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柔的暖風透過窗戶,掠過水藍簾幔,歷經千辛萬苦這才抵達歐陽晟的身邊,化作世間最溫柔的脣,小心翼翼地親吻着他潔潤如玉的臉頰,額前柔軟的髮絲也順帶被撩起小小的弧度,使得他整個起來存在的有那麼一些不真實,如同好水墨畫中的仙兒人,美得秀雅,俊得清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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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有沒有哪裡還不舒服渾身繃帶還未拆的強子站在牀側,從頭到尾地觀察着歐陽晟,滿目的緊張與不放心。
坐在離牀不遠的茶几前,擺弄筆記本電腦的宋帆聞言擡眸望向強子,眸子盛着調侃的笑意,呦,強子什麼時候成貼心小棉襖了語氣中的那股兄弟間的親暱不分彼此是非常的難得,這也就是爲什麼關係越好就會越愛開玩笑。
其他幾個人也是齊齊着強子,笑而不語。
空氣中瀰漫的氣氛是多麼的和諧,足以令人羨慕不已,就連那如天空色彩一般的窗簾此時翻動飛舞的幅度也大了起來,好似在爲他們兄弟之間鼓掌。
宋帆,你什麼時候也這麼不正經了強子把手中的蘋果丟了過去。
其他人自是笑出了聲,就連平時多無表情的小七的脣畔也揚起了一個可以捕捉到的弧度,儘管幅度很小,卻絲毫不印象那笑容背後鎖包含的感情。
笑聲一時間縈繞在他們周身。
明亮的房間,空氣中隱隱躁動的一絲沉重,已然被笑聲所消散,融洽的相處讓彼此的一顆心都放緩不少。
五個兄弟又逗了一會兒,宋帆似乎感覺時機差不多了,率先斂容,目光在盯着電腦屏幕數十秒後,轉而擡眸望着歐陽晟,大boss,這次的事情應該不止皇甫翼一個參與的,可能和皇甫翼斂收對付我們的人,我一時間還想不出來。
果然,話一出口,其他人齊齊微蹙眉,若有所思。
歐陽晟深邃的鳳眸此時猶如幽靜的湖面,平靜你的心,他優美的薄脣緩緩開啓,有人和皇甫翼合作是可以肯定的,不然我也不會相安無事回來。並未表現出任何意外,他如玉一般細膩的臉頰少了些許的血色,讓他整個人的氣質更多了一份溫潤生氣。
他好似千山萬水的眉宇間在寧靜之下卻隱隱有着異樣,皇甫翼想置於我,或者說整個歐陽家與死地,這個是無可置疑的,所以皇甫翼放我回來的機率就是零,歐陽昱不可能傻的和他真心合作。
就在這時,病房門倏然被推開
只見宋祁神色匆匆地跑了進來,他先是迅速的環視了一週,隨機盯着大牀傍邊那張桌子上的四束嬌豔欲滴的鮮花,出了神,他胸口大幅度的上下起來,喘息着,額頭上佈滿了汗珠。
陽光也不似正午那般灼皮刺眼,一束陽光正好透過窗簾與窗子之間的縫隙散到歐陽晟的身上,像是爲他的周身鑲了一圈淡淡的金色光暈,雖然不夠耀眼,但卻令人無論如何也忽視不了。
顯然,出神的宋祁並未聽到歐陽晟的話,只是站在原地,微微吹頭,眉頭卻緊皺,嘴裡暗暗嘀咕着,亦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坐在電腦前的宋帆望了眼失魂落魄的宋祁,微微蹙眉,隨後望向半依大牀的歐陽晟,鏡片後的眸子似乎在對歐陽晟說些什麼。
歐陽晟點了點頭,聲音依舊的溫潤悅耳,宋祁,發生了什麼事
發生了什麼事什麼事宋祁低低地喃着這幾句話,就在下一刻,遽然擡眸,臉滿是緊張地向歐陽晟,大boss,老闆娘呢
衆人皆是一愣,歐陽晟到醫院前後還不到一個小時,宋祁何出此言
汐汐嗎歐陽晟的反應最是平靜,但是當說道嚴汐時,他一貫的淺笑之下似乎隱隱閃過一抹異樣,她還好嗎問的是那般的小心翼翼,他深不可測的鳳眸中流露出一絲困惑,宋帆,你不是早就給她打電話了嗎現在應該差不多到了吧,怎麼還不來
宋帆眉頭忽然緊皺,你能無事回來,我一高興忘記說了那會兒我給老闆娘打電話就是無法接頭。
什麼宋祁驚呼出口,也就是說嚴汐她剛纔沒有先上來嗎雖然說他也知道嚴汐與其他的女人大不相同,可不知道爲什麼這次不見她,他卻切實的感覺心裡空落落的,而又有什麼緊繃繃的,總感覺會有什麼事情會發生。
宋祁你剛纔和老闆娘在一塊宋帆原本緊皺的眉頭此刻已經鎖成了一個解不開的疙瘩。
是啊哥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嚴汐就在我旁邊呢。宋祁額頭冒着薄汗,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原來嚴汐非讓我帶她去連陽郊區,後來遇到皇甫翼和郭嬌嬌這不就往回返麼等我找到大boss的消息,我就告訴她了,並且立刻開往醫院。
我去停車,就讓她等我一會兒,哪想我停車回來就發現她不見了,我以爲她先自己上來了,就趕緊跑來。可聽你們說,她根本就沒來過,她能去哪呢急死人了。
強子坐起身子,小心地挪着左腳,先彆着急,宋祁,小汐沒準一會兒就來,那麼大的人還能丟了不成他轉首對歐陽晟ai昧地眨了眨眼睛,小別勝新婚,小汐不會是想給晟一個驚喜吧
只怕是有驚無喜。宋帆忽然開口。
宋祁身子猛地一怔,恍然想到了什麼,她不會被皇甫翼那個混蛋抓走了吧聲音微微抖動,我現在就找皇甫翼去新帳舊賬一起算轉身就往門外衝去。
宋祁宋帆倏然站起來,劍眉一橫,出言阻止道:學什麼就和強子學會了衝動,大boss剛剛平安無事回來,你這就忘記了
話音未落,宋祁已然停下了腳步,放在門把手的右手也緩緩放落回身側,他轉過身微微垂頭,半響憋出一句話,哥,嚴汐她很有可能出事了,你就不擔心嗎說到最後一句話時他猝然擡眸望着宋帆,眸中除了緊張還是緊張。
強子也跟着沉默了,半響,對着宋祁說了句,宋祁,到哥身邊坐。
哥宋祁急了,似乎很不理解。
坐強子的態度很強硬,聲音聽起來有些冷。
宋帆沉着臉開口,小汐自有大boss去着急。
哥,你宋祁還想說些什麼反駁,但當到宋帆認真的眼神時,他只得乖乖地把話嚥了回去,好好好,我坐我坐,我坐還不成嗎他萬般無奈地坐到強子身邊,向牀上一直未曾發表意見的歐陽晟投去求助的眼神。
宋帆,宋祁也是擔憂汐汐的安全,畢竟最近不太平。歐陽晟緩緩起身下牀,雖然身上有傷,但動作優雅依舊,溫潤悅耳的嗓音將怪異的氣氛打破。
宋祁,過來。他示意宋祁到身邊。
歐陽晟將一張散發着淡淡清香的紙巾遞給宋祁,把汗擦擦。
隨機他笑了笑,撫平了人們躁動的心,如果皇甫翼會動汐汐,就不會讓你和汐汐安全回來了深邃的鳳眸中似有一團漆黑暗暗涌動起來,平靜之下透出幾分滲人的駭意,他在等着好戲。聲音很輕很淡,彷彿要融入身邊的陽光中空氣中。
什麼大boss,你剛纔說什麼戲宋祁一邊擦拭着額頭,疑惑地擡眸問道。
沒什麼。宋祁,和我去醫院的監控室。歐陽晟淡笑開口,汐汐究竟去了哪,很快就有答案。
啊,我怎麼沒想到那大boss我們快些走
宋祁,你大boss我現在是個傷患。
那我來抱大boss
宋祁急匆匆地跑開,強子明顯不放心,在小k與小七地攙扶下也隨着宋祁離開去往監控室了。
房間內在片刻的功夫又回了安靜,懶懶散散的陽光撒了進來,多數被水藍色的窗簾當了去,只有少數恰巧灑在牀頭幫那鮮豔花束上,那束猶火一般的紅玫瑰在陽光越發的嬌豔欲滴,在陣陣清風的拂動下,就好比一簇豔麗的禍害,紅得是那般張揚。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在紅玫瑰的花瓣上,歐陽晟淡淡一笑:這紅玫瑰肯定是小k送的。
是啊,這麼直接瞭解,純粹且純潔的表達也只有小k做的出。宋帆也不由笑了出來,若是換做別人,我一定會以爲他喜歡男人,送你紅玫瑰就是爲了表達他的滿腔愛意。
歐陽晟的指腹輕輕摩擦着嬌嫩的花瓣,動作倏然一停,挑眉輕笑,宋帆,我怎麼聽得你有些惋惜的意思線條美好的手腕一轉,幾片玫瑰花瓣不知何時躺在了他的手掌心,零零星星的紅火花瓣靜靜地躺着,分落在四周,孤零零的沒有重疊,莫名地繪出一幅哀嘆寂寞的畫面。
隨着手掌的緩緩傾斜,儘管有最後的哀嘆,可還是無可奈何花落去紛紛落下,猶如花兒一滴滴的血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