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節 螞蟻咬人

易安雖然做了動手幫普瑞的打算,但卻也沒有貿貿然的衝進戰場,他進了石廊之後緊走幾步,緩緩將身形隱蔽在了石廊盡頭的黑暗處,他的步伐本就極輕,加上裡面奇牢和普瑞已經戰在了一起,所以裡面的奇牢等人,絲毫不知道身後的石廊又來了人。

易安輕輕的伏下了身子,向奇牢他們的所在之處看去。

奇牢他們所在的地方,是一個足可容納百人的祭祀大廳,爲了防止大廳塌方,在大廳的四角樹着八根支護用的石柱,整個大廳都是一水黑花白底的石板,石板的材料,倒很像易安前世見過的大理石。

易安此刻沒有心情去感嘆女巫們是如何在這山洞深處搞出來了這麼大的一個工程的,他的目光,全部放在了大廳裡面正激烈打鬥的四人身上。

普瑞的塊頭本就不小,狂化之後他的身體更是又脹大了一圈,易安看到普瑞現在的這個樣子,纔有些明白爲什麼他的斧頭那麼大。

普瑞一雙碩大的豹眼一片血紅,巨斧在他的手中完全看不中有任何的沉重,在普瑞的呼喝聲中,他手中的巨斧舞動的好似風車一般,巨斧被猶如實質的白色鬥氣裹持下,一招快過一招的劈向了奇牢。

奇牢雖然自詡也是中階巔峰,但面對狂化之後力量倍增的普瑞,他卻不敢去和普瑞的巨斧硬碰硬,只是依仗着自己靈活的步伐,和身邊的另一名劍士不停的周旋在普瑞的身周,躲避着普瑞的攻擊,偶爾刺上那麼一兩劍。

奇牢心裡打的算盤和易安所想的完全一樣,狂戰士在狂化之後雖然戰力飆升,但是這持續的時間卻始終有限,在狂化之後,狂戰士卻會陷入一個虛弱期。奇牢自忖,只要撐過了普瑞的狂化期,一會這蠢笨的獸人還不是自己想搓圓就搓圓,想捏扁就捏扁。

在戰團的不遠處,還有一個身穿法師袍的傢伙,抽空向普瑞施放着速度極快的疾電術,雖然普瑞在狂化之後痛感大大降低,但根據每次疾電術擊中他的時候打出的血洞能夠看出,他還是受到了不小的傷害,而這些傷害,在一會普瑞狂化結束後,會在他身上加倍的體現出來。

易安看到情勢危急的普瑞,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他對緊跟上來的溫瑟琳三人儘量簡短的說道:“我偷襲那個法師,溫瑟琳,你們三個纏住奇牢,不要硬碰,只要不給他足夠的空間躲避,普瑞會收拾他的。”

“還有,不要離普瑞太近,據說狂戰士在狂化之後,神智上也會有些混亂。”易安又補充了一句之後,便不再廢話,他拿起手中箭搭在了剛撿來的獅鷲弓上。

易安把弓弦猛的拉開,箭位貼在了自己的臉頰之上,瞄準了那個黑袍法師之後,猛的一撒手。

黑袍法師本來還在場中閒庭散步一般的四處遊走着,一找到機會就給普瑞來那麼一下,相比和普瑞正面對戰的奇牢他們,這法師的壓力要小的多。

普瑞的狂化的確讓他們驚訝了一下,但是在自己一方三人的圍攻之下,黑袍法師也並未覺得普瑞能翻起什麼大浪來。收拾掉眼前這個獸人,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可是就在黑袍法師這麼想着的時候,他的心頭卻猛的一跳,那種感覺,就猶如被黑暗中的一頭猛獸盯上了一般的讓人心悸。這個瞬間,正是易安搭箭在弦,鎖定了黑袍法師氣機的那一刻。

黑袍法師丟出手裡的疾電術之後,正打算向石廊這面看一看是怎麼回事,或者也向石廊丟個疾電術探探情況,可心頭那越發強烈的危機感卻讓他放棄了這個舉動。黑袍法師也是個果斷之人,放棄了轉身的舉動之後,他立刻從懷裡掏出了一張卷軸迅速展開用掉了,就是這電石火光的一瞬間,隨着魔法卷軸的釋放,易安的利箭落了空,只射到了黑袍法師的一個殘影。

黑袍法師在瞬移的過程迅速中調整了身形,纔看到了易安的冷箭,他的心頭也是連連暗道僥倖,這瞬移卷軸雖然金貴,卻怎麼也金貴不過自己的性命不是?

隨着易安這一箭的射出,溫瑟琳和尼斯特也從石廊裡跳了出來,溫瑟琳手裡的戰矛奔着奇牢的後心就刺了過去,尼斯特也丟出了自己施放最快,咒語最爲熟練的風刃。

易安他們的出現,瞬間打亂了整個戰局,若在平時,以易安他們四人的配備,三名初階巔峰,一名中階武士,根本不會被奇牢三人放在眼裡。可是現在奇牢的敵人卻要加上一位中階巔峰,並且狂化之後的獸人遊俠。

奇牢的野心確實很大,爲了取得這場比賽的勝利,他通過摩林家族的層層關係,和自己能夠調用的一些資源,得到了更爲詳盡的島嶼地圖,也得知了黑山洞有紅龍存在的消息。

奇牢利用事先得到的神廟遺址地圖,在入口那七彎八拐的山洞裡設下了層層埋伏,一舉剿殺了幾乎所有的參賽隊員。但是,來參賽的人們也並非全是碌碌無名之輩,每一支參賽隊伍裡面,總有幾位選手有自己保命的底牌,這讓奇牢部下的折損程度,比他預想的要大的多。

更讓奇牢氣憤的是,他讓行事較爲穩妥謹慎的克魯帶着維奇和濤去追殺易安,本以爲是萬無一失的。事實上,正面對決的話,易安他們也的確不是克魯三人的對手。

但偏偏就是克魯的謹慎壞了大事,克魯本意是想等到易安他們走到離村子遠一些的地方再動手,因爲易安他們剛剛離開村子的時候,跟着他們可不是隻有克魯他們三人。

一直等到其他的參賽人員看到克魯三人的實力,放棄了易安他們手裡的七彩貝殼,轉頭去尋找其他參賽物品的時候,克魯才決定動手。但他們三人,卻也被易安拖進了倉庫區域的龍蠅羣中。而奇牢之前因爲輕敵,也忘了告訴克魯他們三個,關於倉庫區域有龍蠅皇后存在的事。

正因爲人手摺損過多,所以奇牢知道,自己想去倉庫區域取得放置在那裡的七彩貝殼和魔法裝備就一定要保存實力,不能讓僅存的兩名部下再有損失了。

奇牢在得知克魯三人的死訊之後大發雷霆,但還沒等他去想出收拾易安等人的辦法,就又聽說了易安他們竟然不知死活的進了龍洞,他對易安等人的憤怒雖然不曾消減半點,但卻也沒辦法了,在他心裡,易安他們已經是死人了。

可奇牢沒想到的是,在眼下這個緊要關頭,易安這一行人竟然陰魂不散的又冒了出來,想到這裡,奇牢氣憤的問向身邊的那名劍士:“威克遜,你不是說這幾個該死的去了龍洞麼?”

奇牢身邊的那名劍士,正是摩林家的那位直系子弟,一路讓他十分惱火的威克遜,雖然奇牢很想借着比賽的機會讓威克遜意外的掛掉,但後來的形勢卻容不得他這麼做了。

威克遜刷刷幾劍卸掉了普瑞的攻擊說道:“大人,我的確是眼睜睜的看着他們進了龍洞,並且在洞口也聽到了紅龍的吼聲,他們竟然怎麼還活着,我也不知道。”

威克遜在這次行動中有着監督之權,而且他對奇牢的許多舉動也頗有微詞,比如伏擊所有的參賽選手,他就並不十分贊同,但奇牢畢竟纔是這次行動的負責人,而且奇牢的計劃並沒有和任務目標相悖,所以威克遜還是聽從了奇牢的安排。

奇牢給這個自己看不上的傢伙也安排了不少事,巡夜就是其中一項,碰巧就是在巡夜的過程中,威克遜看到了易安他們進入龍洞的身影,並把後來他觀察到的一切彙報給了奇牢。

易安聽着奇牢的對話,大概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他嘿嘿一笑,這還真是錯有錯招啊。說老實話,易安他們自己在看到紅龍之後,都沒曾想自己還能活着回來,就別更提其他人了。

奇牢也知道眼前不是追究這些問題的時候,他大喊道:“威克遜,你去把那個放冷箭的傢伙揪出來,先別管這個女人了。”

奇牢也是瞬間分析了一下場上的局勢,那個射冷箭的傢伙要是放在平時他們三人自然是毫不畏懼,但此刻衆人戰的亂成一團,易安一下子就顯得頗有威脅了。

溫瑟琳又哪會讓威克遜說走就走,奇牢的話音剛落,她就撤回了戰矛,向威克遜招呼了過去,同時她也對尼斯特喊道:“纏住他!”

這聲喊雖然沒說“他”是誰,但尼斯特可是個連陷阱都搞的像模像樣的魔法師,這樣的傢伙自然也不可能是連局勢都看不清菜鳥,他幾步躲開了衝過來的威克遜,轉手就是一個風刃丟給了奇牢,和溫瑟琳換了對手。

奇牢此刻真是有些叫苦不迭了,他的對手是眼前的普瑞,他和普瑞本就實力相當,狂化過後的普瑞已經是穩穩的壓住了奇牢一頭,此刻爲了搞定易安,他又讓威克遜脫離了戰鬥,自己抗下普瑞的所有攻擊。奇牢現在只希望,普瑞狂化的時間能夠快點結束。因爲他不得不承認,易安這四個在他的心裡已經是死人的忽然出現,似乎成了勝利天平上,一枚極有分量的砝碼。

暗處的易安眼見自己一箭沒中,毫不遲疑的再次搭箭在手,目標依舊是黑袍法師。黑袍法師雖然在職業上被弓箭手剋制,但他畢竟有着中階實力。面對着初階的易安,他還是十分從容的。

冷箭不再是冷箭的時候,威力就下降了許多。

黑袍法師在確定了易安位置的時候,就已經唸唸有詞,易安的第二箭,被黑袍法師冰錐術撞了個正着,掉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易安看着竭力想擺脫溫瑟琳,衝向自己的威克遜,知道狀況緊急,溫瑟琳的實力比威克遜要略遜一籌,一旦自己和溫瑟琳都被威克遜纏住,騰出手的黑袍法師就足以將自己一方偷襲而建立的優勢打個粉碎。

易安再度抽出一支箭,低聲喊道:“法修,動手。”

黑袍法師看着易安再次射出的羽箭,看着羽箭上的黃色鬥氣光芒,他輕蔑的一笑,擡手就打算再來一個冰錐術,他也看出來了,只要威克遜再衝出個十幾步,替自己擋住這個弓箭手,到時候自己的冰錐閃電還不是想砸誰就砸誰。

在黑袍法師的冰錐剛要凝結成型的瞬間,他的臉色猛然一窒,腦袋裡如同針刺的感覺讓他驚呼道:“精神刺!”

精神刺是低階牧師爲數不多的攻擊手段之一,像他的名字一樣,是直接作用於對方精神的攻擊手段。這個神術的作用其實十分一般,最多就是讓人難受一會,卻根本殺不死人。

但是法修和易安這些年廝混在一起彼此早就熟稔到不行,所以易安射擊的瞬間,這精神刺也恰到好處的刺向了黑袍法師。

因爲法修一直躲在石廊裡沒有出來,所以沒見過易安他們的黑袍法師,還一直以爲他們只有三個人而已,對法修給他的這一下,他是半點防備都沒有。

不過這黑袍法師也是久經戰陣的主,雖然驚訝,但他卻沒有慌亂,黑袍法師強壓住腦袋裡的疼痛感,用力猛的一側身,這支羽箭順着他的腰際颳了過去,雖然在他的腰間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但這卻只是皮肉傷而已。

見這一擊依然沒有奏效的易安,看着又逼近了幾步的威克遜和溫瑟琳,他也有些急躁了起來,對法修喊道:“再射不中就死定了!”

易安跑出石廊,又和威克遜拉開了幾步的距離,再次半跪在地上,弓開滿月,箭若流星般的射向了黑袍法師。

黑袍法師冷笑一聲,唸唸有詞的喊道:“冰盾術。”已有防備的他,就算再面對法修初階實力的精神刺也不怕了。而且,牧師的攻擊手段釋放的間隔要比法師長的多。

黑袍法師的冰盾卻還是沒能凝聚成功,讓他鬱悶的幾乎吐血的是,法修這次竟然是給他加持了一個“精神振奮”的神術。

那感覺就好像,你蓄勢待發要打出一拳,後面卻忽然有人忽然推了你一把,還告訴你說這是給你的助力,爲了讓你這一拳打的更有勁。可這一推卻把你推了個趔趄,你這一拳還能打出去了麼?

釋放魔法也是這個道理,對魔力的凝聚和口訣的配合都是有着很高的契合要求的,黑袍法師雖然也算個人物,但畢竟只是中階法師而已,被法修這麼一搗亂,他這個冰盾術就沒能釋放出來。

其實這也怪不得黑袍法師,牧師在戰場上,往往都是躲在最後方,增強自己一方續戰力的角色,一旦敢蹦到前面來,絕對是對方的第一打擊目標,而且牧師的施法距離又比法師要短的多。如果不是法修借了石廊這個地利,他根本就無法對黑袍法師造成任何的影響,黑袍法師隨便丟給法修一個火球術,都夠法修手忙腳亂老半天的。

黑袍法師還沒等鬱悶完,眼前一道耀眼的白光,讓他瞬間什麼都看不到了。

這白光,正是法修和易安當初對付尼斯特的時候用過的“聖光術”。

白光閃現之後,黑袍法師的身體,多了一支貫穿了他前胸的羽箭。黑袍法師臨死前滿嘴是血,含糊不清的罵道:“TMD,沒想到增益神術還能這麼用。”

黑袍法師被法修和易安陰死之後,場上的形勢算是徹底倒向了易安和普瑞一方,易安射殺黑袍法師之後連聲大喊道:“尼斯特,換手!”

愜意的對奇牢丟着風刃的尼斯特,本來就是全場壓力最小的一位,聽了易安的話,他直接就放棄了和普瑞纏鬥的奇牢,回頭對着威克遜就是一個冰錐術。

說起來,土火氣水四系元素魔法中,水系魔法並不以攻擊力見強,但對於許多近戰的人類戰士們來說,水系魔法絕對是最讓他們噁心的魔法了,水系魔法的附着性會大大降低戰士們的行動力。這也是剛纔黑袍法師爲什麼在對付易安的時候,轉成了水系法術的原因。

尼斯特轉火之後,本來一直處於上風的威克遜瞬間覺得壓力劇增,與此同時,法修更是沒用任何吩咐,幾個增益神術就加持在了溫瑟琳的身上。

奇牢沒有了尼斯特的騷擾,固然是壓力驟然一減,但他心頭卻半點也輕鬆不起來,他的耳邊,傳來了易安那十足的小人得志的聲音:“奇牢貴族大人,現在,我這隻螞蟻,可是要咬人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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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答瑪哈爾的冊子裡,最先講述的便是他多年總結出來的一套近戰技法:“流星落”。但易安的兩次戰鬥中卻都沒有親身試驗一下這套技法的機會。而此時,易安看着和普瑞戰鬥的奇牢,卻是不自覺的把自己代入到了奇牢的角色中去。

易安彷彿是下意識的抽出了一支箭,向着奇牢右手邊兩個身位的空地處射了過去,因爲易安有些出神,這一箭並沒有附着上多少鬥氣,甚至力量都不是很足,顫顫悠悠的就飛了過去。

這支力量不足的羽箭沒有給奇牢帶來任何傷害,只是在奇牢的皮甲上留下了一個淡淡的白痕而已,但就這一道白痕,卻給易安扎上了一針興奮劑。

剛纔易安特意向着奇牢身邊的空地處射去,就是根據“流星落”中的所學,而預測出;了奇牢要躲閃的方位。此刻一擊奏效,易安怎麼能不興奮。

易安這一箭如此的沒有力道並不是他的本意,但是在奇牢的眼中,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了,他還當易安是覺得大局已定,特意來戲耍他的。

奇牢有心回頭去和易安拼了,但眼前普瑞的大斧子可不是吃素的,奇牢覺得自己只要微一分神,只怕就要被普瑞手中的巨斧一劈兩半。

易安回頭看了看溫瑟琳那面,溫瑟琳擅長的武器是戰矛,這種武器其實更適合在大規模的戰鬥中衝殺,之前在龍蠅羣中的那場戰鬥,都比眼下更適合戰矛的發揮,面對和威克遜這樣的劍士單打獨鬥,溫瑟琳手中的戰矛總顯得少了幾分靈動。

不過威克遜此刻也是有苦難言,他雖然比溫瑟琳要強上那麼一線,但這一線已經在法修的輔助和尼斯特的騷擾之下徹底被扳了回去,現如今,身上掛滿了冰霜的他,已經是隻有招架之力了。

易安收回目光,繼續看向了普瑞和奇牢,嘴裡還打着口哨說道:“奇牢大人,你接下來要是打算虛刺一劍,轉而左跨兩步躲避的話,我可要提前先射向那個位置了哦。”

話還沒說完,易安手裡的箭已經發了出去,他這話本來的用意,就是攪亂奇牢的心智。

奇牢自然把易安的話聽了個清楚明白,可是他面對的,是比他還要強力一些的普瑞正捨生忘死的攻擊,須臾之間,又怎麼可能說變招就變招。

易安這一箭的力道可是不小,正中了奇牢的左小腿。易安陰陽怪氣的說道:“奇牢大人,我這隻螞蟻咬人還挺疼的吧?你現在左腿不靈便,我猜,你接下來怕是要在普瑞這一斧橫掃過來的時候,一劍削向普瑞的手腕,然後向右邊微蹲來躲避吧?”

奇牢的接下來一個變招又被易安說了正着,心中不禁又是一凜。其實也並不是說現在易安的戰鬥技巧就比奇牢高了,只是易安此刻是旁觀者清,而奇牢的一舉一動,卻都是在普瑞凌厲的攻勢下,根據多年來的戰鬥經驗,下意識做出的反擊和躲避。只要易安能在奇牢十次的還擊和躲避中猜對那麼一兩次,這就夠奇牢喝一壺的了。

易安對這個當初要一下拍死自己的貴族大人自然不可能有半分好感,他也不是什麼以德報怨的聖賢,言辭之間,對奇牢是冷嘲熱諷之極,間或還射上那麼幾隻冷箭,雖然沒有一擊射殺奇牢,但也讓奇牢的身上多了幾個血窟窿。

威克遜在一旁眼看着奇牢的行動越來越遲緩,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葬身在普瑞的巨斧或是易安的冷箭之下。

威克遜心中暗自盤算,若是自己再和這個紅髮女子纏鬥下去,只怕自己的下場也好不了。想到這裡,他一改方纔守備爲主的作風,以一副同歸於盡的架勢接連強攻了幾劍。趁着溫瑟琳微一退避的工夫,威克遜手中的短劍猛的向溫瑟琳一擲,這突兀的一擲,驚的溫瑟琳連忙用手中戰矛一擋。

威克遜等的就是這一刻,藉着溫瑟琳被飛劍一阻的工夫。他再不猶豫,幾步逃向了石廊,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易安也看到了威克遜逃走的身影,他唯一皺眉,隨即便也釋然了,剛纔他們偷聽奇牢等人談話的時候已經得知,奇牢他們一行人也就只剩下了這三個傢伙,那個威克遜就算逃了,也掀不起什麼大風浪來。

看着普瑞原本一往無前的氣勢漸漸有些萎靡了下來,巨斧揮舞的速度也慢了下來。易安知道這是普瑞的狂化時效要到了,他連忙抽出幾隻羽箭,一箭快似一箭的射向了奇牢。剛纔一直沒給奇牢什麼致命傷,其實很大的原因也是因爲普瑞的行動也頗爲迅速,易安也是怕誤傷了普瑞。

普瑞身上的血色光芒終於慢慢的黯淡了下來,氣喘吁吁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身中數箭的奇牢,隨着普瑞的攻勢慢慢減緩,他的氣勢,也跟着弱了下來。

其實奇牢的傷勢已經十分嚴重了,他能一直撐到現在,更多的是面對着普瑞的巨斧所帶來的威脅,而激發出來的極限潛能,此刻他心頭的那股氣,隨着普瑞攻勢的減弱也跟着這麼一泄,再想提起來,就難了。

普瑞瞳孔中的血色也慢慢的淡了下去,他這才茫然的看向了易安等人,半晌才喃喃的說道:“竟然是你們救了我。”

易安從書上看到的沒錯,狂戰士在狂化之後,精神會陷入一種嗜殺的瘋狂狀態,痛感也會極大的削弱,所以剛纔只是略弱於普瑞的奇牢,纔會被這位獸人那不要命的打法拼的左支右絀。倒不是就說奇牢不捨得拼命,只是絕大多數正常人,在對戰的時候,都不會選擇你刺我一劍,我砍你一刀的同歸於盡打法。但狂化過後的獸人,卻也是會陷入極爲虛弱的狀態。

易安衝普瑞點了點頭算打了招呼,法修連忙給這位爲他們解過圍的獸人施放了幾個治癒術和恢復術。普瑞狂化過後只是痛感削弱,但在狂化中受到的傷,在狂化過後的反噬反而更加厲害。

易安緩緩走到了奇牢的身前,慢慢的蹲下了身,奇牢身上中了易安七八支箭,加上被普瑞的巨斧劃傷的幾處,此刻猶如血人一般,但奇牢卻依舊以劍拄地,支撐着不肯倒下。他的雙眼中,沒有半絲求活討饒的味道,看向易安的眼神,依舊是**裸的蔑視和仇恨。

易安低低的聲音響起:“奇牢大人,說起來,我應該感謝你的。”

“哼!”奇牢只當是易安又在譏諷他,忍着痛冷哼了一聲。

易安笑了,笑容中有些蕭瑟,有些發苦,有些說不清的味道:“我這幾年雖然也算勤奮,每天都堅持練習弓箭,但我自己也清楚,我這隻算是養成了一個習慣罷了。”

“只有在船上見到你之後,在你那一掌之下,我才第一次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脅,我才第一次徹底明白了這個世界的生存規則,我第一次無比的渴望實力。所以,我真該謝謝你。”易安的話語裡,倒真的有着幾分誠摯。

“賤民,還廢話什麼,我奇牢千算萬算,沒卻算到你們幾個竟然能從龍洞裡活着出來。我認栽了,但你記着,在我奇牢的眼裡,你永遠只是一個賤民!”奇牢的話音剛落,他手中的劍便宛如毒蛇一般的刺向了易安,只是重傷之後的他,這一劍出的雖然十分突兀,但不論是速度還是力道,都差了太多太多。

易安操起流星落中的一個步伐,閃身一躲的同時,把弓弦在奇牢的短劍上輕輕一搭,使了個巧勁崩飛了奇牢的武器。

易安自嘲的笑了笑,說道:“看來我的話還真是太多了。”說着,易安又看了看手中的弓,說道:“幸虧是新得了件好東西,要是原來那把短弓,只怕弄不好弓弦都會被你的短劍割斷。”

奇牢失去了支撐身體的短劍,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只是他的雙眼中,卻是依舊不變的憤怒。易安從背後抽出一支箭來,說道:“我聽說有不少人是被弓弦勒死的,不過想來應該很痛苦,我今天就給你一個痛快吧。”

易安用只有他自己能聽到的聲音低語道:“你或許始終認爲我是賤民,你是貴族。我不想多說什麼,不過對於你這樣到死都堅持自己理念的傢伙,我倒是頗爲佩服的。”隨着易安話音的落下,奇牢的腦袋,也**上了一隻鋒利的羽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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