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汐在轉過身望向聲源的瞬間,眼圈已然泛紅,她看到手纏繃帶的歐陽晟就站在幾步之外。
歐陽晟鳳眸深邃,卻在對上嚴汐時盛起似水溫柔,他右手掛着繃帶,左手則向嚴汐張開,似在等待她的投懷送抱。
晶瑩的淚珠在眼圈打轉,嚴汐還是忍了下來,故意一副兇巴巴的樣子,你去哪裡了知道不知道我在找你。
歐陽晟目光灼灼,知道,所以纔會在左岸裡一直等你,之後發生事故,人員人手不夠去幫忙了。
這是怎麼回事嚴汐的目光一直緊盯白色繃帶,口氣儼然含着質問的成份。
脣角微微勾起,歐陽晟乖乖的回答,似很享受嚴汐的質問,救人時不小心傷到了,幾天就沒事。
他見嚴汐在原地一動不動,輕輕嘆了口氣,是無奈的,是chong溺的,是縱容的。
他來到她身前,單手擁住了她,緊緊的,彷彿要永遠這樣持續下去,雖然你沒能第一時間赴約,但我很慶幸,你沒事。
嚴汐沒有掙扎,輕輕依偎在歐陽晟的懷裡,避免弄痛他的傷口。
她不說話,只是靜靜的靠在他胸膛,聽着他有力的心跳聲
嚴汐和歐陽晟向醫院請了三天假,和家裡的父母則稱有急診要出差,雖父母很想他們在結婚前離開,但也沒有爲難,畢竟他們三天後就會回來。
其實兩人躲在歐陽晟早些年在市中心的公寓養傷,不爲覺得,就怕父母們因爲歐陽晟受傷而驚嚇,何況在結婚前出這樣的事情,多多少少有些不吉利,也怕父母門多想多慮,只得出此辦法。
兩室一廳,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日用品和一些廚房用具都算齊全,公寓的裝修簡易淡雅,如歐陽晟以往的風格,平常中透着一種低調奢華與優雅從容。
這房子連裝修起五六十萬,嚴汐有些孩子氣地撇了撇嘴,你的零花錢未免也太豪氣了。
歐陽晟換好一身家居服從房間走了出來,正好聽到嚴汐酸溜溜的話,不禁啞然失笑,走到她身邊,揉了揉她的頭髮,現在都是你的了。
嚴汐想拍掉某隻爪子,可歐陽晟已經越過她走進廚房。
中午想吃什麼汐汐。
嚴汐回答的乾脆,整個人也彷彿瞬間有了精神勁兒,眼睛發亮地望向歐陽晟,什麼都可以
歐陽晟忽然停下手裡的動作,似笑非笑地注視嚴汐,汐汐,你知道不知道你這個樣子最可口。
我又不是吃得,可口什話說到一半,嚴汐反映過來歐陽晟話中含意,剜了他一眼,不在去理會他。
她去擺弄電視遙控打發時間,靜等豐盛的午餐上桌,身子窩進沙發,眼睛半睜半闔,活像只懶貓咪。
夜撩人,月妖嬈。
如蝶翼的睫毛輕輕抖動,窩在沙發裡的嚴汐緩緩睜開眸子,拿起茶几上的手機看了看時間,再次長嘆起來。
自己是腦子抽了嗎竟然答應歐陽晟si奔三天。
有句話叫什麼來着,不作死就不會死。
接下來的三天會發生什麼她自己都不知道,心裡有點點的不安,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事。
看時間還早,歐陽晟有事出去還得些時候,決定衝個早清爽一下,換個好心情,浴室拿換洗的衣服進了浴室。
浴室。
嚴汐玉手撐在白瓷的水池邊,她望向鏡子中的自己,恍惚失神,彷彿看到了學生時代的自己,以及身邊還是個少年的歐陽晟
嚴汐倏然回神,頓時覺得不可思議起來,這就要結婚了昏了
深吐了口氣,嚴汐開始解上衣的扣子,剛解到xiong口第二顆,就聽浴室外傳來歐陽晟的聲音。
汐汐,你在裡面嗎聲音依然溫柔悅耳。
回來的真是時候啊。
她能回答說不在麼
沒等嚴汐做出任何迴應,嚴汐已經推門而入。
嚴汐突感眼角直跳,她頓感自從老媽宣佈訂婚邊結婚開始,她就徹底載到他手裡了。
這門,這門這門她明明就上鎖了好不好
歐陽晟順手將浴室門關好,來到她身前,說得一本正經,見你不回答,以爲有什麼危險。
他眸中波光微微閃爍,漆黑無底。
有給她回答的機會嘛
明明是在平常不過的注視,嚴汐卻感受到了灼灼的熱度。
其實她很想說你在這裡纔是最危險的,這種實話醉酒還是咽回了肚子裡,不然以她對他的瞭解,恐怕此話一出,他就會順理成章的危險給你看。
不是說八點纔回來嗎嚴汐突然開口味道。
對於她有意的轉移話題,歐陽晟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難道不想我早些回來嗎
雖然歐陽晟是笑着的,但嚴汐分明感到了切切實實的威脅,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分明在說大可說個不想試試看。
呵呵呵,想,當然想。嚴汐回了他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趁此,她不着痕跡移到洗臉池旁邊,確保彼此的安全距離,手覆在洗臉池邊沿,小巧圓潤的小拇指倏然動了動。
怎麼個想法呢歐陽晟的聲音很輕,透着淡淡的笑意,確實是在認真地問。
嚴汐不動聲色,將手合攏,接滿水,然後猛地向歐陽晟潑去,同時,她的臉上露出了愉快舒暢的笑容,得逞的笑弧透着意思狡黠。
大灰狼,這回足夠你清醒清醒了。
譁
歐陽晟頭上,臉上都掛滿了水珠。
呀,手滑了。嚴汐故作驚訝。
她揚起可掬的甜美笑容,對不起啊。態度很誠懇嘛。
怎麼說她都不能處於被壓迫的境地不是
雖然不能立竿見影的取得完勝,但在革命剛剛起步的艱難階段,小勝一把又何樂而不爲呢
她,總要翻身作做人的。
該出手時就出手,該放肆時莫客氣。
歐陽晟並未說話,就靜靜地站在原地。
他黑色微亂的短髮掛着水珠,延順他細緻的肌膚劃過脖頸,劃過喉結,沒入領口明明是個渾身仙氣的男神,此時的他卻渾身散發這誘惑力,誰又能抵擋得住
他修長的大手緩緩地撫去身上的追,不緊不慢,極是悠然淡定,與此同時,輕輕地吸了口氣,慢慢地後退,一直退到浴缸旁邊。
然而,微笑。
讓人看呆了。
驀地,嚴汐暗叫不好。
果然,歐陽晟倏地轉身,熱水龍頭被打開到了適中的弧度,大手舀起水,開始向她反擊。
這一個情節彷彿重新回到了上學時,讓嚴汐真真實實感受到他仍是曾經那個願意爲她遮風擋雨的歐陽晟,一起歡笑一起胡鬧。
雖然水潑在身上,卻是溫柔暖心。
就這樣,他們一個站在洗臉池前,一個佔據浴缸前,開始一場水戰。
整個戰場一片狼藉,雙方負傷嚴重,全身上下每一處乾的地方。
就目前來說,兩敗俱傷的情況,並未分出勝負。
水龍頭下捧水的雙手盛着盈盈清水,青蔥般的小拇指再次動了動,嚴汐忽然拿起一旁的漱口杯,一杯杯地向他潑去。
這招的攻擊力果然大,戰況終於發生了扭轉。
汐汐,你不覺得不公平嗎縱然全身溼透,縱然處於下風,歐陽晟的神色依然從容悠然,眸中點點笑意。
此時的他,仍危險着。
這個世界上哪裡有絕對的公不公平歐陽晟你應該比我更明白吧嚴汐笑容燦爛,無疑心情大好,說話的同意亦不顧停戰協議,一杯杯清水招呼過去。
她故作嚴肅,然眸中的得意卻顯而易見,哦,對了,歐陽晟,這場遊戲中,沒有暫停這個詞
汐汐。
歐陽晟的聲音比此時的清水還要清泠悅耳幾分,透着淡淡的悠閒,帶着微微的磁性。
嚴汐脣角揚着大大的弧度,我一直都在呢。
只見歐陽晟閉着眼睛,水珠不斷從他髮絲落下,一滴一點,劃過他的額頭,他的眉毛,他的下巴之後,滴落。
驀然,他睜開深邃的鳳眸,輕聲說道:此外,也沒有規定還說不能把你扔進浴缸。
話落,嚴汐下意識轉身預備逃離現場,不想卻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攬住了腰,一個天旋地轉,人已然落地浴缸中。
由於剛纔的惡戰,浴缸中接滿了水,嚴汐不慎嗆了口氣,慌忙之中只得緊緊環住歐陽晟的脖頸,保持平衡。
好不容易纔穩定下來,嚴汐不禁埋怨道:現在你總滿意了吧
可許久都沒有迴應,她疑惑地擡眸望去,竟然看見歐陽晟正瞬也不瞬地注視着自己,平淡柔和的眸光下,她看到了灼灼火焰。
她順着她的目光看去,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全部溼透,緊緊貼着她凹凸有致的曼妙身體上,lei絲nei衣完全暴露。
一道溝弧若隱若現
嚴汐的臉頰驟然升起酡紅,再看到了兩人此時的姿勢,臉頰是一紅再紅,挫敗感油然而生,她果然道行不足啊,就這麼被他輕而易舉地扳回了局勢。
她雙手撐在浴缸邊緣,想要起身,卻被歐陽晟抓住了雙手。
四目相對。
兩人就這麼相互看着,看着。
歐陽晟溼潤的手,緊緊地握住她,熱而溼的感覺瀰漫了全身。他的睫毛,很長,沾着一點水珠。
晶瑩的水珠,黑色的羽睫,菲薄的雙脣,他慢慢靠近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