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途可多呢!它獨特清香的味道,使得它製成花茶後口感好、飲後口齒生香,又可醫治數種病,尤其是清肝明目的效果最佳,我有信心把菊花茶做成風靡整個大靖的飲品!”
大靖的花茶飲品還未興起,如果她把菊花茶做出來,必然令人耳目一新。
那晚看到遙安世子在楚河上的表演,令夏靜月大受啓發,如果把菊花茶的廣告做好,那麼想不紅都難了。
夏靜月又如數家珍般說起菊花的其他用途:“菊花還可以釀成酒,菊花酒又叫長壽酒,可以養肝、健腦、延緩衰老。還有,它可以做菊花菜餚,譬如菊花粥、菊花糕、菊花羹等等,味道甘香。再有做成菊花枕,像安西侯老夫人的高血壓就很適合用菊花枕。當然,普通人也可以用菊花枕,它能安神,助人安睡。”
韓瀟越聽越奇,毫不起眼的小白菊在夏靜月手上,竟然可以發揮如此之多的用處,簡直令他匪夷所思。
夏靜月睨了韓瀟一眼,說道:“原本想着今年的菊花曬好後,做一個菊花枕給王爺試睡一下的,就怕王爺不喜歡,沒敢送。”
耳中聽到她要送他東西,韓瀟頓時緊張起來了,激動之下,王爺紆尊降貴的氣勢不自覺地就冒了出來,說道:“你若做了,本王可以勉強試一試效果。”
話一出,他就後悔了。
其實他一點都不勉強……
可是他堂堂一王爺,向來一言九鼎,口無戲言,說出去的話就不能改口了。
“那到時我就送王爺一個。”夏靜月笑眯眯地說道。
這位王爺雖然人冷冷的,看似不近人情,但夏靜月可清楚了,這位王爺的粉絲超級多,就是被人傳爲天人下凡的遙安世子都是睿王爺的粉絲呢。
夏靜月暗中稱奇:如此說來,這位王爺纔是大靖的超級巨星哪!
莊上通風的地方早蓋好了一個大棚子,夏靜月把籃中的菊花倒出來,攤在上面,讓它陰乾。
然後,夏靜月領着韓瀟在莊子外面走,指着那些地方,告訴韓瀟那裡將建成什麼,那邊又要建成什麼,一一說出心中構想的夢中山莊。
韓瀟凝神聽着,偶爾低下頭,看到她說到高興處兩眼放光的樣子,脣畔微微揚起會心的微笑。
走在青草小路上,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他們踩着自己的影子,被夕陽染得一身橘紅。
眼看太陽要下山了,王總管讓馬伕把馬車拉出來,提醒韓瀟該回去了。
韓瀟意猶未盡地看着沐浴在橘光下的夏靜月,“本王回去了。”
夏靜月斂袖一福,說道:“王爺您慢走。”
接着,夏靜月不知哪根筋沒搭好,說了一句客套話:“王爺要民女送您回去嗎?”
哪曉得韓瀟本已走了的腳步立即頓了下來,回過頭,從晚風中飄來淡淡的一個字:“好。”
“呃?”夏靜月傻了下眼。
她剛纔說的只是客套話……
一般客人要走了,都會客套說一句:我送送你。
那麼,正常情況下,客人應該會客套地說:不用送了,留步吧,我自己走就行了。
可是,他竟然說好。
那意思是,真的要她送他回家了?
夏靜月懊惱不已:他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好意思讓一個姑娘家送他回家?
然而,她拒絕的話在看到他一臉高冷地看着她時,根本不敢說出來。
好吧,她記住了,跟王爺殿下是不能隨便開玩笑的。
胡亂開玩笑的後果,就是她不得不爬上王爺大人的馬車,送王爺大人回家。
韓瀟一本正經地坐在馬車上,透過車窗望着外面夕陽漸漸下山,心情如同飛奔的馬車一樣輕快。
尤其是眼角餘光瞥見她既懊惱又無可奈何的樣子,脣角勾了勾。
眼看清樂莊已經看不到了,太陽就要落山了,夏靜月斗膽問道:“王爺,送這裡行嗎?”
“嗯?”韓瀟高冷地看過來。
夏靜月呵呵陪笑說:“我怕天太黑不好回家。”
“到時讓馬車送你回來。”
“呵呵,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了?”
韓瀟面無表情地說道:“不麻煩。”
夏靜月捂臉,被自己給蠢哭了。
馬車走上官道後,走了不到一刻鐘,被前面的龐大儀仗隊伍攔了下來。
王總管從外面探了個頭進來,低聲說:“王爺,是太子殿下的儀仗。”
韓瀟透過窗子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太陽已沒入西山,只餘一片最後的火紅晚霞掛在天際。“太子是出城,還是進城?”
王總管低聲說:“看仗勢,是出城。”
“出城?”韓瀟伸手揭下馬車兩邊的窗簾,馬車的視線立即陰暗至半黑。“是爲父皇壽禮之事?”
皇帝大壽,衆多皇子使出了渾身解數。韓瀟從各地探子報回來的消息中知道,他的這些兄弟爲了在萬壽宴上討得父皇歡心,手段可謂是層出不窮。
王總管點頭說:“應當如此,據聞太子給皇上準備的壽禮就在莊子上,找到不少能工巧匠在做呢。”
去那莊子的路,正好有一段要經過此道。
護衛在暗處的睿王府侍衛逐漸顯身,守護在馬車周圍。
那邊,太子已得知對面馬車坐着的是睿王,親自從輦車上走了出來,朝韓瀟走來,口中親切說道:“孤還道是誰家馬車這般膽大,敢把孤的路都擋住了,原來是四皇弟!”
王總管把車門簾掀開掛好後,立即從車上下來行禮。
韓瀟靜坐在馬車上,泰然說道:“請恕臣弟雙腿不便,不能給太子見禮了。”
太子滿不在乎地一擺手,說道:“咱們兄弟之間,還需要講這些虛禮嗎?連父皇都免了四弟的禮,孤又如何敢讓四弟行禮?畢竟四弟的腿也是爲了大靖的江山而廢的。”
太子走近,發現睿王馬車內依稀坐着一個女人,不禁大吃一驚,失聲問道:“四弟什麼時候對女人感興趣了?”
韓瀟眉頭微皺,這時候讓夏靜月退避已晚了。
夏靜月的身份不能讓太子知曉,最好,連臉面都別讓太子瞧見。
他伸手一攬,陡然將夏靜月攬入懷中,手指微揚,將夏靜月頭上包發的發巾扯落,一頭烏黑的秀髮如瀑布灑下,擋住了她的臉面,飄散在他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