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年上學期剛開始的那場因爲保護費而生的打鬥丫單方面的毆打更貼切一之後,林強一開始並沒有打算忍氣吞聲,畢竟也是這今年紀的少年人,血氣方網,平日裡在學校張揚跋扈,有誰敢跟他大小聲一句,誰知道有一天忽然被個看起來弱勢的同學當狗一樣打了,而且是當着上百同學的面甩了幾十個耳光,那種屈辱的程度可想而知。
雖然就戰績來說,雙方力量真的是太懸殊了,但平日裡跟着一幫社會上的人混來混去,學到最有用的一句話莫過於“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刀槍面前人人平等,誰也挨不了一兩下,而且在這今年齡段裡,大多數的打架打的不過是膽量,你敢肆無忌憚地拿刀捅人,拿板磚敲人,甚至只要能毫不猶豫地出重手,一般也沒什麼人打得過。他就是因爲打架夠狠才混到這個。地位,當時被藍樟一頓耳光抽得懵了,等送到醫院,回頭想想,先意識到的還是自己在學校地位的喪失,受到的無與倫比的屈辱。
要報仇,這場子找不回來,還不如自殺好。
當時是這樣想的,他腦袋上纏了繃帶,跟個豬頭一樣還住在醫院裡,人在氣頭上,本來就是打算聯繫一幫社會上的人捅死這個叫謝寶樹的傢伙,正好也在醫院裡遇上了之前認的一個堂哥,這人是跟着石俊城的老爸石威混的,地位不算非常高,但最重要的是他認識石威其他的手下,甚至是幾個最狠的,據說能夠以一打十的傢伙,這些人大概也是跟人幹架,身上都有傷,如今在醫院住着。
但沒事,他了解這些人,打架進醫院常有,出去之後還不是個個怕他們,就是不知道跟他們打架的那幫人已經傷成什麼樣子了。林強已經打算好了要從老爸那邊偷錢,湊齊幾萬塊讓這幫人幫着教謝寶樹。打不死至少也要讓他殘廢。事情說出口之後,他就悲劇了。
“你他媽還敢去惹他!”
其中一個人罵了他一句,一腳就將他踢飛出好幾米外,林強這下才真是懵了,後來才大概明白,對方已經先去找了石俊城那邊的麻煩。這場子找不回,多半得認了。
於是他讓人退了所有的保護費,以後在學校也安安分分地不敢惹事,事情彷彿是告一段落。
但人總是有劣根性的。
類似林強這樣的人吧,如果當初毆打他一頓,將他打得顏面無存的傢伙同樣是個混混,是個黑幫老大,平日裡也囂張跋扈,收保護費,在對方絕對的力量下,說不定他就像個哈巴狗一樣服服帖帖的。但藍樟不是這樣,他在學校不欺負人,看起來也不兇悍,平日裡看起來挺老實的樣子,偶爾扶老奶奶過馬路,幫着運煤的人推推板車,被這樣的人那樣羞辱了一頓。當時間過去,那種陰影稍淡,他便總是想着想着,無論如何心裡都過不去,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一樣。
如果用某種專業術語來說明,這個就是所謂的念頭不通達了。
以前在學校裡有些地位,社會上的一些混混也看得起他,如今被人打成這樣,仇也不敢報話也不敢說,漸漸的就沒什麼人重視他,甚至許多時候還被人奚落,別人可不管那個叫謝寶樹的是什麼武林高手,說出來誰信啊?總之就是被人打了還找不回場子,這樣的輕視和白眼他受了半年,如今放假了,跟以前那些玩得好的人出來,旁人也不怎麼重視他,過來吃涼粉的時候,忽然就遇上了藍樟。
對方顯然沒有將他當成一回事,哪怕自己這邊十多個人一起,他帶着個小女孩,都像沒事人一樣,根本就沒正眼看他一下。
看着周圍的人聊得興高采烈的,心中忽然就有什麼東西爆了出來。
謝寶樹帶着小女孩離開了,他跟旁人打了個招呼,說耍先走,隨後跟了上去。
摸了摸身上,刀帶着。
你再厲害,我也一刀捅死你!
,”
藍樟和珊瑚都沒有注意到遠遠跟在後方的人。
由於是城郊,附近大抵是開區,過了方纔的那片夜市,周圍便大抵沒什麼人,樓房大抵是沒怎麼建好的,夜風涼涼的吹過馬路,珊瑚牽着他的手,一邊走一邊指手畫腳,走過幾條街後小女孩皺着眉頭”聲說道:“藍樟,我要上廁所
“這裡哪有懷,”藍樟看了看周圍,“我們飛回去吧。”
“不行,就要先上廁所
珊瑚焦急地跳了跳腳,隨後,藍粹也只好帶着她去往了一邊四棟樓房形成的十字小巷裡。珊瑚進了死衚衕裡方便,藍樟就在路口等着,不一會兒小女孩揹着吉他盒再次走進燈光裡,衝着他笑了笑,下一玄,卻陡然露出了驚愕的神色。
徒然轉身,一道黑影徑直衝了過來,手上拿省的東西,蟾樟只是順手一抓,痛感襲來,刀刃被川握住,然而刀鋒還是直接捅進了他的小腹裡,也不知道進去了多少,眼前是林強那張扭曲的面孔,他“啊。的一聲大叫,刀子抽回去,便毫不猶豫再次捅了過來。精神緊張的時候,新陳代謝會下意識的加到極點,這一次的動作在藍粹眼中慢得出奇,他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手腕,“嘩啦。一下直接擰斷了對方的手臂,斷裂的手臂骨骼從衣服裡刺了出來,骨血森然,那張猙獰的臉在下一刻變得扭曲了,藍樟先確定了刀子從他手中掉落下去,還沒想好下一步的動作,“碰。的一聲響起在巷子裡,林強的胸口上,徒然出現了一個血洞。
林強怔在了哪裡,不可置信地看着胸口上的血洞,然後將目光轉向一邊,甚至手臂被折斷的痛楚都還沒有喊出來,藍樟也愣住了,朝那邊望過去,只見珊瑚的吉他盒摔在了地上,吉他也掉了出來小女孩雙手拿着一把袖珍的轉輪手槍,全身抖地指向了這邊,槍口還在冒出青煙。
這一刻小女孩的情緒明顯處於失控的狀態,眼睛紅了一圈,瞪得大大的,瞳孔、嘴脣、雙手都在顫抖。胸口劇烈地起伏着,縱然是這樣,她在開了第一槍之後卻沒有任何遲疑,保持着這樣的姿態,前行了兩步,槍口對準了林強的額頭。
“必”珊瑚”。藍樟都不知道自己的聲音到底有多大,或許根本沒人能聽見。
小女孩就那樣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板機,第二槍,鮮血長長地灑了出去,屍體倒了下去,珊瑚這才放下了槍,目光望向藍樟,藍樟伸手想要伸手抱住她,但看看手上全是引刀傷而起的鮮血,只是用手背碰了碰她,隨後才用左手摟住了她的肩膀。
“藍樟、藍棹,你沒事吧”
小女孩從他懷裡掙脫出來,哭着看他小腹與手掌上的刀傷,藍樟伸手按了按,隨後望望地上的屍體,從珊瑚手上拿下了那把槍:“沒事”你”你怎麼會有槍的啊?”他並不是第一次見到死亡了,但這絕對是令他心情最複雜的一次。
“媽媽的。”:卜女孩哭着擦了擦眼淚,“我偷來防身的,一直放在吉他盒裡,你真的沒事吧?”
“沒事,我身體有自愈能力的”沒事的之前在香港被潘多拉打成那樣,最後都自動恢復了,如今只是被紮了一下,儘管看來半身染血,情況嚴重,實際上問題卻並不大。先前的槍聲似乎並沒有驚動什麼人過來查看,藍樟看着地上林強的屍體,最終還是決定先帶珊瑚離開。
“不管他了,我們先回家
“不行,警察會查到的。”
確定了藍樟沒事,珊瑚哽咽着搖了搞頭,類似魏嶽這樣的人突然出事或許有亂七八糟的渠道會予以遮掩,但一個普通人死了,警察肯定還是會展開調查,確定沒有人過來後小女孩做出了決定;藍樟從一邊衚衕裡還殘留的工程廢料裡抽出一張大薄膜紙,包起了林強的屍體,隨後打爛了旁邊的水管,確定水流將地面的鮮血衝向下水道之後,方纔背起了珊瑚,拉着薄膜紙升上夜空?
有時候,很多東西,就是突如其來,弄得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他們在附近的深山裡將那屍體一把火燒了個乾淨,然後他們偷偷地回到家,拿了錢、換洗的衣物、之前一路流浪時用的帳篷與鋪蓋,甚至珊瑚喜歡的漫畫書,放在了小女孩做好的那個大箱子裡,隨後飛上雲端,一路去往臨近的城市。
“最好是不要讓別人知道我們今天還在蒲江,隨便往一個今天到不了的城市趕過去,多讓閉路電視拍一下,以後就有證據了,那個人今晚還跟他的那些朋友在一起,然後突然失蹤了,怎麼也不關我們的事情”。
月亮大大的,懸在夜空中,雲在腳下朝後方奔流而去,珊瑚坐在箱子裡,抱着鋪蓋看這片夜景,變得有些安靜,不多時,她趴在藍樟的肩膀上。揪着他的衣服,輕聲抽泣起來。
“藍樟,我好害帆,”
快到新豐市時,小女孩就那樣趴着,漸漸的睡着了”
“對不起
藍樟輕聲說了一句,生平第一次他覺得。或許林強這種人,先前也該是直接打死纔好的,,
流浪的旅程,就這樣開始了。
人這一輩子啊,到底是爲什麼會變得偏激呢?藍粹啊藍樟,先跟隨着我步入深淵
我真是稱職的香蕉大魔王啊。哇哈哈哈哈哈”嗯,自我陶醉一下,大家無視吧,等着看有愛的二人旅行世界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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