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說女兒是老爸前世的小情.人,這話,果然不假啊,白鴿,江博這小情.人都還沒出生,你的地位就直線下降了,將來,可如何得了啊!”
江博皺了皺眉,大手摸着白鴿的腦袋,反脣相擊道:
“楚楚,你肚子裡懷的,也是晉修前世的小情.人,你還是先擔心一下你自己在晉修心裡的位置會不會直線下降吧!”
楚歡輕笑,垂眸看了眼自己隆起的肚子,擡眼時,得意地挑起秀眉:
“我可是早有準備的,爲了生下他的小情.人,地位不直線下降,我還特別把我的上輩子的小情.人也請來了。”
“只聽說女兒是老爸上輩的小情.人,可沒聽說兒子是老媽上輩子的小情.人啊?”
“你沒聽說過的多了,娃娃親你聽說過沒有,要不這樣,你們家女兒將來給我們兒子當老婆!”
楚歡笑得一臉明媚,雖然是臨時起意,但一說出來,心裡還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好啊,楚楚和墨少生的兒子,肯定像墨少一樣優秀英俊,老大,我們將來就把女兒嫁給他們的兒子,誰也不許耍賴。”
白鴿開心的點頭,她一直覺得,這個世界上要是誰能和她老大幣,非墨少不可,他這麼優秀,他的兒子,肯定也會遺傳到他的基因,甚至比他還要英俊,完美,先搶來做女婿,再好不過了!
相對於喜歡早早的找好兒媳女婿的楚楚和白鴿,墨晉修和江博並沒有那麼熱切,聽見鴿子誇墨晉修英俊帥氣,好像把女兒嫁給他兒子是佔了他們多大便宜的樣子,江博好看的眉頭,不由得擰成了線,語帶不悅:
“鴿子,難道他比你老公我還帥嗎?”
白鴿正高興,突然見江博板起臉,語氣不悅,她想也不想,立即就搖頭,狗腿地誇道:
“當然不是,老大是最帥的,無人可比!”
江博皺起的眉峰,在白鴿明媚而崇拜的眼神裡,舒展了一分,循循善誘地說:
“既然我比他帥,那我的女兒,會比他的兒子差嗎?”
白鴿臉上閃過一絲茫然,這個嘛,她好像不能太過違心,她家老大是最優秀,最帥,可是人家墨少和楚楚的兒子,也不差啊。
像她這麼謙虛善良的人,直接說人家墨少的兒子不如自家女兒,那對楚楚肚子裡的小帥哥,會造成打擊的。
“不差不差,我們的女兒和他們兒子都一樣優秀!”
她終於想到了合適的詞語,江博並沒有因爲她的回答而滿意,淡聲道:
“既然不差,那你幹嘛一副把我們家寶貝嫁給他家兒子是佔了多大便宜的高興勁兒,弄得他家兒子娶了我們家寶貝千金多委屈的樣子。”
“阿博,你疼女兒,也不能故意貶低我家兒子來襯托出她的好啊,誰優秀,現在說了不算,到時就知道了。我墨晉修的兒子,又不會找不到老婆,你們要是不懂得把握,那就算了!”
楚歡還沒開口,她身旁的墨晉修就先接了話,他頎長身軀靠在沙發裡,英俊的眉宇間泛着一絲慵懶之色,眸光淡淡地瞟了一眼江博,就瞼了眼眸,視線停落在楚歡隆起的肚子上。
低沉磁性的嗓音,懶洋洋地,像是對聯姻一事,沒有一絲的興趣,他這副漫不經心,卻更凌駕於剛纔江博的不悅之上,在座的幾人,都看懂了他這份慵懶裡表露出的傲慢。
“這個還真難說,要是像某人一樣,只知道手術刀和實驗室,也許真的會娶不到老婆。”
江博被墨晉修一刺激,反而勾脣笑了起來。
墨晉修也不惱,依然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狹長漂亮的眼角上挑,大言不慚地說:
“我是用着整個青春的時間來等歡歡的出現,我墨晉修的兒子,也會和我一樣,英俊,睿智,專一,疼老婆,你現在覺得把女兒嫁給我兒子是吃虧,等你女兒愛上我兒子的時候,你會悔不當初的。”
他說的彷彿江博的女兒真的已愛上了他兒子一樣,一旁的顏洛橙沒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墨晉修,你確定,真的在用整個青春的時間來等我們家楚楚出現?”
墨晉修回她一個‘當然’的眼神,甚至一點不害羞的當着衆人的面,低頭在楚歡白希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墨少,我可聽說,楚楚剛嫁給你的時候,你是恨不得把她趕出墨家,還差點把她嚇死呢?”
白鴿也打趣的說,她以前很畏懼墨少,覺得他太冷,可後來,他愛上楚歡,她又和楚歡成了朋友,對他的那份畏懼,就漸漸地淡了。
陳年往事被翻出來,衆人的目光都齊齊看着墨晉修,連楚歡,也仰着小臉,明眸帶笑的看着他。
墨晉修一點也沒有尷尬,目光掃過衆人,輕笑道:
“那是我們夫妻間的樂趣,你們怎麼會懂。”
“哈哈,我還真沒見過,差點把老婆嚇死的樂趣,晉修,你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史上唯一人!”
江博朗聲大笑,他現在還清楚的記得墨晉修當時恨得咬牙切齒,說要讓楚歡一個月內滾出墨家。
“開飯了,開飯了!”
任雨霞從廚房裡探出頭來,打斷了衆人的話題,墨晉修最是聽話,不理會江博的嘲笑,輕聲對楚歡說了句:
“歡歡,我們去吃飯。”
見他扶着站起來,大家也很紛紛起身,去餐廳。
一頓飯下來,楚歡很確定,江伯伯,對她媽媽,有着不同尋常的熱情和關心。
可是,她媽媽,對江煜國似乎沒有任何的想法。
吃過午飯,衆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楚歡問顏洛橙,要不要去墓園看她爸爸,江博提議一起去,說他也好久沒有去看他媽媽了。
江博這一去,白鴿肯定也是要去的,如此一來,就只剩下她媽媽和江伯伯,楚歡想問她媽媽要不要一起去,江博去先開口說:
“爸,我們先去墓園,你陪着任阿姨下會兒跳棋吧,我們不會去太久,很快就回來的。”
任雨霞喜歡下跳棋,但身爲軍人的江煜國,其實更喜歡軍棋,象棋之類的,只不過,江博這一說,他立即笑着點頭,說:
“好,你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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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園
楚歡看着父親墓碑前放着的花束,酒杯以及香等物品,眉心疑惑地蹙了蹙,輕聲嘀咕:
“不是媽媽,是誰來看過爸爸?”
墨晉修握着楚歡的手放開,把他們帶來的花束放到墓碑前,點上香遞給她,溫和地說:
“也許,是咱爸的朋友來過。”
楚歡拿着香,對着父親的墓碑恭敬的鞠了三個躬,身旁,顏洛橙也跟她一起鞠躬。結束後,連她手裡的香,一起插在墓碑前的香爐裡。
顏洛橙跟着江博去看他們的媽媽,墨晉修則陪着楚歡在楚父的墓碑前,聽着她和她父親說話。
儘管離楚父去世快一年了,但楚歡還是難掩悲傷地紅了眼眶,淚水在睫毛上搖搖欲.墜,墨晉修看得說不出的心疼。
“歡歡,你每次來看爸都難過,他肯定會心疼的,以後,你來看他,要開心些,只有你開開心心的,咱爸,纔會開心。”
墨晉修深邃的眸子裡噙着濃濃地心疼,擡起手,用拇指輕輕擦去楚歡眼裡的淚水,溫柔地將她擁在懷裡。
楚歡點頭,眼裡的淚還未乾,臉上去綻出一抹明媚的笑,望着墨晉修英俊的眉眼,故作輕快地說:
“你說得對,我應該開開心心地,我爸以前都總說我笑起來很好看。以後我不難過,也不哭。”
墨晉修心臟狠縮了下,英俊的臉上浮起溫柔地笑,很認可地道:
“咱爸說得沒錯,我們歡歡的笑,是全世界最明媚,最燦爛的笑容。”
被他這樣一誇,楚歡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的好了臉,凝脂如玉的肌膚泛起一層淡淡地薄粉,眼裡還閃着淚花,宛若雨後枝頭盛開的花朵,那一瞬,真是美得讓人心顫。
墨晉修心頭微漾,若非旁邊有他岳父‘看着’,他肯定會忍不住吻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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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歡沒有讓任雨霞一起去墨家討論她和墨晉修的婚事,安安和苒苒所需要的物品早就已經置辦好了的,也沒有什麼需要商量的。
在墓園看完她爸爸,本來要回江家的,但在途中接到她媽媽的電話,說她已經回了公司,讓她跟墨晉修一起回墨家,即便她和墨晉修現在已經離了婚,但禮節上,還是不能太過。
回到墨家,楚歡被當成了國寶級人物,上至墨老爺子,下到墨家的傭人,都把她當成了寶,當着她的面,墨老爺子發話,警告墨晉修,若是再惹歡歡生氣,一定不輕饒他。
墨晉修拍着胸口保證,以後再也不惹歡歡生氣。
怕墨晉修照顧不周,趙芸還特意安排了一個做事細心的丫頭殊妹在休閒居照顧他們的起居。
但大多數時候,殊妹都沒事做,墨晉修對歡歡照顧得無微不至,只要是他在家,凡事都會親力親爲,甚至,他還覺得殊妹在旁邊礙眼。
之前墨晉修和楚歡在休閒居住的那些日子,並沒有任何人照顧他們,一下子多個殊妹出來,還真是不習慣。
第十天的傍晚,端着湯回到休閒居的殊妹不知她家大少爺已經下班回來,推開門,正好撞見客廳裡墨晉修親吻楚歡,於是,墨大少爺很不爽的接過湯,把她趕出了門外,讓她還回以前的工作崗位去。
楚歡一張小臉紅成了番茄,看着端着湯返回來的男人,抱怨地問:
“你怎麼把殊妹趕走了?”
墨晉修不以爲然地挑高了俊眉,端着湯在她面前坐下,親自吹涼了喂進她嘴裡:
“我的老婆,我自己會照顧,她一個小丫頭哪時懂得照顧你。”
楚歡嗔他一眼,擔憂地道:
“一會兒,殊妹若是把她剛纔看見的說了,你媽又該嘮叨了,以後你不許再親我。”
墨晉修好看的眉頭皺了皺,把一勺湯喂進她嘴裡,滿不在乎地說:
“我媽想說就由她說去,我只是親一下,又沒有做其他的,她是擔心我對你做什麼,傷了寶寶。”
墨家的長輩現在緊張楚歡得很,生怕墨晉修這傢伙不知輕重,對她做了什麼,楚歡回來的第一晚上,趙芸還提出讓兒子和楚歡分房睡。
楚歡嚥下嘴裡的湯,淡淡地說:
“我有件事跟你說。”
墨晉修薄脣微揚,眸色溫柔的看着她,溢出薄脣的嗓音輕快愉悅:
“什麼事,你儘管說。”
但凡是她的要求,他赴湯蹈火,都一定會滿足的,這些天,除非醫院有非他不可的手術要做,他纔會去,一做完手術,他就往家趕,分分秒秒地陪着她。
楚歡抿了抿脣,喝下他喂到嘴邊的湯,才慢悠悠地說:
“之前,把那些股份還給你的時候,我本是想着,讓安安和苒苒都跟我姓楚的,但現在,我既然跟你回來,這個想法肯定實現不了,不過,我爸媽就我一個女兒,我爸爸又是爲了我才離開的。”
“歡歡,你是想讓安安,還是苒苒姓楚?”
聽到這裡,墨晉修當然明白,她不讓兩個孩子都姓楚,但是一定要讓其中一個姓楚的。
想到他爺爺和父母對兩個寶寶的重視程度,墨晉修眉心微微凝起,別說兩個,就是十個,他們墨家也不嫌多。
然而,歡歡說得也有理,她父母就她一個女兒,她爸又因爲她才離世的,讓一個孩子跟她姓,也無可厚非。
他只希望歡歡不要說讓安安跟她姓楚,若是如此,就算他願意,他父母和爺爺,也絕對不會同意的。
見他變了臉色,皺着眉,楚歡眸色一怔,心裡,不由得泛起一絲不悅,不知是真的一開始就想讓安安跟她姓,還是因爲墨晉修的態度讓她改變了主意,她嘴裡吐出‘安安’兩個字。
墨晉修原本就輕皺的眉峰頓時緊緊地擰了起來,他英俊的五官線條也一瞬染上冷硬:
“歡歡,你知道的,爺爺一直盼着抱重孫,你讓安安姓楚,他們肯定不會答應。”
“只要你答應不就行了嗎?”
楚歡半真半假的說,見他臉色變得難看,她又提醒道:
“你之前不是說,什麼事都依着我,不會再惹我生氣的嗎?我只是提出讓安安一個人姓楚,又不是讓安安和苒苒都姓楚,這有什麼不行的,爺爺盼着抱重孫,不管安安姓楚還是姓墨,都一樣是他老人家的重孫啊!”
墨晉修臉色微沉,薄脣緊緊地抿了抿,壓下心裡的情緒,儘量心平氣和地說:
“歡歡,這是不一樣的,安安姓墨,代表着他是墨家的繼承人,若是姓了楚,爺爺肯定會不開心,要不這樣,讓安安姓墨,讓苒苒,姓楚。如果你想讓男孩子姓楚,那就等我們生下一胎的時候再……”
“墨晉修,你說來說去,就是重男輕女對吧?”
他眸底閃過驚愕,正要解釋,又被楚歡一陣搶白:
“那天在江伯伯家的時候,人家江博把女兒當成寶貝,你就是一副不以爲然的表情,其實,你這麼急切的去把我找回來,不過是因爲我肚子裡的安安,如果我懷的只是苒苒,你們家人也不會對我這麼在意……”
墨晉修極力保持平靜的俊臉上再次出現龜.裂,語氣也不自覺地滲進一絲情緒:
“歡歡,你怎麼能這樣說呢,我對你的心,難道你不知道嗎,我要是因爲你懷的男孩子纔對你這麼好?我當初會毫不猶豫的相信你?”
人有情緒的時候,一切不是問題的問題和極小的矛盾都會被無限放大,墨晉修和楚歡此刻就是如此。
室內氣氛,一瞬變得僵滯。
楚歡臉色不比墨晉修好,甚至,連他再次餵過來的湯,她也拒絕喝,似水的眸子裡噙着三分冷意,語帶嘲諷地說:
“你當初相信我,可你的家人當初相信我嗎,我身陷M國的時候,你媽就找過我媽媽,暗示明示她我失了清白,會毀了你們墨家的名譽。我從M國回來,爺爺和爸爸他們也並不相信我肚子裡的寶寶是你的。”
“歡歡,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
墨晉修有些頭痛的皺着眉,眸色複雜地看着楚歡,他很疑惑,她怎麼突然提起那些舊事,剛纔,他回來的時候,她一個人坐在客廳裡,神色就有些不對勁。
他凝着她的眼神裡帶着一絲探究,中午,他打電話的時候,她說和顏洛橙在一起,難道,是顏洛橙對她說了什麼,當初,他母親找他岳母的事,顏洛橙知曉。
可歡歡剛從M國回來那些日子,也沒有因此說什麼啊。
會不會有可能,以前,她不知道他媽找過她媽,今天,她和顏洛橙談起,想讓一個孩子姓楚,結果,顏洛橙跟她提到了之前的事?
他放下手中的湯,雙手握着她肩膀,讓她面對着他,試探地問:
“歡歡,那些事,你都聽誰說的,是顏洛橙嗎?”
“你別冤枉顏,我有超能力,不用任何人告訴我,我都知道。”
墨晉修的話,徹底惹惱了楚歡,他不提顏洛橙還好,一提起顏洛橙,立即讓楚歡想到了今天下午的事。
她中午和顏洛橙,還有她媽媽一起吃午飯,當她提起讓苒苒姓楚的時候,她媽媽一開始還顧忌,說她這是頭一胎,怕她公公婆婆不同意。
楚歡說她懷的是雙胞胎,一個姓楚,一個姓墨,再說,只是女孩子姓楚,男孩子姓墨,沒有關係的,她媽媽聽她這樣說,很開心,但叮囑她,一定要先跟墨晉修以及他的家人商量。
她下午回來,就想去找她婆婆,探探口風。
楚歡進趙芸住的院子裡的時候,大門開着,不見傭人。
她進了客廳,打掃衛生的阿姨告訴她,說她在樓上,楚歡穿的是平底布鞋,走路沒有什麼聲音,上了樓,主臥室的門半開着。
趙芸正坐在梳妝檯前,手心裡,放着一粒藥丸。
雖隔着一段距離,但視力極好的她,一眼就認出,那藥丸,和當初林筱下藥被發現後,交出來的藥丸一模一樣。
楚歡眸底閃過一絲詫異,正想敲門進去,卻突然感覺到趙芸身上散發出來的矛盾氣息,她眉心蹙了蹙,片刻後,當她清楚了趙芸在矛盾糾結什麼時,她心裡不由得泛起了一絲惱意。
就像她剛纔對墨晉修說的,她有超能力,無需任何人告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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