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你們的紅包藏不了多久了。”夏彥辰臉上的笑意淡淡的,但是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發現,那層淡如青煙的笑意下隱藏的憂傷。
葉揚立刻問道:“彥辰這麼說,是已經有目標了?”
夏彥辰只是笑,卻什麼也不回答。
“好了好了,你們別老揪着我哥哥的事情問,人家也是有隱私的好嗎?”
知兄莫若妹,夏朵真知道這麼短的時間內,夏彥辰的心裡肯定還是有寧歡歡的影子,再要追問下去,夏彥辰要是撐不住可怎麼辦,於是連忙岔開話題。
“那我們就來談談朵真你的事情,”寧歡歡笑眯眯的看着夏朵真問道:“你和沈湛的事情怎麼樣了?上次不是還說……”
“誒誒誒,打住打住!”夏朵真一臉嬌羞的給寧歡歡拋了個媚眼,說道:“這麼多人,說出來怪不好意思的,以後咱們私下說。”
“朵真不好意思,阿湛,你呢?你把我妹妹拐走了那麼久,到底打算什麼時候給她個名分?”夏彥辰雙手交疊撐在下巴上,看着沈湛,笑着問道。
沈湛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看了夏朵真一眼,像是許諾,又像是在安撫她,說道:“快了。”
“哦~”
沈湛話一落,衆人都起鬨了起來。
飯桌上的氣氛很好,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揹負了太多東西,或許是很久都沒有這樣放鬆過了,今晚的衆人,都笑的很開心。
“彥辰哥,我得敬你一杯,”寧歡歡端着酒杯站起來,看向夏彥辰,笑意盈盈的開口:“以前你只是我最敬重的大哥,以後,你不但是我的哥哥,還是我的恩人,我知道一頓飯不能代表什麼,但是對於你,再多的話語,再多的東西都不能夠表達我對你的謝意。彥辰哥,謝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以後我會很幸福,我也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飯桌上的動靜漸漸緩了下來,所有人都看着夏彥辰和寧歡歡。
夏彥辰對寧歡歡感情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這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一天不解決,他們這一羣人在一起就會有隔閡。
宋清宴也站起身,握着寧歡歡的手,看向夏彥辰說道:“歡歡的話,也是我想說的,彥辰,兄弟這麼多年,雖然不至於出生入死,但是很榮幸,我們喜歡上了同一個女人。不過,我很驕傲,最終她是屬於我的。對於你,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感情的事情就是這樣不講理,謝謝你的放手,你會找到你自己的幸福的。”
夏彥辰沉默了良久,才端着酒杯站起身來,笑道:“歡歡和朵真一樣,都是我的妹妹,阿宴,以後你要是敢對歡歡不好,可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臉上是釋然的笑意。
宋清宴也笑,緊跟着將杯中酒喝乾。
輪到寧歡歡的了,纔剛將酒杯舉起來,就被兩個男人同時攔住了。
“做……做什麼?”這陣勢,寧歡歡望着盯着她似笑非笑的兩個男人,心裡一陣發憷,是不是她做錯了什麼?
宋清宴二話不說,從她的手中搶過酒杯,換了一杯水給她,說道:“你喝水就可以了,酒,還是算了。”
“憑什麼?憑什麼你們都能喝酒,就只有我不能?”寧歡歡不樂意了,叉着腰,瞪着宋清宴。
“這個你還真的不能怪阿宴,你不知道你自己是一杯倒嗎?”夏彥辰也笑眯眯的替宋清宴幫腔。
“這個我深有體會!”葉揚立刻舉起手,一想到第一次和寧歡歡見面的場景,到現在他都後悔,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完全不能沾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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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人反對,寧歡歡翻了個白眼,那好吧。
“那我就以茶代酒,彥辰哥,祝你幸福。”
這一晚或許在許多人眼裡都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夜晚,但是對寧歡歡等人來說,卻是個終身難忘的夜晚,或許,這一晚之後,他們將再無寧日。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宋清宴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寧歡歡皺着眉,往杯子又鑽了鑽,想要將這惱人的聲音隔絕在被子以外。
宋清宴一邊安撫着寧歡歡,一邊拿起手機走向陽臺。
“什麼?好,我們馬上過去。”
宋清宴的聲音很緊張,掛了電話就大步往房間裡走。
“怎麼了?”雖然因爲剛醒,腦子還迷迷糊糊的,所以沒太聽清宋清宴對着手機都說了些什麼,但是那聲驚懼的聲音還是入了寧歡歡的耳,中第一反應就是出了什麼事情,否則以宋清宴的性子絕對不會有這樣的反應。
“醫院的電話,爺爺化療之後排斥反應十分嚴重,現在已經在搶救了。”宋清宴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歡歡,我們得快點,爺爺很有可能……挺不過這一關。”
寧歡歡完全愣住了,眼淚刷的流下,卻連擦都來不及擦,慌亂地開始穿衣服。
一路闖紅燈闖到了醫院,手術室外只有徐兆芳一人。
“奶奶!”寧歡歡連忙上前拉住徐兆芳的手,想想在他們到來之前,只有徐兆芳一個人在這裡,連個陪着她安慰她的人都沒有,寧歡歡心裡就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歡歡,阿宴,你們來啦,你爺爺他……”徐兆芳的話語淹沒在淚水之中,手術室上亮着的紅燈標示着手術還在進行中,寧歡歡眼圈紅紅的,心怎麼也安定不下來,可是在徐兆芳面前,她知道,自己必須冷靜下來,無論如何都不能哭。
“奶奶,沒事的,爺爺不會有事的,他一定會長命百歲的。”宋清宴扶着徐兆芳,說道。
“宋主任,您過來啦,手術還在進行中,恐怕得讓您在外面多等一會了。”來的人是孟雲,原本宋清宴是打算將她送走的,但是還沒來得及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孟護士長,裡面都是誰在做手術?”此時的宋清宴也顧不上想孟雲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問道。
“院長親自主刀,裴醫生和周醫生都在。”孟雲衝着寧歡歡和宋清宴點了個頭,神情有些複雜,便拿着東西進了手術室。
“是爸親自主刀,那就好,那就好。”宋清宴摟着徐兆芳的肩膀,這一聲也不知道是在安撫徐兆芳,還是在安撫他自己。
走廊上又傳來一陣奔跑的腳步聲,宋文勝的腳步還沒有停下,就喘着氣問:“阿宴,你爺爺怎麼樣了?還在搶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