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綰拉了拉慕容名,“不要管那個周大人了,聖上怎麼就賜婚了呢?我要怎麼辦纔好?”
慕容名從周諭鈞的事情裡回過神來,“我也不知道,只是楊孜墨前些日子去找了宇文泰,秘密與他商議了什麼以後,宇文泰就讓人給聖上傳了話,聖上就下聖旨賜婚了。”她說到這裡便看了看容綰,“並且命了其他的大臣領兵出了長安城,從潼關,一直到玉璧城都有官兵把守,好像是如臨大敵一般。”
如此這般,是爲了要對付孤濯嗎?楊孜墨到底和宇文泰說了什麼?不過按照宇文泰心狠手辣又多疑的性格,只要楊孜墨稍稍提及孤濯的不是,那宇文泰都是不會放過孤濯的,
容綰記起半月前,楊孜墨對她說過,孤濯已經跟隨使臣來了西魏,“可有孤濯的消息?”
慕容名黛眉蹙了蹙,“沒有!不過東魏這次派來的使臣當中,有一名大將也叫孤濯,我們只聽了他的名字,卻沒有見到他的人!”
她目光凝向容綰的雙眸,“你告訴我,那個孤濯,是不是就是西魏的孤濯?”
對於慕容名,容綰是想隱瞞的,既然孤濯都已經明目張膽的來了,儘管他還沒有露面,但也等同於是表明了身份,那她也就沒有什麼號隱瞞的了,
“是!”容綰點頭說道。
慕容名抿了抿紅脣,有些溫怒,“這麼大的事,你竟然不告訴我。你心裡到底有沒有姐姐?這次他差點害死你,你知道不知道!”
“不關他的事,反倒是我害了他啊!”容綰卻不以爲意,“楊孜墨是想用我來拿捏他的!”
慕容名聞言,有些氣結。“你這傻丫頭現在還幫他!”
容綰見姐姐生氣了,本來是想要說些什麼,卻也忍住了沒有再說話。
慕容名見她這樣,不由得心裡軟了軟,語氣柔和了一些,“我也不是不讓你和他在一起。而是太生氣,你竟然將這麼大的事瞞着我,也氣你因他而受到牽連。”
容綰翹了翹嘴兒,“恩,我知道錯了。以後有什麼大事都跟姐姐說。”
慕容名不忍心再說她,只當她還小,以後再大些就知道保護自己,不過也不能就這樣輕易的原諒了她,
“這話我就聽着,要再有下次,看我怎麼收拾你!”不過她此刻也只能是嚇唬嚇唬她,誰叫她是她的親妹妹。誰叫她才吃了牢獄之災剛剛放出來,誰叫她太心疼這妹妹,不捨得去罰她!
容綰抿抿嘴。上前去挽了慕容名的手,“不會再有下次了。”
慕容名心裡稍寬,但仍舊是揪成了結,“你這才乖!”她說了她一句,然後又說道,“至於楊孜墨逼婚的事情。你也不要太擔心,姐姐會想辦法的。”
“姐姐你打算怎麼做?”容綰問道。
慕容名聞言。略略思索了一會兒,才下定了注意。確切的說是下定了決心,“這件事我想來想去,只有一個辦法,就是逃婚!”
“逃婚!”容綰驚叫了起來,這個很可怕,可是比嫁給楊孜墨要好多了,“怎麼逃?”
“你只需要等着就好。”慕容名說道,“我會部署好,到時候你在婚禮上逃走就好!”
“爲什麼要在婚禮上?”容綰問道,卻是問出口來,就意識到了什麼,說道,“姐姐是想要陷害楊孜墨嗎?”
“當然了,你如果現在逃走,失蹤,會牽連到許多無辜的人。”慕容名說道,“可你若是在婚禮上逃走,只要部署的漂亮一些,是可以讓楊孜墨落人把柄的,雖然不會對楊府造成什麼影響,可我認爲,一些有心人必定會抓住機會做些什麼的。”
這個辦法好!
又能逃走,又能讓楊孜墨吃虧!
可是,如果逃不走怎麼辦?姐姐的辦法真的能萬無一失嗎?
就在容綰糾結,又擔憂的時候,門被敲響了起來,“大小姐,二小姐。”
外面有隱衛在叫道。
這個時候誰會來找她們姐妹兩?
容綰和慕容名對望一眼。
慕容名走到門口,將門打開,“怎麼……?”
話未說完,她的語音便落下了。
容綰滿臉納悶,但也跟着過去了,瞧見門外頭站着的高大男子,是愣怔住了。
慕容名沒有失神,瞧見他是冷哼了一聲。
容綰被這聲冷哼拉回了思緒,她想要笑,最後卻要哭,卻忍住了眼淚,咬牙道,“你怎麼來了!你還知道來啊!”
孤濯只是笑笑,隨後抿了抿嘴,“對不起,我來晚了。”
容綰本來有一肚子氣要撒,可是見她這個任罵任她撒氣的樣子,心頭一軟,輕哼了一聲,卻也不再對他發脾氣。
孤濯凝着她,“不要生氣,是我錯了。”
他沒有錯啊!
容綰聞言,見他一副真的認錯的模樣,心頭再一軟,忍不住對他說道,“你怎麼纔來?”
孤濯要說話回答她。
慕容名卻不想這麼簡單就原諒孤濯,再次冷哼了一聲。
孤濯見容綰不再生氣,這纔看向了慕容名,對她恭敬施禮道,“姐姐。”
慕容名冷笑,“怎麼?這會兒纔看到我?我是該說你癡情呢?還是該說你沒禮貌?”
孤濯聞言也不惱,只是神色平和的看着慕容名。
但奇特的是,孤濯這人高馬大的,卻能站直了身子,露出這樣謙卑的神色,但又沒有一絲一毫覺得他渺小的感覺,
“對不住,我太擔心綰綰,這會兒好容易趕過來,便是疏忽了姐姐了。”他恭敬的說道。
慕容名再又冷哼了一聲,“雖然不知道你是如何找到我這裡,也不知道你是如何知道我就是綰綰的親姐姐的,可綰綰還沒嫁給你,你此刻喊姐姐是不是有些過早了!”
容綰滴汗,姐姐好凶啊,她忍不住拉了拉慕容名的衣袖,慕容名卻不睬她,收了手躲開了她的手。
容綰有些尷尬又擔憂的看向了孤濯,卻瞧見他收起了之前謙卑的神色,但也沒有發惱,他看向了容綰,“只能說,綰綰太不小心了,我是跟着她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