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正要對你介紹呢,這位是裘小姐,上司公司的coo,年輕有位,是我兒子的女朋友——”
邵景御暗自白了一眼田蘭,卻是沒有解釋。他覺得對眼前的女人,沒有解釋的必要。
於是孫沫沫就以爲他默認了,精緻的錐子臉,瞬間變得慘白一片,如果剛纔對她彬彬有禮的邵景御讓她飛上了雲端。
那麼此時這個真相便讓她從雲端跌進了深淵。
“裘小姐應該不知道我是誰吧。”孫沫沫望着眼前高貴的女人:“我其實是……”
“哦,孫小姐和熊先生的關係很好。”精明的田蘭,立即截斷了孫沫沫的話。
裘小姐狐疑地皺了皺眉。這圈子誰不知道熊先生有太太,那麼眼前的女人,自然是熊先生的情人了。
高貴的臉上立即夾雜着一絲複雜的感情。孫沫沫簡直被那種眼神看的有些崩潰了。
她眼巴巴地望着邵景御,希望她能給自己一點溫柔的迴應,被讓他的母親再這麼奚落自己。
邵景御終於說話了。“媽,我們到那邊,我介紹一個臺灣來的朋友給你們。”
轉而微笑着看向孫沫沫:“沫沫,我們先告辭了。”漂亮的眼睛裡閃爍着一片疏離陌生的光芒。
“好。”田蘭高興地應了一聲,白了一眼孫沫沫,拉着裘小姐一起離開。
那一瞬間,孫沫沫整個人石化。她拿起酒杯嚥下了一整杯香檳,喝完之後,放下酒杯。
熊先生是個身材高大威猛的男人,相貌醜是醜了些,但到底還是有一定的涵養,走到她身邊,攙扶着她:“沫沫,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送你到醫院?”
一瞬間,孫沫沫感到一絲溫暖,擡頭看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男人,便不由得想起了他那個家裡的妻子。
便也覺得他這種關懷讓她噁心,而心底的溫暖,也變成了臘月寒冬般的冷意,流變他全身。
“我不舒服,不陪你了!”孫沫沫佯裝笑容。
“那好,明天我再接你。”熊先生依然有禮貌地說。
回到家,孫沫沫躺在了牀上睡下,夜半三更,她忽然覺得腹部一陣劇烈的絞痛,剛開始以爲是急性腸胃炎,起牀吃了藥,號了些,繼續睡,睡到後半夜,肚子疼地厲害,象是被人用刀子拋開似的,已不在她所能承受的範圍內,她趕緊打電話給葉雲妮。葉雲妮急忙趕來,打開燈。
“哎呀!”一聲驚呼,她看到孫沫沫所睡的大牀上,沾滿了猩紅色的獻血。而孫沫沫裙襬的下體部位,也充滿了獻血。
“怎麼會是這樣!怎麼會是這樣!救命!救命啊!”葉雲妮慘叫着跑出門這才響起這別墅只住着她們母女兩個人。
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的葉雲妮一時間變得手足無措。
這時孫沫沫也看到了牀上大片大片的獻血,臉色變得越煩慘白:”快!用我手機給熊先生打電話!不不!先給醫院打電話!再給熊先生打!”
撥打了救護車之後,葉雲你趕緊給熊先生打電話,卻不想電話被熊先生掛斷。她滿面汗水地看着孫沫沫:“女人,那男人竟然把你的電話給掛了!”
孫沫沫的手指握緊。這就是他說的喜歡她,要寵她,要對她好一輩子,在她老婆面前,連接她電話都不敢。
“算是我瞎了眼了,媽!等我好了,立即和她分手——”
“別說了女兒,好好保存體力!”葉雲妮心疼地看着孫沫沫,在房間裡來回踱步,直到救護車來,她懸着的心才放下。
救援的護士進來之後,看到場景也是一呆,趕緊把孫沫沫送到了醫院。富有經驗的大夫一看,對葉雲妮說:“初步估計是懷孕,出血說明可能是*,必須馬上手術!”
什麼?懷孕?*?女兒什麼時候又有孩子的?到底是宋淵還是那個姓熊的!不管怎樣,這兩個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竟然讓她的寶貝女兒懷孕了。
“醫生!手術沒問題吧?”葉雲妮追隨着醫生的腳步,着急道:“會不會留下不孕的毛病?”
醫生瞥了她一眼。“您請留步。我們會盡力!”說着迅速把孫沫沫推入手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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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晚霞燒紅了天空。黃昏收起纏滿憂傷的長線,睜着黑色的瞳仁注視着大地。黃昏已經謝去,夜幕早已鋪開。清脆的香樟樹,被刺眼的白色路燈照亮。在黑色的夜空裡鑲了一圈又一圈攫綠,有時被拂過的夜風飄動,發出輕輕的沙沙聲,只那麼一陣,就消失在無限的寧靜之中。安靜的道路上,周婭開車,緩緩地駛進院子裡,車子停穩後,她解下安全帶,回頭衝着後座。“兩位小公主,到家了!”
左右車門拉開,穿着潔白大擺紗裙的兩個小姑娘從各自揹着helloketty書包從左右兩個方向下車。自大廳裡響起悠揚的琴音。
“心心,意意,景嫺姑姑彈得這首小夜曲是哪位大音樂家的作品呢?答對了媽媽讓爸爸獎勵你們一個芭比娃娃——”周婭爲了教育兩個小女兒,也是拼了。
“莫扎特。”如心一下子就脫口而出。
周婭瞬間有點被秒到的感覺。“答對了!如心真棒!”
“切,我也知道,王老師講了。”如意說罷。“媽媽,再出個有難度的,我也想要娃娃——”
“好,月光曲是誰的?”想了一會兒,小丫頭沒有了注意:“哎呀,再換一個啦!媽媽——”
這下可把小丫頭難住了。
“沒有了。”
“哎呀,媽媽~”小丫頭來撒嬌。
“真的沒有了,進去聽姑姑彈琴。”
如意撅嘴,把小臉一瞥,進門之後,直奔琴房。
周婭搖了搖頭。
如意這小丫頭生性好強霸道,想要的東西必須要得到,否則就會生氣很久。她不能由着她的性子來,必須要讓她知道,凡事是有規矩的,即便是她,也必須遵守這個規矩。因爲得不到某件東西而生氣,更是不對,無論如何,要一點點改掉她這性子。
周婭進了琴房,原以爲是景嫺在探琴,進去的一幕卻讓她看呆了。
景嫺只是站在琴旁,一手握着鋼琴,另外一隻手則在琴面上敲打着拍子,嘴裡不時地發出一個悠揚的音符調調。
而坐在鋼琴前彈琴的不是別人,而是俞彬。“俞彬叔叔也會彈琴?”如心走到跟前,趴在琴上,靜靜地聽着。
一曲完畢,連周婭都鼓起掌來,走上前去:“俞彬,今天你讓我刮目相看了!”
俞彬臉上立即染了紅暈,瞥一眼景嫺,憨笑道:“讀書那會兒學的,這會兒忘地差不多了。”
景嫺連忙說:“別聽他謙虛,據我所知,他若是沒有認識邵景澤,說不定現在就混娛樂圈了。”
俞彬連連擺手:“哪裡呀,是景嫺小姐強烈建議我彈一曲,否則我也不會獻醜。”
“你就別謙虛了。”周婭說:“否則,就是在質疑景嫺姐的專業性,是吧,景嫺姐!”
“對啊,俞彬!”
俞彬連忙點頭,臉上越發紅了。“還是景嫺小姐彈的最好,景嫺小姐是藝術家,我這業餘都算不上。”
“啊,俞彬,你好像是景嫺姐的粉絲呢。”周婭眉眼看着俞彬。
“對,我永遠是景嫺小姐的粉絲。”俞彬素來一本正經的面容上,露出了比以往加起來都要多的笑容。
是周婭的錯覺嗎?她總覺得俞彬是喜歡景嫺姐的?這是個不錯的兆頭,俞彬是個十分可靠而憨厚的男人,景嫺姐和他在一起會幸福的。周婭忽然覺得十分有趣。之前錯過了章億凡和袁萱,現在她,再不會錯過眼前兩個人了,當然事情不能操之過急。
再晚一些,邵景澤回到家,如意拉過他的手,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閃爍着,小手攥着他的大手狠狠地搖晃着,小小的人蓄積了好大的能量。“爸爸,我要芭比娃娃——”
邵景澤微微皺了皺眉,看向迎接過來的周婭:“怎麼回事?這丫頭帶着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