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處的愉快,大傢伙也開始動工,哪想兩位伴娘的衣服都穿好了,還不見嚴汐從浴室出來,這眼看都已經過去半小時,造型師都到了。
敲浴室門也沒回應,嚴媽打開門直接進去,發現準新娘抱着衣服睡着了,讓她們又是一團亂。
等嚴汐洗好換好從浴室出來,兩位伴娘都上好妝了,兩位表妹則在一旁眼巴巴地瞅着看熱鬧。
小時候沒少被表哥他們笑是肉包子,今兒個終於可以連本帶利的討回來了。小表妹渾身透着一股子興奮勁,朝氣蓬勃。
大表妹更煞有其事地說:表嫂還有兩個伴娘姐姐,你們要小心二表哥身邊的智囊團,鬼主意損招超多,絕不能讓他們鑽了空子。
嚴汐被押在梳妝檯前,任由造型師畫畫描描。
葉紫薇笑得開懷,安心好了,不會讓他們情義過關的。
早已清醒的嚴汐懷揣這一顆忐忑的心靜靜望着鏡子中身着白色婚紗的自己,脣角漾出一抹笑容。
我今天就要嫁給你了,歐陽晟。
從三十號的凌晨四點就開始準備,直到清晨七點才告一段落。
嚴汐身着的白色婚紗頗爲復古風,簡潔秀雅,沒有過多的花哨裝飾,但足以將她的美麗展現到恰到好處,沒有妖嬈,以真字爲中心,是個天生麗質的可人兒,相信和歐陽晟站在絕對是對人人羨慕的新婚夫妻。
真美小表妹不禁看呆了,嘴甜的她誇獎也不斷。
嚴汐手中的捧花是嬌豔欲滴的火紅玫瑰,她的本意是用象徵純潔的百合,但歐陽晟堅持一定要用紅玫瑰,說什麼這樣才能符合他心裡的切實寫照,他不是一向都淡定到魂淡的紳士嗎火紅和他的風格不搭啊
可後來又想想,他這樣的算不算悶sao
一旁的葉紫薇則是一臉驕傲,彷彿要嫁女兒的是她。
現在的嚴汐心底如小鹿亂撞,哪裡還能注意到其他人的動向,彷彿耳邊只有自己的心跳聲。
三個月的時間裡,她與他之間,有喜有愁,有笑有淚,有愉快有爭吵,有過不理解,亦有過感動。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脣角緩緩揚起一抹笑容。
加油爲自己,爲他,也爲她愛的與愛她的家人朋友
既然做出了決定,那就努力過好今後的每一天。
回神的嚴汐發現兩個伴娘和兩個表妹聚到一堆兒,腦袋挨着腦袋圍成圈,嘰嘰咕咕的商量着什麼。
嚴汐扶額,我說姐妹幾個,不要太爲難新郎啊,若嫁不出去,我就賴你們家了。
咚咚咚急速的敲門聲震耳欲聾,伴隨着雜亂的腳步聲。
沒等去開門,門鈴又響起來了,叮咚叮咚叮咚
此時四位門女神已經準備就緒,而不留一絲縫隙的防盜大門如同一道銅牆鐵壁將今天的準新郎以及智囊團伴郎們攔在外面。
門上一指高的小窗戶緩緩拉開,葉紫薇通過着這僅有的視線範圍,看到了帥哥雲集的伴郎團和視線正前方的俊新郎。
她自然也看到了其中的強子,只是就如她那天在醫院所說,再見便是陌生人,她的眼神只是淡淡地掃過,沒有任何感情起伏。
這樣的葉紫薇無疑刺痛了強子,可他攥緊着雙拳,做不了什麼,也說不了什麼。
歐陽晟一身黑色衣服正裝,裡面是一件白色襯衣,身型的完美以及胸肌的健碩從西裝的棱角就看得出,驚爲天人,若是讓醫院那羣花癡女看到也不知得流多少口水。
他微微一笑,簡直勾魂,美女們開門吧,紅包早都給你們準備好了。
歐陽晟就往這裡一站一笑,殺傷力十足,哪裡還用得着智囊團。
好在屋裡的四個人頂住了壓力,大表妹輕輕咳嗽,二表哥,你的這招美男計還是等晚上留着給嫂子吧。
葉紫薇也跟着抱怨,清了清嗓子,你們是怎麼竅門呢土匪啊,這可是新郎丈母孃家的
門,敲出一個指甲痕,以後兒子就隨娘姓了。
靠,太狠了。伴郎中傳出一聲驚呼。
可驚呼過後,還是有人乖乖的笑臉迎了上來,歐陽晟退居一旁,是時候展現智囊團的作用了。
葉大美女別生氣啊,我們這不是着急嗎
着急你個伴郎着什麼急,難不成你還想把新娘子娶回家白雪反駁。
口誤口誤,做兄弟的自然是爲兄弟着急。
費了牛鼻子勁才把四個門神哄好,接下來就進入主題了,索要紅包,結果外面的幾個男人還偏偏裝傻。
紅包葉紫薇乾脆說穿,可沒精力陪他們猜謎語,不忘提醒一句,四個。
宋帆在其他人的示意下,將四個紅包遞進了小窗口。
葉紫薇滿意的顛了顛接過四個鼓鼓的紅包,還蠻重,等着話落,將手中的紅包分到每個伴娘的手中。
不出十秒,只聽小表妹跳腳鄙視道:哥哥們敢在小氣點不拿一沓子一毛錢,糊弄小孩啊每人手中這一沓一角錢,少說也得十塊。
其他三個自然也不幹,這紅包也忒大方了吧
眼看又要是一頓狂轟亂炸,關鍵時刻李然緩緩走到最前方,道:只是和美女們開個笑笑,真正的紅包在我這裡,現在可否問一下,紅包給了是不是就可以讓我們進去
果然還是他最穩重靠譜,說話時目光落向身着粉色禮裙的白雪。
白雪哪是李然的對手,好在葉紫薇一步擋在了白雪身前,當然,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李然如實奉上印有龍鳳呈祥的紅包,伴娘們驗貨後,頓時心花怒放,露出滿意的笑容,一掃方纔的不愉快。
兩位表妹拿到真正的紅包就後退到了一旁,一邊數錢一邊樂呵,直呼伴娘是個好差事,可以過癮不說,還有鈔票拿。
紅包的事終於可以翻篇了,又原本的四個門神,遞減到兩個。
緊接着,葉紫薇提出下一個要求,可門外的男人急了,說好的給紅包就開門呢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白雪露出小虎牙,咯咯地笑了起來,是啊,給了紅包確實要放各位進來,不過還有一個前提,要唱歌。
恩恩。葉紫薇點頭附和,什麼海豚音真假聲轉換,我們就不爲難你們了,就簡簡單單唱歌征服就行。
除了歐陽晟和李然,其他人都跳了腳,你們言而無信啊
葉紫薇搖搖食指,表情無辜,nonono剛纔說的可是君子,我們從來沒承認過我們是君子。不過是柔軟的小女子罷了,你們幾個大男人還怕了不成
征服這首歌太違背男子氣概了,無疑給他們出了道難題,是要骨氣還是要媳婦這很有可能就影響到了婚後生活自己的分量,得三思而後行。
一旁的李然卻有了主意,雖然有些不地道,但至少先讓歐陽晟把到嘴邊的媳婦娶回家再說,他指使強子出面。
按理說,葉紫薇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面對強子沒什麼大不了,可問題就在於強子根本五音不全,就這麼不怕丟臉地對着她無比真摯的唱了起來,無疑讓她回憶起兩人曾經的點點滴滴。
意料之中,葉紫薇敗下陣來。
門,終於爲新郎敞開
純白的百合花裝扮着整個場景,此時越發顯得純潔神聖,滿堂賓客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最前方的新郎新娘。
婚紗的拖地衣襬輕輕拂過紅地毯上的花瓣,淡淡清香。
歐陽晟深邃的眼眸緊緊鎖定的嚴汐,平靜含笑的眸光下是一團波濤洶涌的漆黑,似乎要將她吞噬。
他沒有牽她的手,而是用有力的臂膀箍住了她的纖腰。
這裡,是屬於他和她的世界。
歐陽晟先生,你願意娶眼前的女人嗎愛她,忠誠於她,無論她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你,願意嗎牧師對着歐陽晟嚴肅問道。
嚴汐只感覺腰間的大手又加重了幾分力道,耳邊傳來歐陽晟溫柔卻不容質疑的嗓音,似要把一切融化,我願意。緩緩靠近她的耳際。
她的身子猛地一怔,翦水雙瞳中蒙起了一層水霧。
眼中唯剩彼此的嚴汐和歐陽晟並沒有注意到,角落一雙亦熟悉又陌生的眼眸觀察着他們的一舉一動,說熟悉是因爲那眼型和歐陽晟極爲相似,說陌生是因爲那雙眼中有的只是不含任何感情的冰冷。
牧師轉向嚴汐,嚴汐小杰,你願意嫁給眼前的男人嗎愛他忠誠於他,無論他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你,願意嗎
四目相對,嚴汐的眸子中映出歐陽晟那張越發俊美卻隱藏極深的緊張的臉頰。
我
等等
一聲冰冷有力的女聲打斷了嚴汐的回答。
投入於幸福婚禮的賓客們駭然一怔,齊齊回身看向門口聲源,只見是一個表無表情的中年女人,其他人不由低聲議論此人是誰,而歐陽伯父與歐陽伯母則臉色煞白,難道他們擔心的事情還是要發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