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的餘輝灑在黃昏中騎士學院高大的樓房上,將淡青上一層金黃,陣陣微風襲過,插在樓頂的德斯特國旗偶爾揚起,一切都顯得那麼的詳和而寧靜。
然而,就在這座高樓的一個房間內,一種令人窒息的氣息連打掃樓道衛生的校工都能感到。
“潘卡拉,事情鬧到這個地步我想你應該很清楚學院會怎麼做吧?”坐在厚實沉重的辦公桌後,普留斯塔院長雙手按在扶手上,一對虎虎生威的眼睛緊緊盯住站在房屋中間空地上的潘卡拉。
“是的,院長,我明白,搞成這個樣子,就算學院明讓我留下,我也沒臉繼續呆下去了。明天一早我會直接把辭職信交給您,中午之前我會自動離開學院。”經過一個多小時的反思調整,潘卡拉此時已經平靜了許多,腿上的傷本就不是很重,上藥包紮過後除了走動時動作稍稍有點變形以外,只是站着並不會有影響,更何況哀莫大於心死,和低落的情緒相比,這一點點傷痛又能算得了什麼。
“嗯,這是現在唯一的解決方案。以後你打算怎麼辦?”開除和辭職結果雖然一樣,但對於學院、個人的名譽和影響完全不同,不到萬不得以的時候,沒有誰會願意開除自已的下屬,因此但凡碰到這種不得不讓某個人離開時,主動勸退是最常用的方法。不管怎麼說,終究是在一起共事了多年的人,就算再怎麼對潘卡通決鬥場上的表現不滿,普留斯塔院長多少也要表示一點兒關心。
“還沒有想過。也許是先找個地方住下來把傷養好吧。”潘卡拉搖頭嘆道。
“怎麼?不去找克拉姆將軍嗎?”普留斯塔院長問道:克拉姆將軍就是潘卡拉背後的靠山,暗日軍團的副軍團長。
“還是再過一段時間吧。”因爲這種事情被人趕出學院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是極不光彩,如何去向克拉姆將軍解釋這個問題,潘卡拉需要時間。
“嗯。到也是。你是需要一些時間好好反醒一下了。你和學員的關係一向不好,我曾經不止一次提醒你要注意一點。騎士學院是培養中下級軍官地地方,在這裡學習的人大部分都會進入軍隊,成爲德斯特帝國國防力量的基石,刻苦訓練,嚴格要求是應該的,但也不能一點兒人情不講。你和傑瑞之間的矛盾我很清楚,你的心情我也能夠理解,但你終究是學院的教師。是一個有着足夠經歷和閱歷的成年人,我本以爲你能夠公私分明,把事情處理好,可是你卻以他帶的人無意之中擾亂教學地藉口大放厥詞,逼得他最後只能用決鬥這種極端的方式來維護自已的名譽。說實話,當我中午知道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時,我對你很失望。
但更讓我失望的是你在決鬥臺上的表現!誰也不是瞎子,誰也都看得出來傑瑞的實力遠比不如你,正常情況下他絕對不會是你的對手。可是在決鬥中。他非常巧妙地利用了你急於取勝的心理,先是詐敗誘使你放鬆了警惕,然後是突發冷招,在退卻中果斷反擊,結果反敗爲勝,一招便制住了你,贏地可以說非常漂亮。反過來你在這場決鬥中卻犯了很大的錯誤,明明佔據了絕對上風,卻因一招不慎變贏爲輸,一敗塗地!在這樣的戰鬥中敗陣固然會令人萬分懊喪。但你應該做的是好好反省是什麼導致失敗的原因,而不是背後偷襲傷人,作出有爲騎士精神的可恥舉動!
騎士學院是教書育人的地方,未曾學藝先做人,如果連當教師的品格都如此低下,那又怎麼能指望他可以教好學生。讓他教出來的學生都是堂堂正正軍人?!
先不去找克拉姆將軍也好,趁着這段時間你好好想一想吧。暫時,我不會把這件事情通知他的,我想還是你親口向他解釋比較好,希望你地反省能得到他的諒解。”更重的話普留斯塔院長也不想多說,他現在只是在例行公事,將自已處理這件事情時的立場和想法告訴被處理者。
“謝謝院長的教誨。對了,您既然已經對整件事情有了瞭解,我想問一下您是否知道那個東方人的情況?我想知道我到底是敗在什麼人地手下。”躬身謝過院長的批評,潘卡拉低聲問道。
“怎麼?你還想着報復?”普留斯塔院長臉色陰沉地反問。
“呵。我憑什麼去報復他?以我現在的實力再練上三十年都未必能接下他十招,我有什麼資格去報復?”潘卡拉苦笑答道:人貴有自知之明,潘卡拉雖然生性尖酸刻薄,但卻絕非愚蠢。
“嗯,要是真這麼想就好了。不管是不是真的,我勸你最好不要去動這個念頭。雖然對這個東方人我知道的也不是太多,不過他進入學院的批示是達特親王親筆所寫,單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他在達特親王眼中的地位。而且,就算沒有達特親王這層關係。以他的實力只要願意,他就不難在軍隊中得到師團乃至軍團一級的高位。”普留斯塔院長提醒道。院長也不是全能全知的神。他還沒有和蘇玉和傑瑞等人談話,能夠掌握地信息只有學院大門登錄來訪者的日誌。
“噢,我明白了。好了院長,如果沒有別的事那我就先回去了。”潘卡拉點了點頭告辭道。
“嗯,去吧。”揮揮手,普留斯塔也沒興趣再談下去了。
舉手行了個軍禮,潘卡拉轉身離開了院長辦公室。
已經是前騎士學院槍術教師的潘卡拉離開後不久,房門聲動,另外一個人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