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看得臉紅脖子粗的親衛還以爲榴蓮對他有了什麼想法。
雖說他尚未娶親,卻被一妙齡女子盯着看,多少還是羞澀,隨後語氣不由得軟了下來,“我們......我們回府再聊。”
然,腦子缺根筋的榴蓮還以爲這貨是要跟她說,與荔枝兩人之間的感情云云。
卻沒想到竟是個美妙的誤會。
坐在車內的南宮璃正一門心思想着辦法,該怎麼在這個只有車馬的時代能夠儘快的知道對方的消息。
“王妃,其實可以寫信派人送去邊疆,信鴿的話不建議,恐怕中途會被歹人攔截。”果雲看着滿臉愁容的南宮璃提醒道。
她怎麼會想不到這個本法子,單憑書信來回的時間就得半個多月,這段時間內會發生什麼事誰也不知道。
“果雲,你們這邊除了書信,就沒別的通信辦法了麼?”南宮璃貌似並不死心,還是得問問。
“除了......書信,還有別的......嗎?”果雲被南宮璃這麼一句話給問愣了。
這事不是連三歲小孩都知道的嗎?
唉,王妃真可憐,看來腦子受損不是一般的嚴重。
果雲邊想邊下定決心,憑着王妃對她這麼好,拼死都得好好侍奉王妃。
“看來還真是隻有書信,”南宮璃語氣頹喪,捏着下巴肉若有所思,眉頭緊皺。
“別擔心,聽說王爺府內馬廄裡養的有日行千里之駒,汗血寶馬呢,送信的話想來不難,用不了多久。”
果雲想了想安慰着心緒萬千的南宮璃。
“不,我是在想能不能造個東西出來,能實時通話的,就像貝爾發明了電話一樣。”
“王妃,貝爾是誰呀?”
果雲聽得不太明白,只知道南宮璃想做出一個能遠程通話的物件兒出來,光是聽這個設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現在這情況,別說磁鐵了,連根彈簧都找不出來。
長路漫漫,南宮璃想想只能作罷,還是先用書信吧。
“王妃,您要實在擔心王爺,爲何不親自去一趟?”果雲見陷入沉思的人,提議道。
邊疆屬於遠離皇城的地方,天高皇帝遠,所以流民不僅多,治安也不怎麼好,其實果雲不建議,可見王妃這麼擔心王爺,連遠程對話這麼天方夜譚的話都說了出來,實在不忍心。
“擔心?”南宮璃這才緩過來。
“我不擔心他啊,想知道他安危是因爲我們之間有交易,人要是死了,我不就成了寡婦?”
南宮璃擺擺手示意果雲湊過來,低聲笑道。
寡婦想想都可怕,還得被世俗眼光約束,二婚再嫁都是受人嗤笑的。
再說了,他好像也不值得她親自冒險奔赴邊疆,畢竟這貨命大的很。
身上中的毒比她的還複雜,都能安安穩穩活到現在。
當時看到君墨淵的情況,兩雙腿還健在,怕是當下醫者能盡最大的效力了,簡直不幸中的萬幸。
被果雲這麼一點的南宮璃竟有種被抓包的感覺,急忙否認。
她纔不擔心呢!
事先也聽王妃談及幾句有關跟王爺之間的事情,只知道她是在等王爺一紙休書。
果雲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遺憾,兩個人看起來那麼登對,雖已成婚,卻不見得彼此心裡裝着彼此。
這樣的婚約名存實亡,可王妃看起來一點也不苦惱。
“王妃,奴婢說句不該說的話,其實我們大傢伙都能看得出來王爺待王妃並不一般,說不定你們兩人日後會慢慢走進彼此的世界。”果雲瞬間化成知心大姐,諄諄善道。
“別被假象迷了眼,他待我如何,這裡有數。”南宮璃指了指心口處,有些意難平。
一切不過是過眼雲煙,當時差點死在君墨淵手裡,要不是她機智過人,腦子轉得快。
不然現在的她早就又被扔到不知哪處的荒郊野嶺外喂野獸。
這些她都沒敢忘記,雖說現在跟君墨淵有時說話交流並無尊卑之分,更像是兄弟手足,但她明白,若是有朝一日,他的腿好了,未必會刀下留她一命。
不想再繼續這個沒營養的話題,南宮璃岔了過去,“過兩日去相府請祖母過來,說王府內又新進一批新鮮玩意兒,請祖母過來玩耍散心。”
她還沒忘當初跟祖母信誓旦旦地說,一定能治好祖母的眼疾。
得儘快動手術,問題不大,但體內的餘毒若是不及時清除,怕是還會反噬。
要做乾脆就一勞永逸。
話落南宮璃意識進空間摸索了一番,找到當天就已製作好的祛毒藥物,找個小瓶子裝起來拿在手裡。
“把這個送到相府祖母處,切記別被人發現。一日一次,睡前吃。”
除此之外南宮璃還知道祖母時常失眠,睡不好,特地在配方里加了點助神安眠作用的成分。
“王妃,別累壞了身子。”
看着這段時間裡又是應付那些心存惡意的人,又是治療病人連軸轉的王妃,果雲鼻頭一酸。
半柱香後一行人回府。
右腳還沒踏進門就見王管家正候在廊前。
“王妃,前不久護軍統領錢大人的夫人前來拜訪,老奴見李夫人好像找王妃有什麼急事,還口口聲聲說要找王妃的表哥,便擅作主張將人請到了前廳等候王妃。”
原來是那個患癲癇的母親,來的正是時候。
連眉毛都沒皺一下,南宮璃只應了一聲便往前廳去。
正不知所措的王管家看向榴蓮,榴蓮也不知道什麼情況,無奈的聳了聳肩。
什麼時候聽過王妃有大表哥這號人物?
南宮璃還真有個大表哥,但人自小就被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人擄走,下落不明。
至今都沒找到,姑母家也因此亂成了一鍋粥。
走進前廳的南宮璃氣勢不減,坐在裡面一側正品茶的李夫人見來人,立馬起身行禮,言行舉止甚合禮數,誰也摳不出丁點錯處。
南宮璃自然明白這李夫人此行目的,也不含糊其辭,直接開門見山,“本王妃知道李夫人此番前來所爲何事,但真不巧,本王妃表兄出門溜達去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她倒是想盡快治那個掃把星,但現在的她是身穿女裝的王妃。
“這......這,我那不爭氣的兒子先前得罪了王妃的表兄,如今也被他爹狠狠責罰,躺在牀上沒個十天半月是起不來。”李夫人兩眼含淚,擦着臉上的淚花。
看着眼前的李夫人已有年過半百,但保養極好,舉止文雅,能看出來年輕時尊容貌美,落落大方。
南宮璃正鬱悶怎麼母親跟兒子脾性相差這麼大?
絲毫看不出有半點關聯。
“實不相瞞,當時生下明兒,京中不少人背地裡笑我老蚌生珠,但我不在乎,就想着孩子能平平安安長大。卻沒想到養出這麼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