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天氣不錯,想着到水鄉去玩玩,譬如烏鎮啦,同裡啦,西塘等地,想到就做,不過不能節假日去,節假日去人豈不是很多?於是向單位請了三天假,去西塘玩。反正也只是玩個三天而已,簡單準備了下行禮,就跑去了長途客運中心,看到有去烏鎮的車子,就買票上了車。
一開始精神還挺好的,只不過沒過多久就開始打起了瞌睡,我就是這麼一種體質,到了車上就很容易睡覺了。於是我將耳機塞進了耳朵裡,聽着音樂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被人拍醒了,醒來睜眼一看,司機手裡拿着掃把簸箕,再一看周圍,一個乘客也沒有了,那司機說都到終點站了,人都走光了,他想來打掃衛生,竟然發現我還在車上睡着,便連忙叫醒我了。我很納悶,平時就算是在車上睡覺,可是我總是會在到站之前自動醒來的,爲什麼這一次竟然睡得如此之沉?不過凡事總有例外,反正烏鎮到了,就好好的去玩玩再說唄~~~
根據網上的指示,出了客運中心,還要乘汽車乘個二十分鐘纔到景區,我可不想將時間浪費在乘車上,於是招了輛出租車就讓他開往烏鎮景區。那個司機只開了五分鐘就到了烏鎮,果然是平時,連個人影兒都不見啊。於是結了車前,就前往烏鎮景區。可是到了那烏鎮的門口,發現不對,那牌子上寫的竟然不是烏鎮,而是黑鎮!黑鎮?雖然烏和黑差不多,可是這烏鎮和黑鎮絕對不是一個地方呀,而且我怎麼沒聽說過還有黑鎮的?
這回我開始環顧四周了,發現四周竟然都是荒蕪一片,不,應該說是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莊稼地,而這個黑鎮就在這羣莊稼地的中間,這麼看來,哪兒還有什麼小橋流水人家?我本想再招輛出租車的,可是掏出手機一看,竟然是在圈外,難不成剛纔那個司機將我開到這鳥不生蛋的地方把我給賣了?雖然我是看上去長得像是個柔弱女子,可我好歹也是一女漢子,跆拳道黑帶,竟然敢這麼糊弄老孃,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可是發牢騷管發牢騷,本想走着回去的,可是我最大的一個缺點就是不認路,除非走上個一兩遍,否則還真不知道這路是怎麼延伸的。看來只好去這黑鎮上找部電話,找輛車的。
進了鎮,才發現這個鎮上還真有小橋流水,看樣子是內部的河流,不過那水倒是非常清澈,還是活水,就不知道這水是通向哪裡的,只是奇怪的很,這鎮上每家每戶都門窗緊閉,雖然有晾着衣服,曬着乾菜的,可是就楞沒看到一個人,連貓呀狗呀的都沒見到。不,我好像看到一隻貓,那是一隻渾身有着烏黑亮麗皮毛的小貓,就那樣在我眼前一躥而過。看樣子這個鎮上還是有活物的。普通人家家裡肯定是不會放我這個陌生人進去的吧,所以還得找找有沒有什麼旅店,有沒有什麼小賣部什麼的。
東逛西逛的,突然看到前面過橋不遠處就一幢開放式的建築,也不管那兒是幹什麼的,連忙就奔了過去,去了之後才發現,那是一幢開放式的洋樓,不過很是破舊,窗了什麼的都破了,我擡頭望了一眼,才知道爲什麼這個洋樓不像一般的洋樓那麼暗,原來那屋頂都已經破了,怪不得那麼亮堂,從外頭看還真看不出來。這洋樓說是樓,因爲破損的關係,就一間廚房間還算完好無缺,雖然裡頭沒什麼東西,但那門的插銷倒還挺活絡的,生鏽了還能動。那窗戶倒是已經鏽死了,完全動不了了。我繼續兜了一圈,發現裡頭有個房間很大,放的是明清風格的牀,梳妝檯,椅子,臉盆架,不過都破得厲害,厚厚的一層灰。採光倒是挺好的,可能它的窗戶開得大吧。
這洋樓除了這兩個地方還能看看之外,其他的地方要麼就是破損了,要麼就是地方被橫七豎八地擺放着很多木頭。我看看沒什麼可看的,就退了出來,還是尋電話是要緊事兒。我繼續走啊走,看到前頭有一塊空地,搭建着一排排的座位,可惜那些個座位也是破損的,好多位子都缺了坐的地方。這麼看來前方那個高臺就是表演的地方了罷。我繼續兜着,不一會兒就到底了,那裡被攔住了,過不過去,再前方就是一條大河了,河對過就是羣山,真奇怪,爲什麼都兜了一圈了,還是一個人都見不到?既然如此,我也不管了,徑直就去敲門了,挨家挨戶的敲過來,可是沒有人給我開門,難道我就被困在這個地方了?
算了,既然如此,我還是離開這個黑鎮,走路去長途客運中心吧。我憑着腦中的印象走啊走,不對,我爲什麼又回到了黑鎮?我看着那路牌上的兩個黑色大字,心裡就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完了,我該不會遭遇鬼打牆了吧,否則怎麼可能出不去?要麼就是我還沒睡醒,這一切都是我的夢。我狠狠地掐了下我自己,結果痛是痛的,就是沒醒。我不甘心,走了一遍又一遍,還是走不出這個黑鎮,而這天色也開始漸漸地暗了下來,我一瞧這天色要暗下來了,心裡暗叫不好,根據以往看恐怖片的經驗來看,此時就應該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因爲妖魔鬼怪什麼的都是晚上出來的。可是躲到哪裡去呢?對了,就是那個小洋樓!
趁着天色還未黑,我連忙往那個小洋樓趕去,那裡唯一安全的地方就只有那個廚房。我跑啊跑,終於在天黑之前跑到了小洋樓。可是我感到了不對勁,因爲家家戶戶開始亮燈了,門開始打開,我本來應該爲之感到高興的,因爲終於有人了,可是我卻莫名地感到害怕,不知道爲什麼。等這裡的人陸續都出來之後,我終於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那麼害怕了,因爲那些開門出來的不是人,是鬼啊,爲什麼?因爲那些人的臉上都是些腐肉,有的眼珠子就那麼垂在一旁,有些皮肉分離,我倒吸一口冷氣,速度逃往小洋樓,可是我前腳剛進那小洋樓,就發現不妙了,這個洋樓裡頭別看它那麼破舊,竟然也有鬼,其中一人發現了我,向我衝了過來,我驚叫一聲,衝向廚房。還好廚房中一個鬼也沒有,就在那個鬼要抓住我的時候,千鈞一髮之際,我將廚房門給鎖上了。
我終於喘了一口氣,怎麼會這樣,爲什麼這種事情會發生在我的身上?我只是想要來水鄉踏踏青而已,我可不是想見鬼呀!“咚!咚!咚!”連續不斷的撞擊聲充斥着我的耳膜,我看到那廚房的門快要頂不住了,“嘩啦”一聲窗玻璃竟然被砸爛了,我忘了,這廚房裡頭也還是有窗的!我看到好幾只鬼手就那樣伸了進來,看樣子這些不是鬼,而是殭屍了,否則鬼是可以穿牆而過的啊,不至於還要這麼大張旗鼓地撞門砸窗啊。既然是殭屍那就好辦了,我看了看周圍,沒有什麼武器,打開櫥櫃門,裡頭空無一物,這回可完了,突然想到包裡面有把摺疊傘,聊勝於無吧,於是我抽出摺疊傘,躲在門旁,當門被撞開的時候,我一下就打了過去,然後跨過那具殭屍,打外頭的殭屍,可惜如今的傘質量實在是差得不堪一擊,只打了兩個殭屍,那傘柄就斷了,我只好和他們肉搏了,可惜寡不敵衆,眼看着殭屍越來越多,而自己的體力卻在漸漸耗去,終於我支撐不住了,在昏過去之前我很後悔不在節假日出遊踏青,然後兩眼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本來以爲自己就這麼死了,只是沒想到我竟然還清醒了過來,全身上下的皮膚還好好的,而且沒有被咬過抓過的痕跡,嘿,難道那只是我做的一個夢?不過當我打量四周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被圍在了殭屍中間,那些殭屍就那樣直直地盯着我看,我的媽呀,難道是一定要趁我活着將我生吞活剝了他們纔開心?就在我思索着該怎麼逃出去的時候,一個殭屍從重殭屍中走了出來,一個聲音就傳到了我的腦海裡,雖然站在我面前的那個殭屍下巴都沒了,但我很肯定那聲音就是我面前的這個殭屍所發出來的。他說如果我要活命,就要幫他舉辦婚禮,否則他就要將我變成他們的一員。我當然是馬上同意了,只要能活命,莫說是爲他舉辦婚禮,就是幫他舉辦葬禮我也願意。
於是我開始了忙碌的籌備婚事,第一是佈置婚房,就是那個小洋房中採光很好的那一間,有着明清傢俱的那一間大屋子。當然打掃的活都是我來幹,那些殭屍就杵在我的周圍,想停下來歇歇腳都不行,還好我自己帶着水和零食,要不然我就不是被他們給害死的,而是給餓死的。屋子打掃完了,開始佈置房間,我去找來了紅色的牀單被套等,我纔不管這些乾淨還是髒,只管鋪着再說。之後我又開始當迎賓的,對着每一個來參加婚禮的殭屍們點頭哈腰,收禮金,當然禮金全是冥幣。我看着那些殭屍們那往下淌的黃綠色不明液體,那垂垂噠噠的腐肉,我心裡暗想着他們都是人扮的,都是人扮的,可是那掉下來的眼球,少了一半的頭顱,怎麼都不能跟正常人聯繫起來啊。我又當了司儀,說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的話,最後終於要將新人送入洞房了,所有的殭屍都歡呼起來,甚至開始走向我,我看到他們嘴裡都流出了不明的液體,心裡想着,原來他們所說的都是騙我的,現在我就成爲了他們最好的婚宴食物,我只好再一次的昏了過去,起碼這樣可以感受不到痛苦了吧。
過了很久,我終於醒了過來,而且不是自然而然醒過來的,而是被推醒的,我睜眼一看,眼前是之前送我來這黑鎮的出租車司機,還有一箇中年女人我不認識,後來才知道我乘車乘了一半,就吵嚷着要下車,而那個地方在很久以前叫黑村,後來村裡感染了病毒,很多人都死了,雖然後來疾病被治癒了,但是也沒有人願意留在那個地方了,便全都走了,那裡也變得荒蕪了,可我當時死活要在那裡下車,他只好放我下來,反正這是乘客自己的要求。我擡眼看了看四周,荒涼一片,哪兒還有什麼莊稼地,哪兒還有什麼屋子。不過我卻看到有一幢破損嚴重的小洋房,赫然就是那幢小洋樓,可是隻有那麼一座立在那兒,其它周邊都是那張破落倒塌的建築。那司機告訴我說昨天他回去和他老婆說了我的事情,他老婆就說我肯定是被鬼上身了,執意要過來看看,沒想到就發現我昏迷不醒。那個中年女人也開口說話了,說自從這裡荒廢了之後就經常鬧鬼,很多人都說自己遇見殭屍了,可是請過道士,道士卻無能爲力,所以這個地方就被劃爲禁區了。我這纔看到不遠處立着一塊牌子,上頭寫着“危險,禁止進入”的字樣。
之後我就被送往了真正的烏鎮,可是我的腦海裡總是浮現出當時的情景,到了鎮上的旅店,要登記身份證,我便拉開包掏身份證,結果卻發現包裡有一疊的冥幣,還有壞了的雨傘,我這才知道我遇到殭屍的事兒是真的,並不是我在做夢。後來那司機打電話給我說那天我走了之後,那幢小洋樓就倒塌了,政府重新將那兒規劃了一下,重建時從那洋樓底下挖出了兩具死屍,一男一女,已經死了很久了,可是身上穿着的紅色禮服卻非常新,好像是剛舉行好婚禮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