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靜月大喜過望,上次落雷山之事連累了賀盈盈的親事,她心中難免有些愧疚,偏又不知道如何來表達這個歉意。在親事上,又不能跟其他事情一樣去幫忙。
不曾想竟有這意外之喜。
“太好了!我得讓王爺給他們的備一份厚禮!”
雪原王妃打趣道:“怎麼,你們兩人才備一份厚禮?那也太小氣了吧,你還未進睿王府的門,可不能省下這一份禮。”
賀夫人掩着脣說:“就是就是,待你和王爺成親,我是要送兩份禮的。”
“行,兩份就兩份。”夏靜月也沒有忸怩,大方地說道:“盈盈是我的好朋友,不管是王爺的那份,還是我的這一份,絕對薄不了。”
雪原王妃與賀夫人當然不缺這一份禮,但極喜歡夏靜月看重的這一份態度,拉着夏靜月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又一道用過午膳,這才肯放夏靜月離開。
從行宮出來,夏靜月琢磨着送什麼賀禮給賀盈盈爲好,得要隆重一些,又要別緻一些才行。遺憾的是她過幾天就要回京了,不能留下來參加雪山族與衆不同的婚禮。
賀盈盈成親的日子,正好與韓瀟挑中成親的日子相近,她自然不能再留在邊城了。
夏靜月正想得出神,不想背後突然衝出一人來,往她的肩膀上猛地一拍,將她驚了一跳。
“夏靜月!你發什麼呆呢!”赫連鳳敏氣喘吁吁地站在夏靜月面前,臉色一團紅,額頭全是汗水,可見是一路急跑來的。
“你想嚇死人哪!”夏靜月瞪了赫連鳳敏一眼,“老是這麼咋咋呼呼,你說你有半點郡主的氣質嗎?”
赫連鳳敏喘順了氣後,拉着夏靜月叫道:“氣質的事情以後再說,咱們說說眼前的急事。”
“你又有什麼急事了?”
“我問你,到底幫我問了沒有?你們都要走了,還不來告訴我嗎?”
夏靜月這才明白說的是鬼麪人的事,說:“急什麼,平陽城那邊出事了,估計得多呆三天。”
赫連鳳敏已急得不行了,說:“我能不急嗎?三天時間一下子就過去了。”
“鬼麪人被韓瀟派去平陽城辦事了,他又不在這兒,我怎麼幫你問。”
“你幫我找找睿王。”赫連鳳敏給夏靜月出了一個主意,說:“鬼麪人不是很聽睿王的話,睿王讓幹什麼就幹什麼嗎?不如,你讓睿王下令叫他來娶我。”
夏靜月瞪大了眼睛,她怎麼就沒看出來,赫連鳳敏如此的恨嫁呢?還搞起包辦婚姻了?
赫連鳳敏不滿意夏靜月的反應,她身爲高高在上的郡主,也沒覺得賜婚、包辦婚事有什麼不妥的,她父親指過的婚,包辦過的婚事不知有多少,習以爲常了。“咱們是不是朋友?是朋友的話,就幫了我這個忙。”
“我說鳳敏,你見過他的真面目嗎?”夏靜月冷靜地問赫連鳳敏:“萬一他的長相不是你想象的呢?萬一、萬一他很醜呢?”
戴着一個遮住全臉的面具,一身黑衣又穿得極鬆,只憑一個身影就愛上了?還要非嫁不可?夏靜月怎麼覺得這件事有點玄?尤其是赫連鳳敏有不靠譜的前科。
赫連鳳敏莫名其妙地看着夏靜月,說:“他長得那麼高大,那麼魁梧,身手又那麼好,本事也那麼的強,怎麼可很醜?一定很帥的!說不定,比你家睿王還帥!”
夏靜月木然:長相還可以靠這些來推斷?
她突然想到了如花。
“行,我回去就幫你問一下,鬼麪人明天應該能回了,到時我給你回覆。”不管怎麼說,得先問過竇士疏再說,起碼得竇士疏對赫連鳳敏也有好感,再來拉這紅線。
夏靜月雖然覺得做朋友的話,赫連鳳敏是很不錯的,很講義氣,也很大方,但婚姻之事,是一輩子的事,還得看雙方的意思。
“總之這一件事就拜託你了。”赫連鳳敏拍了拍夏靜月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親切說。
若按原本行程,明日就該班師回京了,可突然查到平陽城包家的事,又牽涉出平陽城與州府那邊官員的事,行程不得不再推遲了三天。
第二天竇士疏將平陽城的事辦完了,該抓的抓,該上報的上報,後面的收尾就得交給皇帝派來的人收拾。在地方事務上,韓瀟爲免讓皇帝猜忌,一向是不願過多地插手,這一次若不是事發突然,影響太大,他也不想插手進去。
竇士疏向韓瀟稟報了平陽城的事務後,才從書房出來就被夏靜月叫了過去。
“你跟小郡主是什麼時候好上的?”夏靜月直接開門見山地問竇士疏。
竇士疏滿頭霧水,問:“什麼小郡主?我都大半年沒有回京了,哪知道哪個小郡主。”
夏靜月古怪地打量了竇士疏幾眼,見他不似作僞,說:“我說的是雪山族的小郡主赫連鳳敏。”
“她?不熟。”
“不熟?”夏靜月一愣,“不熟你還夸人家長得漂亮?”
“那天她跑到我面前,問我她長得漂亮嗎?我就客氣地說了一句漂亮。”想起那天的事,竇士疏皺起了眉頭,也不知道這小郡主怎麼一回事,總是偷偷跟在他後面。
這回輪到夏靜月傻眼了,“就這樣?”
爲什麼感覺與赫連鳳敏跟她說的不一樣?到底誰說的纔是對的?
竇士疏生出一絲不好的感覺,“不會是邊城有關於我與小郡主的流言吧?”
“這倒沒有。”夏靜月直接把小郡主喜歡他的事情說了出來,末了,她說道:“小郡主人是蠻不錯的,也許你可以考慮考慮。”
夏靜月這樣說,是想着小郡主與竇士疏接觸了好幾次,兩人必是有一定的印象,故而樂意讓他們成一對。沒想到竇士疏一口否決了:“不用考慮了,這是不可能的。”
夏靜月看出竇士疏是認真的,心頭有些遺憾,但感情的事無法勉強,她跟赫連鳳敏再友好,也不能坑了竇士疏一輩子。而且,強扭的瓜也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