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洗牌,那麼,從新開始吧!
後面原來還笑的開心的女孩,緩緩斂下笑容,冷漠的表情似乎從未笑過一樣僵硬。
拿出掛在腰側的洋娃娃,隨意拽着,看向了女孩離開的方向:“症狀,自我欺騙,自我催眠,自我修復,是個潛力很大的精神病患者,沒有發狂的預兆,可以繼續實驗。”
女孩自言自語的當然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手中的洋娃娃迎風飛舞的裙襬,顯得那樣怪異。
“砰!”地下室的門被狠狠打開,木質的大門與牆壁之間的碰撞,幾欲碎裂。
我放下手裡的花盆,快步走到牀邊,喘着氣,死死看着他。
程浩俊朗的臉已經不在,入眼的只是一具帶着血肉的骷髏。
他似乎知道是我,怨恨的目光一下子看向了我,只剩下一隻的眼睛照射出來的東西,讓我的心越來越下沉。
是麼,他從沒有愛過我,在他心中,我就是一個免費上還倒貼錢的**!
我雙手捧住他的臉,顧不得他的嘶鳴哀嚎,低吼着:“說你愛我!你愛我的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他聽不見我說的話,全部的感官都被疼痛侵襲着。
因爲疼痛,他瘋狂地掙扎起來,我險些抓不住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我就是個傻子!我就是個傻子!程浩!在你心裡本來就沒有我是不是!你只是當我是個**,可以想上就上,想走就走,想丟就丟的**!你愛的只是我的錢,你要的只是我的錢!是不是?!是不是!!”
我尖銳地尖叫着嘶吼,幾欲震裂我的喉嚨,刺穿我的耳膜。
“垃圾!垃圾!垃圾!————————!”
聲嘶力竭的之後,便是全身的脫力。
我無力地坐着,抱着膝蓋沒有再出聲。
陰暗的地下室一下子清冷了下來,更加顯得寂靜,連帶着空氣之中都出現了詭異的窒息感。
程浩似乎感覺到什麼要發生了,死命掙扎着,但是手腳的繩子卻結結實實困住了他所有的行動。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或許是長長的幾小時,或許是短短的幾分鐘。
原本坐在地上的女孩緩緩地站了起來,長長的黑髮靜靜垂直着,看不清表情,卻讓人無端端從心底發寒。
“垃圾……從沒有我愛過的人,只有讓我厭惡的垃圾!”我赤紅了眼,心臟承受不了地疼痛,奮力撕扯着我的五臟六腑,痛得想要死去,卻讓我更加清醒。
我,把我的愛埋葬。
但,傷害我的,我要一一讓他們償還!
不再溫柔,我一把抓住程浩的右手。
已經在腐爛邊緣的手掌帶着惡臭直直鑽進我的鼻子,我愛他,他的一切我都愛,而現在,只是讓我覺得噁心!
我,要,殺,了,你,呢!
“啊————放開我!放開我!林琳不要這樣,不要這樣!”
程浩可悲可笑的哀求還真是下賤呢。
我輕笑,死死扣住他的手,我用剪刀一根一根剪斷他縫合四肢的線,因爲些許的日子,皮肉之間有一些連在了一起,一縷縷的肉絲還真是一副美景呢!
沒有了細線的縫合,那些細細的肉絲怎麼可能承受手腳的重量呢?!
地球的引力,迫使程浩已經沒有知覺的手向下拉伸,他恐懼地哀鳴着,突兀的眼球在頭骨的洞中狠狠突出,好像一下子就會崩出來似得。
“哎呀呀,你本來就該是這樣醜惡的樣子呢。”
我嗤嗤地笑着,手上毫不留情地剪斷了所有縫合的細線!
然後退後遠遠地觀賞我的傑作。
血紅色的骷髏,血脈噴張的血管,洶涌的血液,還有骯髒的垃圾!
“啪!”
原本就只剩下皮肉的斷口,愈加承受不住手腳的拉力,終於兩相斷裂!
“啊————”我可不知道他痛不痛呢,只是任誰親眼看見自己的手腳斷開,也是會和這個垃圾一般痛苦地尖叫吧?!
吶吶,再叫悽慘一點吧,讓你的痛苦化爲最好的藥物治療我的內心。
你的傷害,就算再痛,我也一樣會接受,因爲我以爲你至少愛過我。
只是,我從未想過,原來真相是一種多麼惡毒殘忍的果實,它吞噬了我,也造就了我。
現在,哪怕是一丁點,你也不配被我放在心裡!
“疼麼?我會讓你更疼哦!”
我垂下頭,看着這具型若骷髏的垃圾,心裡一陣快意。
手裡的剪刀微微,張開,對着程浩的咽喉,剪下。
他急促地起伏,滿眼的不敢置信,好像噴泉一樣的鮮血一下子就染紅了我的連衣裙。
米色的長裙配上刺眼的紅色,竟然顯得那樣和諧。
暴露在外的牙齒顫抖着,卻說不出話來,哎呀呀,對啊對啊,已經斷掉的聲帶,怎麼可能再發出下賤的聲音呢!
我握着剪刀,歡快的提起裙襬,在漫天的鮮血中,快樂地旋轉起來。
溫熱,黏膩,腥臭,通通沾染在了身上呢。
只是這個垃圾早就弄髒了我,還有什麼可以在乎的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捂着肚子,笑到抽痛還是停不下來呢!
等到我終於停下了狂笑,才發現,那堆垃圾已經不帶任何生息了。
歪着頭,好奇地看着。
然後,我坐在他身邊,一點一點的,剪斷,他的脖子……
或許,因爲沒了生息,後來噴涌的血液不是非常多,我細心,耐心地沿着斷口,剪開它。
“咔嚓……”
最後的一刀,終於落下。
滿意的放下剪刀,我雙手捧起他的頭顱,細細觀賞。
沒有面皮,沒有嘴脣,焦黑的面部肌肉,暴露在外的牙齒。
真是!
太好玩啦!
我一把抓住頭顱的頭髮,然後緊貼着他,喃喃自語:“你是垃圾!!!低賤,骯髒的垃圾!!垃圾,垃圾。垃圾……”
兩行溫潤緩緩滑下臉頰,我知道那是什麼,可我不想去確認那是什麼。
我,不要再一次,爲了一個,垃圾,來傷害我自己!
滿地的鮮血鋪滿了整個地板,滿眼的紅色刺目,耀眼。
拎着垃圾的頭顱,我走到門邊,撿起了一邊早已被遺忘的花盆,外圍的圖案精緻細膩,呵呵,裝一個頭顱綽綽有餘呢。
我歪頭對比着手裡的垃圾和花盆的容積,滿意的勾脣。
吶吶,爲什麼我的心臟感覺不到跳動了呢?
爲什麼我一點也不想哭泣,一點也不想傷心了呢?
現在的心情就幾乎要用興奮,來形容。
我放下垃圾,走到那具已經沒了四肢和頭顱的身體身邊,啊,真是一灘噁心的爛肉呢!
撿起一邊的手掌,一個個削掉手指頭,然後慢慢撿起垃圾的腳掌,繼續削掉上面的指頭,啊啊,好期待啊,這樣的爛肉,到底誰會認出他呢?!
挖出花盆中的泥土,我把手指腳趾和垃圾的頭顱放了進去,然後埋上黑色的泥土,最後扶正那一株翠綠的嫩苗,哧哧地笑着摸了摸它:“吶吶,以後你就是程浩了呢,最愛我,願意一生一世守着我的程浩,而那灘垃圾……”我微微扭頭向着牀上一堆爛肉看去,然後冷冷地接着說“既然是垃圾,就該扔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