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長雲經過一系列舉措,總算把人們嘔吐的慾望轉變到問話上來。
其中包括搶白尹香羚的話,都是引誘大家的注意力的,孟學餘反而知道南宮長雲的想法,所以在一邊勸解,更把大家的意念引向現在的對話議題。
南宮長雲從原來升空呼喝使人們瞬間驚奇轉念,到劈出激雷引起震動,使大家驚心動魄,再到後來一系列問話,這才成功的大家把嘔吐的潛在意識導入問話之中。
姚步定還在躲閃,終於架不住南宮長雲咄咄逼人的目光,這才訕訕的說:
“姚步衫是個孤兒,歷經艱辛終有所成,我們也是費盡心思把他網羅過來,這步衫本來也兢兢業業的在我們手下幹事,但他心地向善,卻性格剛烈張揚。”
原本不打算說出相互間矛盾的話,可轉念一想,如果解釋不通,這個大高手必定不會輕易饒恕自己,所以只該又說道:
“他在幾次行動中與我們產生了衝突,有兩次衝突非常激烈,甚至要憤而出走,好在總算費盡手腳留了下來,但這次說好了出來圍獵熊罷,到這裡一看熊罷已經被獵殺。”
“……!”
大家聽到這裡,感覺到事情超出想象,既然熊罷被人家獵殺,那關你何事?
不會又出鬼點子,圈繞大家吧?
“獵殺就獵殺唄,哪能事事都如意的……”
南宮長雲一想,不應該隨着他的心思轉:
“不對吧,這中間還有事情你沒說清楚,人的性命是寶貴的,他不可能因爲這場小事情就自爆吧,何況他又不是主謀,與他有何干系,就值得去送死?”
孟學餘插話道:“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供南宮先生參考。”
看看衆人都在關注着姚步定,南宮長雲就繼續說道:
“我看你說話吞吞吐吐,必有隱情,姚少爺……,說出來可以既往不咎。”
姚步定眼神一陣變幻,考慮該不該說出事情的真-相,最後終於理智戰勝恐懼,把事情的大致經過說了出來:
“您不知道的是,姚步衫來前和別人有恩怨,被人投毒下-藥了,我們是後來才知道的……”
南宮長雲打斷姚步定的話:
“不會吧,怎麼後來才知道,不是你們參與投毒事件中來,再用編謊話來掩蓋事實?”
姚步定急不可耐,既然打算把話說出來,那一定是下很大的決心,他唯恐別人搶話,趕緊道:
“這個還請您等我把話說完,天地可鑑,真是後來才知道他中毒,只是……後來我們騙他說可解找到解藥,好讓他死心塌地的爲我們效勞。”
“嘖,嘖!”
真是玩的好手段,到這時候了,姚步衫已經爲了你們家的事情,人都亡故了,可以說性命不顧,你還有何話說,給他墊磚?
大家心下了然,互相目視,以溝通見解。
“那,既然死心塌地的效勞,爲何突然就自爆了?”南宮長雲接着問,“恐怕不簡單吧?仔細說。”
姚步定回憶道:
“經過多次檢驗,這個毒藥不但頑固難以解開,而且有侵入腦子的跡象,原以爲撿了個寶,誰知道是個……”
“累贅,是吧?”
南宮長雲一聽,馬上截斷姚步定的話,幽幽的說:
“我知道像你們姚家,和任何一個家族,都不會認真地對待一箇中毒很深的人,尤其是這個毒頑固不可解,那就剩下自生自滅了,呵呵呵,人生一世真的很多感慨,人命無常啊。”
“誰說不是。”
姚步定不敢隨着南宮長雲的話往下說,而是按照事情原來發展的線索,往下徐徐說道:
“我的意思是說,他可能原來生活中和別人結下仇怨,我曾經問過,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因仇家太多,他本身性格剛烈,結了太多的仇恨。”
他組織了一下語言順序,才又侃侃而談:
“原來他的毒還沒有發作跡象的時候,我也是認爲小毒容易解決,可後來隨着時間的增長,漸漸不可控制,一次比一次發作厲害,他就變得自暴自棄,有時候甚至歇斯底里,我估計……”
南宮長雲有些無奈的說:
“我知道,我知道,你估計是因爲我們把抓-住了,姚步衫纔會採取不管不顧的態度,反正早晚都是一個死,就順便自暴自棄自爆了……呵呵。”
話鋒一轉厲聲道:
“你是不是覺着我很好欺騙,從一開始你們就給他服用了毒藥,以便於控制他,讓他變得服服帖帖,從而栽贓陷害,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一句話把姚步定嚇得咕咚跪倒在地,臉色蒼白起來:
“是,是……我們的管家,他心狠手辣,給步衫服用了毒藥,說這樣的人自小是個孤兒,死了就死了,沒有人給他出頭,這也是事後管家給我說的,我雖然吃喝嫖賭啥都沾染,但是還不至於害人性命,還請先生體察則個。”
“嗯,這就對了,管家呢,他現在哪裡?”
南宮長雲這句話,沒有大肆張揚,而是用傳音和姚步定說的。
姚步定臉色慘白,四處溜了一眼,沒有說話。
南宮長雲揚聲道:
“如此,我既然知道這個事情,就必須做個了斷,省得他日後嫁禍姚家,我相信你讀的書也多,留着此人,並不一定是好事,你認真考慮是不是這個理兒?”
說至此,他溫言勸解:
“放心,我可以饒你不死,以後不要吃喝玩樂給別人以可乘之機,話我告訴你了,該怎麼做你自己考慮,但是你總得告訴我管家是誰吧?”
旁邊有個人聽到兩人的談話,知道自己的事蹟敗露,轉身就跑。
本來在南宮長雲問出步衫的死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他就有了不好的預感,可誰知道姚步定竟然三句話被人家詐出底細,豎子真不可教也,邊跑邊嘆氣。
他撥開前面阻擋的人,已經悄悄逃出了衆人的圍觀範圍,一溜煙向前跑去。
姚步定經過幾次動搖,現在既然說了出來,馬上信心大漲,立刻指認道:
“那個跑路的就是牙蘇邁管家,既然行爲敗露就不要跑了,你以爲跑就能解決問題嗎?還是停下來,我們好好談談問題到底該怎麼解決,應該怎樣杜絕再次發生!”
結果聽了姚步定喊話,牙蘇邁不但不停步,反而跑得更快更歡了,邁動着兩條不是多長的腿,奮力奔逃。
南宮長雲嘆了口氣,閃動身形,轉眼即至,拎着牙蘇邁的衣領,把他脖子裂得舌頭伸大長,如同吊死鬼。
回到現場,把他安穩的放到地上,問:
“牙管家,說說是怎麼回事,把人家步衫給弄的中毒了?”
牙蘇邁咬牙切齒的說:
“不可以成大事的豎子,我們費盡周折給你辦事,你非但不擔待,遇見事情就推的一乾二淨,你真是人如其名,遇見事情都拿不定主意。”
他越說越氣,憤怒而囂張的叫道:
“隨風倒的牆頭草,扶不起來的阿斗,跟你幫忙幹事,落得啥好處了?我就是下場,望諸位能夠仔細琢磨自己的去路吧,不要一條道走到黑,言盡於此,多說無益。”
姚步定漲紅着臉,反擊道:
“放屁,你在我們家哪個虧待你們了,每年材米油鹽醬醋茶獸皮花布好幾匹,凡是能見到都想要,銀錢多少兩,都給誰了?這些報酬比你付出的要多得多吧,咱不說別的,就說現在,我的成長和你沒有關係,你發誓和你沒有一點關係?”
一聽他們在狗撕羊皮,翻不清的老賬,若真是依着他們兩人,半天時間過去也見不得說個清楚明白。
南宮長雲索性把手一揮,解開繩索,給這個姚步定來個自由身,讓他們去鬥吧,眼不見心不煩。
這個姚步定還是非常聰明的人,一看自己的繩索解開,自己的武器在腳下堆着,立刻動手抓起自己的飛劍,照着牙蘇邁比比劃劃,就是下不去手。
南宮長雲皺着眉頭,看到他的樣子,好像於心不忍,而下不去手,畢竟長時間在一起生活的人,說殺死也不是容易的事,但這事和自己無關。
事件發展到現在,卻和姚步定有着很大的關係,看他具體怎麼處置,以決定自己的去留。
最後,姚步定咬牙道:
“你走吧,牙管家,今天我們兩訖了,我們姚家也不欠你的,你也不欠姚家的,以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各自過好各自的,你走吧。”
南宮長雲看姚步定,竟然把牙蘇邁直接放走,覺着他有很大的勇氣,是個成事的人,還不錯的小子,想不到還能遇見這樣的人物,真是奇蹟。
他也不說自己年齡小,只說別人小子。
事情的有來有去大家已經知道了,究竟該怎麼解決,就讓他們兩人去紛爭吧。最好來個快刀斬亂麻。
揮劍斬過去,擡首望未來,什麼問題都能罷了。
牙蘇邁看到姚步定放自己走,猶豫了一下,轉身很是落拓走去。
這時候,大家順利地走到一個轉彎處,眼看將要轉過去了,就聽姚步定說:
“其實,我們這個地方還有一戶家人,那才叫霸道,我們就沒法和他們比……”
孟學餘快人快語的說:
“你說的是虞家吧,姚少?”
姚步定聽見有人接話,自然而然的說:
“當然是虞家,虞家人在咱們這裡霸不霸道?就讓你說,孟學餘,你作爲第三方可以很客觀的,說說虞家處事的方式,簡單的描述,不用濃墨重彩的渲染。”
他轉向南宮長雲,言辭懇切的說:
“南宮先生自己會聽明白的,你只管把你知道的直接陳述,不用下判斷,先生自己一聽就知道了。”
南宮長雲笑道:
“不會吧,把我看得這麼高大上,我會不好意思的,既然叫孟大哥說,那就說說虞家如何厲害,到底是做了哪些事情惹了大家的公憤?”
孟學餘一聽南宮長雲還是叫自己大哥,有點不好意思的用手撓撓頭,說:
“叫我說,我就用兩個詞來表述:姚家是‘坑蒙拐騙’,而虞家卻是‘欺行霸市’。我也不用描述,也不濃墨重彩來鋪墊,可能我說的不好聽,但事實確實如此。”
說出口,姚步定臉紅得就如同血洗了一般,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姚家的跟班不樂意了,手握武器緊了又緊,跟了過來要跟孟學餘比劃比劃。
南宮長雲認識這人,就是前面和尹香羚大戰的高手。
說是高手其實也高不到哪裡去,也就是採光後期的境界,在姚家這些人的中間屬於高手,和採光中期的尹香羚、孟學餘與姚步定高一個小境界,就這已經很吃香了。
這人名字叫武家山,也是一個器宇軒昂的人,就急忙攔着他,不讓他們動粗:
“咱們現在只是敘述一件事情,不牽涉其他,家山大哥如果不讓說,我可以到你們的駐地再瞭解也可以,總會有人說的,況且,你們姚少爺也沒有制止呀。”
武家山氣哼哼的說:
“少爺沒有制止是不假,但是我們跟班的就要主動維護姚家聲譽,不能讓人胡亂咧咧,造謠生事!”
姚步定這時候已經臉色正常些,揮揮手道:
“讓他說吧,今天得遇先生也是我的一大福分,以後改變原來的行-事作風,規規矩矩,有些事該做咱就做,能做咱就做,這作爲總規矩定下來,對咱們有好處。”
“嗯,很好。”
南宮長雲很是興奮,忍不住道:
“不論任何時候,行得端正,纔會有咱們走的路,也有別人走的道,只要別人不招惹咱們啥都好說,誰要是惹了不該惹的人,只管幹-他孃的。”
說完話,看了看大家,繼續向前走去。
結果事情就是不順,轉過彎已經看到山下,煙塵四起,該來的還是要來。
孟學餘趕緊說:
“今天出門就沒看個好,沒有翻翻老皇曆,事情怪了,剛纔來一波,下面的這一波不會是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