右側,“愛妃,若不是你這一點,朕還真會上了那女人的當!”
“皇上,能爲你分憂,是臣妾的榮幸!”趙貴妃笑着低下頭去。
而所有人都無比的知道,紫蘇明日這一番舉動意味着什麼。
那右側的位置,正是崔錦繡所坐的,那個普普通通的位置,象徵的,卻是一國之母的位置。
崔錦繡被護衛拉着往外走去,卻看到紫蘇明日和趙貴妃笑的如霞映雪,不禁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所有人都驚愕的看向她,不知道她這個時候了,爲什麼還笑得出來。
“哈哈哈哈!”崔錦繡詭異的笑聲在空間內不斷迴盪,經久不息,她目光如淬了毒的利箭,直直射向趙貴妃,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個字,“喜新厭舊,原來就是皇上的本性!我竟然把所有的希望押注在一個眼中只有勢力男
人身上,我竟然企圖這樣的一個男人爲我洗刷冤屈。哈哈哈!真是可笑!”
“瘋了!瘋了!快把這瘋女人押下去!”紫蘇明日憤然吩咐。
蘇映月不禁感嘆,崔錦繡是醒悟的太晚,如果她沒有想着依靠紫蘇明日,而是鎮定的分析局勢,很快就能明白關鍵所在。也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
世界上最悲涼的事情,莫過於在最失意時,最在意的人不相信自己,而且硬生生將自己推向萬丈的深淵。
就如曾經……
蘇映月看着高高的地面,全身止不住的打顫,卻努力的給自己加油,“映月,加油!只要你成功出去了,就能和楚飛遠走高飛了!”
想着,蘇映月便從窗臺上翻下,小心翼翼的抱着管道,一點點的往下滑。
手臂痠疼的要命,但是她知道一放手,就意味着被發現,意味着再沒有任何的希望。
其間幾次險些掉下去,蘇映月都用了生命的力量支撐,直到天空都已經翻起魚肚白,她才終於平安的落在地面。
蘇映月擡起手擦了擦滿頭的汗珠,艱難的拖着疲倦無力的身體向前走去。
想到什麼,蘇映月又回過頭,看着這座三層樓的別墅,無奈的嘆了口氣,“爸,媽,是你們逼我的!”
目光之中劃過幾抹無奈和痛楚,蘇映月又轉過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凌晨的街道毫無人煙,只有路邊的燈光發射出昏黃而黯淡的光線。偶爾一輛輛小車從高速路上疾馳而過,揚起飛揚的塵埃。
蘇映月記得楚飛的住所,那還是當時爲了方便見面,自己出錢給他租的公寓。
想到等下就能見到他,想到等下就可以和他遠走高飛,蘇映月不禁覺得全身有力,健步如飛的往公寓跑去。
到了公寓,蘇映月看着二樓還亮着的燈,不禁詫異,這個時候他還沒有睡覺?
蘇映月疑惑的皺眉,卻上了樓。
正準備敲門,裡面卻傳來一陣陣放蕩的笑聲。
“楚少爺,你這些錢,都給我嗎?”一個嬌聲嬌氣的聲音傳來。
“本少爺有的是錢!當然是給你的!”楚飛熟悉的聲音也響起。
蘇映月只覺得心裡隱隱不安,因爲以前他努力工作時間繁忙,自己也會抽時間來給他收拾收拾屋子,所以現在還有鑰匙。
蘇映月掏出鑰匙,小心翼翼的打開門。
門一開,濃烈刺鼻的菸酒味就撲面而來,伴隨着廉價的香水氣息。
凌亂不堪、滿地是酒瓶的屋子也映入眼簾,而沙發上,兩個赤條條的身影顯得格外刺眼。
楚飛見到是她,不禁拉過一旁的衣服丟給那女人,又自己慢條斯理的將衣服穿上。
蘇映月只覺得心似乎在被什麼一下接着一下的剜着,心疼的快要窒息,“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們已經不可能了。”楚飛面色淡漠的開口道。
蘇映月慢慢的走上前,踩到一個啤酒瓶險些就摔倒,但是楚飛卻也無動於衷。
蘇映月努力站正了身體,一臉狼狽的苦笑,“爲什麼不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