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長雲趾高氣揚的哈哈大笑,忽然聲音一斂,陰聲道:
“我說,你叫什麼來着啊,你不是挺能說的嘛,這會兒不再嗶嗶嗶了?繼續吹啊,我看你挺能擺貨的,怎麼不吭聲了,是不是口乾舌燥需要喝點水,潤潤嗓子繼續吹翻天啊?”
這人臉色醬紫,憋得紅彤彤的,一聲不吭,估計要是再氣他一會,他就能雙眼一瞪翻翻白眼過去了,那可就變成天大的笑話了,可惜沒有這個機會了,因爲後邊有人站出來撐場面了。
站出來的人安昌楓認識,康翼騁也見過他的面,但是叫啥名他卻不知道。這人站出來就給大家吃了一驚,他說:
“這是怎麼了,老楊,你不是跑單幫做生意的嗎,怎麼到這裡惹了不該惹的人?還有你的保鏢孫凌,孫凌你不好好保護你家掌櫃,卻跑到這裡幹什麼,這些人是你們能惹得起的嗎?”
他口中說這個楊老闆不知道做的是什麼生意,但他的見識和閱歷值得懷疑,對人的認識很成問題,即使是生意也不會做得很好,沒有一點眼力見。
常言道,做生意的人不但頭腦得靈活,仔細觀察面的人是不是你能招惹的,該說什麼話,話該輕就輕,該抑揚頓挫的,就要把聲調有個轉折。
他倒好,到了這邊不管別人的情況,只管嘲諷,只管得罪,沒有一點回旋餘地,讓人家一頓批駁,馬上啞口無聲,這不是找虐嗎?
所以說眼力見非常關鍵,不是什麼人都能招惹,也不是什麼話都可以說,有些人是你招惹不了的,有些話說出來就收不了場。
要不就是受人鼓動,出來打抱不平的,要不就是受人指使,站出來給人撐場面的,更甚至受到威脅,不得不出來,替人還人情的。
這個楊老闆就是混混,吃了今天沒明天,估計是受了欺騙參與進來撿便宜,不想兩波人都被逮着,飛劍指着使他們壓力大增,顫慄不止。
安昌楓看見該出來的人已經出來,並且一出來就邁着八字步,器宇軒昂,一副調停矛盾的勢頭,心裡想到,即便是你濫充好人也不行。寒聲說道:
“凜然道友,原來是你的指示者,眼看就到學府了,先不說這件事能不能善了,我問你,你想要達到什麼目的?還是讓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你可以放我們離開?
“我知道你不是一個人,你也沒有那麼大的魄力,把你的兄弟們都叫出來吧,不用隱蔽在樹林裡,也不用費那麼多的話,直接打起來豈不是更好?”
凜然呵呵冷笑起來,眉頭一挑直言不諱地說:“兄弟們都出來吧。我想幹什麼?我說我想把你們留下來,可以嗎?”
前後左右在樹林裡唰唰站出來幾個人,每一個人都懷揣兵器,氣度雄渾,修煉的時間已經不短,多數人袒露着肩膀,煞氣滿臉。
安昌楓就知道這些人不是他能對付的,爲今之計,能拖就拖,拖到他們的人到來,最好不能讓這些學子受到傷害,他爽朗的說:
“你以爲憑你就想把我們留下來,簡直是癡人說夢,我們兩家因爲過去的一些爭議鬧到現在,本不是多大的事情,能還地塊就還,還不了就繼續等等。”
說到這裡,安昌楓繼續直言不諱的揭露凜然懷揣的心機:
“而你們門派不但不換地塊,還想把我留在這裡,以圖使學府就範,打得一手好算盤。你以爲就這幾個人就能把我留下?我們的人員比你想象的厲害的多。
“武城學府也比你們大得多,平時也沒有說仗勢欺人,既然你想戰咱便戰,今天在這裡誰死誰活還不一定,不要想憑着幾個人就出來耀武揚威!”
因爲這麼長時間的拖延,他已經得到學府已派出人員的回覆,告訴他們人已到達僵持地點,隨時準備上前支援,他把信號玉簡裝起來,一聲大喝:
“來吧,你們誰先來我應着,若是有二話,把我的名字倒着寫!是你凜然先上,還是下面的人先上?”
凜然也很果斷,認爲就憑這幾個人絕對能把人留下來,那些學子都很年輕,需要花費大把力氣進行長時間雕琢,但絕對不現在就能參與戰鬥的。於是說:
“既然如此,哥們出來吧,先打他個落花流水,哭爹喊娘!”
說着話,人已到飛身上前,指定手上飛劍躍出閃亮的長長劍芒,對着安昌楓就是一斬:
“力劈華山!”
又有兩個人跳了出來,圍着他齊出飛劍,劍氣森森,光華閃閃,上下飛舞殺向安昌楓。
安昌楓也不含糊,看着飛劍臨頭,大喝道:“來得好!”
“三陽開泰!”
一聲斷喝,飛劍閃爍出錚亮的光華,比三人的光芒更亮,光華繚繞,圍着自己上下紛飛,“當!”炸開殺向自己的劍芒。
順勢飛劍斬向對面的凜然,這個人是主使者,要殺也得殺他,飛劍前出,“霸王殺!”
轟然的光芒耀眼,在凜然的頭頂上和他的劍光交擊在一處,然後飛劍來來去去,纏鬥在一起,圍繞身前的劍光同時抵擋着面前其他兩人的進攻。
消耗非常大,但是短時間內還可以,如果時間長了,對安昌楓就不利了。
康翼騁看到安昌楓和對方大戰的激烈,忍不住血往上撞,兩把飛劍向前一送,老楊和孫凌馬上嚇得“咕咚”跪倒在地上,臉色蒼白,哭哭啼啼起來:
“我們跟你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是受人指派到這裡行-事,你饒了我們,我們再也不敢了,大-爺!”
聽了這話,康翼騁再不答言,心想和你們囉嗦那麼多幹啥?既說出是被人指派,也休想逃脫懲罰,雙劍齊用,直接向前一劃,削掉兩人雙前臂,喝道:
“滾,再讓我看到你們,就是你們的死期。”
老楊和孫凌雙臂血流不止,蒼白着臉,一路向西邊逃去,先不不提。
南宮長雲也沒什麼事,但他坐在車上眼瞅着三人大戰安昌楓,心裡也不是個滋味兒,總想着做點啥,即便幫不上忙,該搗亂的時候就搗亂,該騷擾就騷擾,他決不會含糊。
這邊一直瞅着,那邊打的兇險異常,插不上手,他看康翼騁也是在準備上手偷襲,呲牙一笑,森森寒意襲人,如此正合我意,咱們不謀而合。
正在這時候機會來了,一個參戰者一直背對着這邊,在賣力的呼喝奮力向前廝殺,於是嘴向前一怒,兩人齊齊展開殺招,一個御使飛劍直刺後心,一個運轉火球奔襲腳跟。
在飛劍將及身時,火球卻先到腳跟,那人渾身一顫一愣神,火勢上來猛烈灼燒,然後飛劍直擊後心,兩人配合非常默契。
但是飛劍觸及人身剛向裡進擊,那人感到後背一疼,背部肌肉用力收緊,死命的抵禦飛劍攻擊,不敢鬆一口氣。
南宮長雲一看,這還了得,又左右雙手連-發火球,一顆襲擊那人頭部,一顆襲擊那人後背飛劍,他想通過擊打飛劍促進飛劍的推力。
誰知那人身子扭了過來,火球轟擊到臉上,另一個火球順着他的脊背向前飛過,擊向另一個人,但另一個人看到火球飛來,馬上閃身躲過。
火球轟擊到一個人的臉上,把他打得一個趔趄,臉上的火苗呼呼着了起來,防不勝防的火球攻擊,使安昌楓得到了喘息和反擊的機會。
他剛纔一直處於防禦,這時候抓-住機會展開反攻,安昌楓的劍法凌厲,又兼飄忽不定,難以捉摸,瞬間三人的聯合優勢蕩然無存。
康翼騁瞅準空子,趕緊把飛劍收了回來。
這時候學府的支援力量終於趕了過來,這三個攻擊者,一看這些人不是他們能夠應付的,一聲吆喝“撤!”轉身就逃。
他們分成兩個方向一路向東,一路向西,向西的兩人一個臉部帶着燒傷的痕跡,鮮血淋淋,一個人背部帶傷,跑一步就流血水。
學府的人分成兩支隊伍,每支兩人,直接追了過去。
負責增援的人馬上和安昌楓說道:“安先生,你們只管先回學府,這裡我們前去追擊!”
剩下的人,也就是車上的人,一路風塵僕僕繼續向前,朝着武城學府奔去。
南宮長雲其實通過這段時間的修煉和摸索,會的不止火球,只是火球用着方便快捷;放火術得需要法力支撐,而他的法力很低根本就不夠發一個放火術,
初級火雷術剛剛窺到門徑,想要更高級的雷擊術,還得他繼續用心學習和鑽研,此外,想想也就沒有了。
想起來就咧嘴一笑,總是脫身,安然來到學府,讓後來的人去追擊凜然們,是他們的任務就有他們執行,現在這些旅途的人要進學府了。
這是他最近孜孜以求的結果。
放下這些得意和不得意,殺戮的聲音已經漸漸遠去,他一門心事觀看周圍的環境和風景,這裡物華天寶,人傑地靈,孕育着學府的學子茁壯成長。
環境是指周圍都有啥,而風景是人文概念的統稱。
以後經常在這裡活動,他必須把這裡先熟悉,免得出來後找不到回家的路可就笑話了,他一邊觀察,一邊欣賞,怡然自得。
優美的地裡,蓊鬱的古木,是他所崇尚和喜愛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展開討論,鐵忍寒皺着眉頭,嘆口氣說:“這個境界我們就參與不上,很叫人泄氣,覺着沒法混了……”
君知秋道:“說那幹啥,不要自欺欺人好不好,如果你想打架可以找些比你低級的,想增長教訓就找高手。
“幹嘛想的那麼多,活得不自在了,安先生的技藝需要我們學習和歷練,好好學習了,哪用你在這裡自怨自艾,打起精神來嘛。”
申千月不吭,南宮長雲哈哈一笑:“要我說,打架要看人,你打不過還想抱怨那就是你的不對了,不是嗎?”
幾個夥伴嘈雜一陣,忽然看到周邊的樹林,古木參天,康翼騁大笑:“說說現在,誰知道到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