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暖融融地從窗外飄進來。
瀟湘館內香氣撲鼻,打情罵俏之聲讓人想入非非。
魏秋婷找了一張居中的桌子坐下,瞟了臉紅耳赤的石劍一眼,寇振海則坐石劍對面。
石劍真是羞得無處藏身了,忙用金扇擋住臉蛋。
“寇大人,你點菜。”魏秋婷卻不依不饒,吩咐了寇振海一下,又側頭問老鴇,道:“這個石公子年紀不大呀,那些姑娘們會喜歡他?”
她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
“石公子牀上功夫可厲害了,還很多花招,說句真心話,現在咱家館子旺,全靠石公子訓練姑娘們訓練得好。那傢伙……姑娘們的叫牀聲又響又動聽……嘖嘖嘖……石公子……可惜,老身沒那福氣。”老鴇高聲稱讚,還有些惋惜。
“下去吧,呆會石公子會給你金條的,把館子包下來。”魏秋婷聽到此時,也已臉紅耳赤,不敢再問也不敢再聽了,揮手讓老鴇退下去了。
寇振海則用菜譜蓋住了臉。
石劍無地自容,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羞得都把頭埋在桌子下面了,躬着身子,很是難受。
“大爺,二位公子,姑娘們全來了。”老鴇一會回來,領着數十名手拿二胡、洞簫、琵琶等樂器的歌妓上來。
“呀,石公子,你幹嘛呢?”一位哥妓看石劍把頭埋在桌子下面,奇怪地拉他起來。
“石公子,你喝了很多酒纔來的嗎?你的臉爲何紅成這樣子?”又一名歌妓扶着石劍的肩膀道。
“石公子,幹嘛擋着臉?你看一眼琳琳嗎?”一名歌妓移開石劍的金扇,撒起嬌來。
“石公子,這段時日沒來,小荷可想死你了。”又一名歌妓摟着石劍的脖子,嬌嗔地道。
石劍擡起頭來,但見寇振海用菜譜蓋住了臉,魏秋婷用摺扇擋住了臉。
“格老子的!魏秋婷,你又作弄我!”石劍心裡大罵魏秋婷,真想一走了之,卻又不敢。
自己要是惹惱了她,說不定還會被開出國子監或從兵部除名?
格老子的,我這輩子怎會遇上她呢?
石劍心裡可是叫苦連天。
“石公子,你好壞呀,你上次弄得茵茵兩天都坐不起來。”一名歌妓蹲下身來,把頭靠在石劍的大腿上。
“石公子……相公,苗苗不小心懷上你的骨肉了,你可得娶我。”一名歌妓攬着石劍的腰。
“啪啪……”隨着兩聲掌聲響,樓下傳來一陣腳步聲。
“哈哈哈……小淫魔就是小淫魔,果然厲害,難怪江湖中人不放過你。哎呀,白人鳳的首徒,嘖嘖嘖……年紀這麼小,功夫可是一流。”一個獐頭鼠目的漢子率先走上樓來。
他身穿飛魚錦袍,腰佩鋼刀。
此人正是田爾耕,是錦衣衛的左都督。
“田大人……”石劍感覺田爾耕的語氣有些不對勁,心頭髮驚,連忙分開一羣歌妓,站起身來。
“本官不認識你。”田爾耕冷冷地道,翻臉不認人。
“寇振海保舉江湖不良之人,入觀擂臺賽事,險讓皇上擔驚。馮有志女扮男裝,擾亂考場。來人,拿下寇振海、馮有志、石劍三人。”田爾耕一言震懾石劍,隨即下令捕人。
數名錦衣衛隨即圍住了寇振海和馮有志、石劍三人。
“田大人,本官是朝廷命官,你無權捕我。”寇振海被兩名錦衣衛扣住,掙扎了一下,卻也不敢反抗。
“本官就是奉熊大人所奏、皇上之命前來查辦此案。拿下!”田爾耕冷冷地道,把朱由校擡了出來。
寇振海不敢再吭聲,嘆了一口氣,垂下了頭。
“田爾耕,你演什麼戲呀?你不知馮公子的身份?”石劍“唰”地抽劍出手,大喝一聲。
血光耀眼,周圍的錦衣衛紛紛散開。
他想:田爾耕是魏忠賢的五虎之首,豈能不知魏忠賢之女?這不是明擺着在演戲嗎?明擺着就是要找我石某人的磋嗎?
“哼!你武功好,你可以走。你的恩人寇振海呢?”田爾耕冷笑一聲,一刀架在寇振海的脖子上。
又一名錦衣衛橫刀架在魏秋婷的脖子上。
“當”地一聲,石劍血劍落地,無力地坐在椅子上。
數名錦衣衛一擁而上,將他們三人捆了一個結實。
“押他們到刑部地獄去,獨立關押。”田爾耕呼喝一聲,一羣錦衣衛押着石劍、寇振海、魏秋婷三人就下樓,將他們蒙上臉,然後將他們推入一輛馬車,直奔刑部大牢。
“媽呀……”
“嗚呼……”
老鴇和一羣歌妓大驚失色,顫抖在地,又哭又怕。
“難道因爲我殺了廖永世?難道是因爲我請寇振海保舉了嶽風等人進擂臺賽場觀戰?可魏秋婷是公主呀?”石劍有些迷惑不解。
他被關入牢房,取下蒙面巾,發現牢房又髒又臭又溼,四周方磚,甚是厚重,窗口很小,就算用縮骨功也鑽不出去了。
牢門全是碗口般粗的鐵枝,他的佩劍、金扇全被錦衣衛拿走了,沒有兵器,可弄不開鐵門。
牢門前站着十名錦衣衛,全是張弓搭箭,對着牢門。
可能他們都知道石劍武功厲害吧。
“肯定又是魏秋婷在耍花招。哼,她哪壺不開提那壺?媽的,她咋知道我常去瀟湘館呢?她今天明擺着有意整弄我嗎?”石劍想想在瀟湘館自己那副尷尬相,氣得直跺腳,竟罵不出口,不知怎麼罵好?
“她聽了那些妓女的髒話不害臊呀?唉……她數年前就跑江湖了,還害臊過屁?”石劍感覺魏秋婷真是不可思議。
田爾耕不是與石劍交往很密嗎?爲何忽然翻臉率錦衣衛來抓石劍?寇振海真的是因爲庇護石劍而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