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吉神秘地衝着莫名其妙的衆人笑了笑說道:“問你們幾個男生一個問題啊, 聽好了哦!以你們的角度來看,熙菕美不美?”她的話音剛落,便見到幾個男人你望望我, 我望望你, 摸不透她問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魏吉不滿地抿了抿嘴巴, 將視線移到了言風的身上, “言風, 你先說吧!拜託啦-”她朝他做了個揖。
“照我說,那熙菕自然是個不可多得的尤物囉,那雙勾魂奪魄的眼睛, 加上迷人的身段……反正比起你來是強了很多。”言風看着她“嘿嘿”笑了笑,原本想氣氣她, 卻見魏吉似乎一點也沒有不高興, 眼中反而放射出興奮的光芒, 不由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睛,自討了個沒趣。
“那可不!媚嫵小姐可別生氣啊, 我敢保證這個熙菕小姐有十個男人見了,那也得有九個半男人會動心吧,呵呵。”老實巴交的蘇洛憨憨地笑着,獵芒在他的身後連連點頭附和着。
魏吉點點頭,也不說話, 只是用眼睛看着最後還沒發言的冰侯。
“還成吧, 不錯。”冰侯淡淡地說道, 不置可否地笑笑。
“真是虛僞!”魏吉在心裡偷偷罵了一句。拍了拍手, 示意大家集中注意力, 她清了清嗓子,收斂了面上的笑容, 揹着手,一本正經地說道:“大家可曾記得那個紅雲?”見衆人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又繼續說道:“你們記不記得紅雲曾經提到他在沙漠中救了一個女人,然後那個女人騙走了她的傳送杖?冰侯,我記得你曾懷疑那個女人是有備而來,對不對……”她的話音未落,蕊咼突然激動地站了起來,原本躺在她大腿上的子夫,一下子掉了下來,直挺挺地背摔在了地板上,抓牙舞爪地掙扎了好一陣子才翻過身來。它哀怨地看了蕊咼一眼,見大家都忙得顧不上它,只好灰溜溜地躲到角落去了。
“啊-我知道媚嫵姐姐要說什麼了,你是懷疑熙菕姐姐就是那個紅雲所救的女子吧?”蕊咼斜着腦袋想了想,苦惱地咬了咬嘴脣,“不會吧!我覺得熙菕姐姐對人可好呢,對吧?”
“對啊對啊,雖然生在富貴之家,一點都不矯情呢。”“嗯,對我們這些粗人也是彬彬有禮,是個難得的好姑娘呢。”
……
……
魏吉看着他們的神情,彷彿自己就像個爭風吃醋未遂,現在撒潑發泄的怨婦一般,不由得氣不打一處來。
“冰侯,你相信我嗎?”她滿懷希望地看向他,看着他苦笑回望她,心,彷彿倏然沉了下去,“連你也不相信我!她當時在問阿穆黑色沙漠的事情啊,她爲什麼好好的問這個事情!”
好久都插不上嘴的阿穆趕緊點了點頭,大聲說道:“對啊,她問我們是不是從黑色沙漠過來的呢。”
冰侯也不辯解,走近了她,摸了摸她的腦袋,柔聲說道:“其實熙菕問這個很正常,畢竟從遊牧國到鷹國,黑色沙漠是必經之地。如果因爲這個而推斷她就是那個拿了傳送杖的女人不免太武斷了。何況有時候愛上一個人也並不是這個人擁有傾國傾城的外貌,所謂情人眼裡出西施,說不定紅雲口中的美女,我們看了也不過如此……你太累了,別想那麼多,好好休息一下。嗯?”
“你……”魏吉看着他爲熙菕辯解,心裡突然閃過一絲莫名的委屈。武林外傳的展紅綾經常用“女人的直覺”便成爲了六扇門的破案專家,看來也只會在情景喜劇中才會出現!她幽幽地嘆了口氣,心裡充滿了無助和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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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夫啊子夫,你說,他們爲什麼不相信我呢,就因爲熙菕長得好看麼?是因爲她表面上對人友善麼?”魏吉輕輕嘆了口氣,摸了摸子夫毛茸茸的腦袋。“就連冰侯都不相信我了。”魏吉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她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回房已經很久了,她的心裡難過得要命,但到現在竟然還沒有一個人過來安慰她。
“唉-”她又長長地嘆了口氣,瞟了一眼已經睡得爛熟的阿穆,目前爲止,似乎只有阿穆才支持她。
“嘭嘭嘭……”沉悶的敲門聲在寂靜的客棧中顯得異常突兀。
魏吉趕緊擡起身來,“難道是冰侯?”她的眼珠轉了轉,嘴角不由浮現出了一絲笑意。
“進來吧,門沒鎖。”魏吉裝作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
門開了,進來的卻是言風,魏吉有些意外,詫異地問道:“咦,言風,你……”
“怎麼?見到是我不是冰侯,有些失望是不是?”言風燦燦地笑了笑。舉起拳頭放在嘴邊輕輕咳嗽了幾聲,“我是想過來看看你有沒有事情。”魏吉看着他的眼中閃爍着從未有過的光芒,似乎還含着些說不清楚的情愫,心裡不由得有些發毛。“哇-該不會找這個時候找我表白吧!可是……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該怎麼辦呢……”
“其實……”言風欲言又止。
“其實?”魏吉偷偷嚥了咽口水,“其實的下面是什麼話啊?電視劇上放的,一般男生這樣說的時候,下面就是表白的話呀!”魏吉擡起頭看了看他,見他正炯炯地盯着自己,還緩緩朝她走過來,魏吉趕緊朝後退了幾步,拍了拍亂跳的心口,朝言風擺了擺手,尷尬地笑了笑說道:“言風啊,其實呢,你人真的很好。不單外表英俊,舉止瀟灑,還特別有內涵,不過……”她呼了口氣,實在不太忍心說出這麼傷人的話。她苦惱地撓了撓頭皮,側過身去,避開他的眼睛。
言風的長眉挑了挑,他嘆了口氣,來回踱了幾步,突然又停下來說道:“媚嫵,其實我也覺得那個熙菕有問題,只是現在無證無據的,沒辦法下定論。”
“原來如此啊!”魏吉長長舒了口氣,拍了拍自己發燙的臉頰,雖然好笑自己的自作多情,但心裡卻不由得一寬,展顏笑道: “啊,原來你說的其實是這個哦!”
“我來這裡就是想說這個的啊!”言風不解地撓了撓頭皮“你,你以爲說什麼?”
魏吉怔了怔,捂着嘴巴開始窘迫地傻笑,“啊-哈哈哈哈哈,我當然會覺得你跟我說這個了,哈哈……”
“那麼,我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查出真相,所以……我們得儘快找到那跟傳送杖,只要找到了這個,大家纔會相信!”言風正色地說着,那雙深得呼雷家族遺傳的黑色瞳仁定定地移向魏吉,讓她身上莫名地一冷。
“怎麼查啊,就我們兩個人而已,估計連苡王府都進不去呢。”魏吉沮喪地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本來嘛還可以說去看朋友,可是現在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苡羅吵翻了。”她扁了扁嘴,鬱悶的摸了摸下巴。
“這有何難,不就是爭論了幾句麼!看得出那個苡王爺對你也有點意思,你要是去了苡王府,估計他都高興壞了。”言風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外面突然起了一陣風,原本打開的窗子“嘭”地發出一聲巨響,重重的撞在了窗框上。嚇得魏吉差點跳了起來,不算明亮的光線下,言風原本異常俊朗的五官看起來竟然顯得有些陰森。魏吉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言風時,那個臉色蒼白,渾身都裹在黑布下的少年,眉角的刀疤,脣角的壞笑一樣不缺地擺在她的面前,但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差了點什麼感覺,就像自己掉進了一個無底的深坑,怎麼都不能踩到實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