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與紅,浸染着這片土地,殺戮與瘋狂,是這片土地的根源,此乃人類無法生存之地,此乃惡魔存活之處,這是獨屬於我們的天堂————此乃,血紅天堂!
……
迷糊中,有着銀色的光芒鑽進了她的身體。漠狼感覺她好像能夠看到自己體內的狀況,隨着那些銀色的光點,看到她體內的那些破損之處,看着那些傷口隨着銀點的溫柔撫慰然後緩緩癒合,這一切都讓她震驚無比。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體內的傷早已被那銀點所治癒。漠狼掙扎着想睜開眼睛起來,但卻不知怎麼着,身體彷彿不再受她控制一般,僵硬至極。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漠狼覺得體內有一股氣,下意識的張開嘴吐出,然後她就發現,身體可以動了!
身體能動後,漠狼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睜開眼睛,入眼是紅色的天空,就像是被血染紅一般,詭異至極。
天空上沒有白雲沒有太陽,只有那應該是藍色或者是漆黑的血色天空,天空沒有小鳥兒,沒有飛蟲,讓人感覺無比的壓抑,就感覺有個什麼東西堵在心口,難受的不行。
漠狼皺緊了眉頭,就單單是這天空來看就不是什麼好兆頭。再次吐出一口氣,撐着虛弱的身體想從地上爬起來,卻不知壓到了什麼東西,手一抖重新摔回了地面。
這一摔,哎呦媽呀那疼的。
本來漠狼如今的身體就特別虛弱,不知道多久沒吃喝,不知道體內的暗傷如何了,雖然那個奇怪的銀點好像給她治療了,但是她可不確定這是真是假,萬一是假的那可就遭了。
嘴角抽了抽,揉了揉摔疼的背部,扭頭向着剛纔壓到東西的地方看去……
哦!買!噶!爲什麼這個羊族少族長的會在這裡!
漠狼震驚了,因爲那奶白色的捲毛,還有不知怎麼着突然出現的兩個山羊角很明顯的,即使不看臉都知道他應該就是那個羊族少族長,害她差點死掉的小綿羊。
可是,爲什麼他會跟她在一起?難道是一起被丟到這裡來的?不可能吧,他是羊族少族長,怎麼可能被一起丟……
不對!等等!
那個羊族族長,好像是知道我纔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啊……而所謂的他的兒子,兩人……羊,年紀差距太大,所以說,原來是那樣嗎?
漠狼眯起了眼睛,看了眼那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羊,又擡頭看了眼天空,那血色的天空讓她本就煩躁的心,更加煩躁了。
沉默了良久,最終還是從地上爬起來向着央陽走去,準備看看他的死活。可是,等待着走進後,漠狼無語了。
因爲這個傢伙好的不能再好了,那綿長的呼吸,還有幸福的睡顏,沒錯!睡顏!他睡着了!
無奈的扶額,睡着就睡着吧,沒死就成。
蹲下,戳了戳睡得特香的央陽的那張軟乎乎的胖臉蛋,那觸感好的不能再好,就像是軟軟Q彈的果凍,讓人戳了還想戳。
於是乎……漠狼就一直在戳,戳到被揉捏中的人不得不醒來……
“唔~~”
睡夢中的羊無意識的發出一聲呢喃,長長卷卷的眼睫毛輕輕的顫了顫,眼睛緩緩的睜開,與正戳臉的漠狼來了個對視。
“……”
“……”
片刻愣怔後,漠狼快速的收回手然後一步撤離,拉開了距離,看天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沒幹地模樣。
而央陽則是眼睜睜的看着那不遠處的漠狼,等待着神智迴歸,雙眼恢復焦距,突然指着漠狼啊了一聲:“啊!!那個被欺負的大哥哥!”
漠狼:“……”大哥哥是什麼鬼!
央陽起身,直接就往漠狼的身邊衝去,然後一個猛躍一把抱住了漠狼的脖子,也不管自己的重量會不會把漠狼的脖子壓斷,咯咯咯的笑着就蕩起了鞦韆。
“哥哥哥哥~你沒事啦,那些人不欺負你了嗎?哥哥我們在哪裡啊,這裡的天怎麼是紅的啊?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啊,我叫央陽哦,十一了呢。哥哥我是羊族的,你呢?哥哥……”
“……”漠狼無語了,誰能告訴她爲什麼救了她又害了她的小傢伙竟然是個話嘮?!這是什麼地方,她也不知道好嗎,那些人,哦不,狼也不可能追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來欺負她好嗎,還有狼不是吃羊的嗎?!你這麼親近我真的沒關係嗎?!
心裡快速的將一切問題都回答了一遍,但臉上還是不動聲色。因爲,漠狼其實就是一個深度的面癱……
趁着小傢伙還沒把自己勒死,漠狼伸出手將自己脖子上的羊給拉下來放在地上讓他站好,然後冷着聲音說到:“我叫漠狼,十三,這裡是什麼地方我不知道。還有,我是女的,不是哥哥。”
小央陽擡着頭,看着比已經自己高了整整一頭的“哥哥”,在漠狼說完話後雙眼就像那黑色的寶石一般“布鈴布鈴”的閃着光芒。大喊一聲哥哥好帥!然後繼續撲向漠狼,完完全全將漠狼剛纔說的話當做是放屁!……啊呸!空氣!
漠狼靜默……伸手再次將掛在自己脖子上的羊拉下來,然後讓他雙手貼在腿邊,雙腳並齊站好,嚴肅的看着他,企圖讓這個老大不小的毛孩子搞清楚她是女的……不對,如今情況嚴峻的事實!
“央陽,是吧?”
央陽乖乖點頭,“嗯!”
“好的央陽,我想說目前我們可能被你的父親送到了一個沒有人的鬼地方,現在沒有吃的沒有水,當然也沒有你想吃的草。好了,請不要那樣看着我,因爲我也不想這樣但是很抱歉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所以麻煩你乖一點,不要調皮,我們去找吃的喝的行嗎?”
一口氣將自己想說的話都說完,看着眼前的小毛孩子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漠狼鬆了一口氣。
上前,打算帶着他去找吃的,然後接下來,她就看到一抹熟悉的毛髮再次靠近了她,脖子又承受了那一毛一樣的重量……
沉默沉默,還是沉默……
“我說,你能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