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特輯,洋娃娃)
黑暗,掙扎,尖叫,哭鬧,鮮血……
充斥在一起交織出一張密密麻麻布滿毒液的網,緊緊的,沒有一絲空隙地纏繞住角落嬌小的女孩。
女孩很小,只是瘦小的模樣。
因爲瘦弱,尖尖的瓜子臉襯得眼睛更加地大,只是慘白的臉色讓人想不起可愛這種詞,第一時間,病態便是第一映像。
“我cao你麻痹!你個臭**,老子娶了你就是老子倒了八百年的血黴!原來還以爲這是老子的賠錢貨,呸!什麼時候給老子戴的綠帽子!你個賤貨,說!”男人恐怖的好像地面震動的嗓音,幾乎震破整個房子。
女孩顫了顫,更加往角落縮了縮,整張臉埋在腿間,只有細瘦的肩膀微微顫動。
“不!我不是故意的,老公,那次我是被一個流氓**了,嗚嗚……我也不知道這個孩子……嗚嗚嗚……原諒我,老公,我是真愛你一個人!求求你不要離婚,不要離開我!”女孩稱爲媽媽的女人,跪在地上任由男人打破了頭也哭鬧着不放手,她恨那個**自己的男人,但是她不恨這個孩子,就算自己知道了,可是還是不忍心打掉她,現在的一切也是自己自找的。
“憑什麼老子要繼續和你這個臭**一起!這麼多年了,我哪點對不起你,還讓你給我養個白眼狼!”
男人彷彿纔想起角落的女孩,看見只剩頭頂可以看見的長髮更是怒氣恆生,他拿起一邊的酒瓶,狠狠地砸了過去,嘭地一聲,女孩身子一歪,躺了下去。
沒有聲音了呢,真好……
這是女孩唯一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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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噶的粗喘當中夾雜着點點快意,男人發福的身體醜惡地暴露在空氣中,女人抽泣着,眼眸中帶着莫名的情感,不知道是委屈還是什麼。
疼痛,是一種折磨,但是對於剛剛痛醒的女孩來說,她將要面對的是比肉體的疼痛更加絕望的折磨。
下體撕裂般的劇痛,父親猙獰粗喘的醜陋面容,都是她痛苦的來源,她掙扎着,踢動着,喊着爸爸,媽媽,迴應她的是父親更加殘暴的凌虐動作,和纖細手腕上牢牢抓緊的手掌!
媽媽的眼中閃爍着淚光,口中喃喃地說着:“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那雙曾經無數個夜晚溫暖自己的手,像一把冰冷牢固的鎖鏈,無情地,幾乎陷入女孩掙扎的手腕中。
被困在荊棘之中的小獸即使奮力掙扎,得到的也是滿身的鮮血和傷害。
在小女孩幾乎以爲是一個世紀的噩夢,身上的男人重重抽了口氣,然後死死壓着女孩喘氣。
帶着臭氣的口腔毫不客氣地對着小女孩的臉蛋吐了口口水,然後才起身穿衣:“媽的!以後這小**就是我的!”
女人看着男人走出房間才頓了頓,看向了牀上的女兒。
一身瘦小的身體,都還沒有發育完全,細瘦的四肢和腰部,佈滿了嚇人的青紫,隱秘的地方滑落出的污穢,稱着血跡,顯得那樣窒息。
那雙大大的眼睛,帶着一片的空洞,一邊的麻木,就這樣直直看着女人,似乎,生命已經消失的洋娃娃一般。
女人忽然害怕不已。
不!
她怕的是自己!
自己剛剛親手幫着自己的丈夫**了自己的女兒!自己剛剛親手,死死拽着她,讓她遭受凌虐!
她底底地哭出了聲,然後死死抓着牀沿,放聲大哭。
只是,你現在,是不是太遲了,呢。
接下來,便是活在地獄的日子。
女孩無力反抗男人,一次又一次被**,甚至經期還未到來的女孩,早早地見識到了世界的黑暗。
爲了不讓她長大,天天給她打抑制生長激素,女孩的容貌,在十三歲便沒有再變過。
被稱爲父親的男人逼迫女孩穿着暴露的衣服,強迫女孩每天微笑着生活,每天的打罵,每天的**,就像一寸寸切割下的心臟碎片,慢慢地千瘡百孔,破爛不堪。
在女孩最終無法忍受的時候,一個可怕的念頭從她腦海產生……
女人疲憊不堪的回到了家,迎接自己的,不是平常丈夫的怒吼,而是靜謐的氣氛。
女孩踮着腳,站在煤氣前,哼着歌在煮東西,濃郁的香味充滿了整個餐廳。
“媽媽,你回來了啊!我給你做了好吃的呢!”
女孩興沖沖地放下了手中的大勺,蹦蹦跳跳地走到女人身邊,臉上掛着的是滿是稚嫩的笑臉。
只是,她知道,這個稚嫩的女孩已經十六歲了,本該華麗綻放的面容卻永遠的停留在了青澀。
女人微微酸澀,但是也奇怪爲什麼女兒今天對待自己的態度卻是和平常不一樣了。
帶着激動和好奇,她落座餐桌。
一碗香氣濃郁的湯端到了女人的面前。
稀稀拉拉的白色肉粒,看不出材料,可是聞着倒是難得的香濃。
她輕輕拿起勺子,生怕,這是自己一場美夢。
肉湯,滑入咽喉,稀爛的肉粒和咽喉壁的碰撞,帶出一陣味蕾的刺激,女人覺得嘴裡的東西比她吃過任何的都好吃!她停不下來地一勺子一勺子往嘴巴里塞。
女孩宛如洋娃娃的白淨臉上,稚嫩的笑容帶着僵硬和慣性,她雙手支着下巴,看着女人一口口吃完。
然後乖巧的拿起捏在手中的餐巾布,幫她擦乾淨嘴角遺留的湯汁。
“媽媽,爸爸好吃麼?”女孩咧嘴說着,潔白的碎牙閃着光。
女人愣了一下,然後低頭看着碗裡僅剩下的點點湯汁,然後雙眸瑟縮了一下:“呵呵,你開的玩笑不好笑呢。”
女孩緩緩拉下了嘴脣,起身走到還在小火燉煮的大鍋前,拽着把手用力一拉,鍋裡的東西撒了一地,白色的碎肉中,一顆人頭帶着騰騰的熱氣,歪斜在地上。
已經沒了肉的臉頰,全是斑白的骨頭,經過了燉煮後結出厚厚晶膜的眼睛,帶着熟透的結痂,愈加顯得恐怖。
女人兢懼地站起,手臂碰倒了桌子,幾乎已經空了的碗碎了一地,女人看着不敢置信地軟到在地,然後便是想把胃部都嘔吐出來的作嘔聲。
女孩面無表情的走到另一邊的碗櫃邊,拿出一套華麗的童話中的可愛紅色蕾絲長裙,她褪下身上幾乎鏤空的超短裙,穿上這套衣裙,在原地轉了一個圈:“哈哈,媽媽,你看啊,我多漂亮啊,是不是!”
輕快的,興奮的童聲從女孩口中脫口。
只是,女孩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無論她的口氣多麼開心,臉上卻只是一片冷漠。
天真稚嫩,宛如童話中的公主……
全是,騙人的!
大人們呢,總是喜歡把最髒的事實掩蓋在滿是華麗的謊言之下,就算外表再美好,腐爛的內在還是會帶着臭氣腐爛。
女人想跑,但是,雙腿和手臂漸漸沒了知覺。
她看着掉落在一邊的餐巾,眼中,是恐懼。
“婉婉啊,媽媽最愛你了。”
“婉婉啊,你喜歡什麼,媽媽都會給你買的!”
“婉婉啊,誰敢欺負你,媽媽一定給你出氣。”
“婉婉啊,誰都可以傷害你,只有媽媽,會一直守護你。”
…………
女孩冷漠的眼眸低垂看着掙扎的女人,口中一句一句,像是魔咒,擊打女人的內心。
在慌神間,一隻小腳狠狠踩上了女人的手腕。
“婉婉……”
“噓!……”
女孩伸出左手食指,放在嘴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女人:“媽媽,我發現了欺負我的東西呢,等我,報復她吧。”
女孩說着,蹲下了身子,就着踩着女人的右腳,用右手的尖刀,劃開了她的手腕。
“媽媽,我好疼呢!下面疼,手臂疼,腿上疼,心裡更疼……可是啊,我不敢哭出來,不敢掙扎反抗呢,因爲啊,那樣會換來更疼的呢,媽媽也會死死拽着我,不讓我動彈誒。
”
手腕上的血涌現出來,染紅了地板。
女人的意識漸漸模糊不堪,在瀰漫着水汽的世界,她看見女孩嘴角最冷漠的嘲笑,看見女孩最冰冷的目光,啊……
自己,確實是一個狠毒,失敗,卑微的母親呢。
尖銳的刺痛感襲來,心臟彷彿被撕扯一般的疼痛,女人帶着愧疚,帶着恐懼,漸漸被黑暗吞噬。
“那是最美最美的童話,狠毒的巫婆被挖出了心臟,漆黑的顏色帶着哀傷,流出的眼淚是腐臭的骯髒,善良的公主拿起心臟,扔在地上狠狠踩碎那抹不堪的荒涼,飛濺的餘灰沾滿身上,帶着毒藥污染了善良……”
女孩哼着歌,擺弄着身邊的瓶子管子,一具沒有人氣的洋娃娃靜靜躺在地上,旁邊,是一顆還在顫動的心臟。
纖細的管子佈滿心臟的出口,然後擰在一起,插進了女孩的手臂,鮮紅色的血液緩緩流動,心臟開始平穩地跳動。
拿起洋娃娃, 女孩歪着頭欣賞,黑色的連衣裙,黑色的長髮,黑色的靴子,黑色的嘴脣,卻只有眼睛,血紅一片,顯得格外的詭異,讓人不寒而慄。
她輕快的說:“媽媽,我們現在永遠在一起哦!”
臉上,是一片木偶一般僵硬的冷漠。
那天,大火蔓延了整棟樓。
喜歡對着自己指指點點的鄰居,化成了灰燼啊!
喜歡在沒人注意的時候偷偷摸自己的周叔叔,化成了灰燼啊!
喜歡嘻嘻哈哈嘲笑欺辱自己的孩子們,化成了灰燼啊!
女孩忍着笑,手上死死抓着洋娃娃,青筋畢露。
五年的時間悄悄地殘忍地過去了,原本青蔥的少年們,開始走向了成熟,走向了性感,只是女孩依舊帶着稚嫩的容貌不停的轉學。
22歲,女人最美,最真實的年紀,而女孩依舊,只是女孩。
漸漸的,她開始沉迷於屍體。
她喜歡研究各種武器對於人體造成的傷害。
短短的三年,她成了政府的救兵,專門解決他們解決不了的事件。
直到,有一天,她注意到了那個會成爲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孩。
一張照片,就是引起她興趣的源頭。
支離破碎的傷口,可以想象原本鮮活的生命到底經歷了哪些痛苦,她們之間又有着怎樣的恨意,纔可以讓兇手這麼狠毒對待。
源頭,只是一個女孩。
原因,只是一個男孩。
說實話,這些,讓她心裡不悅。
嘛嘛,她還以爲會看見比自己還要痛苦的東西呢,原來只是這些而已啊。
隨着這樣的念頭,她漸漸瞭解那個女孩子,接近她的生活,接近她的世界。
女孩子宛如不知世事的公主,生活在佈滿鮮花和流水的童話故事裡, 只是,那些全部是用一個個謊言編織而成。
她的周圍佈滿了密佈的蜘蛛絲,一干虎視眈眈的毒蜘蛛只想把她榨乾蠶食乾淨,連骨頭都不剩。
直到有一天,毒蜘蛛露出了馬腳,公主知道了所有,隱藏在最深處的黑暗瞬間侵蝕了她的內心,沒有彷徨,沒有害怕,沒有猶豫,她,要,一個個,要了它們的命!
這種決絕的劇烈情感,讓楊婉(洋娃娃)一瞬間被悸動。
她是羨慕的,也是嫉妒的,要是自己一開始就像她一般,是不是,那痛苦漫長的三年就不會存在了呢。
楊婉幾乎是跟着那個女孩的腳步一步步走來的,她知道那條路邁向深淵,她更知道深淵的最終點是人性的徹底毀滅,只是,她不想要她停下來,楊婉只是想要,一個,伴。
這種幾乎單純的念頭,在一天天中慢慢變了質。
她厭惡程浩,他在女孩的心裡佔的位置太多,讓她心裡完全不舒服,那種被別人搶走心愛的感覺,真是,難受。
所以她設下陷阱,想要另外兩個蠢貨一起斷了程浩在女孩心中的位置,只是沒有想到,最後,連自己也要離開了呢。
她確實是一個富有心機的女人,就算在最後,她也要磨滅女孩心中的那個人!
只是,在她懷裡,楊婉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
她只想靜靜地,被這溫暖溺斃。
如果,愛上一個人,是一種罪過,那麼懲罰請全部給我。
如果,痛苦的承受,是一種歷練,那麼痛楚請全部給我。
如果,污穢的真相,是一種成長,那麼骯髒請全部給我。
她只想,給這個女孩最純粹的愛,讓她走進最好的未來,讓她的笑容不會凋零。
“吶,親親我,好麼?像親吻最愛的人,親親我……”
洋娃娃番外the a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