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還有弟妹,”遊燁看向寧歡歡,臉上的神情嚴肅了一些,說道:“阿宴從小就很受女生歡迎,但是卻不知道要怎麼和女生相處。和他在一起,多少要受點傷,但是弟妹,他心裡是真的想對你好的,只是不知道怎麼表達,你別怪他,多體諒體諒他。”
“遊哥,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他的。”寧歡歡說道。
遊燁這才點點頭:“好了,你們回去吧,小心些。你們結婚的時候,我要是回不去,紅包我也會託人帶去的。”
“今天謝謝了,我們走了。”宋清宴說完,黑色的保時捷便疾馳了起來。
再回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接近黃昏。
“宋主任,歡歡,你們回來了。”正巧迎上孟雲。
“孟雲姐,”寧歡歡看到孟雲連忙問道:“我奶奶怎麼樣了?”
孟雲說道:“宋老爺子已經醒了,宋老夫人現在在宋老爺子的病房。”
宋長征醒來是在意料之中,只是不知道宋文彬有沒有將那件事告訴他。
“知道了,你去忙吧。”宋清宴朝着孟雲點了點頭,便帶着寧歡歡去了宋長征的病房。
“爺爺,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一進病房,宋清宴就問道。
“感覺好着呢,你小子,不是和我賭氣嗎?還管我做什麼?”宋長征別過頭,有些不滿地說道,鼻子嗅了嗅,眉頭一皺,問道:“你是不是帶歡歡去了部隊?一股子汗味也不知道換身衣服。”
因爲着急,宋清宴和寧歡歡都是直接就過來了,想不到竟然被宋長征的鼻子給聞到了。
“我就說這怎麼醒來就找不到你們兩個了,怎麼突然想起來去部隊了,最近幾年你都很少去的。”徐兆芳笑着問道。
“突然想起來了就去了,遊哥到現在還沒有見過歡歡,是應該讓他見見的。”宋清宴說着,看向宋長征,問道:“爸今天過來了沒?”
“你爺爺剛醒的時候來了一次,問了一下情況就走了,說是有事要忙。真是的,什麼重要的事連自己的爸爸都不管了。”徐兆芳明顯很不滿意。
宋清宴倒是難得爲宋文彬開了一次口:“醫院最近進來了好幾個疑難病患,確實忙,爺爺現在沒什麼事了,爸他自然就放心了。”
宋清宴的話落,徐兆芳臉上纔好看了些,笑着點了點頭,而一旁的宋長征臉色卻倏爾暗淡了下來。
“爺爺,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東西,我做給你吃。”寧歡歡笑着上前,挽住宋長征的胳膊,說道。
宋長征的反應有些慢了,卻還是笑着說道:“歡歡親自給爺爺做嗎?”
“那必須啊,爺爺您儘管說,不會我也會學着做。”寧歡歡說道,現在,她只想盡力讓宋長征快樂的過完剩下的日子。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呃,今晚想吃餃子,不要超市的速凍水餃。”宋長征說道。
“哎呀你這老頭子,餃子做起來多麻煩啊,歡歡說給你做,你就折騰她,”徐兆芳白了宋長征一眼,而後看向寧歡歡笑道:“歡歡你別理他,給他煮點粥就行了。”
“臭老太婆,你管那麼多,歡歡願意給我做!”宋長征此時像足了小孩子,一副不服氣的模樣。
“好好,爺爺想吃,我肯定會做的,不過要等一下,我先去買點做餃子的材料。”寧歡歡笑着放開宋長征,站起身來。
宋清宴也走過去,說道:“我和歡歡一起去。”
“你們就慣着他吧,這麼大的人了,爲老不尊。”徐兆芳笑着,只當他們是孝順,嘴上雖然這麼說着,心裡還是高興的。
剛走出病房,寧歡歡的眼淚就落了下來,宋清宴嘆了一口氣,拉着她回了辦公室,將她摟進懷裡,說道:“別哭,讓爺爺高高興興的走,我們也別哭。”
“要是奶奶知道了真相,該怎麼辦?我好怕奶奶撐不住。”寧歡歡哽咽着。
“你太小看奶奶了,能進宋家門的女人都不簡單,放心吧,至少現在,讓奶奶安安心心地過一段日子,等到以後實在瞞不住了,再說吧。”宋清宴嘆息道。
或許原本徐兆芳對宋長征的病情是懷疑的,但是過了今天,她必然會放下疑慮。只是剛纔,看到宋長征的臉色,他一定知道了什麼,沒有比自己更加了解自己身體的了。
“別哭了,”宋清宴放開寧歡歡,擡手擦去她的淚水,說道:“以後在奶奶面前,一定要剋制好自己的情緒,不能讓奶奶發現了。”
寧歡歡點點頭,將眼淚擦乾,說道:“我知道的,放心吧,現在去超市買點東西吧,爺爺還說想吃餃子。”
“大年初一,是該吃餃子了。”宋清宴將圍巾給寧歡歡圍上,拉着寧歡歡走。
都快忘了,今天竟然是大年初一,原本應該是個歡慶的日子,外面街上的大屏幕上還在重播着春晚,這濃濃的年味,他們居然都沒有聞見……
餃子就直接在宋清宴的辦公室做的,好在什麼都有,倒省了不少的麻煩。
應寧歡歡的要求,宋清宴將整個鍋都搬進了宋長征的病房,這個特殊的年,宋家人在醫院裡吃了一頓特別的年夜飯。
“清宴,爺爺的事情,跟小叔說了嗎?”晚上睡覺的時候,寧歡歡問道。
宋清宴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悶悶的,沒有一點的睡意,看來也和她一樣。
“說了,小叔在外地,說是馬上回來,明天應該就到了吧。”
寧歡歡想了想,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清宴,我能問問小叔和老宅之間到底有什麼矛盾嗎?爲了爺爺都這樣了,小叔都一點也不關心,我原本以爲只是耍耍性子,而且,就算是真有什麼大的矛盾,這麼多年過去了,有什麼非要記在心裡。”
“我也不是很清楚,小叔和老宅的矛盾,在我記事之前就有了。從我記事開始,宋家就已經是現在這副局面了。”這件事情,宋清宴也疑惑過,但是從未深究過。
寧歡歡沉默了,那麼久,似乎正好與什麼吻合了。
“歡歡,怎麼了?”見寧歡歡突然沉默,宋清宴出聲問道。
“清宴,你就沒有想過,要弄清這件事嗎?”寧歡歡突然問道。
黑暗中,宋清宴的呼吸一頓,問道:“爲什麼這麼想要知道這件事情?過了這麼久了,上一代之間的問題和我們也沒有多大的關係。”
“不,”寧歡歡堅定地否決了,緩緩開口:“我覺得,這件事情,和我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