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雁飛高,單于夜遁逃。
萬籟俱寂,這場刺殺來的快去的也快,連飛鳥都未驚起。
一場激戰過後,王府內一隊隊舉着火把加強防衛的侍衛們,嚴守以待。
前院一處受了傷的侍衛都在那裡等着大夫救治。
“監測屋外約三百米處有四十五名重傷患者,請南宮醫師儘快進行治療。”
剛進入甜美夢鄉的南宮璃,就被一陣陣系統提示音給吵醒,可是她太累了。
身體虛弱不說,今天還受了這麼多罪,想着就拿被褥捂着耳朵,裝作聽不見,可她忘了這智能空間可不是實體,而是在她體內。
“嗶嗶嗶,發現南宮醫師逃避責任,五秒鐘後,將啓動懲罰程序......”
“唉,煩死了。”
南宮璃蹬了蹬被子,翻過身又繼續睡,她可不管這什麼懲罰不懲罰的,現在她最缺的就是充足的睡眠和休養。
然,絲毫不帶人情味兒的智能空間可沒有顧忌南宮璃的身體狀況,只冰冷的執行着內部程序。
“五”
“四”
“三”
“二”
“一”
“啊啊疼......”
陷入沉睡的南宮璃突然感到大腦襲來陣痛,全身開始痙攣,手足尖的神經末梢開始麻痹,四肢逐漸僵硬,一陣陣電流從頭到腳閃過,疼!
深入骨髓的那種疼,可偏偏這麼強的電流,她竟絲毫沒有暈厥的跡象,反而意識更加清明。
這類疼痛不亞於懷胎分娩時的痛!南宮璃不停的打着她的腦袋,可無濟於事,最終只能任它發作,
整個人顫抖着蜷縮在被窩裡,滿頭大汗,嘴角緩緩淌出血跡,這是她在忍耐時不小心咬破的。
整整一分鐘過去了,疼痛逐漸褪去,而在被窩裡南宮璃這時好似剛從水裡出來,大汗淋漓。
“初次小懲,再有下次將逐漸延長懲罰時間。現請南宮醫師即刻醫治病患!”
毫無感情的系統提示音再次響起,此時的南宮璃不敢再偷懶一分鐘,忍着痛意起身,
擡起手擦掉嘴角的血,朝地上吐了一口,喘着粗氣搖搖晃晃的下牀,
艱難的在空間裡拿出足足四十五人的藥量,繃帶、碘伏、抗感染針劑、抗病毒軟膏、解毒藥劑等。
這些東西敢見世嗎?
當然不行,拿着這些東西,她不被看成怪物就算了,會不會被君墨淵當成刺客都是一回事。
“靠!這空間真坑人。”
稍微緩過來勁兒的南宮璃深吸了一口氣,在衣櫃裡找到一個大牀單,飛快地將這些藥一股腦往裡裝,生怕被人發現。
“沒想到,懲罰程度這麼強,可偏偏這個系統它不分人好壞,只分醫生和病患。”
南宮璃嘟嘟囔囔說道,“爲什麼我這麼慘,被弄到這裡不說,還帶個強勢的空間。”
南宮璃越想越委屈,可眼下也沒辦法,只能這樣。
跟着智能導航,一路走到前院,受傷的親衛正互相塗抹着藥物,往傷口上纏着布條,不遠處地上堆着一百多名的黑衣屍體,散發着濃郁的血腥味,讓南宮璃聞得止不住皺眉。
看着揹着大布包的女子,衆人都是一愣,怎地這麼晚,還有女子往前院跑,有的甚至提高警惕,手緩緩握住刀柄,怕那女子也是名刺客。
南宮璃注意到這場面,心裡直冷笑,草木皆兵。
要不是有這個垃圾智能,老孃纔不願意來呢!
......
正在前院書房聽暗衛彙報情況的君墨淵,突然得到下人進來報,說南宮璃偷偷摸摸的背了個大包往前院去了,
君墨淵摩挲着右手食指指肚沉思,一個大布包?
這是要偷跑?可爲什麼要帶着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隨即叫人揹着自己,往旁邊的院落去,他倒要看看南宮璃究竟想要做什麼。
“後面的侍衛排好隊啊,不要插隊,病情由重到輕。”
“輕傷的請往這邊排隊,重傷的先別動,我這就來。”
清脆的聲音響起,南宮璃專業的態度和認真的神情,不想是在開玩笑,倒真像那麼回事。
不一會兒那四十五名侍衛坐着、躺着、擡着的乖巧着排着隊。
爲什麼這麼聽話?
當然是南宮璃挑了個流血不止的重傷侍衛,走上前面無表情的放下布包,往裡一頓扒拉,拿出止血粉、碘伏、縫合針和繃帶這類不起眼的東西,
那侍衛顧不得疼痛,傻眼望着南宮璃正在用裝着茶杯裡的透明液體洗髮着光的針。
“你要幹嘛?”
機警的侍衛雙眼瞪着正用剪刀,剪開自己後背衣服的南宮璃。
“治病,不想死就別亂動!”
冰冷的聲音迴應,可不知怎地,那侍衛竟下意識的聽從南宮璃的話,一聲不吭。
“王爺”
“王爺”
“......”
在後面排隊的侍衛看到君墨淵來了,想下跪行禮,君墨淵擡了擡手示意不必跪,讓前面排隊的人不要聲張。
有侍衛從裡屋拿來一把交椅,君墨淵安靜的坐在院落後方。
南宮璃果然會醫術。
看到正忙着給眼前侍衛處理傷口的南宮璃,小臉肅穆,不像先前那樣俏皮無賴,熟練的清洗、上藥、包紮一系列專業動作下來,君墨淵深邃發亮的眸子,迅速閃過一抹疑惑。
仔細想着這幾日南宮璃發生的變化。
“哥們兒,你右腕骨折,左腳踝錯位,稍後我給你正骨,右腕處理完後不能做事,傷筋動骨一百天,好好休息,切忌辛辣冰冷食物,哦,對,還有發物別吃,不利於傷口癒合。”
“大哥,你左側下第四根肋骨骨折,插入肺部,需要手術處理。稍後給你安排手術。”
“......”
連軸轉的南宮璃,此時雖然疲乏,可她仍然幹勁十足,因爲當治療到第十個的時候,系統提示她,會獎勵一塊智能手錶,能夠查看時間,同時遇到危險,它也是件暗器,裡面有着無數塗了麻醉劑寒針。
救治滿多少人數,能獲得不同層次的獎勵。
起身活動筋骨的南宮璃才注意到後方坐着的君墨淵,想到還有十幾個必須要經過手術處理的病患,
隨即走上前開口:“王爺,我需要一間房,密閉的那種,要給他們那些做手術。”
“若風。”君墨淵立即喚了旁邊的親衛,
只見那人拱手領命後,恭敬的帶着南宮璃往最近的一處房屋走去。
南宮璃走前,還不忘了轉回身拿大布包,還喊了句:“麻煩剛纔我說要手術的病患,往我這邊擡。”
說完也不管一臉疑惑的君墨淵直接進屋。
手術?
那是什麼?爲什麼要在密閉的屋裡手術,這其中有什麼不能示人嗎。
君墨淵不解的摸了摸下巴,緊抿薄脣,平靜如同死水般的雙眸緊緊盯着正揹着大布包的南宮璃。
那些輕傷的侍衛用了南宮璃給的外傷藥物後,在原地休息沒多久後,就恢復了戰鬥力,
看到往日出生入死的弟兄身受重傷,卻被他們這個小王妃快速止了血,還說要什麼手術,肯定能醫治。
想起方纔還警惕着舉刀阻止南宮璃的靠近,那幾個侍衛都臉上略顯尷尬,
看着忙得滿頭大汗的小王妃,倒顯得他們小人之心了。可也不怪他們啊,畢竟小王妃的來歷......
況且之前在喜房,小王妃對戰一個黑衣人,那招式他們前所未見,沒有多餘的花招,招招直奔主題,
打得那黑衣人措手不及,硬生生被小王妃打亂了節奏,接不了招。
可見小王妃別看那麼嬌弱瘦小,裡子可不像那些文弱的閨秀,看着與自己相處落落大方,絲毫不忸怩造作的小王妃,
他們心裡頓時對南宮璃的好感添了幾分。
可......也不敢叫王妃,因爲他們也明白南宮璃是皇上用來羞辱王爺的,只能觀察王爺是否承認這個女人是王府的女主人,再做論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