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急吼吼的回了家,一路跑的太急,在推開門的時候,他一腦袋撞在了小洛克的身上。
“疼疼疼。”易安比小洛克要高半個頭,這一撞,讓他的鼻子和小洛克的額頭來了個重重的親密接觸,撞的他眼淚都出來了。
“你這傢伙,怎麼沒去慶典廣場?”易安捂着鼻子,囔囔的問道。
小洛克也被易安嚇了一跳,揉着額頭說道:“少爺,我去過了,吃了點東西就回來了,家裡還有不少活呢,你怎麼這麼早也回來了?”
易安這才從剛纔的一撞裡回過神來,心說對啊,自己回來可不是在這揉鼻子玩的。他丟下了洛克,趕忙跑到倉庫裡,在庫房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找出了一個破舊的布包。易安三兩下扯開了包裹,把上面破布丟到了一邊,裡面正是他的那套裝備,一件皮甲,一把短弓和一囊羽箭。
洛克跟在易安的後面,一頭霧水的問道:“少爺,天都這麼晚了,你找它們出來幹什麼?這個時間去練箭,已經看不清了吧?”
“練什麼練,少爺我要實戰去了。”易安終於第一次在家裡光明正大的穿上皮甲,挎上短弓,背起了箭囊。然後噔噔噔的跑回了自己的臥室。
洛克一腦袋漿糊的跟在易安後面問道:“少爺?你要去實戰?什麼意思啊?老爺知道嗎?你又要去打魔獸嗎?天太晚了吧?”
易安沒理會洛克絮絮叨叨的問題,自己在枕頭底下翻了半天,找到了自己藏在那的二十來個金幣,丟進了隨身的口袋裡,然後歪着腦袋想了想,決定還是給他的便宜老爹留封信。
雖說他那老爹弗里斯平時對他沒什麼笑臉,不過易安也知道,這裡也有很大原因是因爲他自己一直在刻意的躲避着弗里斯,易安前世是個在福利院長大的孤兒,這輩子忽然蹦出了個爹,他一直都覺得有些彆扭。
易安不覺得孤兒院的孩子一有個人來領養就會歡呼雀躍,至少他不會。和他一起在孤兒院生活的孩子貌似也沒有幾個有過那種表現。易安覺得,最起碼對他自己來說,忽然要去換到一個新環境,面對忽然冒出來的爸爸媽媽,他是頗有些迴避和牴觸的。
前世他在孤兒院一直生活到了能夠獨立生活,所以穿越過來之後,易安其實真的有點不知道怎麼面對他的老爹弗里斯。不過易安倒是清楚,自己在維圖拉大陸的這幾年,一應開銷都是老爹提供的,自己生病受傷的時候,弗里斯也是又請醫生,又請牧師的,這份情,他總是承了的。
或許,自己這個便宜老爹,也是個不怎麼會表達感情的人吧?
易安回想着自己穿越過來這幾年的點點滴滴,一邊給弗里斯寫好了信,裡面倒是沒有什麼太煽情的話,寫的無非就是自己年紀大了,想出去闖蕩闖蕩,請老爹理解之類。
易安把信交給了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的小洛克,笑笑說道:“一會老爹回來了,幫我交給他。”他笑着拍了拍小洛克的肩膀:“等少爺我名震大陸了,再回來接你和老爹。”
走出了莊園大門的易安,緊了緊身後的箭囊,回頭看了看還是一臉茫然的小洛克,笑着自語道:“這下真要出發了,其實仔細想想,這些年過的也挺安逸的。”
發完了感慨,易安再不回頭,大踏步的走進了黑暗之中。
“小子,你怎麼這麼慢。”在之前約好的小樹林裡,溫瑟琳看着半天才趕過來的易安,不滿的撇撇嘴。
易安嘿嘿一笑,也不惱火,自從他知道了溫瑟琳是“弓神”答瑪哈爾的孫女後,早就做好了抱大腿、求絕學的想法,被溫瑟琳說兩句,他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法修看着易安那受虐癖一般的風騷笑容,也懶得理他,說道:“走吧,這一折騰都半夜了,離碼頭還有一段距離,咱們得快點,要不怕趕不上明早的船了。”
易安點頭說道:“咱們走小路應該來得及,就是聽說這樹林裡偶爾會蹦出來些小魔獸,咱們小心點。”
三人在樹林裡慢慢走着,溫瑟琳忽然對走在她後面的易安問道:“小子,你看不清楚路麼?”
易安抓抓頭髮,說道:“這樹林裡連月光都沒多少,當然看不清楚。”
溫瑟琳好像看白癡一樣的看着易安說道:“你還口口聲聲要做弓箭手,可你竟然連鷹眼術都沒學?那以後一旦有什麼夜間的戰鬥怎麼辦?你就抓瞎麼?”
易安一攤手,說道:“我一直就是自己摸索着練習的射術,也沒有人教我夜視的辦法。”
溫瑟琳無奈的說道:“唉,你還真是個累贅。”說着,溫瑟琳從懷裡掏出了一本已經發黃的冊子,丟給易安說道:“這是我爺爺的一些技法和心得,你拿着好好學學。”
易安雙眼放光的看着手裡如同廁紙一般破舊的小冊子,口水都要流下來了,問道:“這就是弓神大人的傳承麼?你就這麼輕易的送給我了?”
溫瑟琳轉過身在前面繼續走着,說道:“我爺爺說了,修煉這東西,雖然說努力很重要,但天賦纔是關鍵。就算把這個冊子發的全世界都是,也不一定就能培育出滿世界的神箭手來。最主要的是,我再強調一遍,我可不想帶個累贅上路。”
溫瑟琳頓了頓,換了一副十分嚴肅的口吻說道:“你也知道音特瑞亞的地理位置有點特別,那自然也該知道,這次競賽,也不是那麼簡單的。”
溫瑟琳的話,易安深以爲然,雖說雷澤涵開玩笑似的就把這個小城丟了出來,不過易安並不認爲參加競賽的人也是來和他開玩笑的。
“這我知道,這場競賽,並不輕鬆…………啊!!!!”易安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忽”的一下飛到了半空中。
“擦,哪個小賊在這裡暗算老子。”易安懸在半空中,感覺到自己的左腳被套進了繩索裡,可是這片小樹林裡,最多也就是有些獵人會放置一些捕獸夾而已,他腳上這個繩套陷阱,很明顯是針對人類的。
“別動。”溫瑟琳看着前面有些異常的地面,阻止了想要過去救易安的法修。然後也不知道她從哪拿出了一把短劍,猛的向半空擲去。
“哎呦!”易安腳上的繩子被溫瑟琳斬斷了,重重的摔了下來。
“儲物戒指!”隱蔽在樹林陰暗處的一個黑衣人卻是看的清清楚楚,溫瑟琳的短劍,是從她手上那個看起來頗爲古樸的戒指中取出來的。
黑衣人眼中閃爍着熾熱的光芒,自語道:“沒想到,在這個窮鄉僻壤,還真能碰着個肥羊。”黑衣人抽出一把匕首,一刀砍斷了身邊一根緊繃的繩子,一根大木頭“忽”的自黑暗中飛出,向着溫瑟琳和法修就撞了過去。
溫瑟琳聽的腦後風響,大叫一聲:“小心!”然後縱身一跳,身子斜斜的躍了出去。法修可就沒有溫瑟琳那兩下子了,聽到溫瑟琳的叫聲,他倒是也試着躲閃了,可他的身手照比溫瑟琳,卻是天上地下。
就聽“哎喲“一聲,法修被那段大木頭撞的連連後退,還沒等法修穩住身體,他就感覺腳下一軟,掉進了一個一人多高的陷坑裡。
“這傢伙反應這麼快。”黑衣人看溫瑟琳躲開了自己的暗算,不滿的嘟囔了一句,黑衣人弄這個連環陷阱可沒少廢心思。他埋伏的就是易安他們這樣三兩個人的小團隊,一個人中了套索陷阱之後,他的同伴肯定會過去救援,而黑衣人在套索陷阱的下方,早就挖好了陷坑。
剛纔溫瑟琳和法修走到陷坑前面卻停住了腳步,這才逼的他又放出了備用的大木頭,卻不曾想,溫瑟琳卻還是躲開了。
溫瑟琳手中寒光一閃,又從儲物戒中拿出了一把長矛,這把長矛,纔是她慣用的武器。
溫瑟琳沒管從樹上掉下來直叫喚的易安和坑裡的法修,而是拿着長矛,飛快的向樹林掠去,剛纔黑衣人的聲音和動作雖然不大,但是溫瑟琳卻還是聽到了一點響動,大概判斷出了對方的方位。
“這傢伙的耳朵還這麼靈。”黑衣人這回沒敢再嘟囔出聲,而是飛快的後退着。溫瑟琳雖然步步緊逼,但每一步走的都十分謹慎,她固然夜能視物,但鷹眼術的加持下,看東西始終不如白天那麼清楚,她怕對方還弄了什麼其他的陷阱,沒敢追的太急。
黑衣人自己卻清楚,弄這幾個陷阱已經把他累了個半死了,他可再沒有別的後招了,眼看着溫瑟琳步步逼近,黑衣人丟了匕首,嘴裡唸唸有詞:“風刃術。”
一道青色風刃從暗處飛出,朝着溫瑟琳就劈了過來,溫瑟琳一直都高度戒備着,這風刃在夜裡雖然看不真切,但略過林間的響動卻還是讓溫瑟琳尋着了它的軌跡,溫瑟琳微微側身,風刃順着她的身側飛過,重重的劈在了她身後的小樹之上,震的那小樹嘩嘩作響。
“竟然還有魔法師,究竟是什麼人在這裡埋伏我?”溫瑟琳腦中念頭飛轉:“難道是有人專門在這裡埋伏參賽者?”
溫瑟琳用力握着手中的長矛,正欲繼續向前逼近,卻看到前面樹林裡一道白光閃爍,就聽法修大喊道:“易安,射他!”
樹林裡的黑衣人看到眼前的白光也是呆了一呆,嘴裡喃喃道:“這是?聖光術?啊!”黑衣人一眼就看出了這個牧師的入門神術,但就在他發呆的這剎那,一隻冷箭緊隨着白光射了過來,正中他的大腿根。
黑衣人“哎喲”一聲,抱着腿倒在了地上,他正納悶這光明神術中的“聖光術”不是凝神靜氣,祛除恐懼之類的功效麼?什麼時候還有了攻擊能力?沒等他琢磨明白怎麼回事,眼前寒光一閃,鋒利的矛尖已經抵在了他的喉嚨口,長矛的主人一頭紅髮,卻根本看都沒看他,而是用警戒的眼神四下巡視着,厲聲問道:“你的同夥呢?”
溫瑟琳衝過來的這會功夫,易安和法修也趕了過來,黑衣人猜的沒錯,“聖光術”的確是一個最爲初級的治癒系法術,只不過,這會卻被法修當做了的“照明術”使用。
易安和法修在一起廝混了多年,偶爾也會跑到這小樹林打打獵,弄個野味解解饞,剛纔的這一手,就是他們無意間鼓搗出來的,誰成想這出鎮的第一戰就用上了。
易安剛纔好像綁了蹦極繩一般,“嗖”的飛起來,“嗖”的又掉下來,着實是給他嚇了個半死,摔了個夠嗆。他哪吃過這個苦頭,到了近前看到這個害自己扮超人的罪魁禍首,氣就不打一處來,狠狠的給了黑衣人一腳,罵道:“哪裡來的狗賊,竟敢暗算老子。”
溫瑟琳沒有易安那麼激動,她只是把長矛又往前遞了一遞,重複了一遍剛纔的問題:“你的同夥呢?”溫瑟琳對剛纔黑暗中襲來的那道風刃,還是耿耿於懷,警戒的看着四周。
黑衣人眼看着鋒利的長矛已經刺破了自己的皮膚,他也顧不得再捂着大腿上的傷了,“哎唷哎唷”的叫喚道:“我哪有什麼同夥,哎唷,疼死我了。你們,求你們別殺我。”
“你沒有同夥?”溫瑟琳眉頭一皺,冷哼道:“看來不給你吃點苦頭,你是不肯說。”說着,溫瑟琳把手裡長矛掉轉過頭,手腕一抖,矛柄狠狠的抽在了黑衣人後背上,喝道:“這陷阱分明是獵人盜賊的手段,而剛纔明明有個魔法師偷襲了我一道風刃,那個魔法師哪去了?”
溫瑟琳看了看眼前黑衣人的裝束,覺得他應該是那個挖陷阱的傢伙,善於設置陷阱的,不是獵人就是盜賊,眼前這傢伙很明顯更像後者。
黑衣人被溫瑟琳這一下抽的只感覺五臟六腑都移位了,不過他此刻自然是顧不上疼了,眼前這紅髮暴力女只要手一哆嗦,自己的小命就沒了,黑衣人連忙叫嚷道:“真的只有我一個人,這陷阱是我弄的,魔法也是我放的。”說完,黑衣人還怕溫瑟琳不相信,哆哆嗦嗦的釋放了一個最沒威脅的照明術來表明身份。
釋放照明術的同時,黑衣人也尋思過來勁了,心裡想道:“合着這弓箭手連鷹眼術都不會,剛纔那個聖光術是給他照亮的啊?”
溫瑟琳見折騰了這麼半天還沒什麼動靜,又見了黑衣人的照明術,便也相信了他的話,溫瑟琳揪着黑衣人的後心,輕飄飄的把他提了起來,問道:“你是什麼人?誰讓你在這埋伏我們的?”
易安也犯了嘀咕,難道奎恩王國和精靈族真這麼下力氣?在這裡就預先埋伏要去參加競賽的選手了?通往瑪瑙島的碼頭不多,但也絕對不少,米克小鎮不過擁有衆多碼頭之一罷了,要是真要埋伏參賽者,得派出多少人來打伏擊啊?最奇怪的是,對方怎麼會跑到這個小樹林裡埋伏?這條穿樹林去往碼頭的小路,應該只有本地人知道纔對。
黑衣人很怕溫瑟琳一個不高興,拿長矛把他串成人肉串,連忙又指指胸前的魔法師徽章說道:“我真的是個魔法師,我,我前幾天被人打劫了,現在身上連個銅板都沒有了,這纔想了這麼個下作的辦法,沒想到遇到了幾位高人,還請你們高擡貴手,放我一條小命吧。”
易安一聽就樂了,合着這求饒的話哪個大陸都是一樣,他藉着黑衣人手裡的照明術看了他幾眼,這傢伙長的倒還挺標緻的,說道:“看你還有幾分賣相,怎麼跑來幹這種勾當?我聽說就算是剛入門的一級魔法師,在魔法公會每個月也能領上二十個金幣,這都夠普通的三口之家三四個月的開銷了,你怎麼混的這麼慘?”
易安歪着腦袋,看着這個他來到維圖拉大陸見到的第一個魔法師,繼續說道:“你說你被打劫了?就算是這樣,我也沒聽說哪個高傲的魔法師這麼擅長挖坑下套,你究竟是什麼人?”
黑衣人小心翼翼的指了指背後被溫瑟琳抓着的手,說道:“那個,能放我下來說話麼?”
溫瑟琳看黑衣人也搞不出什麼把戲了,冷哼一聲,像丟小雞似的把他又丟到了地上。
黑衣人爬了起來,訕笑着說道:“這位美女的力氣還真大。”他看眼下似乎沒有生命危險了,傷口又開始疼上了,他又指了指還插在大腿上的箭,說道:“我能先處理一下傷口麼?”
易安和法修剛纔都吃了這傢伙的虧,此刻看他還羅裡吧嗦的,易安不耐煩的說道:“你一邊弄一邊說,你到底是什麼人?來米克小鎮幹什麼?”
黑衣人用手中的匕首砍斷了箭桿,然後把箭桿咬在了嘴裡,把箭頭剜了出來,易安見狀笑道:“沒想到,你還挺硬氣。”
易安在維圖拉大陸這幾年,一直把看熱鬧當成了生活中的一項重要娛樂活動,所以也見過一些血腥,比如鎮上的治安兵圍剿魔獸,又比如鎮上那些過路的傭兵一言不合拔刀相向,也是經常出人命的。但是要讓他自己把那個箭頭剜出來,他覺得恐怕自己還下不去那個手。
黑衣人又撕下一塊布條綁好了傷口,這才說道:“我叫尼斯特,是一名三級魔法師,當然,盜賊的手段也會上那麼一點。”
在尼斯特的講述中,易安他們得知,原來這個傢伙還真不是存心埋伏他們的。
尼斯特這小子消息也算靈通,不知道從哪聽說了瑪瑙島的競賽消息,剛剛考過了三級魔法師的他,也有着跟易安差不多的冒險夢,打算找個隊伍投奔一下,結果隊伍沒投奔着,剛到了米克鎮,他就被人打劫了。按照尼斯特的說法,打劫他的人身手乾淨利落,絕對不是一般的小賊,估計可能也是參加競賽的團隊。
那夥人把尼斯特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洗劫一空之後,把他掉在了樹上,嘻嘻哈哈的走掉了,看那樣子,打劫尼斯特的財務並不是他們的目的,他們倒更像是拿尼斯特找樂子。
估計那夥人沒想到尼斯特這個魔法師,還在靴子裡藏了一把匕首,尼斯特廢了半天勁才把身上的繩索弄斷,身上一個銅板都沒有的他,乾脆也幹起了打劫的行當。不曾想,他廢了一天力氣才弄好的陷阱,卻被溫瑟琳一眼看破了,自己這下子竟然又栽了。
“我真的沒想傷害你們。”說完這些的尼斯特愁眉苦臉的說道:“如果我想殺人的話,我在陷坑裡面隨便丟幾根削尖的木頭,估計這位牧師大哥不死也得重傷。”
法修拿着手裡的法杖照尼斯特的腦袋就是一下,說道:“那我還得謝謝你是不?”
“不敢,不敢。”小命捏在別人手裡的尼斯特趕忙陪着笑。
“你說你想找個團隊去參加競賽?”易安問道。
“沒錯,沒錯,你也清楚,我就算真想打劫,也不至於跑這麼個山溝裡來不是?”尼斯特連忙答道。
易安又仔細看了看尼斯特胸前的魔法師徽章,說道:“我們就是要去參加競賽的,你覺得我們團隊怎麼樣?”
“這個……”尼斯特很明顯沒跟上易安的思維,說道:“你們?你們也是參加競賽去的?”雖然尼斯特栽在了易安他們手裡,不過要說去參加瑪瑙島的競賽,尼斯特還真不是很看好易安他們,你想想,隊伍裡有易安這麼一個連鷹眼術都不會的弓箭手,能強到哪去?
“易安?”溫瑟琳也皺起了眉頭,畢竟雙方剛纔還打的要死要活的,溫瑟琳本打算問清楚狀況就結果了眼前這個傢伙的,對於曾經在傭兵團混過三四年的溫瑟琳來說,殺人跟殺雞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易安嘿嘿怪笑說道:“正好咱們也缺個魔法師,三級魔法師的實力應該也還湊合。他要是同意,法修咱就給他治好了傷,帶着上路,要是不願意嘛?“易安拖了個長音,瞅了尼斯特兩眼才繼續對溫瑟琳說道:“那自然就交給你處理了。”
“我願意,我願意。”剛纔還猶豫不決的尼斯特,一聽易安說要把他交給那個紅頭髮暴力女,忙不迭的點頭答應。
“可是,這傢伙一旦中間搞什麼小動作怎麼辦?你要知道,咱們可不是去玩的。”溫瑟琳還是心有顧慮。
“這好辦。”易安轉過頭對尼斯特一笑。尼斯特感覺眼前這個叫易安的傢伙真是很愛笑,可這笑容,怎麼看上去就那麼不懷好意呢?
易安對尼斯特說道:“魔法師,我相信你一定知道魔法契約吧?”
尼斯特還真就沒想過要搞什麼小動作,他本意也是要去參加競賽,看能不能混點好處的,眼前這個隊伍雖然看起來實力弱了點,但最多到時候看事不好,自己跑還不成麼?不過一聽易安說魔法契約,他那張臉,就更苦了。簽完了魔法契約,他就算想跑也跑不成了。
“我是可以簽訂魔法契約,可是我也沒有契約卷軸啊。”尼斯特還在做着最後抵抗。
“你沒有我有啊。”易安從懷裡掏出一個也不知道是什麼魔獸皮做成的卷軸給了尼斯特,當初他就想當個魔法師,所以這些簡單的魔法道具他還真買了一些,後來雖然在魔法學院被人說只能做個學徒,但他這些東西卻沒扔,沒想到今天還真派上了用場。
尼斯特拿到手裡一看,還真是契約卷軸,他想了沒多久,就凝聚起了精神力完成了契約,遞還給了易安,易安接回卷軸,看着上面的內容說道:“你是個聰明人,沒在契約上耍花樣。”
尼斯特說道:“我也知道這次競賽不簡單,估計是要死人的,我要真耍什麼花樣,你們肯定饒不了我,那還不如光棍一點,這樣我們才能彼此信任。”
易安也在契約上附上了自己的精神力,把完成了的契約卷軸收進了懷裡,對溫瑟琳說道:“這下你該放心了,咱們還是快點趕路吧。”
溫瑟琳讚許的說道:“嗯,我沒說錯,你還真是有點腦袋的,不過沒看出來,你竟然還有點魔力?”
易安撇撇嘴:“本來是想當個魔法師的,誰知道天賦不行。”
在維圖拉大陸,魔法師雖然高貴稀少,但是魔法學院對於“魔法入門”卻是毫不吝嗇的隨意販賣着,這也是變相的減輕了他們自己的工作量,如果是個人就跑魔法學院去考覈的話,那幫魔法師也就不用幹別的了,天天就考覈人去吧。所以這“魔法入門”的販賣,也是幫他們刨除掉了那些半點魔力都沒有的傢伙。
溫瑟琳從懷裡掏出一個口袋,丟給了易安,說道:“既然你有點魔力,那這個東西就先給你用着吧,都是我爺爺留下來的。”
“儲物口袋!”尼斯特一個腦袋兩個大,儲物道具的昂貴他是十分清楚的,這儲物口袋雖然遠不及溫瑟琳的儲物戒指珍貴,但也得五六百個金幣才能買下來,沒想到,這個暴力女就這麼隨隨便便交給別人了。
易安聽了尼斯特的叫喚,知道這是好東西,他雖然也聽說過儲物道具滿珍貴的,但卻沒有什麼具體的概念,不過既然的白來的,他還是毫不客氣的笑納了,說道:“那我就謝謝啦,聽說儲物道具不能互相存放,我這可撿了個大便宜,咱們快走吧。”
尼斯特跟在三人後面一瘸一拐的喊道:“喂,牧師兄弟,我這腿,你倒是給我弄弄啊?要不我跟不上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