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大家散了吧!”齊長青見麻煩已經解決,便衝着周圍看熱鬧的人喊道。剛剛發生的驟變更是大大的滿足了那些看熱鬧人的好奇心,沒有再逗留的必要,便三三兩兩的離開此間醫館。至於那四個木頭一般的大漢,也被齊長青解了穴道,灰溜溜的跑去尋他的主子了。
“多謝小哥!”見一衆人離去,齊長青才衝着杜中付深施一禮。
“老人家!使不得!使不得!”杜中付身子一閃,躲開一邊,“老人家,我會折壽的!”讓老者對自己施禮,杜中付從沒想過。
“呵呵!小哥客氣!”看着杜中付那驚恐的模樣,齊長青開心的一笑,“小哥理當受得,若不是剛纔小哥提醒,恐怕這次本醫堂真的失了面子!看小哥的樣子,應該也是行醫之人,不知小哥到此有何指教?”看着杜中付的行頭,齊長青很是好奇,這個少年看似年紀不大,卻心細如髮,這等人才正是學醫的最佳人選。
“師傅!這小哥是來出售草藥!”一旁的白衣少年見杜中付跟自己的師傅答話,便上前將杜中付來此的經過說了出來。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齊長青恍然,“讓叫福伯處理一下!將這小兄弟的藥材悉數收下!記住,要多給些銀兩!”似乎是爲了報答杜中付剛纔的解圍,齊長青竟然吩咐負責收藥材的福伯給杜中付最高的價格。
“小哥!請裡面用茶!”齊長青對杜中付很感興趣,既然能夠看出那公子是假裝昏迷,想必杜中付的醫術也非比尋常,齊長青也想趁着福伯整理草藥的機會跟杜中付多聊幾句。齊長青是個性格直爽的人,看着順眼,就將杜中付當做了自己人一般看待。
齊長青將杜中付要賣的草藥交給管事的處理,自己則陪着杜中付一同進到內院中落座。院落的藤架之下,一張圓形的石桌擺落其中。圓桌之上早就按照齊長青的囑咐擺好了新沏的茶水跟兩盤精緻的小點心。
“小哥,師承何處?”剛坐下,齊長青便詢問杜中付。他對這個年紀不大的孩子很是好奇,看他不過十幾歲的模樣,想不到居然是個醫道的高手。
“老人家,我一個山村的孩童,哪有什麼師承,從小跟着父親學過幾手瞧病的手段罷了!”杜中付如實回答。
“哦!原來是家傳!”齊長青微微點頭,天風大陸有着不少隱世的高人,這些人淡泊名利卻有着高超的本領,聽到杜中付的回答,齊長青便將杜中付歸爲了隱世藥修家族中的少年。不過在看着杜中付的同時,齊長青還發現杜中付說話之餘,眼角總衝着桌上那兩盤點心使勁。
“咕嚕嚕!”杜中付的肚子不合時宜的一陣響動,像是給了齊長青一個無言的解釋。
“哈哈……”齊長青明白了,“小哥請便!不要客氣!”看着杜中付那憨態可掬的樣子,齊長青打心裡喜歡。
杜中付早就餓得前胸搭後背,現在有點心可用,自然也不客氣。伸手取過一塊糕點便大吃起來。
“哈哈……”看着杜中付吃的正歡,齊長青竟然被惹得的開心大笑。從杜中付的舉止來看,很明顯是個涉世不深的孩子,不過卻擁有這麼出奇的一身本事,就叫人揣摩不定了。究竟什麼人能教出這麼本領高超的徒弟來?看着杜中付狼吞虎嚥的情形,姓齊的老闆心中暗自猜測着。
“老爺!老爺!”齊長青正看着大快朵頤,剛纔被吩咐去處理杜中付草藥的管事阿福卻匆忙的跑了進來。
“阿福啊!都處理好了?”這阿福跟隨齊長青已經二十多年了,在藥草業務上是異常的熟練。齊長青清楚單論對於藥草的研究,阿福那更是勝過自己一籌,而且阿福在醫術上的造詣也絲毫不遜色於自己,可以說着阿福就是齊長青的左膀右臂。對於阿福業務上的處理,齊長青極少過問。
“基本上處理好了!不過…….”阿福吞吞吐吐的回答,眼神頗有疑惑的望着齊長青,而後有用眼角掃了一下坐在桌旁的杜中付,似乎有些話不好意思說出口來。
“有什麼事說出來便是!何必吞吞吐吐的!”多年的夥計,僅僅一個眼神,齊長青便知道是關於杜中付藥草的事情。既然杜中付是那些藥材的主人,自然沒有隱瞞杜中付的必要。
“嗯!是這樣!小哥揹簍內的藥材有一種我看不出是什麼藥物,我想問一下小哥!是不是無意間採摘的?可是若是無意間採摘的,應該不多才對,小哥的揹簍內居然有着十幾株這樣的藥草,倒叫我有些拿不定主意了。爲此我纔來特地詢問一下!”見齊長青沒有避諱杜中付的意思,阿福便如實的回答。
阿福的確按照齊長青的吩咐,給杜中付的藥材打出了一個很好的價格。可當他發現第一株這樣的藥草時,並沒有放在心上,只當是杜中付採摘其他草藥時無意間捎帶上的。可當他發現杜中付揹簍內居然出現大量這種自己也不認識的藥材之後,才意識到,似乎這真的是杜中付特地採摘的草藥。不過阿福卻不認識。倘若平常這事也就算了,可既然主人都特地吩咐過,另外他也對杜中付的醫術很是好奇,剛剛前廳發生的事情,他也在現場,杜中付的舉動也被阿福看在眼中。阿福覺得別看杜中付年紀小,可手段卻很是高明,因此對杜中付採摘來的藥草也分外上心。這才前來詢問,一點也不因爲自己比杜中付年長便自恃身份,胡亂的將草藥處置一番。
“哦?你分辨不出的草藥?”齊長青好奇之心大漲。從事藥材的收購,阿福可是幾十年的經驗,居然有他不認識的藥草,也令齊長青生出了一看究竟的濃厚興趣。
“是那種藥草?”杜中付插言,他倒是有些懷疑,自己採摘的都是莫三平日裡最常用的幾種藥物而已。並沒有那些珍貴稀有的品種,難道這也會給這辯藥的管事帶來困惑。
“就是這種!”阿福早有準備,嘴上說話的同時便從自己的衣袖中取出一株顏色青翠生着白色小花的藥草來。整株藥五六寸的高度,其葉像柳,但比柳葉肥厚通透的多,不用拿在手中便能感受到這藥草有種肉肉的感覺。
“這是?”齊長青伸手接過阿福手上的藥材,看了又看,而後放在鼻下嗅嗅,似乎也琢磨不定這藥材的屬性。
看病有望聞之術,其實辨別草藥望聞也是最常用的手段。大凡醫術高手在見到一種從未見過的藥草時,可以憑藉這藥草的顏色跟氣味便能分析出這藥草的功效。
眼前的齊長青跟阿福雖然沒有達到如此的高度,可是多年的積累也令他們有了這方面的一些潛移默化的感知。藥草入手,齊長青便能感受到這株藥草中有股不弱的藥力,雖然能感知到藥力,但這藥力的功效齊長青卻不知曉。
“小哥,這藥草可是你特意採摘來的?”齊長青頗有疑惑的詢問杜中付,他絞盡腦汁卻也想不起有關此種藥草的記錄。更叫不出這藥草的名稱了。
“不錯!這是我在一處懸崖邊上採摘的!”杜中付只是瞅了那株藥草一眼,便娓娓道來。“這藥草名作鶴心藍!”
“鶴心藍?”阿福跟齊長青齊聲問道。杜中付一開口,兩位老者心頭便確定這藥材還真是杜中付特地採摘的,杜中付回答時眼神中沒有產生一絲波瀾,似乎這藥草在杜中付看來很是平常一般。
“既然小哥特意採摘的藥草,不知其功用是?”齊老闆很是詫異。“難道這孩子比自己認識的藥草還要多?”先前只是有這麼一種想法,可當杜中付很隨意的說出這藥草名稱時,齊長青的心還是很勁的抽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