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姬和小白等人既沒有殺了狄龍,也沒有將他活刮,而是封印了他的力量,押了下去,進行審問。
在諸夏的無線通訊技術獲得巨大進步並且逐漸普及的現在,艾諾這邊早就收到了這次安格努奇暴亂的大部分情報,並且根據遙控調查,拼湊了個七七八八,包括狄龍是黑暗教會主教的事情,也因爲大衛四世通過侍從皮特和侍衛迪威爾進行了告發而早早被艾諾這邊知曉。
現在需要從狄龍那邊得到的,大概就是黑暗教會那邊的一些相關信息,尤其是,對方不去和死對頭諸神教會作對,跑來找諸夏麻煩幹什麼?
當然,除了狄龍,艾諾還需要先處理一些其他事務,比如安格努奇的善後事宜,尤其是……大衛四世。
狄龍和大衛四世一行人逃跑的秘道很長,從安格努奇直通城外郊區,可對於諸夏艦隊來說,這段距離很近,新式的鋼鐵戰艦各項性能都得到了巨大提升,包括速度,二十多分鐘後,艾諾已經和大衛四世坐在了王宮花園。
王宮花園處於王宮後庭和前排政務大堂的中間,屬於王宮的辦公區域與國王休息區域的緩衝地帶,平日裡也會用來作爲宴客之所,在安格努奇一片狼藉的現在,這裡也稍稍顯得有些混亂,很多名貴花草被慌亂的內侍、貴族以及亂兵踐踏。
大衛四世對此尤其痛心,花園中這些年可有好多花草是他花大價錢弄回來的啊!
不過,在自己小命都有些堪憂的現在,痛心花草損失還只是小事了,這會兒,四五十歲的大衛四世卻是如同孩童般,在年輕了他至少二十歲的艾諾面前戰戰兢兢,面色如土。
艾諾並不是一個刻薄的人。也不是一個喜歡凌虐他人,踐踏他人自尊的傢伙,相反,他很厚道,這從他面前這位東瑞格利特王國國王這些年來的待遇就看得出來,要是按照賽露緹恩通常的做法,早在五年前,艾諾就應該徹底滅殺東瑞格利特王國王室,斬殺王室後裔,將後宮佳麗當做戰利品充實自己後宮了。
可艾諾沒有這麼做。相反,他使用的是賽露緹恩從未有過的溫和手段,對於東瑞格利特王室,也沒有用通行的暴力手段對待,而是使用更加複雜麻煩的方式,去降低其對國家的影響,而對大衛四世更是不曾苛待。
也正因爲這種厚道,使得大衛四世在參與暴亂,再度見到艾諾後無比忐忑。
艾諾不緊不慢地抿了口茶。雖然對茶中的道道沒興趣,但不妨礙他享受賈衣那泡茶聖手帶來的芬芳,而且,和大衛四世擔心他發火不同。他其實並沒有動氣,這就是底氣十足使然,即便大衛四世給他添了些麻煩,卻也無法影響到他要做的事情。更何況,這次大衛四世的異動反而帶出了一堆潛藏在水底的污泥,說起來艾諾還是賺了。
見大衛四世坐立不安。艾諾笑了笑:“怎麼,國王陛下不習慣我諸夏的飲料?要不換一杯陛下喝的慣的?”
“不敢不敢,諸夏的茶一直是好的,在下非常喜歡。”大衛四世趕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後被還有些燙的茶水燙了個狼狽,但還是強自做出了一個笑容:“真的非常喜歡。”
艾諾搖搖頭,這位國王陛下可不是個有骨氣和節操的人呢,也不和他囉嗦,嘆息一聲,切入了正題:“喜不喜歡茶,不過是個人愛好,可國王陛下是不是對我諸夏有什麼意見?或者說,有什麼偏見?不然這次爲什麼會對我方僑民如此大下殺手?國王陛下,自山北港事件之後,這種針對和平平民的事情,貴我雙方不是已經一致認定爲野蠻行徑了麼?怎麼又一次發生在貴國了?而且還是首都?”
艾諾的話讓大衛四世欲哭無淚,和平居民?有裝備機槍大炮的和平居民麼?有能夠對抗精銳騎軍的和平居民麼?
可艾諾的話他可不敢反駁,只是哭着臉俯首道:“諸夏國王在上,還請明鑑,此次安格努奇之亂,在下也是受害者啊!”
隨即,大衛四世將各種屎盆子一股腦兒往狄龍頭上扣去,還拿自己“棄暗投明”、“檢舉揭發”的功勞來說明自己“絕無二心”。
艾諾對於大衛四世的沒有節操也是啼笑皆非,不過,他本就沒打算將大衛四世怎麼樣,畢竟,眼前這位還是有用的,可大衛四世怎麼也逃不脫責任就是了,便嘆息一聲:“話雖如此,閣下終究是參與了暴亂,並對我國和平居民造成了傷亡,閣下的罪過,怎麼都是揭不開的……”
“求國王陛下放在下一馬啊!這次事情真的不關我事,我是被逼的,罪不至死啊!”艾諾話還沒說完,經不得嚇的大衛四世已經五體投地,痛哭流涕,毫無節操地求饒了。
艾諾都被噎住了,翻白眼之餘,還得將大衛四世拉起來:“誰說要處死你了?”
“我不用死?”大衛四世一把鼻泣一把眼淚。
艾諾無奈說道:“雖說閣下荒淫無道,廢賢失政,合該誅戮……”
見大衛四世又有哭求之意,艾諾趕緊說道:“可是,閣下終究是在關鍵時刻懸崖勒馬,結束了貴我雙方的戰爭,這纔有了五年前貴我雙方簽署的條約,從這方面來說,閣下也是有功的,也因此,兩國才得了和睦,而兩國的五年深交,成果斐然……”
“是啊是啊,我也是有功的,國王陛下,務必饒命啊!”大衛四世見艾諾語氣溫和,趕緊蛇隨棒上。
艾諾翻翻白眼:“所以說,在下這不是和閣下商討解決辦法呢麼?但不管怎麼說,閣下這次做得過了,對和平居民動手,是何等野蠻的事情啊,可是不怎麼適合當人民表率呢。”
話說到這份上,大衛四世要是不知道艾諾的打算就白活了,不適合當人民表率?那不就是要換人來坐國王的位置嘛?
可他心中非常糾結,不能坐國王這個位置,他怎麼都不高興啊,但如果不聽艾諾的……
看着大衛四世的糾結模樣,艾諾淡淡一笑,這次不管怎麼說,大衛四世既然敢對平民動手,那麼他就絕對不能再繼續坐在王位上了,只是,他到不是想就這麼將東瑞格利特王國併吞,那樣的話吃相還是難看了一些,還需要有個緩衝,最好有個理所當然的讓國過程,而這一方面,他手上到是有個合適人選,即便那個算是冒牌貨,若是大衛四世夠聰明,就應該配合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