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康福見乙弗軒哭了也不害怕了,哈哈笑了起來,“哼,你來打我啊,你這個傻子!”
說罷,再次撿起地上的石頭就扔了過去。
那石頭砸到了乙弗軒的頭上,破了個口子,鮮血順着他的臉頰流了下來。
乙弗軒卻是不哭了,似乎是真的憤怒,從地上爬起來,不管不顧張牙舞爪的就衝了過去。
鄭康福嚇得轉身就跑,不一會兒便跑的沒影了。
那幾個婢女先是一愣,隨後竟再次攔在了乙弗軒的面前,並且伸手推了過去。
惜秀院正門前只有一條路通進來,容綰從走廊拐了個彎兒,就正好瞧見乙弗軒,眉頭皺了皺眉,沒打算管。
‘噗通——’
一聲落水聲清晰的傳了過來,容綰再看過去的時候,乙弗軒竟已經被幾個婢女推下了水去。
容綰立即就衝了過去,將幾個慌作一團的婢女撥開。
乙弗軒竟已經在池塘裡撲騰了幾下扒着池塘邊緣站了起來,這池塘水並不深,只到了他的胸部。
只是這會兒他已經不是身上有些污垢,而是整個兒變成了泥人。
容綰伸手過去,乙弗軒很自然便伸手過來將她的手抓住,將他從池塘里拉出來,他便又哭了起來。
容綰心頭一股無名怒火冒了出來,轉頭便喝道,“你們做什麼?連東雍王也敢欺負!是不是不想活了!”
幾個婢女原本是打算跑,卻是方纔被東雍王落水嚇懵了,而這會兒卻也沒膽子跑,便頓在了原地。
容綰的模樣似乎是要將幾個婢女給吃了去。
幾個婢女嚇得一愣,隨即竟也兇狠了起來,“你誰啊?你憑什麼說我們欺負東雍王?你哪隻眼睛看到了!”
“還敢狡辯?”容綰冷聲說道,“你們不但欺負東雍王,還包庇鄭康福打傷了東雍王,真的是好大的膽子!”她其實並未見過鄭康福,但是府裡唯一的少爺便是他,所以一見到那個六歲的孩子,囂張的模樣,聽到婢女們對他的稱呼,她便知道那是誰。
容綰說完,便拉着乙弗軒打算離開,他這會兒身上都溼透了,必須洗洗換身乾淨衣裳,否則非得着涼不可,而且今天這個事情她也沒有打算作罷,否則以後乙弗軒還得被欺負。
幾個婢女恐她去告狀,忙攔住她的去路,“你去哪兒?”
“讓開!”容綰喝道。
“你先說你去哪兒!”
“我們不會讓你去告狀!”
容綰冷冷笑了起來,“哼,你們現在知道怕了?剛纔幹什麼去了?”
不知怎麼的,幾個婢女明明人數有五六人,比容綰兩個要多幾倍,此刻竟瞧着她有些害怕。
下一刻,只見容綰忽的伸手過來,幾個婢女一陣驚嚇,卻還未來得及後退,就瞧見她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幾枚銀針來,離得最近的婢女,眼睜睜的瞧見那幾枚銀針扎進了自己的胸口,
“啊——”
她的叫聲幾乎都沒有持續多久,便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殺人啦——!”
“救命啊——!”
剩下幾個婢女立即捂着嘴巴大叫了起來,隨即逃也似得奔走了。
容綰冷哼了一聲,彎身將那個婢女胸前的銀針給拔了出來,隨後用另一隻手抓着那個婢女的手腕,將婢女拖着走。
容綰在這,乙弗軒其實並不怎麼害怕,見她把那幾個婢女嚇走,開心的笑了起來,然後依樣畫葫蘆,拖着那暈倒的婢女另一隻手,跟着她一道去了靈秀院。
幾個嚇得亂叫的婢女,跑到了錦繡雲端外邊,亂七八糟的將事情說了一通。
門口的婆子胡亂的聽了一遍,當即便面色大變。
黃衣少女,柳眉大眼,因爲天氣寒冷,鵝蛋臉頰兩側,便凍得起了些紅暈,但也因此顯得皮膚越發的白嫩,即便不施粉黛,也似粉雕玉琢般。
婆子與幾個婢女見到她,便欠身道,“四小姐。”
此女,便是四小姐,鄭雪燕,乃三夫人的親生女兒,鄭康福的親姐姐。
“你們剛纔說什麼?好好再說一遍。”鄭雪燕問道。
“是。”婢女說道,“方纔奴婢幾個受了東雍王婢女的委託照看東雍王,後來東雍王發病,要打小少爺,奴婢幾個保護小少爺,攔在了東雍王面前,後來那個跟隨三小姐回來的姑娘來了,說我們欺負東雍王,還用針扎死了……扎死了小竹。”
婢女想到方纔的情景,竟面色白了白,想起了小竹倒下的模樣,更是哽咽的險些哭了出來,“四小姐,您得給小竹,給我們做主啊,那個女人還說要去告狀!”
鄭雪燕眉頭皺了起來,冷哼了一聲,“竟有這等事?”
幾個婢女皆是連連點頭。
“豈有此理!”鄭雪燕怒道,“那個賤人!”
“走!”鄭雪燕喝道,“本小姐帶你們去說理,給你們做主!”
鄭冬靈在屋子裡換好了衣裳,馬姑姑趕緊將暖爐遞到她手裡,隨後扶着她出來。
正好瞧見容綰和乙弗軒拖着一個婢女走進來,乙弗軒全身溼透,還被污泥給弄的幾乎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此刻靈秀院皆是跟隨乙弗軒來的婢女,見乙弗軒這副模樣,都嚇呆了,隨後趕忙過去,
“軒王,你怎麼了?”
“軒王誰欺負你了?”
只有鄭冬靈瞧見那個婢女不妙,臉色一白,便問道,“綰綰,那個婢女怎麼了?”
容綰神色淡定,“沒事,就是她方纔想欺負東雍王被我銀針封住了筋脈,暈過去了,一刻鐘以後纔會醒來。”
鄭冬靈聞言鬆了口氣,隨即聽到她口中所言,再次臉色一白,“欺負軒王?怎麼回事?”
幾個乙弗軒的婢女也是愣了愣,看向了容綰,“欺負我們軒王?”她們雖然很嫌棄乙弗軒,但是也好歹是自己的主子,而且若是讓劉將軍知道了,必定要問責,這件事她們自然是不會善罷甘休。
“先給東雍王找乾淨的衣裳換上吧,否則他得受涼。”容綰鬆開了手,拉着乙弗軒走到鄭冬靈跟前。
“嚏……”乙弗軒卻是已經打了個噴嚏,脖子也不舒服的縮了縮,顯然是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