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長雲鏗鏘有力的話語字字刺進詹太師的心窩,詹太師瞬間臉色變得非常難看,還要強顏辯解的說:
“和我們比着,總算孩子……”
季奉康立刻跳起來竄到詹太師跟前,一把薅住他的衣領憤怒聲討道:
“我看你是吃飽了撐的,不安安穩穩當你的狗屁太師熬磨到老也就算了,你這個癟三,下三濫的東西,竟敢在朝堂上胡言亂語,把自家將近三十歲的子女當成小孩,就不怕風大閃了你的舌頭。
“你吃-屎了滿嘴噴糞,你以爲這個文明帝國是你家開的,你的子女想殺誰就殺誰,想罵誰就罵誰,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是什麼東西?!”
說罷話轉身從喬隕星手裡把奏本拿了過來,“噗嚓”一聲摔到詹太師的身上,橫眉立目的惱怒說道:
“你以爲就憑你們的子女能硬抗着不會招供嗎?和你說,任何人只要在強大的威懾下,誰都別想逃脫懲罰,這些狗奴才早就嚇得屁滾尿把你們的罪惡勾當一一招認出來,還想抵賴嗎,還想在大庭廣衆面前死不認賬嗎?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詹太師哆哆嗦嗦的拿着奏章快速的看了下來,越看越心驚肉跳,看罷之後把奏章團吧團吧塞進嘴裡,伸伸脖子竟然嚥了下去,嚥下去之後可能還堵塞在脖頸(bó gěng)喉嚨部位。
滿朝文武一片譁然,衆目睽睽之下,堂堂皇朝之中,詹太師竟然玩起無賴手段,把奏章給嚥下肚去,這等強悍的做法,不能不叫人自嘆弗如。
好長時間總算把奏章吞嚥得稍靠下一點,詹太師總算有了保障,既然今天敲明贊響要打一場硬仗,說不得要和他們拼個魚死網破,弄個兩敗俱傷最好。
他就不想想,別人有沒有後手,誰敢把奏章交給他看,這也是老糊塗了,什麼事情只往好處想。
詹太師依然不管不顧的厲聲道:
“我和你們拼了,你們竟然不管不顧的對孩子們下死手,把他們屈打成招!既然你們不顧及顏面,我老頭子還顧忌個啥,索性倚老賣老,你們敢把我怎麼樣?!”
這個老頭子撒潑打滾,披頭散髮如同瘋了一樣,向季奉康撲來,誓要把他的臉面抓破,最好能把他的喉管給揪斷。
一計不成,本想開頭就給衆人來個虛張聲勢、下馬威,結果人們不吃他這一套;他就心生另一計,如果自己在朝堂不成功,甚至死了,消息早晚要傳進家裡,家裡人知道後就會逃走,勝似在帝國等死。
皇帝明智誠已經得到南宮長雲的傳音,一看見詹太師在撒潑,心知不對勁,立刻招手把殿前親信侍衛叫來,一陣耳語,侍衛匆匆出去辦事去了。
“不能把你怎麼樣。”
南宮長雲風平浪靜、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模樣,氣定神閒道:“今天就是要叫你從嘴強牙硬變成啞口無言,就是要把你的囂張氣焰讓一桶水澆滅,你認爲你想魚死網破,撒潑打滾就能逃過一劫?
“本來想等等再來處理你,誰知道你竟然爬凳子上杆子讓滅殺你,只能叫你死得心服口服,你以爲你把奏章囫圇吞棗,就沒法你了,大錯特錯!既然要叫你死,就得叫你死得明明白白!!”
立刻喝道:“現在是不是感覺吞下的奏章還在喉嚨下邊憋着,不能下嚥?還不吐出來更待何時?!”
說罷,南宮長雲施了一招繁瑣的手訣,他把吞嚥的手法反轉,這是幫助傷者服藥的手法,有些人會喉嚨受傷一致沒法吞嚥,還是宜然枚雪給他藥丸的時候順便把這個法訣一併傳給了他。
這時候他竟然把法訣反着進行使用,竟然能立刻見效。
然後一指詹太師的喉嚨,只見詹太師大張着嘴,喉嚨向上一陣翻動,咕嚕咕嚕幾聲,一通乾嘔,總算把奏章吐了出來,酸爽難聞的氣味縈繞朝堂。
南宮長雲一招手,清風徐徐吹來,瞬間衆臣們如同死裡逃生,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
季奉康趕緊向喬隕星一拱手,說:
“還請把另一份奏章和案卷一併交給陛下吧,讓陛下好好看看這個詹太師是個什麼角色,吃裡扒外的東西,簡直白吃俸祿,豬狗不如的老殺才!還倚老賣老,我呸!”
明智誠伸手接過奏章和審案的卷宗,認認真真的看過一遍,當時龍顏大怒,重重的一拍御案,把上面的雜七雜八的東西震翻在地,怒吼道:
“來人,把詹太師給朕拿下,竟敢惡人先告狀,竟敢不顧體統咆哮朝堂,竟敢翻三倒四把黑的說成白的,竟敢把顛覆帝國命運說的冠冕堂皇!
“就你們這些偷雞摸狗的勾當也想謀反,根本上不得檯面,只會進行一些打-砸搶,最是可恨的竟然燒殺搶掠襲擾百姓,你犯了被掘祖墳、禍滅九族的大罪!!!”
慌得近前的常侍公公趕緊彎腰把東西收拾起來。
拋墳掘墓,這得多大的罪責才能承受?想想親族先者的屍骨被扒出來撂倒荒郊野地的景象,讓人不寒而慄!
下來就是一條禍滅九族,誰若犯罪把親戚六顧的家族都給禍害了,那不是讓這些沒有危害國家和百姓利益的人,要把犯罪者罵的狗血淋頭,整天惶惶不可終日!
明智誠還是咽不下這口惡氣,喘了幾口氣後,又厲聲道:
“來啊,把詹太師拉下去凌遲三千六百刀,梟首挫骨,不承受到梟首挫骨堅決不能叫他死,把其家族的男人全部殺死,女人充入勾欄,禍滅九族,不得求情,求情者一律同罪!!!”
詹太師一聽趕緊“咕咚”一聲跪倒在地,嚇得痛哭流涕聲嘶力竭的喊道:
“陛下,饒命!陛下,請饒命!!賤臣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虛張聲勢了,再也不敢和外面聯絡了,陛下饒命,我當做牛做馬來侍奉陛下的恩典!”
明智誠鄙夷道:
“朕承受不起,睡到半夜被一刀砍了脖子還不知道是誰呢!拉下去,行刑!!”
什麼叫皇帝一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
這就是!
這種情況更堅定了南宮長雲改造文明帝國的決心,一個國家文明的程度是跟民-主程度緊密結合在一起的,平民百姓如果給於他們民-主,具備一定權力了,誰還敢欺壓他們,投票權和選舉權決定了他們的人身自由程度。
如果具有選舉權和被選舉權,給誰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犯上作亂,他也不敢強欺百姓,因爲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誰如果招惹民恨,大多數百姓就會感同身受,不但他當不上官職,還會讓當官的人給他治罪。
皇權的作用是在一定階段的產物,它必須隨着歷史的進程,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如果皇權沒有了,誰還會去謀反?
他有能力就可以去爲公衆服務,並且隨着年齡的增長,閱歷的豐富,會逐漸成長起來,逐漸進入高級階層,甚至當總御也不是不可能,只要他有這個能力。
這是近段時間以來,南宮長雲一直思考的問題,他原來沒有接觸過權力,但他善於思考問題,善於歸結出問題的最後癥結在哪裡。
譬如任何一個權力如果不能掣肘,讓當權者全力使爲那他就會成爲獨裁者,他會逐漸變的頤指氣使,他會娶下全國的美女供自己享用,他會設置三宮六院,他會把自己打造成穿金戴銀,無上光輝的聖主,這是作爲人的本性決定的。
而要想達到終結獨裁專制的目的,還必須設置宣傳機構,這就需要設立報紙,設立筆桿子,宣傳機構和報紙必須相互獨立,具備業務指導作用,而不是行政命令。
想想這些事,還覺得任重道遠,還得加倍努力。
這時明智誠也消了一部分怒氣,看着南宮長雲笑道:
“南宮先生,你既然在帝國內行走,我看是不是給你設置一個職務,你看首席供奉讓你做怎麼樣?”
要是按照原來的想法,他是不願意當這個供奉的,當供奉又不隨便,還得供皇帝差遣,現在他轉變了想法,要和皇帝討價還價一番,南宮長雲言道:
“要當這個供奉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本人不能經常在京伴駕以及陪同諸位大臣,因爲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辦理,特別是家事必須回去完結,——我的家遠在數十萬裡之外,地點和方位一蓋不知;
“如果國家的事務已經完善,我就要雲遊國外,遠走高飛,不會在一個地方長久駐留免得惹人討厭,人得有自知自明不是,如果這些事情陛下答應了,我倒可以擔當一些職務也未尚不可。”
要說皇帝都想要專職供奉,像這種情況也沒有遇到過,不過好在有南宮長雲在,總比沒有強,如此一想也就答應這個要求了。
“嗯,也不是不可以,準了!下面還要請首席供奉、南宮先生給大家講解國家變革後的職位設定,當然誰還有什麼特殊事情,可以直接詢問清楚明白。”
諸位大臣也都沒有什麼事情要問,因爲大家也都沒有見過他說的這個事情,於是都不吭聲,南宮長雲就和大家講解了職位的設定,互相探討一番,特別說明一點,這個國家的性質要變了,具體怎麼變,只聽南宮首席供奉說道:
“這個國家以後不應再叫帝國,而應該叫做:‘文明共和國’,大家請開動腦筋想一想,是不是這樣?”
嚴世海直言不諱的說:
“確實,誠如首席供奉閣下所言,沒有皇帝了,就不應該叫帝國,這是和帝制聯繫在一起的,共和一說的確非常適合國情,因爲以後普羅大衆作爲國家的主人,擁有選舉權和被選舉權,這是值得高興和祝賀的事情,本人複議!”
宣鶴也說道:
“臣也複議!”
下面都是一片聲的複議,說明帝制大勢已去,各位大臣爭先恐後表態。
南宮長雲又提道:
“皇帝陛下、以及各位大臣,如果沒有報紙報道國家大事,沒有監督,人民羣衆就不知道國家動向的輿情,所以報紙也得設立兩三家,或者以後會更多,由他們自負盈虧。
“爲了管理報紙也應該設立輿情部,和各家報紙互相聯繫互通有無,作爲業務指導部門,報紙可以設置各個板塊,凡是國家大事都可以刊列,這個是必須的,請各位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各位大臣都在議論紛紛,昌雲冉已經回到太極殿,看着大家在熱鬧非凡,明智誠的近身公公向他稟報:
“昌雲冉回殿,有要事匯稟——。”
眼看已經過了中午,皇帝陛下只得把各位大臣解散退朝。
“有請昌雲冉先生,近前說話!”
殿前侍衛也回來報告:
“啓稟陛下,詹太師已經受刑三千六百刀,還在延口殘喘,請命定奪!”
明智誠還沒說呢,又一個殿前侍衛稟報:
“陛下,奉旨查抄詹太師九族,人員已經拿下,共計兩千二百四十六口人,請旨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