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暗處的黑影眼睜睜地看着他們進了那一間裝載着他多年心血的地下室,臉色頓時鐵青,未等他們毀去這個地下室,身形已迅速地在他們面前一閃而過。
海冥詫異的擡頭望向了四周,卻依然沒能找到那黑影的方位,只好低下頭,默默地注視着眼前的這一個地下室。
機器上那已帶着些許鏽斑的齒輪上塗滿了一層奇特的油膏,海冥連忙蹲下身,仔細地端詳着,半晌才發現這原來是用人類的油脂抹上的。
頓時毛骨悚然的他拉着水兒迅速地退到角落裡,嘴裡念動咒語,把那一層附在齒輪上的人油瞬間滴落,被禁錮在地下室的靈魂一個個有如脫了繩索一般飄蕩在宮殿的四處。
驚呆了的水兒催動意念,呼喚着他們的神智,一個靈魂迅速地跪在了他們的面前,滴滴地鬼淚隨之落了一地。
海冥嘆了口氣,手指輕微地動彈了一下,跪在地上的靈魂瞬間站起。
感應着鬼魂發來的意念,海冥驚恐地望着眼前的地下室,心想這些魔人心腸竟然已毒到了此種的程度,竟然利用人類來挖掘地下宮殿。
看着眼前這隨處飄蕩的靈魂,海冥苦笑道:“這地底埋藏的秘密何止是這些,也許還有我們不得而知的事情隱藏着,我已經釋放了你們,如果願意的話飄了出這座宮殿去瞧瞧外面的世界。”
靈魂們歡天喜地的飄出了宮殿,躲在暗處的黑影看着自己的計策竟然完全失敗,這兩個討厭的小神仙竟然沒有上當,心中有些不快。
身形再次出現,正要飄出宮殿的靈魂們頓時嚇得一個個又奔回了宮殿。
望着站在面前這個帶着面罩的傢伙,海冥催動意念望去卻依然無法看清他的樣貌,一旁的水兒連忙扯了扯他的衣袖,小聲地說道:“冥,我害怕。”
海冥連忙把她攬入懷中,對着黑影冷笑道:“閣下是誰,既然出現了爲何還要遮住面容?”
黑影頓時大笑,“這是我做爲一個魔族之人的本來形象,並非遮住面容,你身旁的這一羣凡界靈魂,本就是我所豢養的一羣狗,所以一見到我便會嚇得魂不附體的。”
驚呆了的海冥和水兒望向了身旁的靈魂,看着他們那垂頭喪氣的樣子,心中頓時明白過來。
海冥的腦海再次回想起了自己被凡界之人欺負時的慘狀,不免心生了些許的怨氣,不再理會眼前的這一羣靈魂,帶着水兒迅速地離開了這座宮殿。
黑影那陰深深的笑聲隨着他們的離去而越來越小聲,直致最後已再也聽不到。
望着海冥那鬱悶的臉龐,水兒苦笑道:“又想起了在凡界的傷心往事嗎?”
海冥點點頭,拉着她飄回了宮殿,一道意念瞬間再次包圍着整片區域。
再次到達結界外的黑影冷冷地看着眼前這又多了出來的結界,一道意念再次奔入這片區域。
感應着這可怕的意念,白狐們再次大聲地哀嚎,隨之奔出的海冥催動意念迅速地包圍了這一道毫無生息的意念。
被感應出來的黑影驚訝地撤去了意念,身形再次沒入了極地。
海冥默默地站起身望着四周的結界,鬱悶地踏在這一片區域裡,望着這些依然健康着的白狐,鬆了口氣,奔回了宮殿。
隨着夜色的褪去,清晨的光亮再次包圍了整座極地,躺在牀上的海冥感應着身旁的人羣,卻發現他們一個個都睡得正香。
海冥無奈的撤去意念,暗暗地罵着自己,明知道這藍族的酒連仙都醉,卻忘記了提醒他們。
一連幾天,海冥的這片領地不再有傷害發生,而宮殿裡的人羣除了心魚之外,全都還在昏睡,心煩意亂的他只好再次漫步在這一片雪地中,感應着大自然發來的信息。
結界外的魔氣已起聚越多,海冥身形瞬間飄起,貪婪地吸收着這對他來說就等於是補品般的魔氣。
躲在遠處的黑影嘆了口氣,暗罵道,樹魔這幾個傢伙真是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也不想想這傢伙的暗黑術已練到了能夠藉助魔氣修練仙氣的程度了,還老是在這極地上鋪設魔氣,真他媽的有毛病。
此時已完全被魔氣所包圍的海冥念動了咒語,催動意念把這滿身飄蕩的魔氣全數納入氣脈,瞬間再次提升了體內的仙氣。
感應到海冥此時的法力已又比前幾天強盛了的黑影,氣得跳腳直罵着樹魔這夥老傢伙。
在暗道裡的樹魔,感應着極地上被吸附了的魔氣,臉色突變,惡狠狠地罵着魔尊這老傢伙,“你想的好主意,我催動了許久才奔出的魔氣,就這麼全被吸走了。”
魔尊頓時無語,悻悻地躲到一旁,屏去了樹魔的叨嘮。
一個身影奔入了暗道,一羣魔迅速地朝他撲去,望着眼前這熟悉的身影,魔姬妖嗔地笑罵,“你這傢伙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魔相頓時冷笑,“魔姬,我今天沒興趣和你拉這些家常,是誰讓你們從地底放出這麼多的魔氣?”
一羣魔朝着魔尊指去,一個巴掌頓時拍打在他的臉頰,疼痛感頓時讓魔尊大怒,“你這個小小的魔相,竟敢對我如此無理。”
魔相再次冷笑,“你壞了我的事,竟然還敢和我提輩分。”
話音一落,又是一巴掌打到了魔尊的另一邊臉上,頓時有如包子般腫了起來的兩邊臉讓魔尊看上去十分的滑稽。
站在一旁的羣魔頓時大笑,看着魔尊那怒氣衝衝的樣子,魔神連忙走上前去,伸手撫去了他臉上那一層的腫痛,轉過身對着魔相笑罵道:“你這傢伙出手也太重了,不就是讓海冥這傢伙吸收了些魔氣嗎,要知道在這地心處魔氣對我們來說是取之不盡的。”
魔相對他們的智商頓時非常的好奇,嘴角露出了些許的鄙視,“魔神,你難道不知道這漫天的魔氣能夠讓那傢伙的暗黑術增強到何種的地步嗎?在那片森林裡,你可是吃過這暗黑夜色的虧,那羣雖說是經你之手給毀的,但是如果沒有這暗黑夜色的侵蝕,現在應該還在你那一處勝似仙境的院落裡吧。”
想起了這些老態龍鍾的女人,魔神打了個寒顫,心道這種模樣了還是讓她們消失比較不會被嚇到。
魔相很是詫異,轉念一想不由得服了眼前這個老傢伙,嘴角輕輕地抽動了一下,“這漫天的魔氣讓那個傢伙攀上了他本來不可能攀上的十四級地境界,如今的他已是萬魔都無法侵蝕的程度,請你們以後做事的時候先把所有的思路想清楚,不要自以爲是的認爲,可以嗎?”
嚇壞了的一羣人連忙點頭,呆呆
地望着這個傢伙又撲向了地表。
許久從驚詫中清醒過來的魔尊破口大罵,“這傢伙真會危言聳聽,把那個鬼怪般的黑暗之神說得如此的玄乎。”
身旁的魔王連忙提醒他,“師父,你別老是這樣說那個傢伙,一千年前認識他的時候,法力和現在比起來確實相差很多的,當時的我就已經不敢和他硬拼的。”
魔尊頓時悻悻,低聲罵着徒弟,“也不想想,你那點本事算得上是本事嗎?”
魔王頓時苦笑,轉過身不再去理會這個自大的師父。
宮殿裡的一羣人還在熟睡,海冥催動意念卻依然無法喚醒他們,轉過身對着窩在他身旁的水兒苦笑道:“這些傢伙不會真如你所說的要睡上一年吧?”
水兒頓時毛骨悚然,“冥,你可別嚇我,禍是你闖出來的,趕緊想辦法喚醒他們吧。”
海冥再次苦笑,拉着水兒奔出了宮殿。
望着獨自坐在房間內的心魚,水兒連忙又把他扯回了宮殿。
悄悄走進房間的水兒望着心魚那一張苦悶的臉龐,嘆道,“心魚,我陪你玩會吧,看着你這樣,我都沒心情了。”
心魚搖搖頭,兩眼緊緊地盯着睡在牀上的亞嘶,半晌才鬱悶地問道:“水兒,幫我問問你家海冥,亞嘶他們什麼時候會醒來,好不好?”
想起了剛纔和海冥的對話,水兒再次苦笑,“我已經問過了,冥也不清楚,正在想辦法看能不能喚醒他們。”
心魚的臉上再次泛起了一層淡淡地哀傷,嘴裡喃喃地念叨着:“怎麼會這樣?”
想起了那個拿着酒壺就往嘴裡倒的老傢伙,水兒再次咒罵。
躺在牀上的亞嘶忽然動彈了一下,驚呆了的水兒連忙奔到大殿,呼喚着海冥。
欣喜若狂的他連忙奔進了亞嘶和心魚的房間,望着還在沉睡的亞嘶鬱悶地問道:“水兒,你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水兒大怒,惡狠狠地盯了他好一會兒,徑直坐在地上,催動意念,注入了亞嘶的腦海中。
此時的亞嘶思緒一片混亂,驚呆了的水兒連忙問道:“亞嘶兄,你現在在想些什麼?”
半晌不見他迴應,只好悻悻地收回意念,好奇地問道海冥。
海冥頓時一臉的疑惑,催動意念注入他的腦海,感應着這混亂和思緒。忽然靈光閃過了他的腦海,注入亞嘶腦海地意念迅速加強。
隨着海冥的意念在亞嘶腦海中的作用,漸漸有了些影像的亞嘶說起了夢話。
身旁的水兒和心魚頓時興奮地摟在一起,大聲地尖叫着。
一陣囈語之後,亞嘶再次沉睡,失敗了的海冥懊惱地站起身走向了大殿。
身後緊隨而來的水兒和心魚眼巴巴地在他的兩旁不斷地晃動着。
看着有些心煩的海冥迅速地奔出了宮殿,漫步在那白皚皚的雪地上,感受着雪花飄在身上那冰涼的感覺。
煩悶的思緒頓時被壓入了心底,海冥伸手接過幾片雪花,在手中研究着它們的形狀。
海冥腦海的靈光再次閃過,轉身望着站在宮殿門口的兩個女子,念動咒語,把二人身旁的白雪引入了宮殿。
詫異的水兒和心魚呆呆地望着被引入殿中的雪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