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放那裡, 你趕緊出去!”
見墨晉修盯着自己,楚歡心跳驟然亂了節奏,本就泛紅的臉蛋一瞬間紅成了番茄,偏偏泡在浴池裡的她無物遮擋,又羞又惱地衝他吼。
墨晉修不以爲然,不僅不出去,反而邁着閒庭信步朝浴池靠近,氤氳霧氣裡後的五官俊美如斯,笑意淺淺,墨玉的眸凝着她水下的玲瓏嬌/軀,雲淡風輕地說:
“你身上哪個哪寸肌膚沒被我看過,有什麼好害羞的。”
“你……”
楚歡恨恨地瞪着他,這個男人的好就不能持續時間長一丁點嗎?爲什麼總是在她對他有那麼一點點的好感時,他又來惹怒她。
墨晉修本來真是隻打算進來送睡衣,然後就出去的。
可是一踏進浴室的門,瞬間被裡面的熱氣薰得口乾舌燥,觸及水中那誘/人的嬌軀時,他身體裡的血液便不受控制地沸騰起來。
“要不要我幫你搓背?”
“不要,出去!”
楚歡全身警鈴都拉響了,一級戒備的看着站在浴池邊居高臨下睥睨着她的人,她沒有他那麼厚臉皮,被看了個透,還要他幫忙挫背?
“那你泡自己的,我也洗。”
墨晉修很想去伸手去感觸一下水下的柔滑肌膚,但又怕她反應太過激烈,想了想,放棄對她用強的念頭,擡步走向花灑下。
“……”
楚歡不可思議的瞪着他,他說了什麼?
直到墨晉修擡手解開襯衣鈕釦,露出精壯性感的胸膛時,楚歡纔回過神來,做了個深呼吸,氣憤的雙手澆起一捧水往他潑去:
“墨晉修,你答應過今晚不耍流/氓的,你不能言而無信,讓我以後怎麼相信你?”
墨晉修竟然沒有躲閃,看着朝自己潑來的水,只是眸色遽然一深,邪肆地勾脣:
“我什麼時候說過?”
水溼了西褲,暈染出水潤花紋的同時,布料緊貼上他修長性感的雙腿,讓室內原本就曖/昧的空氣越發濃郁。
清楚的看見他身體某個部位的反應,楚歡呼吸窒了窒,移開目光,忽略臉上燙人的溫度,冷硬地說:
“剛纔啊,你自己說了今晚給我放假的。”
“我說的話你就這麼相信並且將其當成聖旨執行?”
墨晉修眸底深處染上一分笑意,笑意背後是算計,楚歡只想讓他早點滾出浴室,毫不猶豫的點頭:
“當然,你是我老公,你的話我不僅要相信,一定要當成聖旨來執行的,我相信你是信守承諾的好男人,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吧?”
說到最後,她勉強自己扯出一抹狗腿的笑,她那小心臟已經快從喉嚨裡跳出來了,可能是這浴室裡的氣氛太過那什麼,她身子竟然有些燥熱。
站在浴池旁的男人又太過男色惑人,她怕他一會兒脫光了,把性感的體魄展現在她面前,她最後會忍不住將其撲倒……
她狠狠地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摒除掉心裡的邪惡想法。
果然是人都喜歡聽好話,墨晉修解鈕釦的動作頓住,似乎是被她說動,竟然爽快的答應:
“好,爲了不讓你失望,我現在就出去,你多泡一會兒,也許下次放假不知是何年何月了,沒有我說放假的時候,你可要記住自己該盡的義務,我等着你明天的精彩表現!”
……
墨晉修真的沒有再停留,忍下渾身燥/熱和欲/望,只爲給她設下另一個陷阱,看着她瞪圓了雙眼,恨得咬牙切齒的模樣,他大笑着出了浴室。
陰險的男人!
若是她眼裡真能射出刀子,楚歡肯定在那人背後撮出幾十個洞來,太陰險了,明天的精彩表現,把她當什麼?
真以爲他是尊貴的帝王,而她是取/悅君王,沾君雨露爲榮的妃子嗎?
***
清晨,墨晉修和楚歡準時出現在早餐桌上,這似乎是他們第一次一起出現,之前要麼是墨晉修自己,要麼就是楚歡一個人。
看在一桌的人眼裡,有欣慰高興的,自然就有怨恨嫉妒的。
楚歡無視對面投來的含着怨恨的眼神,禮貌的跟墨老爺子,墨晉修的父母,以及陳氏請了安,才坐下。
很快地,楚歡便發現對面那對夫妻好像在鬧彆扭,墨烏梅把穆承之剝好了放進她碟子裡的蝦都挑出來,並不吃。
“阿梅,你平時不是最愛吃蝦的嗎,怎麼今天早上一隻也不嘗,豈不是辜負了承之一番體貼?”
看來發現有情況的並非她自己,墨烏棲不加掩飾的給人揭穿了。
聞言,墨烏梅臉色變了變,冷睨她一眼,似乎在怪她多事,然後衝一旁還在給她剝蝦的穆承之發脾氣:
“我今天不想吃蝦,你別再剝了,浪費。”
她的話惹來墨老爺子皺眉,責備的道:
“阿梅,你大清早的發什麼火?”
連正喂墨涵喝牛奶的陳氏也側目看她,墨烏棲臉上浮起笑,調侃地說:
“承之,是不是你惹阿梅不高興了,所以連你剝的蝦都不吃?”
昨晚她雖然沒有參與養生宛外的一幕,但卻是聽說那事的,想來是回去後他們兩口子發生了爭執,不過,她對自己這個愚蠢的妹妹還真是無語,就算再想把楚歡趕出墨家,也不該拿她自己的兒子做餌。
穆承之微微一笑,並不因爲墨烏梅的脾氣而生氣,反而寬容溫和地解釋:
“爺爺,是我不好,沒有發現阿梅今天沒有胃口。”
楚歡低頭安靜的吃着早餐,只當沒有看見那兩口子之間的矛盾,不過,她倒不認爲墨烏梅是因爲昨晚的事和穆承之生氣。那事若是說了出來,她根本佔不到便宜。
她的樣子,其實更像是欲/求不滿,內分泌失調,不過她沒有什麼根據,只是惡作劇的在心裡想想,讓自己心情舒暢一會兒。
“阿梅,你從今天開始就去墨氏上班吧,涵涵現在大了,你不用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他身上,等過了年,就把涵涵送到早教幼兒園去。”
“爺爺,爲什麼突然要讓我去上班?涵涵才一歲,還離不開我呢?”
墨烏梅一臉的不情願,她現在每天的生活愜意得很,纔不想去當那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呢。
“阿梅,我覺得爺爺的建議不錯,財務總監的職位一直空着,正好符合你的專業,涵涵有媽帶着,還有保姆照顧着……”
楚歡眸光微閃了閃,擡眼看向墨晉修,後者回以她一個淡然的微笑。
穆承之的胃口倒不小,就算墨烏梅進集團,也不可能一下子坐上財務總監的位置,但他這樣一暗示,墨烏梅倒有了一點心動,和墨老爺子討價還價:
“爺爺,我可以答應去集團上班,但除了賬務總監一職,其他的,我都不幹。”
說出這樣的話,也真符合她的個性。
“職位你不用擔心,我已經讓你二叔都安排好了,只要你好好表現,將來自然前途光明,承之不就是你最好的學習榜樣嗎?”
受到表揚,穆承之眼裡閃過驕傲之色,他當初進墨氏可是從最底層做起的,能做到現在副總一職,雖有墨尚術的栽培,倒也少不了他自己的能力。
“我先替阿梅謝過爺爺和二叔。”
不給她拒絕的機會,穆承之替她做了決定。
一直不曾開口的墨尚術這才微笑着說:
“只要是人才,集團都不會將其埋沒的,我已經老了,以後集團都靠你們年輕人撐起來,不僅是阿梅,阿桅要是想進集團也是可以的,還有楚丫頭,晉修當初向我和你爺爺推薦了你,並且讓我把屬於他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全轉讓給你。我已經讓律師擬好了轉讓書,你這兩天抽出時間來墨氏找我一下。”
“……”
墨尚術雲淡風輕的扔出一枚重級炸彈,炸得一桌的人兩眼發直,楚歡腦袋一陣嗡嗡地響,怔愣地看着墨尚術,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原本爲自己老婆進集團而高興的穆承之心裡咯噔一聲,繼而思緒被滿滿的嫉妒佔據,他做牛做馬,爲墨氏賣力這麼些年也不過只有百分之一的股份,只因集團是墨尚術創立的,他拿着這百分一的股份在外人看來都是萬分榮幸。
可現在,楚歡居然擁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先不說那百分之二十股份代表的天文數字的財富,而是墨尚術此舉的目的太過明顯,這是要讓楚歡一個全無經驗的丫頭片子做集團接班人的節奏!
他如何能不嫉妒。
“爸,我沒聽懂什麼意思?”
楚歡被這天上掉下來的巨餅給砸懵了,她擡眼看向墨晉修,清弘水眸裡寫滿了疑問:我讀書少,墨大少爺,你別騙我!
爺不騙你,就是你聽到的那個意思!
墨晉修削薄的脣角勾起溫柔地弧度,深邃似海的黑眸掃過桌上衆人,最後才停落在楚歡那張茫然疑惑的小臉上,輕啓薄脣,聲音低沉磁性的響起:
“楚丫頭,這是你身爲墨家少奶奶的責任,你老公我對集團的事沒有興趣,這擔子只好委屈你來挑了,放心,我都已經跟爸商量好了,目前不需要你進集團做事,你只需要以股東和墨家少奶奶的身份出席股東大會。我會爲你量身訂製一套繼承人培訓課程。”
“我……”
楚歡想說,我可以拒絕嗎?
可是在對上墨晉修不容拒絕的眼神裡,還當着一些心懷不軌之人的面,她拒絕的話又出不了口。
“我相信你能行的,就算你真的不行,也還有你老公我呢。”
還有你?
都把股權轉讓了,你這分明是不給人退路,居然有臉說出有你的話來。
楚歡欲哭無淚,她對財富真的沒有太多的欲/望,只想守着爸爸辛苦創下的楚氏藥業,不把其整垮就不錯了。
現在這個男人突然把一座大山壓在她背上,她還沒擡步,便已經喘不過氣來了。
“爸,等股東大會的那天,我會陪着楚丫頭一起去集團,先不要向外透露,讓楚丫頭再輕鬆幾天,別把她嚇跑了。”
可能是楚歡委屈可憐又不敢抗議的模樣讓他大少爺生出了一絲絲的憐憫之心,所以才把時間往後推了幾天,說到股東大會之時再讓她籤轉讓書。
話落,幫她剝了一個茶葉蛋,安撫地說:
“多吃點,你這瘦弱的肩膀,會不會被墨氏這重擔壓趴下了?”
楚歡心裡那個恨啊,牙齒磨得咯吱響,好不容易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做溫柔感動狀:
“謝謝老公,我健康得很,沒那麼容易趴下的。”
“那就好!”
墨晉修滿意的低笑,似乎不曾看見某些人眼裡的嫉妒和怨恨。
*****
“墨晉修,你爲什麼不跟我商量一下,就擅自作主把你的股份轉讓給我,你老師沒教過你要尊重別人嗎?”
阿斯頓駛出墨宅,隱忍已久的楚歡終於忍無可忍的爆發了,一雙清眸圓瞪,雙手緊攥,隨時可能撲上去掐住他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