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楚天羽有些被動,主要就是一時間拿金達沒什麼太好的辦法,金達確實已經動手了,並且是光明正大的來,楚天羽只能被動接招,並且還沒辦法破解金達的招式,金達先是揮舞着金錢大棒,挖走了楚天羽從市裡調來負責腫瘤這塊的人,楚天羽能怎麼辦?難道開出更好的條件,在把那些人給找回來?
這辦法到是可行,但治標不治本,還是解決不了吻合器價格昂貴的問題,這件事的根子其實就在這,如果吻合器的價格能降下來,楚天羽也不會攔着手下人不使用吻合器,畢竟這種醫療器械對患者來說是有好處的,可就是價格太貴了。
但怎麼讓吻合器的價格降下來?去找金達談?這沒用,就算金達答應了,但是吻合器的價格已經降不下來,原因很簡單,吻合器的價格降下來,會損害太多人的利益,吻合器的價格降低,首先使用吻合器的醫生拿到的回扣肯定就要降低,醫生上邊還有人要從中獲取利益,主管醫療器械的副院長要分潤,院長要分潤,衛生局的一干領導還要分潤,一層層向上,從這種醫療器械中獲取利益的人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吻合器的價格降低,就等關損害了這些人的利益,他們如何會善罷甘休,肯定是不會讓吻合器把價格降下來的,就算生產吻合器的廠商把出廠價格降下來,但他們也不會讓吻合器的價格降下來。
楚天羽確實是地位超然,但到底身份就是個醫生,他沒有權利讓去主導醫療器械的價格問題,如果他強行這麼做,但誰又會聽他的?就算找到李正峰那,李正峰也是愛莫能助,這就是個大馬蜂窩,哪怕是李正峰這種地方的大佬去捅,也會被這羣“馬蜂”蜇得灰頭土臉的。
其實一個小小的吻合器的背後就是那個龐大到無孔不入的利益團體,楚天羽現在攔着手下的人不讓用吻合器,就已經損害了在東源縣的利益團體的利益。
金達這次出手只是個警告,如果楚天羽不知悔改,金達以及這個利益團體的人還會動手,一直到楚天羽服軟認栽,又或者把楚天羽鬥倒纔會結束。
一個小小的東源縣在一個小小的吻合器利益的分潤上就存在太多、太多的人,甚至牽涉到縣裡的不少領導,楚天羽一個人要對付這麼多人,並且其中不少人在東源縣都是位高權重的,他地位在超然,可對上這些人也實在是麻煩得很,畢竟楚天羽這是越界了,醫療器械的價格問題可不該他這個小主任管,不佔着大義名分,楚天羽實在是太過被動了。
這事讓楚天羽很是心煩,這是楚天羽想要進行醫改遇到的第一個難題,第一個難題就讓楚天羽束手束腳,想不到一個好的解決辦法,從這不難看出想要進行醫改有多難了。
不過楚天羽不能退縮,必須迎難而上,醫改過程中遇到的第一個難題如果楚天羽都沒辦法解決,他以後也就不要想進行什麼醫改了,直接當他的富家翁好了。
既然金達已經動手了,楚天羽也得想相應的對策,總不能任由對方出招,他只能站在原地接招,這太被動了。
楚天羽拿起手機打了幾個電話,開始做準備了,這一仗絕對不能輸,還要贏得漂漂亮亮的。
楚天羽這幾個電話打過去,立刻有很多人開始忙碌起來。
另一邊任宇在自己的酒店裡看着窗外道:“楚天羽那邊有什麼反應沒有?”
蔡偉忠坐在沙發上冷笑道:“他剛回來,能有什麼反應?不過他應該清楚這件事是我們在敲打他,如果他識趣的話就會低頭,可要是他還佈置擡舉,我看他這主任也別當了,那來的滾回那去好了。”
任宇想了下道:“楚天羽畢竟不是普通人,跟省裡還有京城都有關係,最好還是不要撕破臉的好,一旦撕破臉對我們沒什麼好處。”
蔡偉忠驚呼道:“跟省裡還有京城都有關係?”
蔡偉忠一個小縣城的醫藥公司的銷售經理,自然不知道楚天羽跟李正峰,以及參軍那會被調到京城給一干大佬治病的事,按理說任宇這個級別的人也不該知道,但任宇來東源縣之前做了一些攻克,查了下楚天羽的資料,很快就差到李正峰就職與靜海市的時候,楚天羽救過李正峰,還跟李正峰的關係非常好,現在李正峰高升去了省城,這關係肯定不會斷掉,這麼一來楚天羽在省裡就有關係。
查到這的時候任宇也是大吃一驚,沒想到楚天羽竟然跟省城的高官李正峰關係莫逆,這麼一來他就不得不重視了,給總公司打了個電話問詢了下,結果得到了更驚人的消息,楚天羽參軍的時候調到軍總醫院給一干老領導治病,也不知道他是用的什麼辦法,總之把那些病入膏肓的老領導都給治好了。
這樣的消息普通人不可能得知,但是金達這種超大型的跨國醫療集團想打聽到可並不是什麼難事,並且金達的總部就在京城,京城有什麼風吹草動,他們很快就能通過自己的消息渠道知道。
所以任宇到了東源縣後並沒有直接下死手,要是換成別人,任宇都不會來東源縣,直接利用自己的關係,幾個電話打出去,跟他作對這人就別想在東源縣的醫療圈裡混了。
但楚天羽不同,任宇也只能親自過來,但誰想楚天羽根本就不賣他的面子,任宇也是沒辦法,只能是動手敲打下楚天羽,讓他知道自己的本分,他就是個醫生,治病救人就行了,管什麼醫療器械價格貴不貴的事?
任宇點點頭道:“沒錯,這小子跟省裡還有京城那邊都有關係。”
蔡偉忠有些擔憂的道:“那您知道還這麼做?得罪了這樣的人,您跟我可都沒什麼好下場。”
蔡偉忠明顯是害怕了,楚天羽的來頭實在是太大了,得罪了這樣的人,自己可沒什麼好果子吃。
任宇看着窗外突然冷哼一聲道:“他來頭是大,但做事也要守規矩,不該管的、不該碰的就不要碰,現在他已經越界了,既然是越界我們就有理由動他,這事就算是他找到京城那邊的人,能把我們怎麼樣?這世界上不管做什麼都要守規矩,不守規矩,壞規矩的人就必須被踢出局去。”
蔡偉忠仔細想想這話,感覺任宇說的也對,楚天羽就是個大夫,治病救人好了,幹嘛管吻合器價格的問題?還攔着手下的人不用吻合器,這已經是越界了,傷害了很多人的利益,整他是應該的,讓他收手,他要是不收手,找到省裡或者京城的關係,那些人估計也不會管,誰讓楚天羽越界了那,任宇說得對,這世界上做什麼事都要守規矩,壞規矩的人是被所有人排擠的,哪怕是楚天羽也是如此。
想到這蔡偉忠道:“任總接下來我們怎麼做?”
任宇笑道:“接下來就不用我們出手了,自然有人要動手,楚天羽這麼幹,不但壞了規矩,也是斷了大家一條財路,他在不知道悔改,肯定是有人出手的。”
蔡偉忠笑道:“我明白了。”
一個小小的吻合器在小小的東源縣就牽動了這麼多人的利益,那要是所有的藥品以及醫療器械的那?這又會牽動多少人的利益?這個數字是驚人的。
以藥養醫這個政策已經在華夏塑造了一個無孔不入的龐大利益團體,小到鄉鎮,大到京城這樣的大城市,處處都有這個利益團體的人。
下午楚天羽拖着疲憊的身體回了家,腫瘤這塊嚴重缺人,他不得不跟劉金秋連臺,今天做了兩臺大手術,哪怕楚天羽身體好,但也是累得夠嗆。
楚天羽一進門宋幕玉就從房間裡跑了出來,一看到楚天羽滿臉的疲色就道:“你不是出去開會了嗎?怎麼累成這樣?”
楚天羽苦笑道:“我早上就回來了,直接去的醫院,連續做了兩臺手術,也就累成這樣了。”
說到這楚天羽直接癱在沙發上一動都不想動,他實在是太累了。
宋幕玉看楚天羽確實累壞了,趕緊去做飯了,楚天羽吃了晚飯直接就睡覺去了,這到是讓宋幕玉有些生氣,回家也不陪自己,倒下就睡,什麼人啊,不過宋幕玉也知道楚天羽真的很累,到沒有跑過去無理取鬧的讓楚天羽陪陪他。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眨眼間就過去了一個禮拜,楚天羽這邊還是不用吻合器,金達那邊到是沒有什麼動靜,其他方面也是如此,靜得有些尋常。
但在這天楚天羽快下班的時候得到了院裡的通告,說明天縣領導會來醫院視察、走訪,讓楚天羽做好接待工作。
這讓楚天羽有些納悶,縣領導平時都不來醫院,怎麼突然就要來視察、走訪那?
不過很快楚天羽就意識到這次縣領導的視察、走訪恐怕沒那麼簡單,十有八九是奔着自己的來的,看來他們終於是沉不住氣了,要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