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長雲問虞廷棟,你是不是有事需要去忙?
既有體貼,又有關懷,讓虞廷棟感覺到非常舒心愜意。
如此用心的幫襯,自然收到良好效果。
只聽虞廷棟毅然決然的說:
“現在就可以辦理,我沒有事情機密到需要大家規避的,不像老族長,不但偷情還要躲避公衆,辦公家的事情也要躲避人們,我就不明白了,爲何會變成這樣子?”
他說這話涉嫌人身攻擊了,不管任何事都夾槍夾棒的,胡說八道只管亂撂。
既然涉及到家族事務,牽扯的應該非常深而且廣,南宮長雲如果過多幹涉,於理不智,於情不和,乾脆也不說什麼。
虞廷藺從被抓到現在,一直不吭聲,在玩沉默抵抗的伎倆,他雖然不說話,但是管不住別人的嘴,邊上一個虞家的人叫虞廷震的,出面說道:
“我說,廷藺老弟,既然被抓-住了,這是屬於男女的隱秘之事,你還是開口向諸位說明原因,能開脫的千萬不要自己揹着。”
說到這裡,呵呵一笑,出餿主意道:
“如果吳媚-娘勾引你了,那就不算你的過錯,有什麼大不了的,都是男人,我都知道事情有曲折,情有可原,是吧?”
聽了這話,虞廷藺感到臉紅,還有羞憤,忍住一口老血差點要噴出來,忍了幾忍終於開口說話了:
“虞廷震,你娃子紅口白牙說大話,也不過是個井裡的蛤蟆罐裡的鱉①,如果我再年輕十歲,哪輪着你在這裡拉敲②,不就是有個男女關係嗎,怎麼了?
“你們這幫奴才能翻起天來,族長的位置也是你們能坐上的?我還就真不信了,到府衙照樣放我出來!”
虞廷棟正在給別人安排事情,聽見虞廷藺的話,轉過頭來道:
“虞廷藺,你說這話我還真不信!府堂衙門是你們家開的,說進就進說出就出,像你們祖上這一脈,一直把持家族事物,如果不是當時手伸得太長,貪墨過多,何至於讓皇帝下口諭,永不錄用?!”
旁邊一人,聽了立馬說:
“衙門就是虞廷藺家開的,皇位也是他家坐的,人家誰咋着就咋着!”
大家鬨堂大笑,虞廷藺這才知道自己被嗤笑了。
不聽他們在打嘴官司,南宮長雲把虞廷藺身上施了法術,只能動嘴,不能動腿,想跑沒那麼容易。
他轉身走向外面,來到安放的羊安在和虞美人的狗窩,提着兩人回到祠堂,把兩人向地上一放,說:
“天就要大亮了,廷棟大哥,趕緊向官府加急告知有命案,讓多派人手過來,同時虞家堡委派得力手下,一路押送這三個要犯,容不得一點耽擱,儘快安排吧,這是刻不容緩的事情!”
虞廷棟一看又有兩個人被提來,趕緊讓虞廷震下去找穩妥的人,按照要求快速辦理,馬虎不得。
同時又讓侄兒虞望洋抱來兩隻信鳥,把寫好的報信文書卷進竹筒裡,到門口向空中一拋。
“撲啦啦!”
兩隻信鳥展開翅膀飛向府城報信去了。
回過頭來,虞廷棟疑惑的問:
“這兩個人是因爲何事被閣下抓來?一個是蕭美人,虞廷藺的最小的第五妾,而這個羊安在卻是這兩天剛來,是個貴客,不知什麼原因被抓?”
南宮長雲笑道:
“什麼原因?和虞廷藺的事情一樣,都是男女行爲不檢點,被抓-住了還嘴強牙硬,死不認賬,看看他們都穿的啥衣服?”
虞廷棟詫異的說:
“我還真沒有看出來,這一對男女的衣服亂七八糟,男不男女不女的衣服胡亂裹在身上,應該是在好事將成被擒獲,好!”
這時候,虞廷棟是摩拳擦掌,激昂慷慨,大有奮力一擊,把虞廷藺打趴下的氣概。
邊上虞廷震看到被提溜過來的兩人,衣衫混搭,互相穿錯,忍不住哈哈大笑道:
“虞廷藺族長可是要大開眼界了,前邊去偷別人,家裡卻被人偷,只有他老人家能承受別人不能承受的沉重,哈哈哈,漂亮……”
瞪着一雙眼睛,好像要把羊安在吞了,咬牙切齒道:
“安在,我廷藺待你不薄,沒想到竟然這樣對我,枉爲我對你一片真心實意,太寒了我的心了,從今以後咱們恩斷義絕,各走各路!哼!”
他氣不打一處來,看着蕭美人,目眥盡裂,恨的眼根淌血,如果他能動彈,估計會把這個心中溫良的女人一腳踢到。大罵道:
“無恥賤人,以後別想進家門,定把你送入勾欄讓千人騎萬人乘,你不是喜歡這樣嗎?好,一定讓你如意,讓整天不洗澡的漢子上你!!”
虞廷藺罵罵咧咧,這口氣難以下嚥。其實,偷別人的老婆,他認爲佔便宜,而自己老婆被偷,他認爲吃了大虧,一時氣悶在心,鬱郁不得解脫。
虞廷棟趕緊問:“對了,一晚上只顧着忙碌虞廷藺家的事情,倒是忘記請教閣下大名了,不知如何稱呼?”
南宮長雲展顏一笑說:
“平常人平常事,不值得大驚小怪,本人姓南宮,人都叫我南宮先生,你也可以這樣叫,叫什麼名字只是個稱呼罷了。”
虞廷棟聽了暗自咂舌,心想當時自顧高興了,隨口就稱呼老弟,只看年齡忘看境界了,當然境界自己是看不出來,想來應該比虞廷藺在上。
既然他自稱先生,那也是應該的,這也是術業有專攻,各有所長,想自己以後可得把眼睛放亮點,再不要胡亂稱呼了。
還好這個南宮先生好說話,遇見不好說話的人會怎樣,只有天知道。
他一笑,說:
“叫先生是應該的,慣常見到像你境界這麼高的,都是如此稱呼,還有叫仙長上仙的,不一而足,但是叫先生中規中矩。”
想了想還是把話說完:
“南宮先生,既然是在通姦的情況下把人逮住了,都要送府堂衙門嗎,我看沒那個必要吧?”
南宮長雲解釋道:
“不是我非要送衙門,而是有些事情你們現在還沒必要知道,早晚真-相大白時,總有公佈案情的一天。”
隨後又傳音道:“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不要大肆宣揚,對外只說他們牽涉命案,對內部就說有重大奸-情,另外,請有意隱瞞羊安在,先不提他,事後揭開真-相,定要叫你大吃一驚。”
虞廷棟也是知道虞廷藺他們的大致事情的,原來他聽到風言風語的,說什麼起事造反,當時聽了不覺一笑。
心想既然跟着先皇造就文明國,你還想再第二次造反不成?
哪有那麼容易的事,一個家族成功一次就不得了了,哪有再一次,簡直昏了頭,被驢踢,被門夾了!?
也算是家族的後起之秀。
虞廷棟這人很有腦子,眼力見識自不必說,思想開闊心思縝密,悶着頭一會就把這件事情的前前後後,厲害弊端都想了個大概,他揚聲說:
“如此,我作爲主事者之一,鄭重提議就今天開始進行競選族長之位,族中的各個分支,儘快召集你們的關鍵人員,到祠堂集合,半個時辰之後不到者,一律按棄權論處,事急從權,開始去奔走吧。”
和虞廷藺一個分支的人,當時就根本不同意現在開始競選。
正在那裡吵吵鬧鬧,如同炸開了鍋,這時候兩路隊伍一齊奔向祠堂而來,虞廷棟這一派的精壯骨幹,個個體魄強悍,龍精虎猛,站立到虞廷棟身邊。
而另一支隊伍跨着駿馬,帶着囚車,前面馬蹄蹋蹋,後面囚車轔轔,一路呼嘯前行,到此停下。
虞廷藺的人一看,有騎馬的官府衙門捕快,一哨人馬有數十人,加上虞廷棟身邊的,近百十號人,氣勢非凡,不是他們能比的,馬上偃旗息鼓,在後邊嘀嘀咕咕。
南宮長雲越衆而出,大聲說:“各位官爺,在下南宮,請領頭官爺到一僻靜地方說話,有要事相告。”
領頭的官爺,和南宮長雲來到僻靜的地方,這個官爺直言道:
“在下虞城府捕快頭目申定庵,奉命捉拿命案案犯虞廷藺,不知南宮閣下有何話講?”
南宮長雲細語道:
“這是一個要犯,身涉要案,牽扯甚大,請申頭目一定要慎重押解,不能有絲毫馬虎,不怕告訴貴頭目實情,虞廷藺和羊安在二犯聯絡謀反,但蕭美人是知情者。”
想到有些事情,還是詳細交代清楚爲好,就繼續說道:
“一路上還請注意四周人員不要靠近,先不要告知各位手下,只說是命案,到虞城府上直接打入重型囚牢,再報知知府詳情,申頭領意下如何?”
申定庵聽到聯絡謀反,覺着事情重大,不可兒戲,收起臉上的笑容。認真思謀隊伍的編配和道路的走向。
“好,既然如此重要的案犯交給在下,一定安穩的押解到知府衙門。”
申定庵看了四周,沒有發現出現任何動靜,於是說:
“還有一事相求,懇請南宮先生一定要跟隨守護左右,我看南宮不像江湖中人,倒是修真人士,不知所請是否得當?”
“這樣啊……”
南宮長雲呻-吟片刻,最後確定下來道:
“既然相邀,那就不得不從命了。你說的我考慮過了,這三個要犯還是我偶然間得到線索,順藤摸瓜追查到這裡,他們都是首次出現的犯人,估計以後會接二連三不斷涌現出來,希望捕快和駐軍能一道履行好使命。”
這申定庵也是個直來直去的爽快人,重要的事情交代完後,就和南宮長雲回到祠堂,一聲吆喝:
“把三個人犯打入囚車,啓程回府。”
這幫手下立刻把虞廷藺、蕭美人和羊安在按倒在地,抓肩頭攏二背捆綁結實,提溜進入囚車,合上木板釘上蓋子,轉眼間各道工序完工。
需要不了虞家太多人,挑選出來十幾個精壯漢子跟隨,其他人都在虞廷棟身邊候命。
一行人眼看要走,虞廷棟急忙說:
“南宮先生,你也要隨着去嗎,不在這裡等候族長競選?”
南宮長雲騎在馬上,回頭道:
“順祝旗開得勝,若有機會一定會來叨擾幾杯酒,走了,駕!”
隨後南宮長雲又和虞廷棟傳音道:
“放心,虞望成和虞小小已死,沒有任何人能阻礙族長競選,但是,要認真審問吳媚-娘知不知道虞廷藺的事情,不知道的話,還希望安排虞家漢子娶了她,如果知道虞廷藺的事情,請報官處置,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相信你也知道所指何事。”
虞廷棟點頭說:
“知道了,一定把這事情般的妥帖穩當,請放心。”
申定庵疑惑的問:
“交代一句話不用那麼長時間吧,我看你是不是告訴虞廷棟事情的真-相了?”
南宮長雲哈哈笑道:
“以虞廷棟的精明,你認爲他會不知道嗎?
“何況這件事情是悄而不密,我順便告訴他怎麼處置吳媚-娘,畢竟是一條人命,所以說,在官府看來死不足惜,但人命關天,還是要妥善對待的好啊。”
注:①井裡的蛤蟆罐裡的鱉:指沒有見過大場面的人。
②拉敲:意指拿話來膈應人,有着指桑罵槐的意思,打着騾子叫驢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