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黃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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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國明的辦公室內,國蕊臉『色』微紅低頭不敢與江風對視,醞釀了好一會兒才道:“江局長,估計一會兒要給您添麻煩了,剛纔我門外差點摔倒謝謝您扶我一下,被我老公的朋友看見了,他誤會了咱們有特殊關係,而我老公這人這方面心眼兒特別小,估計一會兒就會找上門來,這些我自然會應付,只希望到時候話語上有冒犯的地方還希望你看我的面子上別跟他一般見識”。
話說男人,無論好壞,都翻不過那道綠帽砌成的坎,有的立馬攤牌,有的秋後算帳,這事兒江風也能理解,就笑道:“沒事兒,我能理解,這說明你老公乎你嘛,不是啥錯誤,說開了就行了”。
國蕊晶瑩如玉的臉蛋兒上頓時奼紫嫣紅,想到了自己的丈夫的時候卻又迅速的冷卻下去,低聲道:“謝謝江局長體諒,我會處理好的”。
正這時候門外響起了一陣劇烈響動,地板彷彿都跟着顫抖起來,接着就聽見一個粗獷的聲音叫喊道:“果然是個小白臉,敢挖痦子的牆角,廢了這個孫子”。
國蕊一聽見這個聲音臉『色』煞白,彈簧一般的站起來着急的道:“是方順來了,他給咱們提醒呢,江局長你快點躲起來吧,他們不是什麼好人,小心傷着你”。
江風也納悶呢,什麼小白臉啊,自己屋裡呢,根本沒和那些人照面,他們這是罵誰呢?瞬間江風就明白了,這是罵封衝呢,剛纔兩人進屋談話封衝門外沒有進來,估計是把封衝誤認做國蕊的an夫了,這小子長的白白淨淨,說是丰神俊朗也不爲過,正是小白臉子的十佳人選啊,江風心裡都快笑開花了,讓你小子仗着長得好看臭得瑟,到處勾搭小姑娘,這回攤事兒吧,這纔是倒黴催的呢。不過江風絲毫不擔心封衝的安危,這小子的實力不用想,單打王雙打爹,一幫流氓還奈何不了他,撐死也就是練練手罷了。
正江風幸災樂禍的時候,外邊激烈的喊殺聲響起來了,時不時的還有鈍器敲牆上門上的悶響,國蕊推了江風一把,焦急的道:“江局長,你還愣着幹什麼啊,咱們被堵屋裡了,想想辦法啊”。
“我擦”江風心裡暗叫不好,的確是這樣啊,這回解釋不清了,被國蕊一提醒,馬上下意識的轉了一圈看看有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轉了一圈以後才發現這個邏輯有問題啊,哥們不是an夫啊,憑什麼心虛呢,爲什麼要躲起來呢,光明正大的見人不就可以嗎?
“國***,
咱們啥也沒幹爲什麼要躲起來啊,我現就出去把事情說清楚不就完了嗎?”。
“你不瞭解我老公,這事兒說不清楚,他如果看見咱們呆一個屋子裡肯定會順着這個思路往下想,到時候真的就解釋不清了,算我求您了,躲躲吧”國蕊滿臉『潮』紅,小手不住的揮舞,接着又道:“我是怕他脾氣一上來萬一傷着你就不好了”。
江風萬般無奈之下還是同意了國蕊的做法,倒不是怕受傷,只是不想難爲一個女人,畢竟這事兒傳出去還是女人的名聲受損,那就躲躲吧來到窗口推開窗子往下看了看,幸好只是二樓,跳吧,這纔是倒黴催的呢,如果江風有選擇的話寧願出去面對一幫流氓,也不願意幹這丟人的事兒!
這個高度對於江風來說還是無障礙的,跳到樓下的草坪上左右看了看,沒人注意,整理了兩下衣服若無其事的點上一顆煙往門口走,這樣迂迴一圈就可以了嘛。
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一排小麪包車風馳電掣般的駛進醫院,伴隨着砰砰的關車門聲車裡下來一票人馬,全都拎着鋼管鎬把等傢伙事兒,有幾個小弟一樣的傢伙一馬當先的往樓裡跑,後邊十幾號人簇擁着一個面『色』蒼白帶着眼鏡的中年男子,男子臉上是扭曲之『色』,小弟的簇擁之下上樓。
江風心說這個傢伙不會是國蕊的老公吧?差點就撞上啊,不過也顧不得想這麼多了,這麼些帶着傢伙事兒的小弟都衝上去了,也不知道封衝那個小白臉子吃不吃的消,畢竟這小子是代人受過,還是幫他一把比較好。
江風跟這些人身後上樓,剛上到一樓和二樓樓梯的拐彎處,就聽見震天的喊殺聲,還夾雜着女人的尖叫和哭泣聲,緊接着就看見樓上不少掛了彩的傢伙互相攙扶着屁滾『尿』流的『潮』水一般的往下跑,一下就把江風擠下來了。
江風站一樓大廳的柱子下觀察形勢,看這架勢封衝的問題不大,應該是下狠手鎮住場面了,等這一波人馬撤退完了再上去看看具體情形。
不大一會兒面『色』蒼白戴眼鏡的傢伙也就是國蕊的老公吳中原就小弟的掩護下灰頭土臉的從二樓撤下來了,封衝挺拔俊朗的身影出現了樓梯拐角處,一身白衣染上了斑斑血跡,手裡提着雙管獵,面帶嘲諷的注視着樓下這幫鳥『毛』,仿若殺神一般,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豪氣。
“廢物,他不敢開槍,跟老子上剁了他,吳哥說了,打頭炮的賞五萬塊,出了事兒吳哥兜着”一個膀大腰圓一臉兇相的炮手揚起手裡寒光凜凜的開山刀,怒氣衝衝的嚎叫。
話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有幾個不知死的拎着鋼管貼着牆邊遊走,想迂迴前進,沒想到樓梯拐角處的封衝悠然的擡起雙管獵,兩手一錯,咔嚓一聲子彈上膛,瞄準了樓下衆人,這小子嘴裡還非常頑皮的配音:“砰、砰、砰”。
突然封衝眼前一亮,發現了樓下的江風,馬上大喝一聲道:“姐夫,你太不仗義了吧?你玩女人享受,後讓小舅子頂缸捱揍,你還是人嗎你?”。
樓下一衆馬仔被封衝這聲暴喝弄懵了,全部轉頭左看右看,後定格柱子邊的江風身上,那邊被小弟簇擁着的吳中原也悠然醒悟,康國明說過那個什麼狗屁局長就叫江風,馬上雙眼就眯起來了,冷冷地道:“就是這小子,廢了他”。
身邊的炮手馬上吼道:“先別管樓上的小白臉子,先把底下這個廢了再說”。
頓時一幫小弟馬上放棄了不可戰勝的封少俠,轉而對付起樓下看熱鬧的江風,呼啦啦的一大片鋼管鎬把和砍刀開始往這邊招呼,封衝一看這架勢樂得不行,嘴上叼着小煙兒,把雙管獵靠腿上,自己坐到樓梯上看戲。
江風眼睛差點沒讓封衝氣冒了,這小子太損了,本來沒什麼事兒,解釋一下就能通的玩意兒讓這小子整遭了,這小子話裡話外的就是暗示吳中原,你老婆和樓下的那傢伙有事兒,這回真是百口莫辯,要說他倆沒事兒,別說吳中原不信啊,江風自己都不信了。
“封衝你王八犢子,竟敢往老子身上潑髒水,你活膩歪了吧”江風一邊以大廳的柱子爲掩護和一幫打手周旋,一邊破口大罵。順手掰住一個打手的手腕子,搶下來一個鋼管就開掄,三下五除二就放倒一片。
封衝樓上樂壞了,還賣力的吆喝:“冤有頭債有主,誰玩你老婆你找誰去,別牽連無辜啊”。
正這時候國蕊踉踉蹌蹌的從樓上衝了下來,俏臉上梨花帶雨,頭髮散『亂』聲嘶力竭的大喊:“吳中原,你冷靜點,快讓他們住手,你這是犯罪你知不知道?你再不讓他們住手我就跳下去死給你看”。
吳中原側着頭掃了國蕊一眼,低聲咬牙切齒的罵道:“臭***,跟你那跑破鞋的媽一個德行”。
雖然罵得狠,但還是揮揮手招呼手下停手,他不停也不行,帶來四五十號小弟基本上報廢的差不多了,第一波十來個人樓上讓那個穿白衣服的小白臉子收拾了,連雙管獵都被搶去了。
第二波人馬上樓一照面就被栽了十來個,剩下的都嚇破膽了,別說樓上的那個小白臉子拿不下來,就連樓下這個狗屁局長照樣奈何不了,再打下去自保都成問題。
國蕊一看吳中原還算理智,就大喊着道:“中原,你相信我,我絕對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兒,你聽我解釋啊”。
“別上邊給老子丟人,車裡說”吳中原冷着臉往出走,路過江風身邊的時候用手指狠狠的點了兩下,那意思是告訴江風你要小心一點。
國蕊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乖乖的下樓,經過江風身邊的時候停下了,低聲說了句對不起,接着又一陣小跑上車。
江風越琢磨越不是滋味兒,哥們啥也沒幹卻惹上這些爛事兒,簡直是黃泥巴掉進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啊,不行,老子要還自己個清白,也馬上跟了出去,不管人家同沒同意拉開車門就上車了。
剛一上車就聽見啪的一聲,吳中原甩手一個響亮的耳光打了國蕊的臉上,吳中原一臉涙氣,國蕊雙手捂着臉一臉的難以置信,過了半晌才冷若冰霜一般幽幽的道:“吳中原你好狠的心,你竟然打我”。
“臭***,你做的爛事兒就該打”吳中原怒氣衝衝的迴應。
國蕊冷笑着放下了手,面如死灰推開車門就要下車,又被吳中原扯着頭髮拽回來了,砰地一聲鎖死了車門,惡狠狠的道:“不說明白就要走,沒那麼便宜的事兒”。
國蕊也不掙扎,面若死灰一般的靠窗戶邊,不言不語,江風從副駕駛的位置伸出手掐住了吳中原的胳膊,道:“打女人沒啥意思,你要是想聽解釋呢,我就給你解釋,你要是非要認爲你老婆不正經的話那我也沒有辦法”。
吳中原回頭餓狼一般的盯着江風道:“孫子,給你一個編故事的機會,琢磨到我吳某人的頭上了,你就別想活着出江水城”。
江風不屑的道:“你說讓我出不了江水城,這個事兒我還真不相信,就憑你還沒這個本事,看見剛纔樓上揍你小弟的那個小白臉了嗎?他去省委大院的時候祝志武要下樓蹲着陪他玩遊戲,你是見過世面的人,這事兒是啥意思也不用我多說,如果是我做的事情我也不怕承認,如果我沒幹誰也甭想往我身上潑髒水,如果不是看國***面子上我沒必要和你解釋,你明白嗎?”。
吳中原勃然『色』變,一張臉上驟然扭曲,各種顏『色』交替,祝志武陪小年輕打遊戲的事兒一天之間就傳瘋了,全城有點身份的牛鬼蛇神都當做一件奇聞異事談論,都猜測這到底是何方神聖有這麼大派頭,讓堂堂的祝半城屈尊降貴曲意逢迎,原來就是樓上的那個小白臉,來頭不小啊。
雖然明知道對方來頭不小,但是輸人不輸陣,吳中原眯着眼睛冷笑道:“你威脅我?”。
“沒那個必要”江風點上一顆煙搖搖頭道:“我原來城市委工作,一個禮拜以前調到青藍區的,之前和國***從未有過交集,這個事兒你可以去查”。
江風看着國蕊黯然神傷的樣子有點難受,想到了前世的自己,也不想讓一個家庭就因爲一場誤會而分崩離析,悲劇重演,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有鑑於這些考慮所以就下意識的解釋了。
吳中原搖搖頭咬牙切齒的道:“你們連孩子都有了,還想騙誰?你敢說樓上住着的不是你們倆的孽種?”。
江風嘆了口氣道:“你說對了,我和國***今天之前連面都沒見過,就是因爲這個孩子我們今天才碰到一塊兒的,那孩子是我們鄉下一戶人家計劃生育超生遺棄的,被計生辦的抓住了要摔死,村民爲了救孩子就把計生辦的人圍起來了,我奉命去現場處理這事兒,國***宅心仁厚,要收養這個孩子,託我想辦法救下這個孩子,後來孩子雖然救下來了,但是受了很重的內傷,我們區醫院治不了,必須轉院,國***說她這兒有熟人,我們就帶着孩子來了,這些事兒你都可以去查,如果事實不是這樣你可以隨時來找我報復,隨時恭候大駕”。
吳中原終於不說話了,心裡琢磨着這小子說得不像是瞎話,真正做了虧心事兒的沒有理由說得這麼坦然,再者青藍區到江水城這麼近的距離什麼事兒也瞞不住,這又不是被嚇破膽了急切之間找說辭呢,這小子今天要跑的話誰也攔不住,沒有必要佔上風的情況下解釋的這麼詳細,況且有沒有親眼捉an牀,就連兩人都不是一塊兒出現的,全憑着任建偉的一面之詞確實有點武斷了,何況這小子還提到國蕊要收養這孩子,吳中原心頭涌起了無數的愧疚感,他知道國蕊爲什麼要收養一個孩子,這麼些年了她一直想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可是卻沒能得償所願,想到這兒吳中原已經信了八分了,但是還有一個問題要問清楚,就道:“那你們倆爲什麼醫院門口抱一塊兒了?”。
江風反問道:“國***穿的長裙,上樓不小心踩到裙邊了,差點摔倒,我扶一下又有什麼錯了?就憑這一點你就斷定你老婆外邊有人了,你未免也太不自信了,我不知道是誰告訴你這事兒的,你讓他來當面對質,他如果不是無事生非就是故意使壞,你自己琢磨琢磨吧”。
江風說完這些話推開門就下車了,一幫子小弟拿着鋼管鎬把邊上虎視眈眈,江風隨手彈開菸頭,扭了扭脖子沒理會這些走進醫院大樓,心裡暗罵封衝你這個小王八蛋竟敢陰老子,今天非要和你分個高下不可!
江風下車以後,車上兩人陷入了寂靜,一直沒有說話的國蕊面無表情的道:“吳中原,其實你沒有必要追問我到底做沒做偷人的事兒,這是醫院門口,咱們到上邊檢驗一下我還是不是處-女不就真相大白了嗎?謝謝你今天賞我的這個嘴巴,咱倆從小竹馬青梅一塊長大的情分和八年夫妻的緣分也算是被這一巴掌打了,我你們吳家守了八年的活寡,我爸欠你們家的情也算是還的差不多了,咱們離婚吧,往後各走各的路,以前我還安慰自己說人這輩子不是爲了***那點事兒活着,沒有孩子也可以領養一個,這都不是問題,只要兩個人互相關愛,相扶到老也挺好的,但是今天看來沒這個必要了。正好我淨身出戶給你的那個小蜜騰地方,她不是等的都快急瘋了嗎?,反正咱們離婚你媽也會高舉雙手贊成的,她一直嫌棄我是不會下蛋的母雞,這回我騰地方,讓你們吳家去找會下蛋的吧,你放心吧,不管怎麼說咱們夫妻一場,這些事兒我到死都不會『亂』說的”。
哀莫大於心死,國蕊現就是這個樣子,身子斜靠車門上,面無表情,眼睛無光,仿若沒了靈魂一般空洞,說話的時候情緒沒有一絲波動,彷彿說的就不是自己的事情一樣,靜靜地說完這些話推開門下車走進了醫院。
吳中原怔怔的看着眼前這個從小一塊兒玩大的, 又朝夕相處八年的妻子,彷彿自己從來就不曾認識這個人一樣,竟然是那麼的陌生,這一刻他有點後悔了,不該那麼武斷行事,不該那麼不信任自己的妻子,全是任建偉那個王八蛋惹的禍,老子要把你千刀萬剮,吳中原心裡罵着,行動上卻毫不遲疑,急忙下車想去追國蕊。
就這時候伴隨着汽車引擎轟鳴聲一束強光照進大院,門口又殺進來來一排越野車,前頭一輛車不要命一樣的直奔吳中原的身影而來,離吳中原一米來遠的地方纔猛然剎車,車子慣『性』滑行了一段,剛剛好擦着吳中原的大腿停下了。
一個身着藏青『色』西裝的高大男子從車上下來,一把雙管獵頂到吳中原腦門子上,冷笑道:“孫子誒,長本事了啊?敢堵我妹夫和我弟弟,信不信五爺今天就崩了你?”。
吳中原看着黑亮的槍身和持槍的人,他身後立着一排身着黑背心神情剽悍的小年輕,還有他們手裡拎着雙管獵和棒球棍,頓時冷汗就下來了,雙腿一軟轟然一屁股坐地上了,腦子裡只有一個可怕地念頭滋長,馬踏松江兩岸,縱橫白山黑水的火槍隊來了!這是螳螂捕蟬黃雀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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