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冷靜了下來,孟圓圓哪裡還不明白自己中了趙琳韻的套。
“她既然陷害了你,你總不能白白地給她陷害了吧?總得要討點利息回來。她那麼愛陷害人,那就做好有所犧牲的準備。”
這裡沒有錄音機,也沒有錄像機,衆人只看到孟圓圓罵人,看不到事情的真相,如何會相信孟圓圓是受委屈的人?又如何會相信都是趙琳韻設計出來的?孟圓圓又有何證據向人解釋事情真相?又去哪找證明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既然成了死結解不開,還不如痛痛快快地出一口氣。
“我就不明白,她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孟圓圓傷心之餘,失落更甚。兩個一道長大的姐妹,爲了一個男人反目成仇,甚至不惜陷害抹黑,這樣做有意思嗎?“她想要,我就讓給她了,可她爲什麼還不肯手?”
夏靜月提起一事,“方纔你未來時,她討好廣平侯夫人未果,又被當場下了面子。之後你過來了,廣平侯夫人卻對你各種友好親切,她看在眼裡,估計又惱又羞,想借此敗壞你的名聲,讓廣平侯夫人對你反感吧。”
廣平侯夫人若是對孟圓圓反感,說不定趙琳韻就有機會了。
不過這一切都是趙琳韻想得美而已,廣平侯府與孟家的結親更是一種政治上的聯姻,想破壞可不是這麼容易的。
竇心婷坐在一旁聽了一耳朵,她雖年幼尚不懂男女之事,不過還是看到了孟圓圓對婚事的抗拒,“孟姐姐,你不想嫁給羅世子嗎?”
孟圓圓搖頭:“不想。可是父母之命難爲,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三名少女在花樹下說着話兒,不想羅鈺殺氣騰騰地拉着掩臉哭泣的趙琳韻過來了。
“孟圓圓!”羅鈺怒指着孟圓圓,低聲怒吼道:“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爲何要傷害琳韻?”
總算他還記得今天是他父親的生辰,不敢大叫大吼得讓所有人都聽到。即使如此,遠處已有少女伸頸望來。
“我惡毒?”孟圓圓難以置信地站了起來,手指顫抖地指着羅鈺,又指向趙琳韻:“趙琳韻,你又血口噴人!”
羅鈺擋在趙琳韻面前,眼睛跟看仇人似的怒瞪着孟圓圓,“你把琳韻打得這麼慘,還不夠惡毒嗎?怎麼,如今還想當着我的面打琳韻?我羅鈺雖說不打女人,但你最好別逼我破了這個例!”
趙琳韻哭着拉住羅鈺,嗚咽說道:“世子,不關圓圓的事,你不要再說了,圓圓沒有欺負我,真的,真的沒有欺負我……”
趙琳韻口口聲聲地說孟圓圓沒有欺負她,卻哭得傷心斷腸、可憐又屈辱,令羅鈺聽了更心疼和惱恨。“琳韻,你爲何總是這麼善良,連如此傷害你的人都可以原諒?”
“我、我不怪她,畢竟我跟她曾經是比親姐妹還親的姐妹。這麼多年的姐妹感情,我又如何能做到恨她氣她?”趙琳韻掩臉哭道。
這話羅鈺聽了更加爲趙琳韻打抱不平,“你當她是姐妹,可是她是怎麼對你的!”
趙琳韻咬着脣,淚眼朦朧地看着他:“她畢竟是你未過門的妻子,我、我不想讓你難做。”
“如此陰狠毒辣的女人,我羅鈺絕不會娶她爲妻!”羅鈺朝孟圓圓怒喝道:“孟圓圓,你就死了這條心,廣平侯府不會要你這惡毒的女人!”
孟圓圓已被這對男女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她想進廣平侯府?他莫不是忘了前天她纔跟他商量如何弄黃了那親事的!如今、如今說得,倒像是她孟圓圓死不要臉的倒貼他了!
一旁的竇心婷早看得目瞪口呆,她站了出來,想爲孟圓圓說一句公道話,說:“羅鈺哥哥……”
夏靜月卻止住了竇心婷的話,說道:“羅世子,你認錯人了,打趙琳韻的人不是圓圓,是我。”
羅鈺憤怒的目光轉向夏靜月,“夏姑娘,我敬你是遙安世子的徒弟,奉勸你一句,別被人挑拔幾句,就給人當成了槍使。若是被遙安世子知道你如此暴戾,小心他將你逐出師門!”
夏靜月樂了,慫恿說道:“去吧去吧,你去跟左清羽說我是如何殘暴地虐待柔弱善良少女,又是如何的沒人性,快去跟他講清楚,讓他趕緊把我逐出師門。”
要真是能將她逐出師門,夏靜月求之不得,說不定還要放幾條鞭炮慶祝一下。
趙琳韻雙眼垂淚地看着羅世子,配上她被打得腫成一團的臉,更發地顯得可憐。“世子,不要爲了我跟遙安世子結仇,不值得的。也不要爲了我得罪圓圓,我不要你爲難,不要你被誤解。只要你好好的,我哪怕去死,我也心甘情願。”
“琳韻!”羅鈺心中大痛,心愛的女子處處爲他着想,而他卻不知道能爲她做些什麼。羅鈺心中充滿了愧疚與難過,若不是園中的人太多,他都要忍不住將她抱在懷裡,疼在心裡。
孟圓圓看不下去了,轉身要走,以免看瞎了眼睛。不想,卻被夏靜月給拉住了。
夏靜月給了孟圓圓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後走到這對癡情男女的面前。
夏靜月露出不忍與同情的神色,爲了他們感人的愛情長長地嘆息着,“如此善良又美麗的女子,真是世間少有。琳韻小姐,我誤解你了,沒想到你本性如此冰清玉潔,就像那出於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一樣。能得到你愛情的那個男人,一定是世上最幸福最讓人嫉妒的男人,那個男人他前生一定做了很多善事才能遇到如此冰清玉潔的你。”
孟圓圓與竇心婷都傻愣傻愣地看着夏靜月誠摯誠心地讚美趙琳韻。
夏靜月又轉向羅鈺說道:“羅世子,像琳韻小姐如此美好又善良的女子,不應該被辜負的。她那麼地愛你,那麼偉大地爲你犧牲,你身爲一個重情重義又多才多謀的侯府世子,就願意看到她爲了你如此委屈如此傷心嗎?你看到了她臉上的淚水嗎?那全是爲了你而流的!你忍心讓如此愛你的女人爲你夜夜垂淚到天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