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傳來的聲音極是悅耳,柔和中攜挽絲絲擔憂,尤其是在這樣漆黑的夜晚,這聲音好似一抹光源,儘管抓不到,卻令人很踏實,很放心。
嚴汐手上的動作一頓,這聲音她怎麼會不知道是誰,只是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歐陽晟從漆黑中走了出來,臉上帶着一貫的微笑,他看到嚴汐與陸燁玄坐的很近,鳳眸暗了暗。
他走上前,自然且淡定地接過愣住的嚴汐的手裡的醫用品,並且取代了嚴汐的位置,坐到了陸燁玄的身邊。
回神的嚴汐站在沙發對面,莫名與氣結並存,你怎麼在這兒
歐陽晟深邃的鳳眸望了眼她,反問,你說呢,汐汐
轉而,對陸燁玄道:原來是陸少,既然都是朋友,再晚也可以給我打電話,汐汐一個女孩子晚上出來不安全。
現在感覺好了些嗎他上藥的手法很嫺熟,並沒有比嚴汐差,甚至更專注,更細緻。
陸燁玄眉梢一挑,他怎麼會沒有聽出歐陽晟在變相指責他。
他一向對歐陽晟沒什麼好感,但不得不承認歐陽晟身爲醫生的專業性,也沒有像嚴汐那般弄teng他,所以他很給面子的沒有直截了當地說出歐陽晟跟蹤嚴汐。
他擡頭對嚴汐道,汐汐,是我考慮不周,忽略了你一個女孩子家出門確實不安全,好在有歐陽醫生跟着。
恩,知道就好,下次別再犯同樣的錯誤。
沒等嚴汐說什麼,就見歐陽晟點了點頭,一臉的認真,似理所應當的接受了陸燁玄的認錯,你沒去醫院,肯定是想回避一些人和事,既然這樣,就在這裡打點滴吧。
他將用過的棉籤丟盡垃圾桶,去翻醫藥箱,你體溫微高,看來是傷口發炎所致,好在汐汐把東西帶的齊全。
那師兄你就打點滴吧,這樣好的快。嚴汐本是要攆歐陽晟走的,可聽到歐陽晟後半句話後,這個想法只能暫時打消。
護士在沒有醫生的許可下是不能擅自給病人輸液打針的,不過一些做私活掙外快的護士就另當別論了,可這麼做畢竟不符合條例,故而現在有歐陽晟這個正牌醫生在,爲什麼不用呢
陸燁玄吃了藥,也吊起了點滴,一會兒睏意上來,趁此,歐陽晟稱病人需要休息,便拉着嚴汐離開了港口碼頭。
港口的夜晚風很大,冷得更不似夏季。
嚴汐冷得渾身發抖,下一刻,帶着男性氣息的上衣就披上了她的肩膀,着實是冷,她也沒有計較什麼,便說了句,謝謝。
歐陽晟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也正因爲這樣的態度,讓嚴汐到了自家樓下,也都不曾記得向歐陽晟質問訂婚宴的事情。
回到家中還未到九點,嚴媽看着嚴汐身上那件幾個小時前還在歐陽家見過的男上衣,眼裡滿是笑意,嘴上卻沒有多問。
這會兒,自然說到了訂婚宴的問題。
然而,嚴汐發現不管是自家母親的強制希望,還是歐陽伯母的殷切關懷,她都沒有辦法狠心拒絕,更做不到爲了不與歐陽晟訂婚,臨時找個男朋友,當面去打真心對她的長輩們的臉。
無奈之餘,她只好安慰自己,好在不是結婚,不過是個訂婚宴而已,走一步算一步,這期間若碰到自己心儀的人,這婚怎麼也是結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