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受傷的對手來襲擊的時候,大家也是剛躺在牀-上不長時間,一挨着枕頭就進入迷夢中,每個人睡意都很濃重,康翼騁和鐵忍寒的呼嚕聲此起彼伏,痛快激昂,競相發揮,表現的淋漓盡致。
他兩之所以打呼嚕,是因爲長時間參與激烈的戰鬥,體能消耗過大引起的,應該沒有多大事,因爲年輕就是資本,休息補充自然就會好起來。
而南宮長雲年齡小的緣故,反而沒有打呼嚕,躺下就呼呼睡去;君知秋不打呼嚕,是因爲體力好是一個方面,再一個原因,是他打仗的時候身體輕靈多變,一粘即逝,說明他分寸把握得很好。
康翼騁爲什麼不打呼嚕呢?是因爲他練功多年,素質良好。
等車老闆來躺下後,境況大爲改觀,爲什麼這樣說?因爲打呼嚕的兩人變成小巫見大巫了,那車老闆的呼嚕聲簡直是地動山搖,呼聲如雷,他一呼一吸之間間隔長,深深的吸氣,暢快的出氣,叫人聽着就像雷聲滾滾,轟鳴不絕。
申千月卻睡不着了,翻過來調過去,可以說輾轉反側,終於忍無可忍就無需再忍,直接坐起身來,坐一陣子,還是沒法解決睡眠問題,最後她悄悄的走了出去。
多虧申千月由於別人呼嚕把她“攆”出去了,在涼爽的夜裡深深呼出幾口氣,仰望星空,“哎,原來狂暴怒吼的狂風現在停歇了,這時候天朗氣清,一輪皓月遠掛天邊,草原的夜色竟然這麼靜謐。”
遠望天空一縷雲彩,慢慢的行走,飄向月亮,一切都很安靜,除罷駿馬圍着草池在靜靜地吃草,偶有野狼在曠遠的草原裡平靜的夜色下,揚天嘯月。
正在遠觀天象的申千月,看到遠處隱隱約約有個黑乎乎的影子在漸行漸近,她用手揉了揉眼睛,再看這真是個人,而不是野獸,在草原上的野獸很多,有時候會進入牧民的家裡尋找食物。
但這個影子卻不是,他是個偷襲者,怎麼說呢?他身穿夜行衣,悄無聲息的靠近過來,行動迅速,轉眼就要靠近木屋,所以綜合各方面考慮,申千月馬上回身告訴安昌楓,偷襲者來了。
既然是突襲,說明腿腳輕快,這人剛來到近前,把火把點燃,火苗在夜空中呼呼亮起,偷襲者準備向大家住的房子投擲過去,已經起牀的安昌楓疾步走出來,爆喝一聲:“老小子,又是你,受死吧!”
偷襲者吃了一驚,順手就把火把投了出去,由於是秋季,天乾物燥,東西見火就着,呼啦一下房子就燃起了火光,剛開始火苗非常小,轉眼之間燃起竄天大火,火光映天。
這時候木屋裡的人都走了出來,首先跳出來的是康翼騁,他站出來就喊:“大家積極準備滅火的傢伙,不要慌亂!”接着是南宮長雲踢拉着鞋走到門口,一邊彎腰提鞋,一邊趕緊去找滅火的傢什。
後面依次是君知秋和鐵忍寒等相繼出來,然後客棧的主人也涌到門口,看着大火燃起,慌急得不成樣子,掌櫃的大喊道:“趕緊救火,老天爺,要把我家燒燬了!”
大家趕忙找東西救火,忙東忙西的亂竄開來,南宮長雲看到大家亂幫忙趕緊說:“鐵忍寒找水,君知秋拿被子,康翼騁上房頂拿被子先把火壓滅,申千月看哪裡需要你就到哪裡幫忙,隨時應付。”
由於大家沒有見過這麼大的火勢,也沒有滅過火,多虧南宮長雲看到這種情況,及時出聲應付,大家纔沒有慌亂。
康翼騁已經爬上木屋的房頂,也不顧火勢迅猛,提着一桶水向火苗澆了過去,鐵忍寒邁開大步提着兩隻木桶,水花四濺,快步跑了過來。 шωш▪ тTk án▪ ℃ O
南宮長雲順手接過君知秋的被子,拋向房頂,康翼騁接着被子壓上火頭,申千月找來了繩子,把木桶綁紮好,南宮長雲接過繩子,扔向房頂。
再說安昌楓一聲吆喝,突襲者受到驚嚇順手扔了火把,又朝一匹駿馬展開攻擊,這裡沒有人阻擋,安昌楓攔了一下,沒有攔住,偷襲者的飛刀偏射向馬腿。
他一擊而中,即便是有人在這裡阻擋也沒用,偷襲者境界太高了,除非安昌楓親自抵擋來才能防禦住襲擊,奈何百忙中顧此失彼,讓偷襲者的手,好的一點是由於伸手相攔,襲擊的飛刀打偏了。
安昌楓喊道:“長雲,過來招呼馬匹。”然後亮出飛劍,直接攻向偷襲者。
兩人又展開大戰,飛劍的光芒閃爍,道道華光飛射,偷襲者邊打邊退,漸漸把安昌楓引向院子外面,以邊應付安昌楓的戰鬥,一邊四下亂瞅,他身體受傷,不能長久持續的戰鬥,想瞅準機會逃跑。
安昌楓不知道偷襲者的情況,一照面就奮力和對方拼搏,帶着惱怒,力圖把擾人清夢的偷襲者斬殺在當場,一報心頭之恨,安昌楓把所有的憤恨全部都涌了出來,劍劍力劈,飛劍的擊殺凌厲的攻向對方。
偷襲者慢慢的退出打鬥的場面,打個呼哨將要逃跑,安昌楓的攻擊已經到達偷襲者的面門,一聲炸響,偷襲者哎吆慘叫一聲,轉身就逃,如同喪家之犬,慌不擇路,向遠處逃去。
康翼騁在後面叫道:“安先生,不要上了對方的當,以防他有埋伏!”
安昌楓回聲道:“不礙事,我注意着他的一舉一動,不會上他的當的,你們加緊救火,不要讓造成更大的損失,我要讓偷襲者吃不了兜着走,最不濟也要讓他留下錢財賠上損失!”
聲音漸漸遙遠,二人已經衝到荒漠草原裡邊去了。
南宮長雲聽見安昌楓的呼喚,應了一聲趕過來,湊到受傷的駿馬跟前,仔細查看哪裡受傷了。
馬是不夜臥的動物,如果臥倒了反倒成了大事件,馬是很堅強的大牲口,它和人類長久作伴形成良好的默契,哪怕傷的再重,它也強硬的支撐着,能站立就絕不倒下,這也是它高貴品質的體現。
好在這受傷的駿馬還真沒有躺臥在地,南宮長雲在看到馬的前腿上臂肌肉受傷,傷深可及骨,一支飛鏢插在上面。
申千月把車老闆叫出來,南宮長雲長嘆一聲道:“你看它受的傷那麼重,腿腳不敢站立,只是前蹄點着地,受傷部位‘突突’的直打顫慄,它眼睛在瞪着傷口……”
看到馬受傷申千月急忙的說:“它在流淚,我們的駿馬在流淚,怎麼辦,能治的了嗎?”說着說着她聲音哽咽,南宮長雲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要她堅強點。
車老闆沒有治外傷的藥物,也無奈的嘆一口氣,感慨的說:
“這匹馬勞苦功高,常年奔波沙場,因傷退出戰鬥,本來說過個年兒半載,就讓它歇下,這次倒好了……現在沒有外傷藥,這把飛鏢還不能拔下,要不血流如注可不好辦了……”
說話間,那邊火已撲滅,只見嫋嫋青煙飛散,燒的倒不是很嚴重,多虧救助及時。但是還要維修,要不雨雪天氣,房子將要漏水。
康翼騁從房頂上跳了下來,拍了拍手,走過來彎下腰扶着膝蓋,瞅了一眼傷口,他說:“把咱們的馬弄傷可咋整?哦,我還有傷藥,不過在裡邊,等我去拿過來再拔鏢,不然流血很快的。”
幾個人在等傷藥時,安昌楓和老對手打得佔了上風,一直追擊到大漠很遠的地方,因爲安昌楓擔心這邊,唯恐傷害太大而影響行程,所以沒有全力以赴追趕。
襲擊者也有傷在身不能久戰,草草比劃幾下,逃之夭夭,鑽入荒漠邊上的樹林裡,轉眼已經看不見身形,安昌楓只得退了回來。
好在打鬥的過程中,安昌楓飛劍光影亂飛,一起射向對方腰部,猝不及防下偷襲者攜帶的儲物袋被打了下來,也不知是誰的儲物袋,現在挎在偷襲者的腰上,倒成了安昌楓的獵獲物。
回到客棧的救火現場,看到火光已經被撲滅,只是康翼騁臉上煙熏火燎的,都是菸灰,衆人圍着駿馬,在說着什麼敷藥。
安昌楓掏出玉盒子拿出外傷藥,把藥丸碾碎,一看康翼騁拿了包紮傷口的布料,就對南宮長雲說:“你準備拔-出飛鏢,翼騁把布料伸展,”說着話,伸出手掐住駿馬的動脈,“長雲,向外拔。”
拔-出飛鏢,輕微流出點血,繼續仔細的捏着血管,然後敷藥、包紮,一氣呵成。
君知秋長出一口氣,忽然想到一件事:“車老闆,你這匹馬應該不能用了,是不是把繩套修改一下?”
剛好受傷的那匹馬是套馬,不是轅馬,轅馬得能駕轅,有主見,這樣才能走路順暢,符合這些要求的才能作爲轅馬來使用,這也是萬幸。
留下安昌楓和車老闆在弄繩套,其他人趕緊回屋休息補覺。
翌日一早,吃過飯後,安昌楓拿出帶回來的儲物袋,一翻看,錢財倒是沒有,裡面有幾塊晶石,留下兩塊下品晶石,算是包賠着火損失和支付食宿費用,客棧掌櫃哭擠的臉馬上眉開眼笑,立刻說道:
“各位老闆,歡迎有空再來小店歇息用餐,這次匆忙沒有照顧好大家……”
安昌楓謝絕掌櫃的挽留,說這次經過多有打擾了,還要行路,於是大家出了客棧。
一行人聚在馬車前,康翼騁看向安昌楓,笑道:“今天大家都提起精神來,再有一天半時間就能趕到武城學府,昨夜安先生休息的晚,路上你儘量休息,我來招呼着大家趕路,有動靜會馬上把你叫醒。
“車老闆,車馬經常走這條路嗎?既然走過這條路,說明是輕車熟路的,你只管坐在那裡,能休息就休息一下。我來駕車,後夜風又停了,今天是個好兆頭,咱們出發,喔喔,駕——”
一路上看着邊外野草悽迷,這時候已沒有鮮花滿山飄的感覺,偶爾有野花還在放肆的開着,有的還在怒放。
由於地處北半球,季節的變換,時令到了秋季,所謂秋到八月,寸草結籽,南宮長雲等就跳下車子,邊踏清秋邊遊玩採摘秋草上的野果。
羚羊,駱駝,犛牛,更有野馬在悠閒的啃食沙地上的野草,這些野牲口和食草動物多喜歡吃嫩葉,沒有嫩草葉子可以吃,那只有吃葉色肥厚的秋草。
到了下午,天色近晚,還是沒有看到牧民的營帳,雖然這裡距海邊較近,幾百裡就能看到海,但大漠的風光依然使這裡缺少人煙。
就在大家茫然四顧之際,康翼騁開玩笑說:
“稍等就會出現大-片的帳篷,我記得這附近就有,荒漠地區一眼望不到邊,或許過了山崗就有了,昨天的狂風把一切都變了樣,明明沒有山崗,大風一吹……不對,有狼羣,安先生,狼羣來了,大家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