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成了才、謝建功、洪志君三人領着僕人急急上路。
一出劍閣,成了才卻不是往荊湖方向趕,而是直奔川陝交界。
“三師兄不認路了?”洪志君與謝建功並馬齊驅,奇道。
“奇了?”謝建功也心裡大奇,道:“咱快追上他。”
他與洪志君快馬加鞭,緊追成了才。
“三師兄,你走錯方向了。”洪志君追上成了才道。
“師弟,你錯了,愚兄不是回荊湖。”成了才依然策馬而行。
“師弟,那你去哪?師父交待咱只護送騰大娘回故里,沒交辦其他事情呀。”謝建功也追了上來。
“咱都知道,師父師母爲人仁慈,咱發現小石頭的事情若只告訴他們,他們未必會出動抓小石頭,咱得到川陝交界處丐幫川陝分舵去。若能抓住那小雜種,這可是咱師兄弟揚名立萬的好機會。”成了才放馬緩行,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什麼?你要去告密?”謝建功恍然大悟。
他連忙伸手抓住成了才的繮繩,道:“不行,江湖中人視小石頭爲大仇人,你去丐幫告密,會連累咱師門的。”
“三師兄,你可得爲俺家着想啊。”洪志君急道,策馬橫在了成了才的前面。
“可是,一旦江湖中人知道咱與那小雜種交過手,且還與俺師兄妹在一起過,那江湖中人豈不是對俺驚雷劍門也一樣仇視?”成了才喘了一口氣道。
“不行,此事得請教師父再說。咱初入江湖,毫無經驗,萬不能擅自行動。”謝建功連忙勸阻,緊抓成了才的繮繩不放。
“二師兄說得對。三師兄,你不能一入江湖,就把俺爹孃給忘了。”洪志君有些惱火了,說得成了才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驛道上登時一陣沉默。
“回去吧,三師弟,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咱先稟過師父再說。”謝建功又勸道。
“那好,咱先回去。”成了才沉靜了一會,態度轉彎,三人一起轉入荊湖方向。
一行七人急急往東方向而跑。
到達巴中境內時,天色已晚。
謝建功提議休息一晚再走。
洪志君和成了才均表示同意。
是夜,師兄弟三人同住一室,四個僕人住後院柴房。
第二天,洪志君醒來,看成了才依然躺在自己身邊,而謝建功已起牀,房裡的洗臉盆也拿走了。
“三師兄,起牀呀,太陽曬屁股了。”洪志君推醒成了才。
“二師兄呢?”成了才揉揉眼睛,坐了起來道。
“可能到樓下洗漱了吧。”洪志君下牀穿衣,看洗臉盆不在。
“唉,真想再睡會。”成了纔打了一個哈欠,又躺下了。
“哎呀,三師兄,起來吧,呆會二師兄洗漱回來可要罵你了。”洪志君繫好腰帶,又拉起成了才道。
“好好好,師弟,你到樓下去叫堅叔他們起牀吧。”成了才推開洪志君,伸了一個懶腰道。
“不急,小弟先梳頭,呆會再去叫。”洪志君拿起梳子道。
“師弟,這麼不信三師兄呀,還怕三師兄跑了不成?”成了才哈哈一笑道。
洪志君的臉色有些尷尬。
“好,呆會就呆會吧。”成了才穿好衣服,也拿起梳子梳起頭髮來。
可等了一會,還不見謝建功回來。
“奇了?二師兄的動作很快的,爲何今天洗把臉這麼久?”成了才道。
“是呀,往日在家練功,都是二師兄梳洗最快的。今兒怎麼了?難道掉進茅廁了不成?”洪志君笑道。
“師弟,走,咱一起洗臉去。”成了才笑了一下,拉起洪志君奔向樓下,卻見樓下四個僕人正在牽馬和整理行李。
“堅叔,你們到茅廁找一下二師兄,他去了很長時間了。”洪志君道。
“是,少爺。”馬伕老堅叔應聲而去。
洪志君和成了才二人提桶往井裡掏水洗臉。
“少爺,謝少爺不在茅廁裡啊。”堅叔很快就回來了。
“到大廳裡看看,可能在等俺們吃早點吧。”洪志君洗好臉,把毛巾的水擰乾。
“少爺,俺去看過了,謝少爺不在大廳裡。”堅叔又道。
“那他去哪了?”成了才忽覺有些不妥,又道:“該不會先回去了吧?”
“不可能吧,二師兄平素對俺們這麼好,他不可能扔下咱們的,走,咱先到大廳裡等他。”洪志君把毛巾遞與堅叔,拉起成了才,往客棧大廳裡鑽,找了一張大桌,二人坐了下來。
堅叔與另三個僕人也在旁邊小桌坐了下來。
由上午等到正午,始終不見謝建功的蹤影。
成了才急道:“師弟,二師兄該不會先回去了吧?他會不會昨天聽了俺要去丐幫分舵的話,搶先回去向師父告俺的狀啊?”
他額頭見汗,倒真有些害怕謝建功會在洪啓其和楊櫻花面前告他的狀。
“不會吧,二師兄不是這樣的人吧。”洪志君道,又想了想,道:“三師兄,小弟看咱們先回去吧。”
“好。”成了才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趕緊起身,與洪志君一起回荊湖洪興鏢局。
謝建功爲何忽然失蹤?他是否先行返回鏢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