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鎖空間的符文,這該需要多麼強大的能量?”杜中付知道若想封印空間,那耗費能量的龐大已經無法估計。而眼前卻恰恰有着這麼一處所在,怎能令杜中付不震驚。
觸類旁通,不錯!在見到這封印之地封鎖靈界與天風連接通道的空間符文之後,他便聯想到自己體內那晶珠似乎也是一處神秘的所在,晶珠內的景物他也見過一二,但不知那神秘佛像的背後是同往何處,就算杜中付在夢中也不曾走到佛像的背後一觀,每每都是到了佛像的近前便停止了腳步,彷彿這尊佛像就是一個看護門戶的守門人一般。
杜中付思緒翻滾,但還是跟在博龍的身後,穿過一條條陰氣凝結巨牆之間那狹小的走道,朝着封印之地的中心地帶走去。
約摸在諸多陰氣牆的空隙間走了一里地的距離,前方的博龍猛地剎住了身子。“公子,再往前走就是封印的中心地帶了!”博龍駐足不前,指着前方一處詭異的所在說道。
“哦!”杜中付也發現前方的地面之上像是被蓋上一個半圓球,這個半圓球所佔的面積很大,足有十畝的佔地,而在這半月球內的中心有着一個四四方方的黑色孔洞,孔洞之中陰氣滾滾,根本看不到裡面有什麼存在。陰氣吞吐於那四方的口中,使得那個被半圓球覆蓋的地域多了幾分詭異與神秘。
“公子,那四方的通道便是被封印的靈界入口,原本這裡的封印就被稱作‘天圓地方’!這巨大的半圓就是穹廬,而這方形的孔洞則爲地面!起先兩者配合的也倒緊密,絕對不會有着魂體怪物從裡面出來!不過自從去年出現九星連珠的天象之後,這裡封印的力量似乎有了波動,每當月圓前後,天圓地方之間便會生出小小的縫隙,那些魂體就是靠着化身煙霧從那些縫隙中逃竄而來的!”指着那封印的中心,博龍給杜中付解說。“不過即便這些逃竄出來的魂體怪物,他們在逃脫此封印的同時也要付出相當的代價!否則,也不會每次只有那麼幾個傢伙從裡面出來了!”
“這點我聽飛巢長老說多,這封印對人的影響遠遠小於對魂體怪物的限制,似乎這封印就是專爲爲了限制魂體怪物而設!”
“正是!”博龍點頭,臨行之際,飛巢確實跟杜中付談到過封印之地的神奇之處。
“天圓地方?”靜靜的觀望着眼前奇異的封印入口,杜中付有些失神,他說不清楚這種感覺因何而起,似乎是眼前的一幕觸動了被他壓下了多年的一股思緒般,一經觸動,便從心底爆發,而且那種念頭極其的強烈。
“天圓地方?我真的見到過嗎?”杜中付自己也頗是懷疑的詢問自己,是否以前見到過類似的場景,可是無論如何搜遍了腦海中的記憶卻找不出與此景相似之物,爲何腦海中浮現的感覺,卻叫他對極陰之地封印的入口有着似曾相識的感受,這點杜中付也迷惑其中。
杜中付整個人的思緒都被這種似曾相識卻無從考究的感覺所充斥,不住不覺中杜中付超前走了兩步。
“不可!”博龍在一旁見到杜中付想要繼續往前走,他猛地一把將杜中付給拉住。
“恩?博龍大哥,怎麼回事?”一轉身,杜中付便見到博龍神色慌張,似乎怕自己再向前行走。
“公子有所不知,雖然這封印的入口對人的限制遠遠低於那魂體的怪物,但是前方還是有着極爲厲害的陣法,單是我知道的就有有幻陣、迷陣、殺陣……”博龍給杜中付解釋,“若是不小心激活了陣法,那豈不是將公子置身於危機當中嗎?長老派我過來,就是防範公子冒冒然涉險的!”
“哦,那義父老人家又是如何通過此地進入鬼宗駐地的?”聽到博龍的解釋,杜中付心中更加迷惑,有着這麼多的陣法阻攔,莫三又是如何通過的,難道說莫三也是一個陣法的高手?
“這是白天!若是夜裡有着血色殘月的照耀下,這陣法被觸動了可能性要小些!尤其是每個月的月圓前後,陣法被觸動的可能性最小,一般想要通過此地的人都是在月圓前後進入封印之地!當然即便如此也存在這不小的風險,先不說陣法跟封印的原因,單單是鬼宗的魂體怪物就是一個巨大的威脅,生在通道內的那些怪物也掌握了封印之地的規律。每當月圓前後的夜裡,他們在封印的另一方就加大了巡邏的力度,當然他們倒不是懼怕人類衝進封印之地,恰恰相反,他們希望越多的人進入纔好,只有那樣他們便可以從人的身上獲取更多量的陽氣,以供他們修煉魔功使用!”博龍講話的同時,心中有些好笑,似乎從認識杜中付之後說過的話,趕上他最近三年說話的總和了。
“是嗎!”聽着博龍的解說,杜中付的腳步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他可不想無緣無故的觸動陣法,杜中付是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可是有個傢伙卻並未有停下,那就是一陣跟在杜中付身邊的雪貂,就在杜中付全身心的回憶着這種熟悉的感覺之時,雪貂就像是嗅到了什麼自己大感興趣的物品,擡起它那輕巧的小爪子一步一步的超前邁去。直至此時,杜中付才發現身邊少了雪貂的蹤跡。
“在那裡!”博龍用手一指,杜中付發現雪貂已然在自己前方十幾米的地方。
果真,順着博龍的手指方向,杜中付看到了那保持着悠然之姿,昂頭俊步往前走的那道熟悉的雪貂的身影。
“雪團回來!回來!”杜中付急聲的呼叫,可是雪貂彷彿中了魔咒一般,對杜中付的喊話充耳未聞,繼續邁着它輕盈的步伐,前進了幾步,而後雪貂一個側轉身,便消失在一堵陰風凝聚成的氣牆之後。
“雪團!”看到雪貂對自己的呼喊不理不睬,沒由的令杜中付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彷彿前面有着一個張開的血盆大口,等着雪貂往裡面鑽一般。
“雪團!”杜中付一聲大叫,顧不上博龍的勸解,靈氣一提,一個箭步便要向雪貂消失的方向衝去。
“公子,不可!”博龍一把沒抓住,杜中付身子躍起,一下子跳到了雪貂轉彎之處。
“雪團!”杜中付記得雪貂就是在此處側身轉彎的,然後他也照着雪貂轉彎的方向一轉身。
“噗!”像是一塊石頭丟進了水池,杜中付轉身之處的空間發生出一圈圈的漣漪,杜中付竟然憑空消失了。
“壞了!公子竟然觸動了陣法的機關!”博龍看到杜中付突然消失,頓時明白眼前發生了什麼,剛纔杜中付着急躍起,似乎是犯了此間的忌諱。作爲在極陰之地生活了多年的博龍自然有着種常識,那便是在封印之地的入口範圍之內,不敢隨意的施展魂力跟靈力。因爲這兩種力量很可能觸發護陣,以至於引發一系列莫名的危機。想不到初來此地的杜中付冒冒失失的就觸發了守護的大陣,看着杜中付從自己眼前消失,雖然博龍心急如焚,但卻一點幫也幫不上。
“這如何向長老交代!”博龍苦笑了一聲,此次出來飛巢便一再的叮嚀,一定要保護好杜中付的安全,現在倒好,連人都保護沒影了,博龍暗暗叫苦。心中還不斷的祈禱,祈禱着杜中付千萬不要出現什麼意外才好。
“對了!”博龍靈光一閃,突然想到臨出發之際,飛巢送給杜中付戴在身上的通信石。這石塊就他們特殊的聯絡工具,而飛巢身上也有着找尋此通信石的羅盤。
就見博龍快速的從身上揹包中取出一個紫銅的羅盤來,他將這紫銅羅盤放於左手之上,右手拿出半塊碎裂的魂晶,而後將這本塊魂晶植入了羅盤盤體中心的一處凹痕之內。
“滴!”隨着一道亮麗的光華從羅盤上升起,羅盤雕琢的刻度之上竟然出現一個活動的光點來。就見這個光點緩緩的朝着一處走動,而後竟然變得越來越淡,不過始終都在那羅盤之上留下一個印記,並未以暗淡便從羅盤的刻度中消失。
“還好!沒有走遠!”剛開始看到那移動的光點,博龍如釋重負,只要杜中付不走遠,他還有辦法將杜中付找尋出來,可是在那光斑變淡之後,博龍卻遲疑起來。
“這……這……他竟然在走向地下!”見到光點淡化,博龍自然清楚這意味着什麼,“難道附近除了那封印的入口通向地下之外,還有別的入口?”按照博龍所知,似乎這裡並沒有第二處通往地下的入口。
“怎麼會去了地下?那可是陰氣集會之地啊!”博龍更爲擔憂,卻無可奈何,只好盯着羅盤上的光點,他向看看最後杜中付會在何處落腳。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杜中付所代表的光點雖然在移動,但其所行的方向並不是朝着封印入口的方向,只要不接近封印的入口,便不會觸發此地的死陣,那杜中付也便沒有生命危急,只有等到血色殘月升起,被觸發的陣法爲例減弱之後,再想辦法將杜中付拯救出來。
博龍眼前看到的一切杜中付全然不知,此時的杜中付正全心全意的找尋着雪貂,此時身處何方他也不清楚。當時他轉彎之後,只覺得眼前一晃,似乎周圍的光線發生了一點變化,但是他還是瞥見一抹雪白的身影在自己前方閃了一下。
“雪團!”一聲呼叫,杜中付繼續追趕雪貂。他腳下加力,生怕失卻了雪貂那柔小的身影。
此時的杜中付顧不上四周有沒有危險,他現在最想做到的便是在最短的時間內趕上雪貂,阻止它繼續傻乎乎的前進。這裡不像是外界,作爲封印靈界通道的地界,其中的厲害杜中付還是有所耳聞的。雪貂雖然只是一隻靈獸,可在杜中付的心底早就將它視作了自己的親人一般,他不能看着雪貂冒險,其實此時的杜中付也有些納悶,爲何一向聽話的雪貂今天竟然如此的反常,莫非雪貂真的中邪了?
無論杜中付如何追趕,似乎總與雪貂有着那麼一段的距離,若近若離!眼前的光線昏昏暗暗,杜中付看不到腳下的路到底如何,時而磕磕絆絆,時而柔柔軟軟。雖然不知道自己所處的環境位置,但有一點他能夠肯定,那就是自己一路下來,似乎越來越走往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