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剛輕輕關好趙幽憐的房門,着滿臉的疑問道。
樓夜看了看金成功那張疑雲密佈點的胖臉,餘光掃過同樣迫切想要知道這兒所發生的一切的客服經理,他並未立即開口解釋什麼,只是酷酷地扔下一個跟剛纔一般無二的答覆——“先別急,警察已經快到了,你們很快就會知道事情整個經過的。”
“哎……我說,夜一,你就不能透露點什麼?別搞得那麼神秘行不行?”聽了樓夜那並不買他賬的話,金成功那張胖乎乎的臉上除了疑惑之外,更堆上了一些無奈的苦色。
對於金成功的抱怨,或者說是懇求也無不可,樓夜並沒有絲毫心軟。他可不是背背山,對這個胖傢伙一點想法也沒有。要是一個美女這樣問他,他倒還真是要考慮考慮。因此,樓夜最終只是擡起眼皮漫不經心地瞟了金成功一眼。看着樓夜那冷冰冰的目光,金成功再次想起了樓夜的真實身份,頓時很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此時,樓夜正閉着眼睛在那裡做什麼呢?金成功實在是很好奇。腦子裡的疑問越積越多,卻是不敢問出來。其實,樓夜也並沒有做什麼,他只是在考慮等會兒警察來了,他該如何自圓其說。現在的他根本就沒有合法的身份證件,若非此次事情鬧得有點大,而他有心希望政府介入,提供一些安全保障以震懾住那些瘋狂的匪徒來確保趙幽憐的安全,他根本就希望跟警察牽扯上絲毫關係。這或許是出於他之前一段“囚犯”經歷,使得他潛意識裡排斥着那些穿警察制服的人。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在三人的沉默對峙中,短短的五分鐘時間如同五個世紀一般,終於過去了。樓夜藉由散佈於酒店一些重要位置的灰塵間諜觀察到,酒店一樓正門口,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響過,一輛警字開頭牌照的轎車利索地停了下來。隨後,四個車門同時打開。四個身材不一的便衣警察快速從車內竄出。很快,四人就風風火火地進了酒店。路上。四人中地那個司機頭也不回地往門邊一個門童拋出了汽車鑰匙。
四個便衣警察一路快步朝着電梯間走去。相信,若不是爲了引起不必要的關注,他們可能早就放開手腳一路狂奔起來。
四人地運氣不錯,剛好趕上一趟電梯門開,等裡面的人走盡後,四人迅速鑽進了電梯廂。隨後,就緊按了閉合電梯門的按鍵和他們要去的樓層。走在最後的一個便衣更是站在電梯廂的邊緣。一人警惕地掃視着周圍,很是霸道地將一羣正要跟着他們蜂擁而入的人羣抵在電梯廂外。只見他出示了一張證明他警察身份地證件,隨後一臉嚴肅地說道“這趟電梯已經被徵用了。”
原本還有些怒氣和不滿的人見到他們這一臉正經的模樣,倒也只能微微嘆了口氣,暗歎自己不走運,同時繼續默默等待着下一趟電梯。當然,人羣中也有人把不滿情緒外放了出來,冷言冷語地說什麼“警察就是牛”之類的話。但所有抱怨最終也很快消於無聲。而在一樓大廳中,有不少注意到這一幕的人開始掏出手機與某些未知的人聯繫了起來……
四個便衣警察很快就來到了事發現場。
四人熟練地開始對現場進行了初步的判斷。同時也有人給公安局裡打電話,通知局裡派刑偵科的人過來進行現場採集案發信息。四人中。其中兩人被分派爲保護現場,兩人則開始瞭解案發經過。
“案發時,你們都在現場嗎?”其中一個三十歲出頭的方臉警察對樓夜三人問道。
“不是的,警察同志。我和這位金先生是案發,聽到槍聲後纔來到現場地。”那個客服經理搶着回答道,同時他的目光不時地一次次從樓夜臉上掃過。樓夜當然知道他的這點小動作,甚至還能從他怕眼神中讀出一點點報復性質的情緒來。這個客服經理,分明就是在記恨自己幾分鐘前噤口不告訴他事發經過的事。所以。他這才搶着回答,用言語擠兌樓夜。
“哦?難道你們當時都不在場?”那個方臉警察聽了客服經理的話後,不禁眉頭一皺,臉上現出
望的神色。
“不,這也未必。我和金先生到來前,這位夜一先生就已經在這裡了,或許他知道這裡發生了些什麼也說不定。”雖然客服經理的話很是模棱兩可。似乎也給樓夜留足了推脫地可能,但是看了他那閃爍的眼神就知道,他此時心裡無非在想着哼,不想說是吧?現在看你還說不說……
對此,樓夜並不想去計較什麼。他只是冷眼旁觀了這個客服經理像小丑一樣的言行舉止幾眼,隨後就不再將注意力放在這垃圾貨色身上。
“你好,你知道當時的事發經過嗎?”方臉警察將注意力放在了樓夜身上。因爲樓夜是他現在唯一能夠了解事發經過的目擊證人了。
“是的。我當時確實在場,甚至其中一個還是我殺的……”樓夜淡淡地說道,看他地神情,這殺人的事似乎經常乾的一般。臉上平淡無奇得很。
不過,雖然樓夜表現得非常從容,甚至從容得有點不像話。但是他的話卻着實嚇到了在場的其他人。
首先是那個客服經理,原本還狐假虎威的他聽了樓夜的話頓時像被冰水澆了一身一般,直感覺一股透心的涼意。而此時,他正好看到樓夜瞟往他的一絲冰冷目光,頓時嚇得他冷汗直冒。
相比起這個客服經理來,金成功反應更多的是驚訝,他首先驚訝地是樓夜果然是個殺手這一事實;其次驚訝的是樓夜爲何殺了這保護趙幽憐的保鏢。結合他所知的一些情報信息,他雖然一時無法理出個頭緒,但是憑着直覺,他認定樓夜並不會做任何傷害趙幽憐的事,因此他殺那個保鏢也必然有其正當理由。只是,他卻在心中暗怪樓夜不該這樣突兀地說出自己殺人的事實,就算要說,也得先把對方該殺的理由先表述清楚……只可惜,他現在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事態發展。
同樣表現得有激烈的是除方臉警察外的幾個警察,他們一聽說樓夜殺了其中一人,第一個反應就是拔槍,於是三人的動作非常默契地探往各自彆着槍的腰部。很快,訓練有素的三人只用了不到一秒鐘就拔出了槍,三個槍口同時對準了樓夜。對此,樓夜似乎完全當他們是透明人一般,連眼角也未曾瞟上一眼。只是兀自盯着方臉警察,整個人顯得異常平靜。
方臉警察與樓夜足足對視了十秒鐘後,微舉右手擺了擺,示意那三個警察收起槍。
“你叫什麼名字?”方臉警察開始了盤問。
“夜一。”樓夜簡潔地回答着,頓了頓後補充道,“黑夜的夜,一二三四的一。”
“百家姓裡有‘夜’這個姓嗎?”方臉警察臉上帶起了一絲疑惑。
樓夜看着方臉警察沉默不語,他不想回答這毫不相干的白癡問題
沒等回答的方臉警察清了清嗓子,以消除樓夜不合作帶給他的尷尬。
“你是做什麼的?怎麼會在這裡?”方臉警察的審訊又回到了正軌上。
“我是趙幽憐小姐的私人保鏢兼化妝助理。我出現在這裡並沒什麼可奇怪的。畢竟,這裡就是趙小姐的房間。”說着,樓夜指了指身後的總統套房。
“聽你的口氣,你以前也有殺過人吧?”方臉警察的臉色稍稍放鬆了一些,似乎這樣的話題讓他感覺很自在。
樓夜擡起眼皮看了方臉警察一眼,隨後仰起頭活動了下脖子,隨後嘴角露出一絲淺淺的冷笑。樓夜知道,方臉警察那放鬆的樣子是刻意裝扮出來的。這是警察審訊時經常會出現的一種心理戰術,往往在一些吃軟不吃硬的囚犯身上屢試不爽。在刻意營造的緊張審訊環境下,這種很是善解人意的行爲會讓神經經受高度緊張壓抑的囚犯不經意流露出其真實的意圖。
“是啊!做爲一個保鏢,爲了更好地保護我要保護的人,總有些時候,迫不得已要做一些超常的事。我相信,就算警察,在處理綁架案時,也經常會做一些無奈的選擇。不是嗎?”說完,樓夜朝着方臉警察回以一個淡淡的微笑。